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入宫殿丞相受兵符,居相府男女戏谑欢
作品名称:灵珠系龙凤 作者:朱乐乐 发布时间:2016-03-05 16:39:49 字数:5109
却说黄丞相进了宣政殿,殿内却空无一人,只有皇帝坐在龙椅上。
黄丞相急忙施礼道:“微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道:“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黄丞相听得出来,皇帝的声音已十分微弱。抬头一看,那皇帝是:白发苍苍,满脸病相,暮气沉沉,一身老态仿佛时日不多。锦衣玉食难将精神补养,名医良药苦把生命延续。
君臣叙礼完毕,皇帝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叹息道:“朕自幼便继承祖先基业,自以为兢兢业业,励精图治,不料如今内忧外患。朕深感时日不多,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丞相道:“银杉国与我交战多年,两国都已是疲惫不堪,老臣以为还是要以议和为上。”
皇帝道:“此事朕也考虑很久。银杉国太子近年突患顽疾,朕准备将公主身上的沧海灵珠赠送于他,助他除病。如此一来,两国定然和好,便可少去那些战火纷飞。“皇帝说罢,无奈的叹息一声。
黄丞相道:“老臣也早知陛下有此意,若能如此,社稷幸甚。还望陛下早做定夺。”
皇帝叹息道:“爱卿有所不知啊,公主自出生之日便与这灵珠不离不别,一身精气都与灵珠混为一体,若是一朝相离,只恐有性命之忧啊!”
原来这紫檀国的国后一夜睡梦中,曾遇明月入怀,次日便有一公主口含灵珠而生。皇帝以为是月神所赐,故给公主起名为“梦月”。
那灵珠聚为公主喉中一团无形的光华。多年来得灵珠滋养,公主生的容貌非常,气度不凡。
黄丞相感慨道:“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道:“爱卿所言,朕已知晓。此事朕也想过,朕也曾劝月儿嫁与银杉国,如此与那太子朝夕相伴,用灵珠系住二人的血脉,便可平安相守。只是月儿天生倔强,不肯屈身他人。朕也无可奈何呀。”
说罢,又叹息道:“况且朕只生此一女,不知百年之后,这江山当传与何人啊。”
黄丞急忙劝慰相道:“陛下勿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虚弱的吸了口气,微弱的叹息道:“朕已感时日不多。这国家大事,还需有劳丞相费力。”
黄丞相闻言,急忙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道:“微臣定竭尽全力,报效陛下知遇之恩。”
皇帝道:“公主之事,还需丞相多费心力。”
黄丞相道:“老臣定深思熟虑,劝成公主,以国家大事为念。”
皇帝道:“爱卿平身吧。”说着便一颤一颤的走到一架柜子前,拿出一张令牌,转身交给了黄丞相。
黄丞相看时,只见这令牌是金雕玉刻,通体含光,坚硬无比,精致非常。
皇帝郑重的道:“这是三军虎符,丞相可要拿好。眼下议和未成,练兵之事便不可懈怠。丞相还需选择勇武非常之人做为三军之主啊。”
黄丞相双手接过虎符,激动的道:“陛下托付重任,微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原来这虎符是国家之命脉,得之者便可掌握国家大权,调遣千军万马。
皇帝坐在椅上,虚弱的道:“时候不早,已无他事。爱卿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黄丞相恭敬的辞别皇帝后,心中感慨万千,一反平日庄重的姿态,走的甚是激动。
方出殿门,那太监便撩起嗓子,尖声尖气的问候道:“黄丞相,这可是又领了什么旨意啊?走的如此匆忙,是否需要奴才送您一程啊?”
黄丞相听了,只当没听到一样,只是简短的说:“在下有事,就不牢公公了。”便径直向府中走去。
却说那太监见黄丞相离开,急忙叫了一帮小太监安排皇上回宫。自己却急忙向一家府第奔去。
原来这太监姓朴名不花,年轻时犯了大罪,理应处斩。后来被当朝祺王爷所救,送入宫中当了太监,现已是大内总管。那祺王爷是当朝国舅,在朝中担任右丞相之职。也是大揽权职,一呼百应。朴太监从此便抱定了祺王爷这个佛脚,宫中一有风吹草动便急忙向他通告。
朴太监急忙赶到祺王爷府中,见了王爷。二人施礼过后,见王爷屏退了下人,朴太监才说道:“奴才方才在宣政殿伺候圣上,圣上却只召见了黄丞相一人,而且左丞相离去时神色与往常大有不同,奴才以为这其中必有密谋。”
祺王爷捋了捋胡子,气愤的说:“皇兄终是不肯用自己家的人,看他时日不多,今日此举是叫本王日后无处容身呐!”
朴太监听了也是顺应的道:“王爷与那黄敬伦同居宰相,但今日之事已见人心,王爷还是要早做打算呐。”
王爷道:“你这大胆奴才,竟敢说这样召杀的话。”
朴太得意的监道:“现如今朝中文武大多都仰仗王爷的鼻息,只待那一日到来,王爷可便不再是王爷。”说完便冷笑个不止。
祺王爷捋着胡子,趾高气扬的道:“话虽如此,有黄老儿一日在,本王便要多一日遭受这眼中之刺。”
朴太监弯下腰来装出祈求的腔调笑道:“所以,王爷若有用得着奴才之处,奴才定不推辞。”
祺王爷鄙视的道:“有劳公公了。”
朴太监却一点气也不生,更加恭敬的道:“是,是。奴才一定竭尽所能。王爷只要能将那三军虎符拿在手中,就不愁大事不成。”
“哈哈哈哈。”一听到大事这两个字,两人便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祺王爷又严肃的道:“不久便是公主寿辰,到时你可要见机行事。”
那朴太监恭敬的允诺后,又与祺王爷聊了不多时,便急忙赶回了宫中。
此时江城子与那女子在黄丞相府中听得一阵车马喧闹,知是丞相回府,二人便急忙出门迎接。
却说黄丞相进府之后,与江城子和那女子寒暄一番。二人还了令牌,江城子起身要走,黄丞相急忙劝住,要留二人在家宴饮。江城子见那女子颇有留意,于是便留了下来。黄丞相也已饥饿难耐,急忙命人安排酒席。
不一会,一桌山珍海味便摆在二人面前。那酒席饭菜真是无所不包,无所不有。
黄丞相端起一杯酒道:“来,来,来。二位年轻人今日受惊了。老夫在此为二位以酒押惊。”江城子小小年纪哪里喝过酒。却见那女子玉指一伸,端起酒杯来恭敬的施礼道:“我二人今日遇难,多亏黄丞相仁慈相救,谨以此杯拜谢丞相。”江城子口里没话,也只是跟着如此说道。
黄丞相高兴的道:“救人于危难乃是人之本分,姑娘过讲了。”说罢,哈哈大笑。将酒一饮,接着问道:“二位是从哪里来,老夫还不知二位名号。”
那女子站起身来施礼道:“民女含烟,乃是银杉国人士。”
江城子接着道:“我叫江城子,也是从银杉国来。”
黄丞相道:“既然如此,二位又如何在我紫檀国,还是在皇宫里。”
江城子未及回答,含烟已开口道:“我二人是在银杉国的酒店里住宿,半夜遇到恶人谋害,突遇神灵解救,故到了此地。”
江城子便将二人趁鞋逃脱之事详细以告。黄丞相听后惊叹不已。说道:“既然如此,看来是神灵有意安排你我相见。你二人就在这府里住下吧。”
江城子一见这老头十分和善,急忙满口答应。
却见含烟推辞道:“我二人无才无德,只恐在府中给丞相添了麻烦。”
黄丞相听了哈哈大笑道:“姑娘过谦了,我等既是有缘相遇,便自有用得着姑娘的地方。你二人只管安心住下。”
含烟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说话间,只听有下人高兴的跑进来道:“回来了,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毕,只见屋内进来一人,拱手道:“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黄丞相高兴的道:“我儿无须多礼。”那公子施罢礼后,见面前立着二位新人,用嘹亮的嗓音道:“不知二位是哪里的客人?”
江城子见这公子生得十分威武,心里有些畏惧,只唐突的道了句:“我叫江城子。”
含烟见江城子十分拘谨,于是喜眉带笑的鞠了一个躬。然后手指一翘,捋着细长的秀发娇羞的道:“小女子含烟见过公子。这位是义兄江城子。”
那公子抬眼看时,见含烟生的玉面粉唇,仪态万方。不觉沉醉其中,脸上也是露出了不少羞涩。
黄丞相急忙道:“来,来,来。莫要站着,快快入席。”
四人各自坐定。那公子正巧坐在含烟的对面。
黄丞相介绍道:“这是我儿黄成,前些日子在前线与银杉国做战,近日双方歇战,所以抽出空闲归来探望老夫。”
含烟听了,端起一杯酒祝贺道:“公子英武非常,一看就是位大英雄。小女子佩服!”
那公子见含烟如此夸赞,也是喜上眉梢,回应道:“含烟姑娘过奖了。来我们干一杯。”
二人端起酒杯互相敬酒,含烟故意将二人手指碰在一起。那公子碰到含烟细嫩的手指后,急忙羞红了脸。
含烟却装着没感觉到一样,笑容可掬的赞美道:“公子果然好酒量,小女子佩服。”
二人叙话完毕后含烟又问及战场之事,处处关怀那公子。那公子也是豪爽之人,见含烟甚是投缘,两人便兴致勃勃的畅谈起来。
江城子见二人甚有话题,自己只好埋头吃着一盘一盘的菜。看着含烟对着那公子眉来眼去,心中突然气愤不已。
这时黄丞相起身道:“成儿你照顾好二位客人,为父已经困倦,就先去了先去了。”说完又和气的向江城子和含烟道:“相府有客房在西边,我这就叫下人布置妥当,二位若是困倦,可去那里休息。”
那公子急忙恭敬的答应着,江城子呆呆的点着头。
含烟娇羞地施礼道:“多谢丞相厚爱,实在是有劳丞相了。”
黄丞相走后,含烟只顾和那公子攀谈,二人的欢笑声让江城子好是孤独。
江城子见自己如此孤立,只得无奈的叹叹气,找房间休息去了。
只剩下含烟与那公子在酒席推杯换盏,宴饮正欢。那公子酒意正浓,见含烟每每敬酒,也不推辞。直饮得醉意朦胧,觉得眼睛前有好几个含烟在晃悠。
含烟那甜蜜的笑容使他如醉春风,他端起一杯酒摇摇晃晃的向含烟敬去,不料已醉意难当,身子在酒桌间摇摇晃晃的了几下竟倒在地上。含烟见他满脸通红,急忙与几个丫鬟一起扶着他向房间走去。
此时夜已沉沉,公子回房后被灌了好多茶才微微苏醒过来。他醉眼朦胧,看着那些丫鬟甚是碍眼,竟将她们一一斥走。却只要含烟一个人留下来照顾。
漆黑的夜间,空寂的屋中,含烟望着床上这个睁开醉眼的公子。突然担忧到:“莫非这他是有歹意?”
一股恐惧顿时占据了她的脑海,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便走。不想却被那公子一把扯住衣襟,含含糊糊的道:“不要走,不要走。”
含烟不敢多想,只是奋力一挣,只听“哗“的一声,自己的衣襟竟被撕去了一个长条。那公子幸好酒劲未散,又跌倒在床上。含烟又羞又气,趁着那公子玩弄长条,急忙跑了出去。
第二天早早的来临了。含烟也是起了个早,帮着丫鬟们洒扫着庭院,四处忙活。过了一阵,她估摸那公子是该醒的时候了,便壮着胆子,端了洗脸的用具向那公子的房间走去。
含烟轻轻的推开房门,却见那公子睡得正沉。于是悄悄的走上前去,一把手拍着那公子的脸庞道:“起来了,起来了。还睡着。”拍打了几下,那公子却还不见醒。含烟又伸起手来用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着他的鼻子。那公子一下就疼痛的叫喊起来。以为是哪个无礼的下人,便准备伸手去打。正伸起手时,却见是含烟坐在身旁。
含烟装着气愤的样子道:“你打呀,打呀。昨天撕扯了我的衣襟,今天便又要打我。好个厉害的公子呀。”
那公子一见是含烟,急忙跪在床上赔礼道:“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含烟依旧装着生气的模样道:“我如何不生气啊。你几时拿我当姑娘了。”
那公子疑惑的道:“这话怎讲?”
含烟又装出娇羞的样子道:“你还不承认。昨夜我见你喝醉,好心把扶回房中。哪想你竟然不放我走,还撕扯了我的衣服。哪里是把我当姑娘,分明是当...。”
“当什么?”那公子焦急的问道。
含烟却不再搭理。只是拾起那片衣襟道:“你看看,这是什么,都是你干的好事。”
见那公子正拿撕扯下来的条子发呆,含烟又着又装着生气的样子道:“哼,我这就告诉你父亲去。说你欺负我。”
那公子听了,惊恐不已。急忙磕头道:“含烟姑娘息怒。想我是昨夜喝得太醉,冒犯了姑娘。还请恕罪。”
含烟调侃道:“什么息怒,恕罪的。你们这些当官人,就会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想你的妻子也是这般文雅,一天与你相谈甚欢吧。”
那公子听了,只苦笑道:“含烟姑娘取笑了。我奉父亲之命,忙于征战沙场。至今还没个妻妾啊。”
含烟嘲笑的道:“没有妻妾,那又干我何事。我又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那公子突然感慨的道:“古人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整日征战沙场,若有一日不得凯旋,可叫我黄家如何是好。”说罢,突然潸然泪下,哭泣不止。
含烟见他可怜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便拿出一只手帕,在那公子的眼眶上温柔的抚摸。口里说道:“像你这样的英雄,定然会平平安安。哪里像我们这些平民,只得日日受着不尽的劳苦。”
那公子受了泪水,怜悯的道:“既然如此,那姑娘就在我府中一直住着。”
含烟装出责备的样子的说:“那怎么好,我又不是你姑,不是你姨,如何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那公子听了,高兴的道:“你不是我姑,不是我姨,却可以做我的...”
此话未完,只听一伙人马喧闹。原来是宫里来了传旨的太监。二人急忙出门。见朴不花已立在庭院中,拿出圣旨念道:“圣上有旨,宣黄成即日进宫觐见。”黄成领了旨,连饭也顾不上吃,急忙洗完脸,便直奔宫中。
这正是:只因贪图美女色,险误朝中天子召。
不知这公子要去谈论什么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