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风雪夜高家兄弟手足情深话心事，高玉成智探唐思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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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大雪中，高玉进和唐思颖高玉成一起去了西北大学。郝丽丽柳丽琴和马燕荷三女人去了郝丽丽家，本来郝盼盼想去和思颖同去的，但是考虑自己去了会影响人家兄弟的，就和三个女人一起回家了，因为丽琴此时回家怕让父亲担心，马燕荷觉得去郝丽丽的家有点唐突，但是自己突然回娘家岂不是更突然吗？想来想去决定跟她们一块去了。

此时大街上很寂静，只有漫天的雪花默默飘着，地面上一片白茫茫的。高家兄弟和思颖很快到了大学门前，已经要过年了，学校里学生早已放假了，只剩下门卫老两口了，思颖叫门声很大，好大一会儿才听见有人问：“谁啊？半夜三更的？”“我，思颖啊！”“哦，是唐校长呀！”一个老头缓缓把门推开，他们三人很快进了学校大门，老门卫看看他们的背影，嘴里咕噜几句关中方言：半夜三更的，还有熟人来呢，都是干啥的？等门关好后。他们已经转过前楼不见了踪影。唐思颖很快给他们兄弟二人安排住处，并把木炭火炉生起来，为了兄弟量能好好交谈，他特意把自己的大房间让他们住。木炭火炉在思颖的拨弄下很旺了，红红的木炭燃烧着，屋里格外暖和。思颖说：“你们兄弟两先聊着，我去上趟厕所就来。”说完就离开了。屋里只剩下高家兄弟两，高于近看看弟弟说：“这次我来，老爹让我叫你回去呢！”“这时候回去干啥呢？你知道嘛，上次我在豆村给尚老五祝寿唱大戏，差点没把咱爹给气死，我在回去，怕是连家门都进不了吧？”“不会的，爹老了，也许他会想通的。当时可能他是听了人家的闲话，你知道，咱们乡下那些人都很封建的，有几个读书识理的，在说老思想老脑筋的人很多，你能不让谁乱讲呢？”“反正我不想回去。不回去爹不见可能还好，最起码不叫咱爹生气嘛！我知道咱爹的心思，他老人家把书没念成，拼老命供咋兄弟二人念书，想不到一个不听老子的话，悔婚抗命；一个大学毕业成了唱戏的，农村人把唱戏的叫戏子，听说连先人的坟都不准上呢，哥呀，你说我能回去吗？”高玉成英俊的脸上现出难为情的样子，看看大哥，叹口气，伸出白嫩的手，用火钳子往木炭火盆里添木炭，不一会木炭盆里响起了霹雳巴拉的声响，这时唐思颖回来了，他看着兄弟两个都不出声就问：“咋啦？兄弟两好久没见面，咋不说话了？瞎子打架撑起来了？呵呵呵”思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吟吟的说着，随便进来坐在高玉进的身边，用手拍拍玉进的肩膀说道：“是不是你这做哥哥的欺负弟弟了？”“呵呵，不是的，老爹叫我兄弟回去哩，玉成就是不肯嘛！”“哟？玉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们都是农村人出身，不管干得多大的事情，也不能忘本啊！在说老人家专门叫你哥来叫你回去呢，那肯定是想你了呗，你说你不回去行吗？你可别怪我多嘴！”高玉成很委屈的低下头，玉进说：“兄弟，你先睡吧，回头好好想一想。我和思颖哥哥说点事”“恩，好吧，我就先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吧，不要时间太大了！”高玉成起身走向铺着厚厚的床铺，脱掉鞋，一手把段子被面接起来，一边把冻得冰冷的脚伸进被窝里，高玉进和思颖一起离开进了隔壁的房子。

高玉进看看唐思颖说：“这一时期，你也没和上级取得联系，看看咱们下一步的工作该咋办？”唐思颖叹口气说：“唉，自从那次狗日的军阀围城后，我不幸住院，总算捡回一条命，我的心都凉了半截，现在乱得很呀！今日给你打我，明日给我打你，他妈的打来打去都是百姓们遭殃。我也不知道孙先生的理想啥时能实现呢？说实话，自从孙先生去年逝世后呀，我这心里就冷了，他妈的国民党里头都是些啥人嘛？净收拾些流氓无赖，勾心斗角的能成什么气候？”高玉进吃惊的看着唐思颖几乎扭曲的脸，那张原本很英俊的脸，现在看来叫人觉得有些讨厌，那刚毅的棱角显得有些生硬。高玉进说：“你又犯了老毛病了，不是忽热就是忽冷，一会儿激进得很，一会儿又失望之极。按理说我无权批评你，因为你比我资格老，又是领导，你不应该还像个毛头小伙子，应该很冷静的，很沉稳的。当然你吃了不少苦，差点掉了性命，但是这和我们干的大事情比较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干的事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是砍头掉脑袋的大事情，这点苦你都吃不了嘛？我的唐思颖同志——”唐思颖苦着脸看看高玉进那张坚毅的脸，低下头不出声；高玉进说：“你是否受马燕荷的影响呢？”“你咋能这样说话呢？”思颖的脸马上红了，急切的辩解着；高玉进马上说：“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来寻找马燕荷的，是吴新天派女婿顾辞章叫我来的。我看到你们很亲热，就已经猜到了你们关系已经不一般了，所以我当即决定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顾辞章，就说没有找到，说不定在炮火中丧生了。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第一个想法是你咋和军阀的小老婆混在一起了？”唐思颖说：“其实我们也是巧遇，都在医院里就医，碰巧遇见了，以前我就认识她，曾经去过吴督军官邸，见过马燕荷的，还曾经给他算过命的，呵呵，没有想到，还真的叫我给算准了，要交桃花运的，只是想不到竟然和我？呵呵呵，都是那狗日的军阀们，不围攻西安那来的这回事情呢？”高玉进说：“我能理解你们的感情，劫后余生，年龄相当，一见钟情呀！哈哈哈”玉进大笑起来，那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唐思颖说：“呵呵，谢谢你的理解，我们打算过完年后就结婚！”“恭喜！恭喜！思颖同志，你可不能当革命的逃兵呀！”高玉进意味深长看着思颖的脸说道，思颖笑着说：“有你这番话鼓舞和激励，我对革命又充满了信心，这样吧，明日我带你去找省委领导。你看好吗？”“谢谢你！”高玉进激动地握住思颖的双手，使劲地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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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亮，雪也停了，整个院落一片白茫茫的，门卫老两口早已起来，正在打扫学校大门前的积雪，老头看见唐校长和高家兄弟两一同从学校里面走出来，停下手中的活路，礼貌性的和他们打个招呼，弯下腰又干起来，积雪在他的打扫下露出地面上的青砖。唐思颖他们一起到街上吃了早饭，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马上要过年了，半上午街道上的积雪在人们熙熙攘攘的踩踏下开始消融，一走脚下发出噗蹋噗蹋的响声来，唐思颖决定带高玉进去找省委领导。自从西安解围后，思颖就再也没去过当年那个小胡同，郝大海准时去过好几次都没有见到过唐思颖，心里不禁发生疑问，又听说女儿的好朋友柳丽琴说，现在正和马燕荷打得火热，那颗心不由得紧张起来，好在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否则还真怀疑思颖有问题了。唐思颖领高玉进来到小胡同，拐几个弯，见那个门已经显得很破旧了，现任好长时间无人光顾了；两人进来坐下，思颖掏出卷烟地给高玉进，玉进迟疑一下接过来，两人坐在木质的板凳上不说话，烟雾在屋里缓缓缭绕着，高玉进不停地咳嗽，他本来不会抽烟，近来心情不好，所以当唐思颖给他烟卷时，不拒绝竟然接过来，思颖一愣，自己点燃又给他点燃。两人默默不出声坐了一会儿，思颖说：“这样吧，我能知道省委领导是谁，万一不行我们就直接到他家去。”“行吗？不违反纪律吗？”“唉，按说不行，但是现在到了特别时期，也只好这样了！”“好吧！一切听你的安排！”于是两个人起身离开了。

郝大海原本想去上班，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从冯玉祥将军府回来晚，有点感冒了，早晨起来身体不舒服，强打精神起来，吃过早饭，准备休息一下。这时候儿子郝盼盼才起来，和爸爸打了个招呼，见老爸已经吃完早饭还没有去上班就问：“老爸，咋还不去上班呢？不怕迟到吗？呵呵”“唉！老爸今身体不适，不想去了，想歇歇。”“是吗？那您应该去看一下，要不吃完饭我陪您一起去看看？”正在这时，女儿和马燕荷还有柳丽琴三个从楼上走下来，郝大海看见马燕荷不禁一愣，长期的特殊职业让他不由得一愣，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马燕荷，丽丽看见父亲还在和哥哥说话，大声喊道：“啊呀！老爸，今日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从没见过您和我哥好好说过话呢！”“呵呵，是吗？你就这么自信哟？”“您好！”马燕荷主动上前伸出手和郝大海要握手，大海迟疑一下，握着她的手说：“是丽丽的朋友吧？昨晚来的？呵呵，对不起，我昨晚回来晚了！”“老爸，我正要给您介绍呢，马燕荷，思颖的好朋友，银行家马大蒯的千金！丽琴就不用介绍了吧？我的好姐妹！咯咯咯”大海笑嘻嘻的说：“你们几个一定是昨晚上又看水水娃唱戏去了？”“那当然，谁会想你一样，整天忙得不着家！”“呵呵呵，你们吃饭吧，我上楼歇歇去，丽丽，替老爸招呼好客人哟？”大海说完话起身上楼去了。

高玉进和唐思颖出来时高玉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他们过来，马上迎上去说：“事情办好了吗？”“好了！”唐思颖笑嘻嘻的回答道。高玉成说：“走吧，咱们一起到丽丽家去玩玩，燕荷她们都在呢！”“好吧，玉进正好一起去吧！”“这个？”高玉进睁着一双不解的眼睛问，“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他们三个叫了人力车朝郝丽丽家去了。丽丽家在南面距小寨不远，一路上他们三人又说又笑的，惹得路人回头观看，也许是有人认得水水娃吧，因为高玉成的戏在西安和很有名气，一般人很难见到他，今日看见了只觉得很像但没有人敢肯定就是他，所以也只是惊异一下，没有人追上来看的。要不一定会被戏迷们团团围住的。他们三人赶来郝丽丽家，只见马燕荷正往外走，丽丽和丽琴手来手下了台阶，郝盼盼站在家门前台阶上就看见了他们：“哈哈哈，我们正要去找你们，倒好，来了，欢迎欢迎！”马燕荷抬起头来，见他们三个下了人力车，思颖正给车夫们付钱，高家兄弟两看见他们，高兴地上前，丽丽已经拉着高玉成的手跑上台阶，马燕荷很礼貌向高玉进点点头，等唐思颖过来三个一起走上台阶，盼盼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等他们走完台阶弯下腰做一个邀请的手势：“请吧！各位先生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