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端倪初现

　　龚小菲想了想说：“你先跟公安局的领导沟通一下，如果此路不通，你再写一份书面报告给黄县长，让他出面跟有关部门协调，尽量争取早点复工。”张飞翔听了龚小菲的话笑了：“小菲，你真是个女诸葛，这个主意不错，我就按你说的办，你在哪儿，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龚小菲说：“你的工地刚出事，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我就不拖你的后腿了，吃饭的事等你忙过这两天再说吧。现在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做好善后处理工作，杜绝工地上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故。”张飞翔满口答应：“好的，感谢领导关心，再见！”
　　
　　曲德生从郑寿县回来后，先去了一趟户籍股，然后匆忙来到阎进波的办公室汇报：“阎队，据郑寿县公安局反映，去年10月5日发生在他们县境内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的大货车已于上月底找到，他们根据驾驶室里留下的指纹和脚印又抓住了肇事司机赵付丙，警察问赵付丙为什么撞了别人的车后不报案，赵付丙说他当时吓傻了，心里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抱着侥幸的心里一走了之。而据当时轿车上的顾同生、徐有俊等几个受害人陈述：他们乘坐的轿车一直避让着赵付丙驾驶的大货车，而大货车却开着大灯速度很快，好像有意要撞他们乘坐的轿车似的，而赵付丙却矢口否认自己涉嫌故意谋杀。目前赵付丙被羁押在郑寿县拘留所，郑寿县公安局正全力以赴寻找突破口。我刚才去户籍股查了一下，巧的是这个赵付丙恰好是我们油冲县良田镇的人，我认为有必要对赵付丙本人及其社会关系进行调查，看他跟洪又全和郑小福他们有无关联和交织。”
　　阎进波听了曲德生反映的情况后，沉吟了一下说：“德生，你反映的情况很重要，我认为目前不管赵付丙是否存在故意杀人的动机，我们都有必要对其进行调查，因为他已经涉嫌交通肇事逃逸罪，触犯了刑律，因此你要抓紧对赵付丙本人及其社会关系的调查，搞清楚发生在郑寿县的交通肇事案跟发生在我们县的‘腾飞大厦’工地爆炸案有无关系。”曲德生答应一声：“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自从“腾飞大厦”工地上发生爆炸事件后，姜曼丽一直暗中监视着郑小福的一举一动。12日晚上18时许，姜曼丽发现郑小福和一位中年男人进了跃进路宏图酒吧，身着便衣的姜曼丽在门外等了一会也跟了进去，找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一边漫不经心的品着服务生送上的饮料，一边聚精会神的盯着郑小福他们。郑小福和中年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胡吃海喝，两人在酒吧吃喝完了，郑小福站起身，从自己挎着的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包递给中年人，中年人把手伸进牛皮纸包摸了摸，然后满脸堆笑的冲郑小福点点头，一个人走出酒吧扬长而去。郑小福跟在中年人后面出来，向停在酒吧前面一辆面包车上的司机挤了挤眼睛，然后指了指跟他喝酒的中年人，面包车司机点点头，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中年人身后。郑小福站在酒吧门前东张西望了一番，见没什么异样，走到酒吧隔壁的彩票店买了一注彩票和一包香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摇摇晃晃的回家了。郑小福所有的举动尽收姜曼丽的眼底，直到郑小福进了家门，姜曼丽才回到刑警大队自己的办公室。
　　13日傍晚，张飞翔正在鞋厂办公室跟刘鹏商量冬季招工的事，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他走出办公室按下接听键：“你好，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随即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张飞翔你好，我是郭玉英，我已经从顺德回家了，你们鞋厂放假了吗？”张飞翔听说是郭玉英，高兴地说：“玉英你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切都好吧？今年我们厂生产很忙，现在还没有放假呢，估计要到过小年（腊月二十四）才能放假，欢迎你来我们厂参观。”
　　郭玉英听张飞翔邀请自己，心里非常开心，喜悦地说：“我今天中午刚到家，宾馆的老板已经给我结清了所有的工资，我一切都好，等我明天把衣服行李清理收拾干净以后，我就去你们鞋厂参观，到时候你不会嫌我烦吧。”张飞翔笑着说：“玉英，我哪会烦你呢，欢迎还来不及。”张飞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话锋一转说：“对了，玉英，从现在到春节这一阵你有没有什么事啊？”郭玉英想了想说：“也就是收拾收拾家里，见见老同学老朋友这些零零碎碎的事，好像也没什么正经事。”
　　张飞翔听说郭玉英最近比较空闲，心里正中下怀，试探着问：“玉英，目前我们本地已经有一部分在广东打工的回家了，我们鞋厂想趁着现在到春节前在县里的广场举办招聘活动，以满足我们鞋厂的生产需要，所以我想请你来帮忙，为我负责招工。你以前在鞋厂干过，又有文化，招工对你来说算得上是轻车熟路，物尽其用，你觉得怎么样？”郭玉英谦虚地说：“我倒是愿意为你效劳跟你招工，只是我能力有限，再加上以前又没有从事过这类职业，怕做不好招聘工作，辜负了你的信任。”
　　张飞翔鼓励郭玉英：“玉英，你在我面前可别谦虚，我在顺德顺丰宾馆见识过你的工作能力：认真负责，热情大方，处事不慌，待人有礼，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所以我对你有信心。”郭玉英听了张飞翔的话“格格”笑了起来：“你少给我灌迷魂汤，我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知道，不过‘士为知己者死’，既然你大老板看得起我，我就尽力而为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招聘？”
　　张飞翔果断的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因为在广东打工的大军马上就要浩浩荡荡的回家了，我们最好抢在别的招工企业前头，晚了就没什么作用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准备工作，比如说组织招工队伍、联系招工场地、找广告公司做宣传栏等等。”郭玉英听张飞翔讲得如此迫切，只好答应下来：“好吧，那我明天在家收拾一下，后天去你们鞋厂。”张飞翔见郭玉英这么痛快答应下来，兴奋地说：“欢迎美女光临，我后天上午去接你怎么样？”郭玉英推辞说：“你一个大厂长挺忙的，接我就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去就行，请你把鞋厂的地址发给我。”张飞翔喜气洋洋地说：“好的，后天见。”
　　“后天见。”郭玉英说完挂断了电话。
　　张飞翔回到办公室，把自己刚才跟郭玉英的通话内容对刘鹏简明扼要的讲了一下，然后叮嘱刘鹏说：“由于我最近工地上的事情较多，今年厂里的招聘工作就由你牵头，由郭玉英具体负责。郭玉英后天就到，有什么问题你和郭玉英商量解决；另外就是厂里的招聘人员除了郭玉英之外大概还需要几个，由你酌情安排人手。”刘鹏考虑了一下说：“招聘人员除了郭玉英之外，再派一两个人协助郭玉英就行，到时我可以抽调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去帮忙。”张飞翔说：“那好吧，我还得去工地，这事你安排就行，尽量快点。”张飞翔说完，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匆忙地走了。
　　
　　两天后的一个早晨，郑寿县德外镇有个叫廖九光的人，在河边捕鱼时突然发现有一具男尸正沿着河岸顺水飘浮。廖九光一见尸体大叫晦气，再也无心打渔，赶紧拨打110报警。警察赶来后把尸体打捞上岸，死者为中年男性，年约四十左右，经初步检查，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口袋里一无所有，好像曾经被人洗劫过，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男尸大概由上游漂来。郑寿县公安局立即贴出寻尸启事，并通报临近县市的公安部门，寻找尸体的来源。
　　当天傍晚，良田镇一位叫雷可秀的中年妇女来到派出所报案：说他老公陆山河自从12日晚上外出后，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回家了，手机也打不通，亲朋好友家找不到，无影无踪，下落不明。派出所的民警接到雷可秀的报案后，当即与郑寿县公安局取得了联系，询问他们通报的寻尸启示中死者的外貌特征及衣着情况，对方一一作了回答。民警放下电话，把郑寿县公安局通报的有关死者的情况向雷可秀说了，雷可秀听了民警对死者的描绘，觉得跟她老公陆山河的年龄和外貌特征差不多，立即要求前往郑寿县公安局辨认尸体。民警把情况向所长作了汇报，所长又向县局反映了情况，随后派了一辆警车和两名警察陪同雷可秀前往郑寿县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