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作品名称:信仰 作者:余飞 发布时间:2016-02-12 17:03:39 字数:3952
曾爱榛在将自己找到工作的事告诉了谢宁之后,总是觉得有一点不安,好像还有许多话没有说似的,便开始惊讶起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说,他就在那儿冥思苦想着,心里好像有块石头压着似的,但是只要一个人轻轻的一推,立马就能获得解脱的喜悦,但是他总是找不到那个人,于是不再想了,因为他即将要面对明天到来的不一样的命运。那晚他带着略有遗憾的心情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他的那块石头不知怎么的消失了,他重新获得了快乐,于是满怀希冀的心去上班去了。
幸福有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很容易获得,更别说去维持这种幸福了,我们应该给幸福下一个这样的定义,它是短暂的,也是充满向往的,尤其是在那憋屈的时间段。因为曾爱榛即将面对的不是掌管自己命运的主人的时候,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挑战,况且这挑战是多么似豺狼虎豹的攻击,因为原先的幸福的来源有多大,它所获得的冲击就有多大,格格不入会将自己原先的面貌变成压抑的变了形的模样,那么言归正传,我们只管做一个旁观者,来看看密室里的故事。
曾爱榛原先的幸福从没打断过,就在他走进密室的一瞬间,似乎震惊悄悄的在熄灭这种幸福的来源,因为人活动时留下的人的意志还残留在这里,使人隐隐的感到它的力量,当然喽,我是说密室里基本上现在是空无一人。一个有着罗圈腿,说话带着很强的鼻音,并且总是迈着他的“优雅的”步伐走来走去,走路蹒跚,虽然在我们看来像是乌龟走路的样子,时常停留下来,左脚着地,右腿悬空的交叉在左腿上,左手叉腰,右手扶在桌子上或椅子上,并且似乎刚刚有了神奇的发现,只是因为常常做一个配角,就无力的像是做了份简报一样,接着信心满满的高兴的收起了他所有的姿势。虽然在我们看来他说话的语气近乎有点孩子般的幼稚,中等身材,但是他也即将迈入而立之年了,他口中的自称有点玩笑的意思,总是老衲老衲的,虽然在我们看来很幼稚,但是他自己却认为是很老道的自称。有时他会说“老衲捶死你”,真是有点啼笑皆非了。在看见一位陌生人也就是由于道听途说的准确消息即新招的中控成员,很自然的认为这是一位新人。
“你是新来的,哦哦哦,来来来,不用客气的,请进,请进吧”似乎他一眼就看出是新来的中控成员一样,他的心底突然不自觉的升起了温,因为又有一个垫底的人了。
曾爱榛第一次不情愿的走进了中控密室,沉默的环顾四周,眼神逼视这里的上方的空气,就像即将开始的战斗一样,精神世界让他不会做出妥协一样,他绅士般的礼貌的问了句,“我叫曾爱榛,你叫什么?”和这里的幽默滑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丁—俊”他在俊字上压重了语气,似乎很严肃的感觉到一股不可遏制的精神力量,一开始的隔阂产生了,于是他也变得很绅士起来,“请问,你是新招的中控对吧?”对吧这个词变得幽默起来,曾爱榛真的不想说话,因为他碰到的一切都在亵渎他的精神世界,心的温度降到了最低,曾爱榛开始不自然起来,和他一个人独处时那种幸福的世界完全相反,他暗暗出神,而丁俊在看一份杂志,虽然在监控看来像是看一份学习中控的资料,曾爱榛只能在心底做出表面的妥协,这里的空气变得僵直起来。那么沉默,还是沉默,对抗,还是对抗,昨天仿佛不存在而今天是明天的坟墓一样,因为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可是这初次的见面却是整个局面转变的开始,因为丁俊有些滑稽的话和动作也能让曾爱榛感到一丝快乐,这是他在中控找到的第一位好友,可是这开始的交流便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反而有点龃龉,因为陌生和两个世界的人初次的见面,便不会将藏在心底的人的固有的善良和对美好的憧憬表露出来,的确,人都有美好的一面,可是只是需要人去唤醒罢了。
因为丁俊是处于整个中控成员近乎小丑的角色,所以总是留下他一个人守班,他的孤独的身影和对学习知识的渴望,变成了以后与曾爱榛拉近距离的砝码,随着深入的了解,这砝码也会越来越多,在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似乎丁俊被触动了,精神世界在友好的向他招手,他变的语重心长起来,“你多大了?”在彼此融入了一会儿之后丁俊问道。
“刚好18。”因为他庆幸自己符合中控招人的要求,所以用了“刚好”。
“在我们这儿,你是最年轻的了。”
“是吗?”
“对啊,我们都是快结婚的人了,哎,可是我连女朋友还没找到。”
“那其他人都结婚了吗?”
“没有,不过也快了。”
“那你是哪的人?”
“上海”
“那你是找这儿的女朋友还是找你那里的?”
“看看吧,反正啊,哎,总能找到的,不过也无所谓,事业还没闯出来嘛。你是这儿附近的吧?”
“不是,我是安徽的,因为高中毕业了才在浙江找工作的。再说我的口音也不是浙江的啊。”
“你学立磨还是水泥磨?”
“不知道,领导没说。”
“我估计都要学。”
“难吗?”
“什么?”
“我是说立磨水泥磨难学吗?”
“我也是刚来没多久,在上海实习时,开过3次机。”
“开机?”
“对啊,就是开磨啊。”
“哦”
“所得斯奈”似乎丁俊在帮他说,因为丁俊觉得沉默被打破了,松了口气。于是平常的姿态又出现了。
这滑稽的语言既让曾爱榛觉得出乎意料,也很难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在别人说时,他只把它当作笑料罢了,便不妨碍自己的精神世界。他觉得丁俊说话时很像一个很有主见的人,然而这初识的印像很可能是个错觉,因为丁俊在学长者说话时该有的语气。在丁俊眼中,曾爱榛除了很斯文之外又有一点老成,因为书本在帮助曾爱榛获得心灵的成长,所以他看起来心智很成熟。在曾爱榛眼里,除了对丁俊的滑稽表示无奈之外,心底还是可以获得一点快乐的。接下来出现的一位证实了曾爱榛的错觉,因为另一扶副面孔很快在丁俊脸上表现出来,因为知识的多少已经划分出了他们的等级了。虽然看起来夏安很瘦弱,可是由于先进厂和靠着一点奉承获得的知识自然很多,所以不自觉的,丁俊便觉得低人一等了。夏安除了穿着很时髦外,脸上是永远的正经的表情,待人接物上总有老套的做法,的确他将自己看成是大人了,可是娇弱的身材总让人感觉不过是十七八岁,这种不对称让人有两种认识,一:他很有主见,的确像个大人;二:他的主见不过是他硬撑出来的,因为他不断的在学着扮着一个大人的角色。可是不管怎么看他的确有了大人的模样了。有时他似乎只顾专心致志的看自己的手机,可是一当有什么风吹草动时他都能第一时间觉察得到,比如说两个人在说悄悄话,他也仿佛在侧耳倾听,接着放下了手机,也开始连篇累牍的谈论起来。一个人走进了密室,他也能斜着耳朵听的见,这种一心只顾看手机的两用派被他运用的出神入化,有时领导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在中控明令禁止玩手机,可是夏安却是个列外,而且他们只是考核结果,什么纪律的,都由他们自己去把握。看手机的好处是一来可以放松别人对自己的察觉和警惕,二来可以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三来可以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城府,这抬高自己的伎俩避免了自己处于劣势的地位,他也能欣欣然的接受别人的奉承。
在丁俊和曾爱榛聊了一会儿的功夫,像是明星粉墨登场一样,一位穿着紧身流仔裤,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寸衫,卷卷的短发,刮干净的锃亮的下巴,面容略带愁容似的,像堂吉柯德被封为愁容骑士一样,他也炫耀似的将自己的愁容显露于外,只是看起来比堂吉柯德要精明的多,他似乎谦让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在这里我们有必要介绍一下密室里的物品,两把扶手椅子,放在电脑桌前的操控的地方,三把没有栏的椅子,是中控成员孝敬领导时用的,两台操纵的联想台式电脑,不用说一台是立磨一台是水泥磨,坐在扶手椅子上,正视前方,可以看到三台液晶电视,是用来显示现场的机器的运作的,监控摄像头就架在三台液晶电视的左边的正上方,地板是架空的,底下全是电缆,电脑桌上除了两台电脑以外放着两个液晶电视,功能大抵相同,除了一台用作观察领导有没有到访,从而调整自己的姿态以外。夏安坐下来之后,似乎是没有看到曾爱榛,可是斜着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打量着到访者,他对曾爱榛的穿着既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他只会在意人是不是会讨好自己,只要能得到诚心的奉承,就算穿的再烂也好,也与自己无关。这种人与人之间打交道只要具备了他认为的形态之后,就会不自觉的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了,然而曾爱榛便不具备这些,所以夏安一眼便看出来了,可是不愿意打破僵局,在进来时就当没看见曾爱榛一样,也许他还在等待。曾爱榛只能作为旁观者,因为丁俊又攀谈起夏安来了,曾爱榛在一旁又回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只是觉得丁俊可以不用和自己说话了,便感到如是负重似的。这时曾爱榛的眼神里神奇的射出一道道严厉的光出来,这是他们没有遇见过得,就像被吓住了一样,曾爱榛感觉到了,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夏老大,你要把你女朋友带来啊?”这时丁俊双肘支在桌子上,一脸笑嘻嘻的样子问道。
“丁总,我们可敬可爱的丁总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二哥说的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您的消息了,你讲是不是?”
“我们人见人爱的丁总啊。”接着夏安似乎意味深长的沉默了一下。“我老婆你应该叫什么?”
“夏夫人?夏贤妻?夏内人?”
“夏嫂!”夏安似乎郑重其事的订正道。
“哦。”似乎丁俊刚刚回过神,一脸满怀愧疚的表情。
“我老婆来了之后,你要像对我一样对待她,要喊夏嫂知道了吗?”夏安似乎又叮嘱道。
“所得斯奈。”丁俊说了一句在他们内部经常说的一句俏皮话。
夏安嘴沿边露出了笑容,接着拍拍丁俊的肩膀,“小伙子,搞的不错,继续努力。”
“你值得拥有。”丁俊似乎在接受夸奖,便把夸奖分享了。
夏安回过头似乎第一次看见了曾爱榛,“来来来。”
曾爱榛似乎受到了他们俏皮话的打击,不自然又很不自觉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好像心灵受到了创伤,只是不愿意多表露出来,这才变的一本正经。
“可玩过女人哎?”夏安直言不讳的问,看着曾爱榛窘迫的样子,像是受到了胜利的喜悦,咯咯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