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集（5）

　　33-49：工地日、外
　　林里生新房，推土机平地。工人在工地旁搭棚子住。林里生也住小窝棚。
　　李胜田、林月亮手拉手走来，给林里生一捆钱。林里生推挡。
　　林月亮：哥，我们分了红，先凑这3万吧。
　　林里生：不要你们管！我有办法。（有钱，不说）
　　李胜田：哥，我也是自家人了，起新屋，理应作贡献。
　　林里生：（看看前后，小声）听我的：起新屋你们不要管！家家福公司正增资扩股，看到和放心公司合作，人人都想当大股东。你们两个不要分开入股，把资金合併归李胜田一个股东，占比就大了。这次分红所得，全部转成股本，争取当第二大股东。资金不够，我再在背后帮你们一下。
　　李胜田：哥，你这主意好。反正我们是一家。
　　林里生：我们林家要控股家家福，谨防落到李更发、曹良兵、张强哪个手里，也要小心何神仙通过何苦把手。资本是大爷，谁投资多谁大。
　　林月亮：我们跟新哥冒着风险把公司搞起来，他把股份转给了村集体，其实还是一手托两家。我也不想到头来还是替别人打工。
　　林里生：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不当股东，就说你要集中时间、精力画画，不要让人察觉我们兄妹有预谋控制家家福公司。胜田，我相信你能。
　　李胜田：哥，我也没退路了，增资，当第二大股东。
　　林里生：我住工地，直到把房建好。关于住房分配，先打个招呼。公公、父母都不愿爬楼，那我住三层，公公要住一层。每层都两室一厅。月亮你和小妹暂住二层一间房。胜田，你回家时，暂在三层住。
　　林月亮：李胜田有妈妈和弟弟，老家房子早拆了，也得有自己的房子。
　　林里生：对！只要你成为家家福公司的顶梁柱，缺你不行。你就可以在天堂村落户，申请宅基地，村委会就得给你。你们趁曾新在位，抓紧找他落实。
　　李胜田：这倒不急，先把公司的事理顺，把生产抓好。
　　林里生：当官也风险大。曾新也难保不贪不淫，哪天犯错下台。趁他还红还火，赶紧找他要宅基地，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你们走，我叫曾新来谈个事，他真来了。
　　
　　33-50：工棚日、外
　　林里生走进小工棚，这是他的“指挥部”。
　　曾新夹着小包，从工地走来，站在小工棚前，无法入内。林里生走出棚，直起腰。
　　曾新：学会和工人同甘共苦了？
　　林里生：那你好好学我！我日夜盯在工地工，施工队就能又快又好又省。哪像你们建安居房，磨磨蹭蹭。早包给我，贫困户早都入住新屋了。
　　曾新：到山顶上吹去！（从包里拿出2万元）这是我妈妈的一片心意。
　　林里生：（推开拿钱的手）怎么？还看扁我？你向干娘告状了，我要你报恩？
　　曾新：胡扯！这是我妈妈报答公公和叔叔、婶婶，给新屋送喜钱！
　　林里生：那还怪你！准是你向干娘嘀咕，林里生无能，建不起新屋，养不起老人。
　　曾新：（无奈收回钱）钱，真的够吗？
　　林里生：你还小看我！我公公、父母为我攒了5万成家，我用上了。刚才月亮和胜田也送来了5万。你告诉干娘，不够我再用她的钱（还是掩盖自己有钱）。
　　
　　33-51：工地日、外
　　几个工人打架，从推推搡搡到动拳头，抄钢筋、铁锹，真干。眼看双方要头破血流，林里生冲过去，捡一截钢筋挥舞着，工人们一致对外，和林里生对峙。曾新慌忙挡住林里生，把他和工人隔离开。
　　林里生：你走开，我闭着眼睛先给他们各打三棍！
　　一工人：怎么打我们？是他们愉懒！
　　另一工人：是你们，老坐着抽烟！
　　林里生：那都得打！
　　林里生又挥钢筋横打工人，曾新拉他、挡他。曾新挨了一棍。
　　林里生：你管什么？（把曾新推开，曾新倒地）
　　林里生：你们想打架吧？都卷铺盖走人，回你们家里打去！跑到我工地上来打架，等你们头头回来，我叫他把你们全开了。不行，叫你们头头带你们滾蛋！
　　工人们都丢下手中“武器”，不吱声，一个个散开了。
　　
　　33-52：小棚日、外
　　林里生、曾新转回小棚。林里生邀他进棚内。曾新不进。
　　曾新：你对工人这样粗暴，他们能好好给你赶工吗？
　　林里生：都学你文雅吗？他们打架、捣乱，我扣钱，换人，一分不给！不管他们，进棚里，再说个事。
　　曾新：你这狗窝，我腰弯不下去。阳光下说！
　　林里生：我的老宅基地要保留，不能交。
　　曾新：为什么？你要给我添什么乱？
　　林里生：我有用！
　　曾新：我不听！你早算计好了吧？立了保证，按规定办。新宅基地到手了，火速开工，既成事实了，你就不交老宅基地了。想骗谁？
　　林里生：不管你怎样，老宅基地我不交，打死我也不交！
　　曾新：你死也得交！
　　林里生：只要我不死就交不了！
　　曾新：行，你不交，我先给你发个预告。
　　曾新一脚踹出去，棚子一根立桩断了。又掀开塑料膜，把床板上的被褥扔开。林里生的窝毁了。曾新一手拿小包，一连两个后空翻，离去。
　　
　　33-53：办公室日、内
　　曾新气呼呼走进办公室。正喝水，林里生进来。
　　曾新：别来缠我！你的房子完工前，我不听你讲任何事。
　　林里生：你太牛，坐进了书记办公室，下一步是夺书记位子吧？
　　曾新：你这话，我听何卫东讲过，你们还是一个鼻孔出气吗？我为的是少占办公室，和支书一个屋办公，说话也方便。
　　林里生：你听我讲完。我今天才想起来，起好新屋后，总不能睡在屋里做美梦吧？我还得吃饭，还得养两代老，我自己也不能一直不脱光吧？所以，我要建个小型净水厂。狮子冲老屋后有一股山泉，我要利用老屋，改装一下，进一套灌装线，生产纯天然矿泉水。因此，所以，我老屋不能交！
　　曾新：你评估好了吗？资金、卫生、市场等等，可行吗？
　　林里生：那是我的事！
　　曾新：还是一句话：不行！
　　林里生：好！那我天天找你，每天早中晚三次，直到你答应为止。
　　曾新推林里生出门，把门一关，靠在门后，脑勺敲响门。又拉开门，探头。
　　曾新：（喊）你再有事，以后别找我！能办，我也不会办。你找曹云秀！
　　曾新又关了门。
　　
　　33-54：村委会日、外
　　何卫东开车到村委会房前，刚停下，曾新出门，走到车边。
　　何卫东：我来换一下车，把李光福的黑奔给我用几天。
　　曾新：你去找李光福写个条来。
　　何卫东：他在受审查，关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见他了吗？
　　曾新：你见不着他，我更见不着。
　　何卫东：我想开上黑奔，陪父亲去省里玩几天。那10万暂时不支了，利息归你。老爷子也坐坐黑奔，你不高兴吗？（诈不着，就此下台阶）
　　何卫东：老书记才不想坐那种车呢！这事，我也不能满足你。
　　何卫东：那好，上车！坐我的车去城里，没人弄你。
　　曾新：除了你，没人弄我，谁知我是老几？
　　何卫东：那，我说个大事！我有个朋友，资金没处用，想在天堂村建温泉渡假山庄。你们打出热水了，水量丰富，你运气太好了。
　　曾新：请免开尊口！天堂村十年规划里没这一项，现在不需要。有地下温泉，也不对外开放。留着给子孙后代滑吧。
　　何卫东：你再聪明一点，要有大思路！
　　曾新：我明白天堂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不用说了。
　　何卫东：你怕又不可靠吗？我叫朋友先给村账户打500万，听清楚，不是5万、50万，是5后加两个0！先打款后谈判。两个亿投资，最多占200亩山地。
　　曾新：李光福一头走到黑了，你没有一点教训吗？
　　何卫东：我老爸也要退了，儿子也可爱，工作也站住脚了。我不图个人好处，只想踏踏实实地办点事，为家乡作点贡献。你就不能成全我的梦吗？
　　曾新：我决不会同意你再折腾。倒是劝你，让老书记安渡晚年吧！
　　何卫东：（发动车）看来，你对我偏见太严重了。小事大事，你一律和我较着劲，我怎么也跳不出你手心。你太狠了，太霸了，天堂村成了你家的！
　　何卫东猛轰油门，发动机狂吼。曾新还要说话。
　　何卫东：（大喊）你霸！这个温泉渡假山庄，我一定要干！别以为你屁股干净，别以为天堂村就你当家了，只准你卖地。我一定会杀回来！
　　小汽车猛往前窜，轰然开走，尾气管排放出一股黑烟。
　　曾新脸突然阴暗，盯着远去的小汽车，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