第七十三章：顾萌萌爱上柳力涛顾辞章喜忧参半，地下党斗争有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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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章的家人们近来心情很复杂。柳力涛的出现叫顾辞章既害怕又担忧，内心深处却还抱有一丝幻想，柳力涛是省里派来的警员，是专门负责侦破他行贿受贿案件的，自己事情好坏全在他的身上，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得罪了他，而他正好是高玉进的妻弟，高玉进对自己一直很忠诚，更何况他一向对高玉进也不薄，看来这是请还得靠高玉进从中周旋，想到这，顾辞章那刻紧张恐惧的心有一丝儿放松。柳力涛的出现像太阳一样让顾萌萌看到生命的曙光，让她那颗已经快要枯萎的心灵渐渐复活了，她感觉到他的到来就是为了拯救她的生命的，看到他很英俊很刚毅的面孔，还有那生动灿烂的笑容，这些都让顾萌萌觉得很亲切，姑娘家的矜持叫她只能朝着心仪的男人微笑着；吴晓雪感到家里隐隐的寒冷，尽管每一次那个很精干的省城警员都很有礼貌的来，又绅士般的走，但是她能从丈夫忧郁的眼神里能看得出问题的严重性，只是看到了女儿的变化她的心里很矛盾，既惊喜又担忧，欢喜地是从来没有见女儿这样高兴过，激动过，她以母性特有的感觉知道女儿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来自省城的年轻英俊的警员了，担忧的是一旦事情不成，怕女儿经受不住打击，后果不堪设想啊！

高玉进和柳力涛两个人对于顾辞章一家人来说，此时此刻那是很要紧的人啊！柳力涛的态度直接决定着顾辞章的命运，所以能巴结好他极为重要，顾辞章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但是如何才能让柳力涛高兴而能放自己一马呢？当他看到女儿喜欢柳力涛时候，心里暗自高兴。闪现在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叫女儿去打动他，当他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告诉夫人吴晓雪时，吴晓雪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啪——亏你说的出口，你还是人吗？他是我们的女儿呀？是人不是妓女！”，说完此话吴晓雪趴在床铺上大声哭了起来，吓得顾辞章赶紧给夫人不停的赔礼回话，不住地用手打自己的脸，禁不住老泪纵横，女儿听到妈妈的哭声，急忙跑来问道：“妈妈，您咋了？又和爸爸吵架了”看到女儿的脸顾辞章心里一阵阵愧疚，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

顾辞章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书房，心情很烦乱，不由的躺下来，拿起烟枪来，慢慢沉浸在烟瘾的享受里，浑身上下愉快起来，好像把所有的闹心事都忘了。过完瘾，他躺在那儿不想起来，心里面感觉到对女儿很愧疚，自己一生光顾着升官发财，很少过问女儿的事情，如今女儿长成大姑娘了，性格很孤僻，不愿和人接触，婚事老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其实顾辞章内心深处最担心的，一般人很少知道。顾辞章心里很明白，自己在周至呆了这么多年，完全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先后好几任县长都没干多久，不是给自己逼走了，就是暗中派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收拾了，这事情只有赵海清知道，就连高玉进都不知情的，只是曾经怀疑过有个和顾长官闹别扭的胡县长，前几天还好好地，谁也想不到他到哑柏镇去视察，突然遭到土匪暗算，一个很好的人就这样死了。原来是顾辞章暗中安排赵海清假扮土匪干的事情，事后给了赵海清一大笔钱了事。顾辞章之所以选中赵海清是因为他看出此人很贪财，心黑手辣，又是镇嵩军，大不了事情败露了，把他给杀了灭口，那就完事大吉了。所以赵海清刚被关进大牢时，心里抱有侥幸，大喊着要见顾辞章；因为他想着自己曾经给他办过很多重要的事情，顾长官一定会救他的。但是他咋也想不到，顾辞章竟然叫人用火钳把他的嘴给封了，所以哪天宣判死刑时，赵海清骂顾辞章的话，含混不清，因为不能说话了，这也是顾辞章在收了林启军银票后还很新要杀赵海清的原因，不杀他不行，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唉！杀了赵海清灭口了，但还是因为他的事情现在牵连连自己，顾辞章想着往事，连自己都觉得惊心，啥时候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了钱财不惜一切手段？他觉得自己不认得自己了，当年那个品学兼优的青年学子到哪儿去了？顾辞章猛的坐起来，狠狠用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心里骂着：“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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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他们几人去了三育武术学校后，见到了金海峰和雷震天，大家在一起商议。金海峰把郭德明的意见转达了，李浩很不高兴：“老师们都胆小，读书人都是这球样子，怪不得人家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呢！”“呵呵呵，这你就小看了，不是所有老师都一样的，你以为就你李浩会武功吗？我雷震天也会几下子哟！”雷震天眼睛盯着李浩的发青的脸，李浩站起来说：“你是要向我挑战吗？安？”“慢慢慢，咱们自己先人乱了阵脚，起啥内讧？”金海峰赶忙劝着。正在这时候，郭德明高玉进和柳力涛李雪婷几个人一块来了，大家互相握手坐下，李雪婷看着大家说：“我们斗争的目的是要反动军阀让步，不是一定要赶走他们，如果逼急了他们，动起武来，吃亏的是咱们啊！”“怕啥呢？全县有那么多红枪会员，害怕他狗日的不成？”“李副主席，你说咱们的人都是些红缨枪，真打起仗来顶啥用呢？在说我是代表国民政府来的，上面说能大事化小更好，这也是冯玉祥将军的意思。”李浩看看王德轩的脸，见他低下了头，只好不言传了。忽然李浩说：“不能便宜了顾白脸，他说给死者家属赔偿，现在只给了葬埋费，其他的钱还没给呢！”“这倒可以和他谈的。这样吧，咱们大规模行动就取消了，由农民协会出面，跟顾辞章当面谈谈，叫他把以后的烟税款征粮款尽量少摊牌点，能减轻老百姓的负担就行！大家看呢？”最后大家基本上同意了，只是王德轩和李浩不出声。

终于农民协会主席和秘书长还有社会各阶层贤达一起，来到县党部跟顾辞章公开谈这些事情，最后达成协议：给死难者家属赔款每人五千大洋，给庞应龙赔医药费一千大洋；今后每年只收一次烟税款，一次征粮款，壮丁按每两男抽一个，本县驻军士兵不能随便哄抢老百姓的货物等。这些规定有顾辞章秘书和郭德明秘书长共同记录，互相达成协议，让顾辞章摁上指纹，王德轩代表农民协会摁上指纹。顾辞章站起来说：“感谢丽特派员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感谢大家的宽宏大量，我姓顾的今后不会辜负大家的……”“我代表国民政府宣布，调查一事就到此为止吧！”“各位慢走，顾长官今天特为大家在醉仙楼准备了酒席，还请大家赏光吧！”顾辞章的秘书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弯着腰做一个邀请的手势……

回到家里，李浩还是想不通：妈妈的，这是啥事情吗？就这样轻饶了顾白脸这个狗日的？他来到苗冲家，愤愤的骂道。苗冲笑着说：“兄弟，消消气吧！人家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嘛！”“狗屁！都是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都他妈的是一群混蛋，老子瞎眼了，跟他们干！哼！”“火气还那么大的？安？来来，喝酒喝酒——”苗冲劝他，两个人端起酒碗一碰：干！干！他娘的……李浩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顾辞章回到家里，心里很窝火，很气愤，他妈的，竟然逼着老子恩手印，真他妈的晦气！老丈人哈哈哈大笑说：“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大丈夫能伸能屈呀！”见父亲发火，顾萌萌吓得钻进自己的房间不敢出来。她躺到床上，眼前老是出现柳力涛的身影和笑脸，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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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萌害羞地把心事向外公讲了，吴新天笑眯眯地看着萌萌，心里很难受，眼睛一红说：“孩子呀！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很惭愧呀！正天忙着大事情，不关心你的婚事，我和你爸爸都都对不起你的……”“外公，您哭了？别哭？您一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呜呜呜”“好了，好了，宝贝外孙女啊，别哭了，外公就是把老脸抹了，也去给你说这个事情，外公一辈子没有求过人——”“外公——”萌萌抱住外公哭声更大了。

吴新天把顾辞章叫到书房，叫他托人去找柳力涛，想办法把这门婚事撮合成，要不惜一切代价！顾辞章也正有此意，他想，女儿嫁了柳力涛，自己又多了一个靠山，以后仰仗柳力涛和李雪婷在冯玉祥将军面前多美言几句，嘿嘿……想到这，他决定去找高玉进，因为柳力涛是高玉进的妻弟呀！好说话嘛！

李浩晚上躺倒炕上，老婆睡的跟死猪一样，那个傻儿子滚到一边去了，老娘还在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他问老娘到：“妈妈，还记得那天那个锻磨子的人吗？”“记着呢！那人耳朵有麻搭，听人都叫他讪讪磨子呢，你问他做啥呢？”“没事没事”李浩就再也不出声了。哪天李浩刚从村里喝酒回来，正碰见有人给自己要锻磨子，那人看见他了嘿嘿一笑，李浩那黄牙老婆咧嘴一笑：娃他大回来了，正好，给师傅帮忙吧！李浩一声不吭，走到石磨子跟前，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两个胳膊一用力，把磨扇抱了下来，惊得讪讪磨子瞪大了眼睛：“呀呀！劲真大！我的妈呀！”李浩蹲在地上，拿出旱烟袋递给讪讪磨子，两人谝起了闲传。李浩就是从他的嘴里知道了顾白脸贪赃枉法法的事情，他不明白，讪讪磨子咋能知道这些事情呢？

高玉进被顾辞章叫到家里来，有点不好意思，见了顾萌萌脸有点红，礼节性问候：“大小姐好！”萌萌更是显得难为情，低低应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子，心跳的怦怦直响。顾辞章招呼高玉进到书房里来坐，倒杯水递给他说：“小高啊！今天教你来有事相求呀！”“啥事情您尽管吩咐吧！”“呵呵，坐下，在家里不必多礼！这样子，我想叫你给力涛说媒呢？”“哟！那是个好事情那个吗？那家女子看上他了？”“嘿嘿，咋说呢？就是我家萌萌呀！”“哦？好好！我试试看吧！”“那就先谢了！一定要促成这件事情啊！”“我尽量努力吧？不过这感情的事情的不能勉强的……”“你行的！我相信你！”顾辞章笑眯眯的拍这高玉进的肩榜说。正在这时，吴新天推门走了进来，高玉进一愣，马上站起来：“敬礼！”“呵呵呵年轻人，坐下！不要客气嘛！”“顾辞章给你讲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一辈子没有求过人，就算我求你了，一定要帮这个忙啊！我们两人欠萌萌的太多了……唉！惭愧呀！我们枉为人哪——”说完吴新天眼睛红红的，上前来握着高玉进的手紧紧不放，高玉进被他感动了，眼睛发红了，门外面传来一阵哽咽声，顾辞章拉开门，见女儿萌萌捂着脸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不由得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