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作品名称:信仰 作者:余飞 发布时间:2016-02-13 09:11:16 字数:4106
一次偶然的机遇如果恰巧被人抓住利用的话,那么这个人有可能立刻变得高大起来,于是奉承接踵而来,别人因为这个人的称呼变了,所有的感觉都是变成崇敬的了,而这一切多么具有戏剧性,每个人物都在和谐的绕着既定轨道在前进,只是不觉得他们面临的将是什么,于是只是顺流而下,做了时间让自己扮演的角色,而自己只是一个垫子,一张牌,到底这个垫子这张牌有多大的作用,自己在当时是不会考虑的,一切都是纷乱的,有些情况也来的太过于突然,于是自己是来不及思考的,就让自己胡乱的扮演该扮演的角色,也就是想到哪就做到哪。
因为不熟知王权的过去,只是在猜测中知道熊工在的时候,这个落寞的满腹经纶的总是怀揣着失望的表情的人是多么的不起眼,多么的像一根稻草,没有人理会,更不知道他的学问到底在他身上有多大的底气,可是王权却从来没有放弃,他的思想里坚信坚持就会看到曙光,所以他总是在寻找机遇。一天早上,夏安正在懒洋洋的开机,因为有好多指标不合格,所以化验室的主任不知跑上来多少次,一再强调要质量不要产量,王权走到夏安的身边,开始把自己的学识倾注在了这次开机上,于是就说,“你把尾排风拉到95,比表立马就能上来。”开始时夏安觉得这个人是躲在角落里的人,只是因为曾爱榛对他的敬让才勉强听了他的建议,不料等到下个样出来后,王权急不可耐的从化验室跑了上来,“我说的没错吧,比表462,超出好多的,这时又能加产了。”夏安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事,还是觉得王权不上台面,只是将其当成一次赌博而已,而王权恰巧碰对了。王权到底还是没能够跨越现有的地位,只能还是在等待着。
过了很多天,因为对王权都有了普遍的认识,说话细微,学识丰富,和刘二特别能聊的开,一次中控里只有刘二,丁俊,曾爱榛和王权在,因为都觉得曾爱榛比较幼嫩,所以王权要曾爱榛去为自己买烟去了,于是王权和刘二放开的谈起来了,谈到各种学识时,丁俊因为不懂,只好静静的等待自己的出局,这时的立磨突然主电机跳停,而王权和刘二还是有说有笑的,因为小店里的人不在,曾爱榛等了很长时间才买到烟,走进中控时,只见丁俊气势低落,而王权和刘二仿佛是寻开心似的,正在内心翻滚着高兴,于是曾爱榛把香烟递给了王权,问道丁俊,“怎么了?”丁俊还是现出儿童般的幽默的口气,“主电机调停。”于是双手压了压操作台,一脸被驯服的模样,这次之后,因为总经理是每天要看监控的,王权的表现自然得到了领导的满意。一天,水泥磨的辊压机弄的震天响,所有领导都束手无策时,王权赶忙想抓住机遇,于是跑到总经理的办公室,说了自己的见解,总经理更加满意,开始对王权另眼相看了。
过了几天,曾爱榛正好下班,只听见刘部长在中控的门口一闪即逝,丢下了一句话,“王副总来了。”来上班的中控成员惊讶不已,纷纷猜测着,刘二心里知道是王权,因为平时和王权聊天时发现王权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得意,所以不难猜测王权逐渐得到了领导的肯定,所以刘二心里怀揣着一股预先料到的城府,对他们的疑惑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气,接着刘二小声又肯定的说了句,“不就是王权吗!”“二哥啊,你怎么知道的了?”丁俊带着崇拜又怀疑的态度问道,雷军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刘二,想从刘二的表情里找到答案,“猜也能猜出来,这儿有几个姓王的啊?”“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明白了。”丁俊好像刚缓过神似的说道。雷军则邪恶的笑着,因为王权平时和他打交道时总是处于被动的角色,所以雷军觉得可以好好利用王权来提升自己的地位,于是心里打着算盘,可是他对王权的态度却由原先的不在意立马变得恭敬而诚恳的了,等到王权真出现时,这时中控里只有丁俊和雷军在,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把王总吹的天花乱坠,直至弄的王总不知如何是好,说话声音小怎么了?他们照样愿意洗耳恭听,不上台面怎么了?他们照样现出崇拜之情,于是王总好像被打动了,声音似乎哽咽的说,“中控有像你们这样会讨人喜欢的太少了,我见过太多的厂,他们都是死气沉沉的,哪有你们活跃热情。”这一句话说的丁俊和雷军心底现出似乎是无穷的高兴,接着从王总的经历聊到他的亲朋好友,把王总身上所有的信息都给挖出来了,并且剖析的很深刻,就像他们自己亲历亲为一样,于是王总果真飘飘然起来了,所有的领导都不放在眼里了,这就不自觉的引起了他和赵海之间的冲突。赵海了?自从总经理新任了一位副总经理,虽然说他是搞生产线上的副业,也就是机器哪出了问题都找他,而赵总是管人员调配的,赵海依然觉得总经理已经不再信任自己了,认为自己这段时间像是消失了一样一定是得到了总经理坏的印象,所以派了一个人来接待自己了,于是一场关于权利的争战就此拉开了。
一天早上,曾爱榛从中控里出来,正好遇到了赵总,只见很少穿工作服的他今天穿上了工作服,并且绕在边上走,因为地板刚刚被拖过,曾爱榛从没看过如此谨慎小心的赵总,而赵总了?以为这样做会重新挽回自己的地位,于是在王总在的时候总会看见赵总的身影,在中控里,这两个人都在,但是谁也不瞧对方一眼,仿佛极力抓住中控每个成员的信任,好像他们才是领导一样,在现在看来好像的确这样,因为王总的地位的提升就是靠了和刘二谈的来才会有的。每当赵总在监控里看见王权和中控里的成员聊的开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跑到中控,好像很怕失此机会就丧失了领导的信任,于是在中控里假装问这问那,而中控里的人也不大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和他说一句明白的话都相当的困难,于是就假装没听见,就让他胡言乱语的说下去,赵总一看,没人注意自己说话了,瞬间脸胀的通红,觉得大势已去,可是事实上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他自己找不到出路了而已。
过了很多天之后,别人仿佛看不到赵总了,虽然每天早上赵海都到中控来一下,可是给人的感觉还是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别人对他说话就当没听见一样,久而久之,赵海的精神大受刺激,再也找不到心灵的支撑了,原先他还可以靠着现有的地位找到一点自信的,可是命运却安排了王总的出现,拿学识来说,赵总就像碰到了擎天大树,是自愧不如的,显示恶吧?曾爱榛出现之后,中控里的成员都崇尚美好了,对曾爱榛的精神世界,赵海是无力应对的,首先他是自己的儿子,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是这样了,那么他是不会想法设法的把他辞退的,然后心底的善也在越来越排挤恶了,当然,他目前是不会让善统治自己的,因为那太痛苦了,而且善在他身上是发挥不出力量的。
在王权到来后的几个星期里,赵海越来越形容焦虑,这是担心他的地位会一落千丈引起的,他的头脑总是随着另一股意志在摆动,从医学的角度来看,赵海的确得了癫痫,这种病虽然在患者看来他会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意思,可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像是疯疯癫癫的,至少外表上看来如此,换句话说,他的心是完好无缺的,只是大脑不受控制,这种病主要的特征就是患者形态焦脆,让人意识到他很意志消沉,虽然懂得他说话的意思,只是他的思想里在表达上太让人觉得低沉了。这是一种精神疾病,需要药物的控制。在厂里人一番大为惊讶后,这种事情自然会引起别人的一番议论,可是一番嘬舌后,别人竟然现出了同情,这要是被赵总知道的话,赵海一定会洗心革面的,不会那么让人讨厌了,可是赵总是无缘得见的。
不知何时何地,也不知为什么,赵总被他的两个好朋友—王刚和王林带上了轿车,这是所有厂里的人几经商量得出来的结果,虽然王刚和王林觉得在厂里是无处容身了,这是曾爱榛的精神世界斗争的结果,因为人人崇尚美好而厌弃丑恶,在把他的好朋友送到了精神病院后,王刚和王林觉得已经送完好朋友最后一程了就找个理由辞职了,可是对于赵总来说,他是一无所知的,在轿车里,他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等到了精神病院后,他只是意识到自己换了一个环境,可是仍然不知身在何处,于是在一癫一乍的状态中情深异常的瞧着这里的一切,这种病好像把他变成了一个哑巴,他不知道该怎样说话,更别说去询问别人自己在哪里,他的意识里只有发呆,无穷无尽的处在沉默当中,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但是又和植物人不同,他的意识里充满着感情在里面,好像是深情的爱,这股爱还在支撑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是一个会思想的人。这时他是坐在发给他的床上的,他的疯癫的表情在这里是不必在意的,因为所有患者都差不多精神异常,所以没人把他当成与众不同的一位,他忽然起身离开坐的地方要去上厕所,他不小心不在意的在床头的标签上看出了精神病院的字样,他顿时觉得深陷囹圄,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因为精神病院在他的过往的回忆里知道这是比牢笼还可怕的地方,因为除了各种躁动的意志搅扰自己的神经外,一切都是在一个密室里活动,人很难再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的,他下意识的神经出现了痛苦的感受,加上他的癫痫病,更让人觉得阴沉了。他在睡觉地方隔壁的大厅里,紧绷的思绪拉扯着他,于是绕着大厅里跑了一圈,之后沉重的跪在了地上,心里默念—“我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直到现在他还不知怎么就到了这儿来了,更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他的心收缩成了一块沉重的铁,觉得非常的痛苦。等到一切波动的思绪沉静了下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头不受控制了,老是不停的摆动,于是求救的内心濒临窒息,死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死虽然是可怕的黑暗的深渊,可是在他看来却是求救的声音,“让我死吧,沉重的,一切都是沉痛的,我快支撑不下去了,对了,我还有爱。”情势急转回暖,对的,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这种父爱唤醒了他那死去的心灵,微微复苏的新芽在向他宣告美好的声音,他重新找到了一股真情的力量,于是他觉得自己有信心活下去了,至少在这个密室里他是觉得自己是能对付躁动的意志和失去自由的双重考验的,他却没觉得要担心自己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好吧,我会活下去的,痛苦已经被爱一点点的侵蚀,我还担心什么了?这个沉重的大脑为什么不受我控制,管他了,至少心是活的,那么我就有力量了。”他像个小孩一样露出了笑容,天真烂漫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和其他精神病人看来,他自己现在更像个活人了,他第一次露出了好奇的眼神瞧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所有的精神病人的心灵都像是死去了一样,他忽然想到要去对抗和感染别人,于是忏悔的声音老是环绕在他的耳边,他开始向一股莫名的力量祷告了。啊,真情是多么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