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丹阳迷惑派人侦察

　　曲丹阳想起以前一年的春节家宴中，请来张乃千大魔术师助兴时，门卫王朝辉和张乃千谈得很近。那次的张罗也就落在王朝辉身上，也就是从那次以后，王朝辉很得曲文祥赏识，曲丹阳也是从那时对王朝辉有印象……
　　后来王朝辉自己说，他家和张乃千是偏亲，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场，让他去张乃千家巡个风。看他们最近有什么活动，曲丹阳又要亲自出马，披挂上阵，亲自辨别一下报上图片宣传的真伪。
　　到这个份上的曲丹阳，还对报纸上杨雪的图片有疑点。总认为，她不可能是大陆东北B市杨部长的女儿，简直是天方夜谭！
　　B市的杨府，曲丹阳也略知一二，那是豪门，又是官宦人家。怎能会出个扫大街的女儿呢？怀疑归怀疑，还是到近前辨别一下虚实为上策……
　　
　　王朝辉得到大小姐的口头指示，如得到主人赏识一样，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他领令拿钱买上礼品，奔张乃千家中走去。
　　他要干什么？他自己心里高兴。小姐的吩咐是一件美差，拿着东家钱，买上礼物去瞧张大师，在装我王朝辉的脸去走亲戚，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呢？
　　只要知道近两天，张乃千一行人有何活动，探听清楚时间地点，也就是闲唠嗑的事儿，又不是秘密。
　　哎！大小姐打听这些与她无关的事干吗？管她呢，反正没啥坏事。
　　
　　曲丹阳大小姐又拿过来那张晚报，仔细地去看上面那幅图片。
　　重新映入她眼帘的画面中，似杨雪的那双目光，像一把犀利的利剑，直刺得她睁不开双眼，曲丹阳激灵灵打个寒噤！她倒吸一口凉气。
　　心里暗自说：要果真是杨雪的话，可真就应验了那句话“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不太可能啊？她爹是卡车司机。
　　张乃千夫人虽然也姓杨，但是她父亲是市府实权高官，关贸部部长啊？难道她们是叔伯姐妹？不太可能！
　　那么这位极像环卫工杨雪的女孩，到底有什么来头？
　　难道说她真是张乃千夫人的叔伯妹妹吗？小模样也太像清道夫杨雪了！
　　是太像了！嗯，怎想也不可能，张乃千是从南洋列国回岛，扫马路的杨雪怎么会去南洋呢？不可能，难道说杨雪真的从东北B市消失后飞去南洋了吗？
　　曲丹阳打发走王朝辉后，在大客厅里苦思片刻，理不出个头绪，弄得脑袋嗡嗡直叫。
　　手捧头低垂着脑袋，春花、秋菊、冬梅三位小女孩儿又急忙分左右和中间，站好并给曲丹阳揉捏双肩及后背。
　　此刻的曲丹阳，并不是疲惫不堪，而是心烦气躁。
　　
　　春花、秋菊、冬梅三位小女孩没掌握好尺寸。只见曲丹阳暴跳如雷般站起身来喊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你们这是凑什么热闹？你们三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节骨眼上闹什么？烦！烦！烦！退下两旁去！”
　　此刻的曲丹阳，满脑子都是一月前，杨雪和柳知杨牵手的画面。一直在脑中浮现，挥之不去。越想越烦，越想越来气！
　　又加上城市晚报的新闻图片，疑似杨雪小女孩的目光，像要把她眼球剜出来一样在心里阵阵作痛。
　　曲丹阳专横跋扈野蛮女孩的特性，被那张城市晚报头版新闻图片击垮……
　　在台北市也是名人的张乃千，当年娶大陆东北B市杨部长二女杨雨为妻的新闻，也是在城市晚报上看到的两人回台北祭祖新闻图片。
　　那时曲丹阳看过后抿嘴一笑，只是夸张大魔术师好有艳福，娶个年轻靓丽黄花大闺女为妻，又是高干子女大学生。
　　曲府大小姐曲丹阳，对张乃千夫人杨雨并不是没有耳闻，只是和20天前消失的杨雪——卡车司机女儿，一点也挂不上号……
　　曲丹阳在大陆东北B市代理处期间，曾派人调察过杨雪的身世。侦察人员跑了三四天，找不到真正线索。
　　最后到西关环卫打听到的消息，也是卡车司机的女儿。对了，是杨雪委托何大妈时，填表就是这样填的。可见侦察到的消息是以伪造的档案，准确性究竟能有几层？曲丹阳手里攥着那份报纸，她是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杨雪也出现在台北市，而且又是出现在名人身边。
　　曲丹阳不到烦的一定程度，从来不和春花、秋菊、冬梅三位小女孩发脾气。今天三个小女孩，只有垂手站立两旁的等待吩咐，不敢随便乱说一句话。
　　曲丹阳看到朝夕相处的三个小妹妹，马上多云转晴的说：“生气啦？好了，下去玩吧，我在这里等一下王朝辉……”
　　
　　秀美的台北市傍晚正街，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耀眼的光茫。将有一点点暗淡下来日光的傍晚，在华灯初上时，美不胜收，大有不夜城之美称。
　　日落星稀时候的街道上，仍然车水马龙，那些流动小房子，排放着刺鼻尾气，像爬行中的蜗牛蠕动着，不太宽敞的街道，显得有些拥挤。
　　人行道三三两两结伴游人，正畅谈着见闻。青年男女勾肩搭背说着悄悄话，他们的甜蜜，让旁观者牢记于心，是时尚，是现代，也使同龄人嫉妒……
　　也有少许人等议论者，听着像是说的大选之类的官方关注话题。
　　大概这些人是宝岛政客，或市府要员。那是他们奋斗一生的目标——加官进爵——升迁。但多数市民并不太关心谁在哪个位置上，平民百姓的理念是居家过日子，谁做皇帝给谁贡，少谈国事……
　　唯有曲府门卫、护院工王朝辉，单身只影，行色匆匆往曲府赶，他今日下午去张乃千府上真算没白跑，他挖空心思的在张大师口中得到准确，也是大小姐急需的，王朝辉给大小姐获取来一条重要消息……
　　曲府大小姐是曲家唯一的继承人，曲文祥和夫人只生丹阳一女，人已半百出头，曲文祥又是位老传统派，不想续贤纳妾，下一代也只就大小姐丹阳一人。看来，曲文祥今生今世盼子只能是场梦。曲府上下二十几人对大小姐恭敬有余，如众星捧月般对待丹阳。春花、秋菊和冬梅三位小女孩，整天鞍前马后侍候着。
　　今天大小姐情绪有些不对头，三位小女孩很懂事的无言少语，垂手站立在默默不语的曲丹阳身旁，那种气氛让三个小女孩，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们知道，小姐不高兴的时候，无论你说好说歹，她都不愿听。有时破口大骂，此刻全院上下老小，大气不出，只等待大小姐吩咐。
　　其实，曲丹阳也是一根筋，她在等待王朝辉探听的消息，干吗非要一个劲的傻等呢，可以做一些开心事打发时光，何必这般熬己煎奴的耗着？
　　好一位高墙深院豪门千金，是为了爱一位心上人，而她心上人并不爱她。
　　她又为什么如此般兴师动众？在大陆东北耍出不光彩手段，回宝岛台湾还这般动起心思？为什么不退一步去思索一下？
　　柳公子为什么不爱自己？“强求的得到，比失去更痛苦”，这个尽人皆知的道理，曲府大小姐不会不知道，那又是为什么呢？从台湾到大陆，总是想耍手段去得到那份爱，结果与答案已经非常明确，干吗还死乞白赖的去强求那份爱？
　　丹阳啊丹阳，太痴情的后果，到头来，多为适得其反，从这一点上去看曲丹阳，说她一根筋，一点也不屈，空有一副靓丽外表和一肚子墨水……
　　为什么不分析一下：柳公子现在要是头脑清醒，能爱你吗？他是为什么得的病？又是为什么失去记忆？曲丹阳有点执迷不悟，别人又说不上话。
　　柳公子他一直这样没有一点记忆，和白痴差不多，请问丹阳小姐，你还能爱他吗？至于咱想到的曲丹阳是否想到，她没说，咱也别问。
　　她派出的王朝辉，要打听一下张乃千近日行踪，她要验证一下疑似杨雪的姑娘是真是假，曲丹阳好有她自己的下一步安排打算。
　　也许她是要争这口气？单为争气，实在是大可不必……
　　假若图片上的人真是杨雪，曲丹阳心中暗想：“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驱出台北市、赶出台湾岛，让她滚回大陆、滚回东北！”
　　近几天她又如前些年一样，她在大陆东北B市那段遭遇，常去柳府和乔诺娅阿姨诉说。当然，字里行间并没有一点伤害到柳知杨之处……
　　曲丹阳在话里话外的把环卫工杨雪，让她描述得没有一点人样，在曲丹阳口中说出的环卫女工杨雪，是社会上的人渣，企事业单位大门进不去的女孩儿。更不用说登上大雅之堂，涕泪间道出的是，为知杨前途大业着想……
　　在柳府乔诺娅阿姨的劝解下，心里涌起的那些波涛巨浪，已有很大程度上的平静，一张晚报上的新闻图片，又在曲丹阳心里荡起波澜……
　　
　　曲丹阳在中堂大客厅里，耐心的等待着王朝辉。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忽然惊喜的发现门卫护院工王朝辉，急匆匆从大门走进来。
　　此刻曲丹阳却笑着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大门口说：“秋菊，快迎出去，告诉王朝辉一声，让他到我这里来。说我一直没动地方等在这里。”
　　王朝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对曲丹阳点头哈腰地说：“大小姐，我亲耳听魔术大师说，明天上午他在圆山酒店摆宴，答谢他在台北市的好友，还说邀请电视台记者出席宴会呢！”
　　“朝辉大哥，听说在几层吗？”
　　“这个，张大师没说，还说邀请我也去呢。”
　　“好哇，朝辉大哥明天一定去。我也去逛逛，带着三个妹子也去酒店，我要亲眼看看大师身边那位美女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