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集（3）

　　33-22：客厅夜、内
　　王东生、曾祺在楼上客厅看电视。
　　曾祺：肥肥怎么不减肥呀？
　　王东生：减肥是活受罪，不好减，减了还会再肥。
　　曾新闷头上楼，走近父母，不落坐。
　　曾祺：他走了？
　　曾新：妈，您放心吧，我想办法让他回家家福公司干。
　　曾祺：唉，你们不是亲兄弟，应该比亲兄弟还亲。林家全靠他，上有两代，下代没着落。你多照顾他一点，不要让他再去外边吃苦，帮他渡过难关。
　　曾新：您放心，没事了。
　　曾祺：（看着曾新走到门口）你也不要熬太晚了，工作怎么也做不完。
　　王东生：儿子怕你睡不好觉，向你报个好，组织纪律观念挺强。
　　
　　33-23：状元坳日、外
　　曾新开车到状无坳棚屋前，下了车，走到门外，停，听见屋里争论、吵闹。
　　林月亮：没有！我哥哥没做那种事！
　　张强：做了！玉嫂给花浇肥，他在背后抱住她。玉嫂喊了，华总也看见了，兰花园的人都知道了。
　　林月亮：向阳花，你管管张强的嘴！
　　李胜田：行了行了！你们吃不吃？张强你嘴也臭，就算有那点事，也用不着你再广播呀！吃，吃了再说分红！
　　曾新跨到门口，大家安静了。
　　
　　33-24：打口福日、内
　　屋里，满桌菜肴。曹良兵、李更发、张强、向阳花、李胜田、林月亮、何苦、郜子龙、夏香莲都在，有的争吵，有的坐桌边。曾新细看桌上。
　　李胜田：你赶上了，我们开会硏究分红、增资，顺便打口福。
　　李更发：我们可不是吃公款。
　　张强：胡须鸡、鱼是我拿来的！
　　何苦：野猪肉、红贡米都是我贡献的。
　　林月亮：我们出蔬菜、油盐、柴米。
　　曹良兵：酒是我的！
　　夏香莲：饮料是我们带来的！
　　曾新拿起一罐饮料先喝。
　　曹良兵：新哥，打口福不准谈工作。
　　曾新：那好，动筷前，我先说一句：增资扩股，怎么分，怎么增，我和良兵不参加讨论，我们要集中抓村委会工作。我那份红利归我个人，我有急用。
　　夏香莲：总算要准备结婚了吧？
　　曾新：我要买下李光福那辆奔驰！我再强调，村委会虽然成大股东，今后只分红，不管事。希望你们中有人取代大股东。
　　李更发：好！工作谈到此为止，吃吧！
　　大家入席。夏香莲、林月亮去伙房端了两盘菜回来。
　　曾新：我再说两句。各位多包涵，帮我一个忙。我想让林里生回公司……
　　李更发：新哥，停！这不是倒大家胃口吗？
　　曾新：咱们帮他渡过难关吧！他家上有两代，下代还没着落。几代人，全靠他了。他和外边不三不四的人也断了来往，也不想再出去混了……
　　张强：他回公司，一砣鸡屎掉进锅里，坏了一锅肉，我不增资了。
　　何苦：新哥，没人喜欢他！
　　李胜田：何苦！有人把你当哑巴吗？
　　向阳花：新哥，莫可惜这桌饭菜，先吃吧。
　　郜子龙：听新哥讲完也好。
　　林月亮：还讲什么呀？新哥，怪我哥不争气，我也反对他回公司来！
　　曾新：（尴尬一会）那你们发财吧，我也没口福！
　　曾新手捏一块团鱼肉塞进嘴里，抓了一个鸡腿，拿一罐饮料，转身出门。
　　
　　33-25：汽车边日、外
　　曾新生着气，大步走到汽车边，大家都追出来了，拉的拉，劝的劝，他上了车。
　　李更发：新哥，别生气，好商量嘛！
　　林月亮：让他走吧，我哥哥也是稀牛屎，糊不上墙。
　　曾新：你们尽快把分红、增资定下来。良兵，别喝醉了，打井马上复工！
　　发动车，加大油门，汽车冲走了。
　　曾新：（看后视镜，大家还在目送他）口福，口福，撑死你们！我想拉林里生一把，你们谁也不想伸手！
　　
　　33-26：书记办公室夜、内
　　曾新把办公桌和何永久的办公桌并拢。把王东生的书法“16字经”和曾祺画的红掌兰都挂在身侧墙上，欣赏着。拿出一个碗装方便面，打开热水瓶塞。
　　门开了。何卫东闯进来。
　　曾新塞了瓶塞，把热水瓶放在桌边。
　　何卫东：准备用开水烫我？
　　曾新：你还怕开水烫吗？有废气快排！
　　何卫东：你牛，坐进了书记办公室，下一步是夺取书记位子吧？
　　曾新：你永远不懂，我这为的是少占办公室，和支书一个屋办公，说话也方便。村委会，占那么多办公室干什么？
　　何卫东：我回来接老爸去城里住一段时间，一会儿就走。
　　曾新：知道，村里工作都安排好了，让他多休息一些日子吧。
　　何卫东：我直说，你把我父亲的钱交给我。
　　曾新：你父亲的钱？我怎么会管你父亲的钱？
　　何卫东：我父亲去看了江朝阳，江朝阳送了他个人一笔钱，少说也有20万，他让你给他保管。你拿出一半，10万！我要给他改建旧屋。
　　曾新：你又提江朝阳，滚出去！要钱，找你父亲写个条子来。
　　何卫东：我就知道你要这个！
　　何卫东拿出一张便条，曾新一看，是模仿何永久笔迹写的，取10万。
　　曾新：（明知有诈）我给老书记打个电话。
　　何卫东：你打！他说休息一段时间，不用手机。也是对你放手，担心你老向他请示工作。他把你扶上马，理应送你一程。他说你能干，还是全撒手好。这下，权力都集你一身，想卖田，你顺风顺手了。
　　曾新：少废话！我去送老书记上车。
　　何卫东：他就是怕有人送，才夜里走。你，恭敬不如从命，把10万现金准备好，我要带他出国旅游一趟。
　　
　　33-27：楼上客厅夜、内
　　王东生看电视，曾祺上楼来。
　　曾祺：老王，儿子上午出去就没回家，打个电话问他吃晚饭没有？
　　王东生：他太忙了，不要老打电话干扰他。
　　
　　33-28：办公室夜、内
　　黑暗中，曹良兵用手机照明，看看一个小包，站在门口倾听外边动静。
　　
　　33-29：书记办公室夜、内
　　何卫东气急败坏，踢桌子。曾新强忍。何卫东摘墻上的16字经，曾新身体拦挡。何卫东踢了曾新一脚。曾新强势还一脚。
　　何卫东：你不拿钱，我吃了你才走。
　　曾新：你诈我！这条子是假的。你父亲没有要江朝阳的钱，也没有钱需要我保管。
　　何卫东坐在办公桌上，又躺下，打开了呼噜（装）。
　　曾新：（愤怒、无奈地摸着热水瓶）死猪！我用开水烫你！
　　何卫东：你不给钱，别怪我不客气！
　　
　　33-30：门口夜、内
　　曹良兵走到办公室门口，听听。屋里无异动，转身回到隔壁黑屋里。
　　
　　33-31：办公室夜、内
　　曾新：（忍无可忍，推何卫东）你还要赖多久？
　　何卫东：我饿了，要吃宵夜。
　　曾新：我只有一碗方便面，不给！
　　何卫东：那我在你身上割一块肉吃。
　　曾新：你起来，吃哪一块？
　　何卫东：小腿肚上的！
　　曾新抹上裤腿，露出大腿，脚搁在椅上：你割、咬！
　　何卫东取下他的钥匙串，打开串上的水果刀，哈口气，试试刀刃。在曾新小腿上真割，一下血流如注。曾新忍住痛，不眨眼，不叫喊。
　　何卫东拉下一片肉，血淋林的，在曾新眼前晃一晃。咬了一口，丢向窗外。
　　何卫东：好吃！以后，我每星期来两次，下次挤出你一个蛋蛋，营养一下。
　　曾新手机响，接电话：没事！（转向何卫东）你再不滚，我把你拖出去活埋了！
　　何卫东：你等着！总有一天，汽车会把你压成肉饼。请你生父江朝阳花大钱，去美国雇华人大侦探李昌钰回来破案吧！
　　何卫东扑向曾新。曾新使了绊子，何卫东扑倒在地。曾新一手抓何卫东一只脚，将他倒拖出门，拖到楼梯口，回来关了门。
　　
　　33-32：办公室外夜、外
　　曹良兵跟踪何卫东，跟出门，隐蔽、观察，盯着何卫东回家。
　　
　　33-33：办公室夜、内
　　曾新给自己止血，处理伤口。曹良兵进门。
　　曹良兵：我一直盯着何卫东，他回家，又开车走了。哟，你怎么了？（看伤）
　　曾新：真被何卫东割了一块肉！我以为他只是吓吓我。没想，他真割下一块，还咬了一口，把肉扔到窗外去了。
　　曹良兵转身出去，一会就回来，拿药给曾新敷伤口。
　　曹良兵：我怕他和你打得头破血流，一直隐蔽在隔壁屋里监视。给你打电话，你说没事。这还不算事？持刀伤人，可以送他进派出所了。怎么不喊我？
　　曾新：我和他的事，只怕老书记知道，一气就要命。还是私了吧。
　　曹良兵：多亏我准备了这刀伤药。这是我爸爸留下的秘方，篾刀割破手，敷上就好。止血，止痛，消炎，长肉，你不用去医院。
　　曾新：我正不想去医院。打井队哪天来？
　　曹良兵：明天就复工。你别操心打井，回家躺着吧。
　　曾新：良兵，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人的欲望是无底洞，难以满足。自己需要什么，往往有本能反应。而不需要什么，或者不能要什么，往往糊里糊涂，或者抗不住欲望诱惑。何卫东、林里生都犯这个病，只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不明白不需要什么，不能要什么，都贪，贪得无厌。我希望咱们几个好伙伴在这方面保持清醒。有机会再说吧。
　　曹良兵扶曾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