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邪风悄吹来

　　杨春旺于是说：“欢迎、欢迎艾香君同学，我有些失礼。远方来客，有失远迎请多多担待，去年受到过一点那儿个，所以有些缩手缩脚，这里故事的影子还没退完。以后给你讲一下。请吧艾香君同学，你的一切由晓欣姐安排。”
　　杨春旺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把艾香君安排在村民委员会大楼三层女宿舍。
　　按实说，杨春旺不该露去的礼节；
　　省农科院资深院士艾老的宝贝孙子来沙坡村支农，他该高兴才对。那他这里又是为什么，这样冷淡的去对待艾香君呢？
　　今天沙坡村、接纳农业技术高级科技人士艾香君，应该是个好日子。
　　为什么杨春旺没发动百姓迎接呢？只要他在广播室说一声，百八十人的自发性欢迎队伍，会自觉夹道欢迎，那该多隆重啊？
　　对了，忘了交待一下，去年也是在这个时候，从省城来一位小伙子，也是大学生。也是打着支农帮农招牌，来到沙坡村。
　　先要几项条件，把沙坡村的头头杨春旺难住了；
　　第一条够标准的，是要有科研室，还要有五到七人科研人员，必须是大专以上文化，还要有一部专车，和必要设备。
　　第二条的条件让杨春旺和邓文选有点生气，这样条件在农村提出来，真是有点烦人，要有专灶、专业厨师和服务员。
　　邓副村长心里说：这哪是什么人才呀？纯粹是给咱沙坡村找个爹吗？杨春旺和齐晓欣负责接待，邓副村长负责百姓秩序。老年秧歌队足足排练两天，有两百多人夹道欢迎。也是邓文选负责邦助送到三楼左侧男宾宿舍。
　　这位爷的名字吗？本书隐去某某学府毕业生，和某某某姓名。
　　来到先休息无可厚非，睡醒后找支书先看接待灶。杨春旺一笑说：“这儿个真没准备，有个体饭店，和自助厨房。”
　　支农者双眉紧锁问：“也好，自己做饭也是锻练吗！那咱去看一下科技室和研究队伍吧！啊，先把她们挡案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杨春旺此刻心已凉了半截，但还要答复他，也许是开顽笑考验呢？
　　杨春旺身后站的齐晓欣并没发言，她一直保持沉默。
　　又是倔汉邓文选，实在看不下去时，抢先回答道：“这儿个也没有！”
　　杨春旺在今天接待艾香君时候，不该想起去年那个茬，那位爷确实让人很伤心。但是，那也是八零后极品。他不了解农村大况，按他自己思路去支配现实。
　　那阵儿邓文选的一句抢先回答道：“这儿个也没有！”激怒了这位支农大学生。
　　杨春旺碰了一下邓文选，笑着向这位大学生解释说：“同学，别急，这些咱再商量。不过吗，五到七人大专生还真存在难度。沙坡村的两位大学生，现在就摆在你眼前。还有，全国都存在这个大问题，就是农村村级里没设档案室，只有全村户口册是人口档案。希您多多包含。”
　　他扭过头看着杨春旺问道：“哎，这么说，你就是沙坡村的头头了吧？报纸上登招聘启事落款人杨春旺就是你了吧？”
　　“唉！同学好眼力，鄙人杨春旺。报纸上登招聘启事落款人就是我。”
　　那好，我呀，真饿了，原想下车一定有饭吃，没想到连口水喝都没有。咱找个地方喝两口，边喝边谈好吗？”
　　杨春旺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齐主任先在办公室盯一阵电话，邓副村长随我一同去张大炳那里，咱哥仨喝两盅时再谈谈工作。”
　　邓文选对这位要求的条件，心里憋着一口气，他正在想着；“怎么？还要五至七人大专生做研究人员？亏你能想得出来！沙坡村要是有那些大学生要你干吗？沙坡村缺人才，真不缺爹！还要招待灶，两名服务员？你真拿自己太当回事了吧？”
　　在气头上的邓文选，气昂昂的说：“旺子，我就不去了，我心里堵的慌！”
　　这位大学生满机敏的，看着邓文选反问一句：“哥儿们，几个意思？为什么心里堵的慌？刚才你顶撞我，我可以原谅你。没事找抽哇！什么叫这儿个也没有？我问你了吗？轮到你发言了吗？今天不看在你是没文化农民份上，我真得好好和你掰扯掰扯！什么玩艺儿呀？”
　　杨春旺又碰一下邓文选，严肃地说：“选子，没完了是不是？不去拉倒，回办公室去，写份检查交给我！”
　　邓文选知道春旺哥是好心，给他一个台阶下，他扭过身，大步流星的跑到二楼，和齐晓欣痛痛快快的把心里话倒出来。
　　齐主任淡淡一笑说：“这位镀金和尚选错庙了，我敢打赌，杨春旺也一定不欢迎他，选子啊，这样人也配下乡支农？你看他刚才那副德行，还说什么今天不看在你是没文化农民份上，我真得好好和你掰扯掰扯！我都想笑出声来，选子啊，和这样人生气，值得吗？旺子可真会转移话题呀，写份检查是便宜了你。要我处理非扇你两个大嘴巴，看你还敢不敢自找气生。”
　　再看那位支农大学生，他也没去小饭馆用膳，一转身也走进二层办公楼，一边走一边说：“什么他吗的地方啊，报纸电视吹牛皮，骗人！要啥没啥，连个大专生研究班子都找不出来。还发展农业科研队伍，没有科技人员发展个屁！杨支书，还是杨村长啊？马上送我去火车站。”
　　您看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会有这样的支农大学生，杨春旺心有余悸也是有所来源的。杨春旺不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是去年那次给百姓一个极坏的念相。今年派的又是女学生，又是贵族家庭出身，也真让沙坡村几位领导担心；
　　尽量别出现那种尴尬局面——下车不到半小时打马回山。
　　今天杨春旺虽然对艾香君寄以厚望，但那种阴影他十年八载也挥之不去。现在是在悄悄进行中。一样的错误，他杨春旺一般不犯第二次。乡亲们还不知道艾香君是上苍送给他们一位财神，但好梦却悄悄向他们走来。
　　沙坡村的支部书记心里还留有去年的阴影，说是忐忑不太合适，但他想人才盼人才，又怕盼出来的是怪才。真可谓；没见真佛面、哪敢乱烧香呢？
　　艾香君看到邓文选那副神态，心里好笑。在车上听来燕嫂和晓欣姐说的这二位又犟又倔，这位邓文选像个小姑娘，一点也不大方。
　　再看看这位被吹捧的传奇人物，对她艾香君像似躲瘟神似的不敢进前。一下子把她艾香君摔给齐晓欣。
　　艾香君凑到杨春旺面前，仔细端详着杨春旺说：“我也叫你春旺哥，看架势还是不太欢迎我艾香君吧？请春旺哥放心，我不会调头就走回省城的。咱应该能想到一块去，后几天我爷爷也来考察，兴许把我户口也落到沙坡村。”
　　“怎么？香君同学，艾老也能来考察？那可太好了。”
　　“哎！春旺哥，听你这话音我艾香君来沙坡村不够资格是不是？咯、咯、咯、咯。”
　　沙坡村的村容村貌等基础设施，一年多发生巨变。屯中风气也大有好转，除风水先生及辛大娇之流外，大部分百姓中的正气上升迅速。
　　那些玩邪的也看出苗头，从省城来的丫头，给支上一招的十几户人家，有的买了小汽车。那几户保守派、懒汉人家，也有的是还要观察一年再说。
　　有那么一天，风水先生约上辛大娇，偷偷的去看那几家鲜果棚。按实说辛大娇应该本分一些才对，她是缓期执行期还差半年未满。
　　那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被抓收监执行。她是个耐不住寂寞女人，老公一不在家，她准抓个相好的陪着她。
　　有过庄振喜那一挡子事以后，沙坡村的小青年再也没一个人和她来往过。最近把五十左右岁的风水先生，又伴个牢牢实实。
　　两人在家里起了一阵腻，又搭伴到大棚区来瞎转悠。辛大娇捅两下风水先生说：“看到了吗？在大东北正月里，杏花、桃花盛开，还是第一次！
　　不对！不对！一定是假的，或者设了机关？再就是有懂咒语的下了魔咒！”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连风水先生也张口结舌的回复着：“这能是真事儿吗？”
　　风水先生看一下四处没人，他拽着辛大娇走进大棚里去窥视真伪。
　　风水先生看到桃花、杏花丛中招来蜜蜂疑惑的问：“大娇，我也怀疑眼前这一切，要不然这伙人里一定有真神，否则，眼前的可能吗？”
　　辛大娇也纳闷似的问：“哎！相好的，我想到了时令不对，春寒料峭，哪来的蜂子啊？莫非是杨春旺一伙人施的障眼法？啊是棚里养的！不太对劲啊？没到花期季节，莫非真有神灵？一定是城里来的那个丫头的道行。”
　　沙坡村里这几位蚍蜉，咱先别去理睬他们。正事儿一个接一个的做不完，跟他们身后拍马屁的也越来越少，让他们几个先一边去闹去吧……
　　沙坡村有希望一两年内实现亩产吨粮田示范户，这里说的是小亩，667平米为一亩。屯里乡亲也信科学，但就眼下来说，大部分持观望态度。艾香君推出的亩产吨粮竞赛计划，参赛户太少。
　　艾香君初到沙坡村的那年，在搞大棚示范户时候，心里急。也上火，起满嘴大泡。杨春旺的解释，在艾香君那里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