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又感动章华

　　咱再回过头来说一下春旺这边落实怎样？医院的消息确实让人乐观，杨烨老人的抗击打能力，远远超过西方拳王阿里。
　　二点五千克大石块，从窗子投向老人头部，鼻骨粉碎性骨折。脑组织出血压迫中枢神经两个多小时，才得到开颅降压缝合出血点。
　　做了五个小时开颅手术，当缝合完包扎时，竟然会清醒过来说声好疼啊！医生告诉他不要说话，杨烨老汉眨一眨眼，表示服从命令。
　　老戍边的作风，在死亡线回归生存一刹那之间，又从记忆中飘流出来。军人天旨——服从命令！
　　感动的在场医护人士，发出赞叹声，也替老人家分担疼痛而流下痛苦泪。
　　章华的跑车从平江市人民医院，一路上慢行，是为了安慰好友，前恋人杨春旺。并很有把握的告诉杨春旺说：“小旺子，我不会给你布置目前眼下怎么做。除了照顾好小燕子以外的事，就是尽力做你该做的事，我先承诺一件事，盖办公楼的钱我来负责。我有个请求，大楼产权必须归我章华，我只给你无偿使用权。”
　　杨春旺勉强的一笑：“这本来是件功在当带、利在千秋的大好事。至于产权归你也是应该的，章华，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章华一声浅笑：“呵呵，小旺子多心了吧？沙坡村长心眼儿的人太多，谁知道哪天再冒出来个王伦之辈，我的钱非归他私人住宅不可。”
　　杨春旺并没去深究章华这段话的深层含意，反正现在缺钱。
　　章华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拍打着杨春旺动情地说：“齐大伯的几句真心话太感人呐，刺痛了我的神经，才让我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二位还不完全知道我章华性格，小旺子只知道我章华有大小姐脾气，你还不完全了解章华我的韧性。什么苦我都能吃，寂寞深宫不是我养尊处优地方。齐大伯将说个开头，便被你小旺子给封上了嘴。我对从别墅到写字楼的生活厌倦得要死。是齐大伯那两句话，坚定了我的信念。我要回归我自己，我这两年是象活死人一样打发时间，一天盼下班，一周盼周末。小燕子，别灰心，你老公是最棒的！他一定能把小都市搬到沙坡村！”
　　杨春旺：“章华，燕子不会挡我道的。”
　　“小旺子，咱坐这台飞豹我今天送检，并挂牌销售。原价一千八百万元人民币，我卖一千五百万人民币，投到沙坡村，建村委会大楼，做科研基地。我不白送，也不投资。还是那句话：盖上房，村里用。房使用权永远归村，产权永远归我，给我留出一间宿舍。细节到时候再签定一份合同。小旺子，什么都不要说。二位老同学，杏山我去定了！帮一下张琦，沙波村是老焦头子惯出来的，帮张琦把小旺子那摊子事弄起来，也许我会把户口也落到沙坡村呢，记住，我章华从来是说到做到。”
　　章华的飞豹，十分钟来到平江酒店。卸下杨春旺和何来燕，她又象四年前一样，和她俩分别时，总是两只手分别来两个飞吻。
　　这次的飞吻还是有声的，巴叽巴叽两声后，说声拜拜！飞豹飞驰而去，小两口还在酒店门口，还那么呆呆的望着飞豹跑车消失的背影。杨春旺摇一摇头，哼了一声，他又想起了什么呢？他的这一怪现象引起何来燕注意。
　　何来燕用一支手在春旺眼前晃了两下，又歪过头看着他问：“哎！怎么了哇？还有啥没闹明白的吗？人家都走远了，还自做多情呢？”
　　“燕儿，你说啥呢？我是想起了现在社会现象。章华说她的跑车一千八百万，说卖就卖，盖一座村级办公楼还是富富有余的。
　　看看咱家那座房，不值一支轮胎钱，我在想，这些年的贫富差别越来越大，农村的层次显而易见的是住房。生产工具，有钱的也就王伦是一流住宅，现代化农机，屁股下坐的虽然不值一千八百万，但也是十几万元桑塔纳。
　　有车的还不普遍，但是，象章华这样的到农村太显眼了。怕是乡亲们与城里富婆分崩离析。我并不是又发感慨，而是看到的差别，又怕咱乡亲接受不了这样现实。我要劝她别去投资建村办公楼，怕乡亲负面影响。”
　　“哎！春旺哥，她又发什么神精啊，不是又奔你来的呀？”
　　“说什么呢？燕儿呀？”
　　卞紫霞从大厅跑出来，打断小夫妻俩的聊天。卞紫霞正和老公张其顺腻歪时，听到她华姐说拜拜，她放开老公张其顺马上跑了出去，她已经出来晚了，飞豹早已无影无踪了。
　　她昨天在聚会中出了格，也就是春心涌动出一点点状况，被章华跟到卫生间训几句，总觉得在杨春旺与何来燕面前无地自容。
　　还总想找机会为两位多做些事，何来燕在卞紫霞心中是位陌生人。
　　两人念初一时的一个半月，也没说过一句话。这次见面间隔十年，十年前仅有那一点面熟，也早都忘得光光的。
　　卞紫霞和杨春旺不同一般，杨春旺对卞紫霞，有过六十多个面包救难之恩。那是噬骨铭心的记忆。
　　是在卞紫霞父母发生变故，父亲离家出走。母亲靠拾荒那点微薄收入，只能够买米用，无力供养紫霞上学。
　　一个半月的午餐，是杨春旺紧衣缩食每天给她买两个面包，卞紫霞还要拿回家给妈妈一个。落难时的六十多个面包，比现在六十火车车厢白面粉都金贵，卞紫霞母女能忘去杨春旺吗……
　　现年二十四岁的杨春旺，在学生时代，尤其是初高中和大学时代，他在情感上付出了很多，结识下一些真诚学友。
　　虽然杨春旺从来不向任何人说起过、他和章华六年噬骨铭心情谊，但是在杨春旺心里章华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人。正象何来燕说的那样，“他们老杨家人都是一个德性”
　　杨春旺和他老爸在有些地方，确实有很相似地方。比如说：不攀高枝、不比穷富、以苦为乐等等，爷俩还真就一个德性。
　　章华实心实意的爱过他，现在也是暗恋着杨春旺。只可叹杨春旺在毕业高考前，非要说出我从来都拿你章华当好朋友，而不是女朋友来伤害她。
　　可是，章华只好把那份爱深藏心底，今日相见她大概也不会死灰复燃。
　　说杨春旺傻吧，又是平江高三一班尖子生。为什么不接受章华？章华的痴心，杨春旺心里很清楚。杨春旺高考前要能接受章华，大学毕业一定是市府工作人员。难道说他没有想过吗？根据杨春旺的性格，并不是没瞧起章华，杨春旺心里真放不下她。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以咱看，应该是差在自己家庭状况上，爸爸农民身份，不配和市府官员攀龙附凤结亲家。大概杨春旺是怕以后父母在亲家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再说说杨春旺另一位神秘异性学友，她已经被大部分同学早已遗忘在角落里的一位女士，她就是眼前的卞紫霞。她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姑娘，说百里挑一是有点忽悠人，说她心地善良却是一点都不为过。卞紫霞虽然家境贫寒，比杨春旺的家还穷还惨。但是，在十个八个的女孩儿中，在个人修养和素质方面还是能发头筹的。卞紫霞除了母亲是拾荒者外，咱还真在花季少女卞紫霞身上找到哪些缺点。
　　没有头铈、没有花裙，但每件旧衣裤都干干净净。那张俏皮脸蛋上总暗藏笑容的美，非常讨人喜欢的气质，打动同龄人章华。她们是邻居，一处别墅旁的小平房里住着的卞紫霞，和别墅里章大小姐打的火热。
　　穷人孩子早当家，卞紫霞心疼妈妈。她看到妈妈数九隆冬、炎热酷署，为生存，要背上脏兮兮的尼龙袋。手拿铁丝勾子翻倒垃圾箱。
　　有时候为了去拾路那边有一张纸壳。妈妈要冒着被车撞到的危险，也要跨护拦去把那张不值几分钱的纸壳捡起来。
　　卞紫霞看到不到四十岁的妈妈，已经象花甲老太一样外表，她那颗少年的心在流血。卞紫霞几次找到她最信得过的章华姐，说出她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章华被卞紫霞真情所打动，还不知道江湖什么样的两位少女，便学着电视剧里侠女样子，跪拜苍天，做了义姐妹。
　　有了这层关系以后的章华，回到家死缠着在任平江市财政局长的爸爸。局长大人心疼自己掌上明珠，便答应一定给干女儿小紫霞找份工作。
　　赶巧，次日晚，章局长把考察平江的高干们安排平江酒店。宴会上作陪的章局长只是和张其顺简单几句话一说，给他干女儿安排一项工作。
　　章局长一句话，平江酒店老总，二十六岁的张其顺，便答应让卞紫霞在他酒店打杂。刚来要熟悉一下门里规矩，十八岁小女孩儿也只好先打杂。
　　那时的张其顺，刚从亡父手中接过酒店经营权。卞紫霞也才十八岁，为了不让妈妈再去为生存而那样奔波，她小小年纪便辍学，先是帮妈妈拾荒。跟在妈妈身后整整做了两年多拎大包的小丫头，然后才参加工作。她有了那份打杂工作如虎添翼，一切按成年人标准要求自己。两年后便升入楼层领班。二十岁那一年她就开始干大人活，挣大人钱。
　　哎！就卞紫霞母女到贫困潦倒时，经常得到章华接济，那时章华还没嫁给孙诚，并没有多余的钱。可是章华也要从零用钱中紧衣缩食，去帮助卞紫霞母女。
　　可见章华的人品，杨春旺不接受章华的求爱，让咱去品评，咱们说他杨春旺在选择配偶上，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在章华求老爹、市财政局章局长引荐下，卞紫霞与十八岁那年走进平江酒店去做服务员，有了那样机遇，才有和二十六岁张其顺结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