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情急中唐思颖带高玉进直接找高郝大海接上关系，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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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峰和雷震天带领学生娃娃迅速撤退，有四个学生娃身负重伤，其中一个就是庞应龙，他被赵海清打了一枪，子弹从右肩上穿过，鲜血染红了胸前衣服，此时已经昏迷不醒，必须马上送县医院抢救，金海峰先给小应龙上了刀剑药，止住鲜血，马上叫人去通知庞彪，应龙舅舅朱庆武背着外甥朝县医院跑去。金海峰和雷震天安排好学生，马上也去了医院。县城街道上人山人海，麻木的人群挤来挤去，穿得破破烂烂的庄稼汉们，在街道上买者年货，朱庆武背着应龙大声喊着：“请让一下，让开了——”人们惊讶地看看他，迅速让开一条大路，金海峰他们跟在后面，满头大汗……

庞彪得知儿子受伤了，急的马上从家里跑出来，看见妻弟正背着儿子拼命地跑，顾不上问情况，也跟在后面跑起来。他的家里乱了套，应龙的妈妈吓得不得了，哭哭啼啼的也要去县医院，被管家拦住；邻居们都跑来过问此事。

高玉进和弟弟谈了很久，终于劝动了弟弟，答应回去见老爹一块儿过年。唐思颖把高玉进兄弟两领到郝大海家时，正赶上马燕荷从里面往外走，郝丽丽看见高玉成马上亲切地拉着他的胳膊，马燕荷礼貌地朝高玉进点点头微笑着算是打了招呼，跟在唐思颖后面上了台阶，郝盼盼热情的一伸手，弯下腰来做邀请状：“各位里面请吧！”“大家都在？”唐思颖和他们都很熟悉，看见柳丽琴也在，高兴的喊叫起来。郝盼盼兄妹招呼大家都坐下来，丽丽亲自给大家倒上茶水，盼盼从厨房拿出新鲜水果招待大家。马燕荷拿起一个很大很红的苹果，伸出芊芊玉手，很优雅地削着皮，那苹果皮在她手下不断伸展开来，一会就把皮削完了，她递给高玉进，高玉进很礼貌地说：“谢谢你！”马燕荷又拿一个削了起来，正在这时，郝大海从卧室走出来，看见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一眼就看见了唐思颖，不由得一愣，马上大声打招呼道：“哈哈哈，稀客稀客，唐校长光临，咋不打声招呼呢？这两位是？”郝大海看着高玉进兄弟两，唐思颖马上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是咱们三意社有名的旦角水水娃，真名叫高玉成，这是他哥哥高玉进，是我的乡党也是我的同学呀！”“哦，失敬失敬，你们好！”郝大海伸出手来和他们兄弟来那个互相握握手，高玉进扎住郝大海的手说：“伯父好，打搅您了！”“客气了，都是朋友，大家随便坐吧！丽丽盼盼，你们把大家招呼好，我有事情出去一下。”“哦，您就放心吧，老爸，我们会替您照顾好客人的！”唐思颖眼睛里闪过一丝忧郁，很快就有现出高兴的样子，站起来说：“伯父，我送送您！”郝大海看出他一定有事情要汇报，就说：“好吧，走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了。

到台阶下，唐思颖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有经过您允许，把周至那边的人带来了，因为事情紧急，只好如此了。”“哦？”郝大海心里不悦，但碍与在外面，不好说什么，只好说：“好吧，你们先坐会儿，我办完事情马上回来，有事请等我回来再说吧"”“那好吧！”唐思颖告别郝大海转身回到了丽丽家。唐思颖刚回来，就见大家正动员高玉成给大家来一段秦腔，高玉成因为心有事情，情绪不太高昂，怕发挥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趣，丽丽说：“你就唱吧，都是朋友，还扭捏干啥呢？”“那好吧！”高玉成就站起来，离开沙发，走到客厅中央，作女儿状：“如此请了——”那声音清脆悦耳，真像是一个妙龄女子发出来的，大家纷纷鼓掌；高玉成唱到：“苏三离了洪洞县，转身来到大门前——”唐思颖进来后看见大家正沉浸于美妙动听的秦腔戏里，蹑手蹑脚走进来坐到沙发上，也和大家一起听起来高玉成的秦腔清唱……一会儿唱完了，大家纷纷鼓掌叫再来一个，高玉成笑着朝大家拱拱手：“献丑献丑，下一次吧！”柳丽琴看看高玉进的脸，发现他这些天明显瘦了，心里不由得心疼起来，周围是唐思颖看见了丽琴关切注视高玉进的眼睛，心里很是嫉妒，但他马上又恢复了镇定表情，他笑嘻嘻地说：“今天我提议，啥地方都不去了，就在丽丽家吃咱们家乡饭，干面咋样？”“好啊！”高玉成首先大声赞成，大家齐声说好啊！丽丽说：“这样吧，干面要先踩好了窝一会儿，那样才有劲儿，吃起来有津有长”马燕荷笑着说：“咱们今天还不容易凑在一块儿，大家都是文化人，来点高雅的，咋样？”“哦？”唐思颖说：“干啥呢？”“我想叫大家都表演一下，唱歌，跳舞，即兴作诗也好，朗诵也行嘛，你看呢？”马燕荷用眼静看着唐思颖的脸，征求他的意见。思颖问高玉进：“你看呢？”“好吧，大家既然高兴就放开来玩吧！”“我提议，先来作诗：高朋满座皆文雅，诗书满腹气自华；乱世军中谁当家？万马奔腾一女娃。献丑了！”“好啊！燕荷好文采！”唐思颖带头鼓起掌来。“长安自古帝王都，文朋诗友聚贤酎；今日有幸英华聚，来日神洲遍地游！”唐思颖说完叫高玉进来一个，高玉进站起来吟道：“神州遍地开黄花，牡丹雍用富贵家；我叫万民齐欢呼，自由之花满天涯！”“哗哗哗好，好——”大家大声呐喊着，盼盼说：“我也来一个：故都长安帝王家，平民百姓都想它；惹得芸芸众生馋，纷纷拜金城中花。”“呵呵呵，盼盼就爱钱呀？你老爸钱不少给你吧？哈哈哈”唐思颖大笑不止，马燕荷说：“丽琴来一个？”“我可不行呀！你们水平都很高，都把自己心中所想讲了……”“你也来一个？叫我们知道你都想啥呢？”“那好吧！长安城里生小草，身卑位低不敢笑；只求心中有佳人，天涯坎坷任逍遥！”说完看了高玉进一眼，脸一红低下头来。“哈哈哈，原来我们丽琴想找一个理想的佳人啊？呵呵呵咯咯咯……”大家笑作一团，丽琴含嗔看了一眼唐思颖，脸更红了，脖子也发红了……

丽丽把一切都收拾停当，走出来见大家玩得正高兴，就问：“这么开心呢？接着玩吗？我也算一个！”唐思颖笑着说：“丽丽，你也来一个，把你和高玉成的故事给大家讲讲，安？咋样？”“好啊，讲讲吧，我们都想听呢！”丽丽没有想到唐思颖一下子说起这话来，脸一下子就红起来了，高玉成脸也红了，高玉进笑眯眯地看着这一群年轻人，心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终身事情来了，也不知回到家里老爸咋样收拾自己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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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进在和郝大海谈完话以后，就告辞了西安的朋友们，兄弟两个一同骑着马，急匆匆地往回赶路。一路上见人们都忙着从街市上购置过年货物，田野上的麦子在一场大雪过后，显得很滋润，太阳照射在麦田里，还有很多麦田积雪没有消融，有几个很勤劳的庄稼汉已经开始给麦田上粪，有用担子一自己挑的，还有用独轮木车往地里运送的，从省城往回赶，路面上已经忘全没有积雪了，黄土路面经不起太阳暴赛，在马跑过的路面上，扬起微微的灰尘，留下浅浅的马蹄印子。远处的村庄淹没在一片黑压压的树荫里，朦朦胧胧看见炊烟已经飘过树梢，天空中有几个大雁忙忙碌着飞向南方去过冬，它们也许是北方里最后一批离开的大雁，有一群不知疲倦的麻雀从他们兄弟两的头顶飞过，空气里冷嗖嗖的，不时有冷风从脖子里钻进去，高玉进的长袍子在疾驰的风中飘起来，就像是奔赴战场的勇士，兄弟高玉成穿着学生装，帽檐子下面露出黑乎乎的毛发，汗水从脸颊往下淌着，离家好多年了，这第一次回家，尽管心里对父亲还有点怕，但是此时想见亲人的急切压倒了一切，顾不上辛苦和劳累，恨不得一下子就跑回家乡，那个梦牵魂绕的马村……

李浩和苗冲领着大家撤退回来后，一清点，发现有五个人受了重伤，还有四个人被打死了，那些死难家属找到李浩哭诉着，求他想办法，苗冲气愤极了，和大家商议，再次动员大家，抬着尸体去到县城示威游行，要求县党部给予死难家属予以赔偿，并发给抚恤金，追查杀人凶手。郭德明已经获悉此事，赶紧来找豆村尚村长商议此事，他心里很急，恰恰此时高玉进从西安省城还没有回来，身边没有帮手，他只能来找尚村长，来到豆村已经是中午了，在尚村长家草草吃过午饭后，叫人把赵晓正和萧成芳两人找来，四人一起商议，决定派萧成芳联络东路各村乡约，组织一大批群众，去县城声援哑柏镇李浩和苗冲他们，利用这个事件，给县党部施加压力，叫他们把大烟款免了，非则决不罢休！很快四个人都出动了，郭德明回县城找庞彪议事，尚村长把本村人组织起来，萧成芳去东片找马村高精明和甘河村李翠婷保长，赵晓正去南面集贤村和马照跟前的辛家寨辛老五他们，顺便到小麦屯找一下何家人；一切都布置听当，郭德明自己去了庞彪家，庞彪还没有回来，听说还在县医院，他马上骑马去了哑柏镇，很快就找到了李浩他们，和大家商议决定就在大年三十这天，到县城游行示威，抗议残杀村民的凶手，叫县党部给个答复。郭德明顾不上吃饭，骑着马跑到终南镇找到杜明宇和露家八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两说了，得到了他们两人的赞成。回到了县城，天色已晚，郭德明派人把县保安团武光尘叫来，叮咛说，此事关乎到本县百姓生死存亡，叫他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如果顾辞章硬要他出兵驱赶游行百姓的话，只管装装样子即可。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郭德明回到自己的房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像一头要发怒的狮子，面对着将要搏斗的对手，浑身充满了力量……

高精明这两天在家里坐卧不安，看见谁都不顺眼。唯独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高大娇在地上跑来跑去很开心，尽管天气很冷，北方的农村在阴历腊月冷得要命，小女儿大娇长得十分可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圆圆的脸蛋，刚赶上来的小白牙，像是糯米一样整齐得很，红红的小嘴唇显得顽皮聪颖，那个很漂亮的“面皮西施”妈妈整天围着她的屁股转，高老爷只有看见他们娘二两才显得很开心，这个从秦镇娶回来的小媳妇很会说话，把家里大大小小大人们哄得团团转，连下人牛皋都不住地夸二太太人缘好，大太太是个厚道人，不和二太太计较，当二太太嘻嘻的笑着叫她大姐时，她很开心应答者，两只眼睛笑成一条缝，顺手拉过高大娇嘴巴不住地夸奖：“哎呀呀，悄悄咱们家的小公主，挣得多心疼（关中方言漂亮之意），看看这小脸蛋，又白又嫩，眼睛跟泉水一样，亮晶晶的，叫人看了受应，来来来，大娇叫大妈亲一口，恩吧——”大娇被大妈亲一口后欢喜着跑到母亲跟前，笑嘻嘻的说：“妈妈，大妈咬我脸蛋呢！”“傻女儿，那是大妈喜迁你哩！”高精明突然接到消息教组织人到县城去游行示威，马上到村里找其他人商议此事，大家纷纷推举牛皋，说让他领上几十人到县城里参加游行就可以了，思来想去还是觉的牛皋是个合适人选，他就把牛皋叫来吩咐说：“老牛，县里来人叫游行哩，说是哑柏镇有几个百姓被当兵的打死了，很凄惨，咱们要去声援他们呀！大家叫你领上咱们村的队伍，你看行吗？”“老爷你就放心吧，这帮当兵的坏透了，当年要不是您救了我，那还有我的今天呢？我去！”说完话牛皋出了高家大院，到村里去组织人员去了。看着牛皋走出去的背影，高老爷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来，老大玉进马上就三十五啦，老二已经二十七岁了，哥儿两都没有娶媳妇，不知道他们打的是啥主意，难道高家这么大的家业竟然没有人来受吗？哼！老二玉成这个不孝子竟然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偏偏要唱戏呢，真实鬼迷心窍了，丢人呢！人家都把唱戏的叫戏子，三十晚上连守先人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去上祖坟了，唉！我高家不知哪辈子亏人了，生出这个不孝子！高精明想起玉成小时候可爱的样子，胖豆豆的很可爱，那双眼睛很明亮，嗓子从小就很高很亮，哭起来一街两巷人都能知道。长到五六岁时，天天喊着要听戏，就是因为他老早叫人花钱到省城买了一个依依娃娃能放戏的机器，那机子很奇妙，用手要上好大一会儿，中间有个会转动的盘子，放上一个圆圆的片子，再用手摇动起来，就会咿咿哇哇唱起戏来，很多好听的戏，有《玉堂春》《拾玉镯》还有很豪放的《金沙滩》《斩单童》，玉成从小就喜欢听这些，唉！想不到他长大后还真的当了戏子。当高精明头一次听说儿子高玉成在省城里唱戏时，他不相信，后来竟然在豆村为尚老五过六十大寿登台唱戏时，他才觉得此话当真，回家后把那个心爱的戏匣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了几脚，知道把戏匣子踩烂为止，仿佛真的踩烂了戏匣子玉成就不再去唱戏了。眼看着天色很晚了，牛皋把参加游行人员早已串联好了，高精明站立在自己门前的大路上，伸长了脖子朝南面望着，心里想着，这两孩子也该回来了？明天眼看就要三十了，就要过年了，这时候不回来啥时候回来呢？可是就是看不见，渐渐地天黑了下来，他失望的摇摇头，背着手回到家，吩咐家人开饭，不等侯这两个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