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严办凶手赔款给死难者家属斗争初显成果，吴督军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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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把刘老四被顾辞章关押的事情悄悄地给高玉进说了，高玉进马上派胡三给看守所的头头说，就说是我高营长的命令，要好好保护刘团长，不准出一点差错，否则提着脑袋来见！胡三拿着高营长写的条子很快到看守所去了；高玉进把众人选举出来的代表请到县党部里就坐。阴着脸坐在最中间的是顾辞章，左边是高玉进，右边是顾辞章的秘书兼书记官，其余人两边坐着。大家都阴着脸，只有高玉进笑着对众人说：“诸位，今天大家坐在一起，我想说的是，咱们大都是国民党员，要精诚团结，不要把局面搞得很混乱吗？”顾辞章接着说：“大家的心情我很理解，请大家相信我，一定会教大家满意的！”李浩听得出来顾辞章净是打官腔，不解决实际问题，马上站起来大声说：“长官，你光这样说不行，我们强烈要求要把凶手枪毙了，否则决不罢休！”“对对！”大家都纷纷点头，高玉进看着顾长官发白的脸等候他的回答，顾辞章心里很不愿意枪毙赵海清，因为赵海清有背景，省城里有大人物支持，闹不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但目前看来不答应不行了，他终于咬着牙说：“好吧，枪毙凶手我同意了，那么看着下可以了吧？”“慢着，长官，我们要求把大烟款给免了！”庞彪说道。“不行吧？免了大烟款谁给军队军饷呢？咱们县城驻守几千士兵，加上保安团一千多人，拿什么来供养呢？”“我建议，把军队能不能裁掉一部分，光保安团就有一千多人，他们是用来保护县城安全的，这些军队成年累月驻守在这里，一点事情都不干，净干些坏事，还不如解散了好呢！”李浩气愤地说了很大一会儿。“呵呵呵，李队长，不是开玩笑吧？”高玉进笑着说，郭德明这时候站起来说：“本来我不想说话，我是个穷教书的，只会给学生娃教上几句没用的话，混口饭吃，但是我毕竟也咱们周至人，看到今天出了这回事情，心里很不个滋味，哑柏镇出了人命案子，咱们县党部有责任管理这件事情，毕竟人命大于天呀！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现在连命都没了，活着还有啥意思呢？难怪大家非常愤怒，在说这几年大烟款就是征收太勤了，这次不就是为了征收大烟款才弄出了人命吗？所以我看这大烟款最好不要收了，或者说最好能减免一部分，你总得让大家能活呀！老百姓以前咋不反抗呢？他们只要能有活路走，是不会反抗的，顾长官你看我说的在理不？”大家听着郭德明的话很有道理，顾辞章一时间不知咋回答才好，高玉进马上说：“是这样，我和顾长官商议一下，大烟款尽量能免就免，万一不行，就让大家一年尽量少交点，总得让大家能有活路可走吧，今天这事情我看就到这儿吧?”“我想再问一句，杀人凶手何时枪毙呢？”“顾长官给个准话吧，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给死难者家属赔赏的问题”李浩刚问完话，没等顾辞章回答，庞彪就有提出这个问题来，高玉进看看顾辞章的脸色很难看，他心里很明白，一旦牵涉钱，就很难说了，顾辞章本人特爱钱，高玉进见情况不好说，就看着大家的脸，言外之意就说你们问他吧！事情又陷入了僵局，李浩马上站起来说：“好吧，既然不愿赔钱，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弟兄们咱们走！”“慢着！这位不要急吗，我答应就是了，满意了吧？”顾辞章见局面将很难收拾，只好忍痛割爱，拿出钱来消灾了！

大家见代表们从里面走出来了，纷纷跑上前去打探消息，这时候李浩对大家说：“乡亲们，县党部答应严办杀人凶手，给死难者家属赔赏一部分钱财，免去大烟款以后再说吧！”人们听了觉得很不高兴，有人大声喊道：“大烟款不免我们不能回去，不过年了，拿啥过年呢？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不回去，不过年了——”人群又骚乱起来，顾辞章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很害怕有很气恼，要不是过年了，哼！他早就想叫军队镇压了！正在这时有人大声喊叫：“听说把刘团长给抓起来了，请解释一下，这是为啥呢？是不是嫌他把赵海清这个狗东西抓了？安？”“有这回事情吗？”高玉进故意大声问道，“有啊！你问问那个顾大白脸——”“哈哈哈……”人群里发出一阵阵讥笑之声，“把刘团长放了——”大家一起喊叫起来，顾辞章见群众发怒了，怕把事情弄大了不好收场，只好说：“好吧！传我的命令，把刘团长无罪释放！”说完气哼哼的一甩手走进了县党部……

这场大游行终于取得胜利了，那些死难家属流着眼泪把棺材抬了回去，一同来的乡党跟了回去，把死去的人葬埋了，那些带着白孝的人们离开了县城，朝县城西面走了，游行队伍渐渐散开了，街道上人们开始了年货的购买，商店在黄昏时间有开门了，小商小贩开始大声哟喝着，集市上早早就有人点起了灯火，来自各地的人们纷纷找自家的人一块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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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章把民众要求枪毙赵海清的事情想吴新天作了汇报，吴新天马上大怒：“混账东西！你咋能答应这事呢？要知道，赵海清可是镇嵩军的人呀！刘振华已经投靠了冯玉祥你不知道吗？要是刘振华知道赵海清被咱们枪毙了，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当不起呀！在说赵海清曾经救过刘振华的小舅子，就是那个姓师查验委员，这个事情难道你忘了？”一阵子臭骂叫顾辞章无言以对，他脸色很难看，转过头来看着老丈人，眨巴眨巴鱼白眼问道：“那依您看这件事情该咋办？”“这样吧，给省城冯长官打个电话，把情况汇报一下，就算请示吧！看看他咋说？他如果同意了就好，不同意就把赵海清送到省里去，由他们处理吧！”“我已经答应了老百姓的要求，如果那样作——您看会不会引起老百姓的不满？”“哈哈哈，老百姓不满？你呀你，可真是的，老百姓算啥呢？得罪他们比屁淡，省城里的大官咱们可得罪不起啊！弄不好脑袋就的搬家！你就看着办吧！”说完这话吴新天看着顾辞章那张大白脸，顾辞章低下头来半晌不说话，吴新天说：“好了，就按我说的办没错，不要在婆婆妈妈的！我问你，叫你派人到省城去找马燕荷的事情办得咋样呢？安？”“唉！事情紧急，还没有顾得上问高营长呢！”说完顾辞章马上走向电话，用力摇了几下，拿起话筒就问：“喂——是小高吗？我是顾长官，你到县党部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快点——”说完话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着老丈人，见吴新天满脸不高兴，心情很复杂，就怕事情没办好，咋给老丈人交代呢？他讨好地给老丈人递上卷烟，有殷勤地点上火，老丈人狠狠吸了一口烟，靠在硬沙发上，脑袋朝着外面，浓浓的烟雾在门内缭绕着，经阳关一照，明晃晃的飘到外面去，很快就散了，顾辞章看着老丈人的背影，心里才想着他此时一定在等候高玉进的到来，看样子此时很要紧呀！顾辞章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老丈人见高玉进慢慢不来心里很恼火，转过头来又看见女婿像个陀螺似地不停地转，心烦气躁骂道：“你坐下，不要再转了，把我的脑袋都转晕了！”“呵呵呵……”顾辞章讨好地笑笑，缓缓地坐到沙发上，闹心等候高玉进的到来。

高玉进本来早就想回去，因为昨天县城大游行的事情很要紧，他才没有回去，等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才想起自己兄弟在家里不知和父亲谈的咋样？心里很着急，刚准备给顾长官请假，回去过年，顺便把兄弟和父亲的矛盾化解一下，因为他觉得父亲老了，也许会改变想法的，加上母亲从中劝说，估计事情会有转机的。想不到此时顾辞章此时突然打来电话说有紧急事情，要当面去谈，迫不得已只好去了。高玉进的营部里县党部很近，步行一会儿就到了，因为他心里有事，所以走得很慢，半道上又遇到庞彪过问啥时候枪毙赵海清的事情，耽搁一阵子，这才急忙来到县党部，走到门外他大声喊道：“报告！”“进来！”高玉进大步走进去，却看见吴新天在座，马上又行军礼，吴新天看见这个年轻英俊的高营长很是喜欢，朝他挥挥手说：“坐吧！不必多礼！”“是！”高玉进静静坐在顾辞章身边，把礼帽卸下来放到前面的桌子上，露出满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顾长官，等候他的问话。顾辞章给高玉进发根卷烟，然后说：“把你到省城找人的情况说一下！”“恩！是这样，我到省城按照您交代的，就去找唐思颖，问他马燕荷的情况，他说，当时城里很乱，死了很多人，说不定她已经死在炮火之下了，反正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过马燕荷了……我说你还是再找找看吧，他就领着我到熟悉的人那里打听，找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是——”“唉！不要再说了——”吴新天的脸上呈现出灰白色来，很是难过的样子，顾辞章半晌不说话，高玉进看见这情景，马上给顾辞章说：“属下无能，您处分吧！”说着站起来低下头，吴新天的眼里流下几滴混浊的眼泪，朝高玉进挥挥手：“去吧，没你的事了——”高玉进抬起头来，等候顾辞章发话，心里却在想：这个女人对他一定很重要吧？吴新天在高玉进的眼里，是一个很威风的人啊！因为他曾经代理过督军，是个大人物，想不到大人物也会流泪，还会为一个女人流泪，看样子很伤心呀！他正在胡思乱想着，顾辞章看着高玉进说：“吴大帅叫你离开，你还有啥事呢？”“我……我……”“恩?还有话要说？说吧！这儿没有别人。”“是这样，我来的路上，二曲老百姓问我，啥时候枪毙杀人凶手呢？”“这个……”顾辞章看着吴新天表情悲伤的脸孔，紧张的不敢发话，高玉进转过身来说道：“吴大帅，请你为本显得老百姓主持公道吧！”吴新天说：“唉！我老了，啥事也不想管了，这事就交给顾辞章吧！那么谈吧，我回醉仙楼了——”说完吴新天站起来，缓缓走出了县党部的大门，顾辞章赶忙说道：“大帅！您慢点走吧！”高玉进问顾辞章道：“顾长官，您看这事情该咋办？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呵呵呵，小高啊！你还年轻，不懂的政治，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告诉你，赵海清可以枪毙，那不过是多一颗子弹少一颗子弹的事情，关键是他的背后有刘振华做靠山啊！那刘振华自从攻打西安失败后又投靠了冯玉祥，如今还在省城里，他一旦听到镇嵩军的人被咱们枪毙了，他能不管吗？他要是告到冯大帅那里，你我都得受牵连，吃不了的兜着走啊！”“不会吧？听说冯大帅恩怨分明，很公道的，他也不至于包庇杀人凶手吧？”“你说呢？哈哈哈……你呀你，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啥叫政治，当大官的人都是嘴上说的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我就不相信他冯大帅没有收刘振华的好处？鬼才信呢！”“无论咋样，我们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咋能够说变就变了呢？这样说话不受信用，以后咋取信于民呢？”“哈哈哈，这年头，乱的很，有谁为老百姓的事情去操心呢？那样除非是傻瓜，你小高当官是为老百姓吗？还不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为了名利吗，安？哈哈哈……”“顾长官，我的意见还是不要变化，就按照咱们给大家的许诺去做吧，要不老百姓会造反的！”“造反？有谁那么胆大的？我们手里的抢是吃素的？哼！”高玉进肩不能说服顾辞章，只好离开了。

回到营部，高玉进心里很矛盾，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家乡的习俗，今天一家人该在一起吃团圆饭了！可自己现在还在县城里不能回去，老爹一定很生气，妈妈一定也很伤心的，但是顾辞章又要把原来答应的事情推翻了，那么大家游行示威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如何给那些死难家属交代呢？他想了想，还是的马上去找一下郭老师，把这个情况汇报一下，研究一下该咋办？如果顾辞章把赵海清给偷偷放了，那样给采取啥对策呢？想到这儿，他马上离开营部，急匆匆去了周至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