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为救众乡亲尚村长无奈允婚事，小金龟哑柏征兵催款耍滑

　　 （二十九）
不一会儿派去的人把黑老碳叫来了，黑老碳心里知道，杏儿碰巧今儿有事，到街道她姑姑家去了，心里虽然害怕，但是他觉着有村长替他做主，就来了。当黑老碳战战兢兢的出现在尚家大院时，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来了，来了……”黑老碳刚一进来，胡三笑眯眯的上前来看着这个脸黑得向一块碳的中年汉子，皮笑肉不笑的说：“老伙计。恭喜你了，刘营长看上你的女儿了，你就要成为我们营长的老丈人了，嘿嘿嘿……” "哈哈哈"，胡三的手下大多是土匪出身，听了胡三的话，禁不住狂笑起来，黑老碳吓得不知怎么办，眼睛看看胡三又看看村长.尚雄军说：“老碳，你给老总说说，杏儿许给谁了？不要怕.”老碳看着村长的脸，心里不再十分害怕，就说：“老总，我家杏儿早已许配给赵晓正了。”“谁？那个人？干啥的?他妈的敢和营长抢女人，他妈的简直活得不耐烦啦.”“不行，今日个你不答应，豆村这八十几个人都统统带走，答应了，还可以商量，你——就看着办吧。”胡三说完看看老碳，这时人群里忽然走出一位老者，胡须花白，穿的破破烂烂，他走到老碳跟前说：“兄弟，你就看在乡亲们的份上答应了吧？我知道这样叫你难为，但是没有办法，你就行行好吧？”此人名叫孙是安，是个一年靠给人段造石磨过日子的，孙是安的话叫老碳面露难色，见老碳为难，孙是安扑通一声给老碳跪下：“我给你跪下了，兄弟，你就救救乡亲们呀，我给你叩头了……”老碳一见孙老头跪在自己脚下，连忙来他起来：“老哥，你这不是硬逼着我呀……”“老碳行行好，我们求你啦”大家都给老碳跪下了，老碳一看大家都给自己下跪，吓得赶忙也跪在地上，不住地给大家回话：“老少爷们，大家起来吧，老碳求你们啦”尚村长看今天这情形是难以扭转局面了，他大声说：“大家都起来吧”乡亲们听知道村长发话了，都纷纷起来，胡三看尚雄军的脸说：“村长，看来老碳的面子很大啊，这么多人下跪求他，还没有一句慨然话，我看算了”“胡连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杏儿许配给晓正了，这事还得告诉他一声，他同意了，老碳才敢答应啊！”“什么？晓正他妈的算啥东西？”“老碳答应人家在先，总不能失了做人的信用啊！”“老总，村长替我说这话了，你看？”老碳已经不再害怕了，心里想着。只要能保护好女儿他就是死了也值。“那依你看咋办？”胡三问尚雄军：“那你得给我时间，叫我去找他做工作。”“不行，又想拖延时间，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情必须要办。你说这个晓正在哪儿？”“他是我们小学老师，在学校里”不知是谁呐喊了一声。胡三不愿意得罪尚村长，但是又要给大哥办好这件事，他干笑两声：“村长，派人把那个老师叫来吧”“这个……”尚雄军面露难色，“小山”“到”胡三忽然叫着，小山是他手下的兵，个头不高，圆圆胖胖的，一张娃娃脸，“连长有啥吩咐？”小山问。“你带几个人到学校去找那个老师吧”“是，你，你，都跟我来”小山领了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朝着学校走去。尚村长把胡三叫进去想给胡三塞点钱了事，胡三心里也想要，但就是怕说媒这事办砸了，自己就倒霉了，他说：“村长啊，不是兄弟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我做不了主。我说你就不要难常了，叫老碳答应不就得了。”“这事情得老碳自己做主，我不敢，日后营长对杏儿不好，老碳怪罪我担待不起。”“村长，我绝不是你过不去，我也无法啊，这是命令”“恩，我领你的情了。”好大一会，小郑跟几个士兵来了。晓正为了孩子们安全，离开了学校，命令学生们回家去，他自己跟着当兵的来到尚村长家。一进门，见大家都在院里。看见村长刚从屋里出来，胡三跟着也出来，晓正上前一抱拳：“老总辛苦啦，村长，这位是？”“哦，这位是胡三胡连长。”“胡连长好，我是赵晓正。”“哦，你就是那个老师？杏儿许给你了？”“是呀！”“赵老师，你把杏儿让给我们营长吧。”“哈哈哈，这也能让吗？”晓正看着呲牙的胡三。“村长，你看见了，不是我胡三不给你面子，今日个我可给足你面子了”“那是，那是。”“赵老师，嘿嘿嘿，实话对你说，叫你比来说给你面子，看你是个教书先生，大家都敬重读书人，现在看来你也是给面子不要，那就不要怪胡三不讲情面了，弟兄们，带走！”“赵老师您就发发慈悲吧……”那个孙是安带头给晓正跪下，一下子让他为难起来，晓正和村长交换一下眼色说：“起来吧，乡亲们，我答应了就是。”“他妈的早答应不就得了？叫老子们受麻烦。”胡三把枪装进腰间，满脸是笑，小眼睛放着光，对尚村长说：“对不起，叫你难常了，兄弟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谢了。现在把大家放了吧？”雄军看着胡三的眼睛说。“说啥？都放了？都放了谁当兵？”“那你看？”尚村长有点不高兴，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晓正见机说：“胡连长，把这些年长的有病的放了吧，带上年轻的去吧。”“恩，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好吧，就依你，还是读书人识称。”“听好了，年纪在六十出来，有重病的出来。”好多人出来了，大约有二十几人，胡三走上去看看，见这些人老的老，病的病，还有四十几个年轻力壮的。胡三说：“今日个看在老少爷们的面子上，就算了，你们都回去吧。”那些人纷纷离开了，胡三问：“老碳，杏儿呢？”“回老总的话。杏儿今日过去她姑姑家走亲戚去了。”“那好吧，过几天，把杏儿送到县城里吧”“老尚，这事就交给你了。”晓正笑着说：“营长自己娶亲不登门来看看亲家？还叫人家送去？这是哪门子规矩？”尚村长说：“胡连长，你回去告诉营长，叫他派个人来提亲吧？”“一定一定”，胡三压着抓来的壮丁离开了豆村，回去想留老四交差去了。
　　（三十）小金龟被独眼龙派到县西哑柏镇。小金龟自己手里虽然有枪，但到那儿总觉腰杆不硬，因为毕竟自己出卖了父亲，做出了不孝的事情。农村人别看穿的破破烂烂，可对长辈却十分孝敬，很注重孝道，有谁不尊重老人，大家都瞧不起他，这个传统在关中道上特别讲究。当小金龟来到县西后，只是悄悄钻进了镇公所和所长没黑没明的赌钱享乐，征兵催粮款的事情全交给手下去办。哑柏镇历史悠久，相传唐太宗李世民途经此地问路，见有三颗高大的松柏，郁郁青青，苍翠挺拔，面对李世民的询问一言不发，李世民微微一笑说道：“朕以为次树颇有灵性，竟无语，真乃哑柏也。此后人们便将此地命名为哑柏。此地连接西府通往甘肃，南接秦岭，山口入古倘骆道，由此过秦岭巅进汉水至四川，北依渭水，土地平旷，民风彪悍而纯朴，此地百姓外来居多，大有很注重村落声誉，敢有外来人随便在本村撒野，大家会为了村子的荣誉誓死一战；小金龟从小生活在周至县城，少年时期读书有几个哑柏的同学，跟他们相处久了，便知晓他们很护群，一人遭欺负，大家齐声帮忙；心很齐。所以他早就领教过哑柏人的厉害，这次来心里就有点不愿意，但这是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小金龟跟手下人说：“弟兄们，下去办事多长几个心眼，尽力不要和百姓们来硬的。”“是！”于是他跟所长说：“这样吧，上边分了三百多名额，你把这些数字按照人数均摊给各村，让村长们受些麻烦，大家都好，也不会伤了和气。”“好吧，就看着萧连长的面子，我一定尽力照办。”所长叫手下乡丁领着兵士挨村去征兵催粮，乡丁叫各村村长配合。可别看小金龟，他这一手可真厉害，由于提前预防了冲突，又有乡丁和村长配合，事情基本上顺利，兵不够差得不够，钱道是收了不少，小金龟在那些日子里倒也逍遥，好吃好喝，有女人陪着，又有钱嬴着，真是乐不思蜀。全县范围内征兵工作整整进行了一月多，顾辞章心里高兴，兵员扩充了，钱也进来不少，独眼龙把手下进贡给他的钱留一部分文装入自己的腰包，把剩余部分上缴给顾长官，很受顾长官的器重。独眼龙有点飘飘然了……胡三骑着马，眯着小眼睛，摇晃着大脑袋，得意洋洋的哼着淫曲秽调，领着手下人押着新抓来的壮丁，朝着县城进发，心里很兴奋，虽然没有把大哥交给的说媒事办好，但赵晓正和尚雄军当面答应叫大哥派人到豆村去提亲，明媒正娶杏儿，这就说明此时已经差不多了。想到此，胡三呲着牙张开口喊道：“弟兄们，长点精神，赶在中午进城，到醉仙楼吃饭。”“好呀，瞭咋咧，美日塌咧……”小金龟的手下下周至当地人比较多，高兴起来全讲的是周至当地话，少数外来的兵也傻乎乎的笑着。小六子早一天就到了县城，很快想独眼龙和回报了情况，一个劲儿的夸高老爷子明事理，独眼龙心里很高兴，马上给高玉进打电话，极力巴结高营长。唐思颖和柳丽琴安排在县城有名的悦来客栈居住下来，顾辞章给他们两接完风后，就邀请唐思颖和县城里那些有地位有实力的商人军界要人娱乐，推牌九，执色子，不亦乐乎；曾经和他们谈及征兵的事情，顾辞章一个劲儿的说：“特派员请放心，敝人已经布置好了，绝不会出现一例不愉快的事件。思颖说：我要到兵营里去看看，要不我回去了如何向上级交代？是，是，我抽空安排，陪您到下面去视察一下。这期间，独眼龙却因了杏儿的事情闹出了乱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