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希望就在眼前

　　江涛擦擦鼻血，抡圆了胳膊照着虾王的头部打去。虾王眼疾手快，一闪身躲到江涛的背后，在江涛的腰部狠狠一拳，江涛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趴倒到饭桌上，饭桌上的碗筷酒瓶全部稀里哗啦了。江涛却怎样也站不起身。虾王也是个暴躁脾气，看到江涛被自己打成这样，内心非常后悔，他赶紧连拖带拉将江涛扶上床。江涛“咿咿呀呀”地呻吟着说：“你出手可真够重的，我的腰看来是被你打废了，这下可好了，我以后的生活起居就由你来照顾了。”“没事的，”虾王安慰江涛说：“你一点儿事都没有啊，就你这高大个头连这点拳头都承受不住，还有能力跟我争抢女人？”
　　江涛恼羞成怒地说：“难道女人是靠拳头来抢夺的吗？如果那样的话，你早就妻妾成群了，我这辈子也就只能混个单身……”“哈哈……”虾王听到这句话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说：“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我之所以一直守身如玉，一来为了等我老婆回心转意，二来就没有我看上眼的女人……”江涛用鄙视的眼光望着他说：“是没有女人看上你吧？瞧你长得那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哪像我长得一表人才人见人爱……”“少在我面前臭美，自恋过度。”虾王打断江涛的话说：“跟你说，你小子以后少在我面前跟牟丹卿卿我我的，我看着生气，我告诉你牟丹早晚是我的。”江涛一脸无奈地说：“为何只要是我喜欢的，总会遇到竞争对手。原先是高鹏跟我争来抢去，刚把高鹏送进监狱，又无端地冒出你，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像牟丹这样有钱又有貌的女人怎会看上你？一个靠养虾为生的？”“哈哈”虾王又大笑起来说：“刚才还觉得你有自知之明，弄了半天你还觉得我不如你？我就没看出你哪里比我好？我至少还有养虾技术，而你呢？一无是处。牟丹都能看上你难道还看不上我？”江涛摇着头说：“我祝福你，但愿牟丹能够喜欢你……”“那以后你就少掺和，早早的退出，好让我与牟丹发展。”虾王看到江涛一脸地不屑，一把揪住江涛的衣领，举着拳头在江涛面前晃来晃去地说：“你胆敢不听，看我打折你的腰身，打断你的狗腿，让你成为一个残废。”江涛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连声答应着说：“好，好，我退出，把机会留给你。”
　　虾王就高兴起来，顺手在江涛的腰部轻轻一扭，江涛的腰“咯吱”一声，江涛就能行动自如了，站起身说：“真是谢谢你。”虾王就“哈哈”大笑着说：“不用谢，腰是我给你打下来的，再给你按上是我应该做的。”江涛面对这个朝夕相处的人，禁不住不寒而栗。心想：“这可真是个不敢得罪的主，万一惹他不高兴了，他会给你点穴，会给你拿下腰来，甚至拿下腿来，拿下胳膊来……”江涛越想越觉得他可怕至极。心想：“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江涛与虾王同住一室，都是废旧货车搭建的房子。条件非常恶劣，盛夏毒辣的阳光炙烤着铁皮房子，里面的闷热是令人窒息的那种，两个大男人浑身汗臭气，充斥在窄小的空间里，有种一进入就想呕吐地感觉。所以牟丹每次来，都不走进房间，只把饭食留在外面，然后就围绕着虾池绕一大圈，看看旁边的花草，欣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有时候她看到清澈见底的水里面，成群结队地鱼儿游来游去，她就会流连忘返，如痴如醉地欣赏着，想象着他们养殖的大对虾也能够成群结队地游来游，不光收获金钱更能够收获爱情。她觉得如果江涛能够顺利的把养虾技术学到手，即使今年养虾失败，还有明年后年，总之希望是存在的，只要有希望生活就会充满了美好。
　　正当她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里的时候，江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牟丹虽然每天都来虾池，每天都要见到江涛，但是他俩却没有机会亲热，她每次兴高采烈地来，每次都失魂落魄地走，她多想与江涛来一次激情澎湃，排遣孤独寂寞带来的空虚。然而中间夹着一个多余的男人，导致他俩相见却不能相爱。如今突然被江涛抱住，心中那股压抑着的欲火，一下子星火燎原熊熊燃烧起来。她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转过身来搂住江涛燕语莺声地说：“亲爱的，我真的好想你……”芳唇就被火热地嘴唇堵住，两个人忘情地拥吻在一起，然后滚倒在一片杂草丛里。
　　牟丹感觉到浪漫而刺激，青青芳草的芬芳，还夹杂着各种野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躺在炙热的草地上，感觉到别具一格的新鲜。牟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像是在偷情，更像是在冒险。看到惊飞一群躲在草棵下乘凉的洁白的野鸟，害怕一对赤身裸体被别人看到……牟丹与江涛像两条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蛇，难舍难分。空气像是被净化了一样清新，鸟语花香氤氲出多情而放荡。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似乎忘记了身外的世界。
　　一阵沉重有力地脚步声越来越近，虾王寻找到了这儿。一低头就看到了“满园春色。”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寻欢作乐的两个人就像惊弓之鸟，各自慌里慌张地找寻遮羞地衣衫，匆忙地穿好。相互羞怯地看去，都哑然失笑。牟丹捂住嘴“咯咯”地笑，却努力控制住不笑出声音。江涛看到牟丹在笑自己，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裤衩与背心全部穿反了面。他忍不住指着牟丹笑，牟丹的白色连衣裙前面穿在后面，后面穿在前面。牟丹感觉到不得劲，低头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对江涛说：“今晚陪我回家。”江涛点点头说：“我每天都想要跟你回家，可是那个变态不允许。”牟丹一本正经地问：“他还管那么多的闲事啊？”
　　江涛冲牟丹挤挤眼睛，示意牟丹不要说话。牟丹四处张望着，发现背对着他们的虾王。心中一阵恐慌，知道他俩的翻云覆雨肯定被他偷窥了，所以害羞到满面通红，不知所措地站立在原地，用求助地眼神望着江涛。江涛知道牟丹怕羞，所以就大声喊着：“虾王，我俩干活去吧。”“干活，干你个头。”虾王勃然大怒道：“不要脸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知廉耻，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那样，跟猪狗有何区别？真是撒欢撒到野地里，偷情偷到荒野里……”牟丹的脸红到发紫，面部因紧张而不断地抽搐着，她尴尬到了极点，却鼓起勇气反驳说：“我们不是偷情……”“不是偷情难道是合法的夫妻关系？”江涛与牟丹被虾王问得哑口无言。牟丹一甩头气呼呼地走了。虾王就大声唱起情歌：“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
　　牟丹开车走后，虾王一个扫堂腿就把江涛放倒，满腔愤怒地说：“你个狗杂种，说话不算数，说好离开她，却在背地里宠爱她，我早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不安好心，原来是背着我抢女人，信不信她下次来，我来享用她。”江涛从地上爬起来说；“我是她的初恋，她爱的人是我。”虾王脸色一沉说：“既然你们相爱，为何不登记结婚？”“我们等养虾成功就登记结婚。”“如果失败呢？”虾王的问话让江涛不知如何回答。虾王就大笑起来说：“你说她爱你，如果是真的，她就不会在乎成败，只有看中金钱才会在乎成败。”江涛觉得虾王说的话很对，连他自己也搞不懂牟丹到底爱不爱自己。牟丹给他的感觉就是若即若离，若说成是爱，却又感觉到缥缈虚无，却说成不是爱，却又让他们难舍难分。江涛内心矛盾重重，总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牟丹随时都有可能抛弃他。
　　江涛给牟丹发送信息不要前来送饭了，害怕虾王失控，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牟丹被虾王羞辱之后再也不愿意见到他，再也不来虾池，让两个男人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每天没有了盼头，感觉到日子枯燥乏味，干完活点上一根烟，两个人狠劲地抽，飘散的烟雾似乎分解着许多的愁。
　　虾苗放入水中，很健康地在一天天成长，江涛看在眼里喜在眉梢。心想：“可爱的小东西，希望你们长大成虾，好成全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江涛总是有事没事的给牟丹打电话，除了汇报工作就是缠绵暧昧地话语。这让虾王听着很不舒服，妒忌的烈火在心中熊熊燃烧。江涛只要看到满池子的大虾活蹦乱跳，他会抓住蹦上岸的大虾，尽管被被虾针扎痛手指，但还是满怀喜悦地捻起长长的虾须，用手指量量虾身有多长，也好计算三百亩的虾池究竟能生产多少万斤虾。江涛看到虾王在用计算器一遍遍的计算着，脸上展露出洋洋自得地笑容说：“这下可发大财了，我们要净赚五百万。”江涛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凝固成一种幸福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他锦绣的前程，挽着美丽出众的新娘牟丹，一步步走向结婚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