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绝世美女来了也无济于事下

　　站在楼上目睹警车走远了的热火大师，还来不及把那泡憋了他好几个小时的废水处理掉，就赶紧掏出手机给寒心通风报信。
　　然而，连拨了好几遍，对方却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说什么欠费，直气得跺脚的热火既踢翻了身边的椅子，又砸坏了手上的手机。
　　“我说老热呀，你这是怎么了？”恰好此时，从内室听到外面有动静而开门探出头来的柳叶，她看到后很是惊愕。
　　“你别管，简直气死我了。”失去理智的热火在回答柳叶的时候，随即又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自家的真皮沙发上。
　　响声过后，热火的脚到之处不但让倒霉的真皮沙发破了相，更是被踢得直接露出里面那白森森的海绵来。
　　“老公呀，东西没了，咱们可以花钱再买，可要是真气坏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认为值得吗？”尽管柳叶的嘴巴说的很轻松，但还是心疼得赶紧用身体挡在了热火的前面。
　　“你让不让？如果你再不走开，老子发火就连你也一起踢了你信不信？”谁知，热火却毫不领情地伸手就推，并且死活就是个不近人情的样子。
　　“真不明白，你这到底是为啥？”开始有点胆怯的柳叶，只能闭上眼睛问老公。
　　“讲给你听也没用。你说，寒心这小子的电话为何会老打不通？在这节骨眼上停机欠费，岂不是自寻死路？你可知道？这喜欢摆迷魂阵的警察，已经奔他家去了，他娘的，看来寒心老弟这次是在劫难逃。”说到这里的热火，对着桌面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桌子上，立刻突现五个深深的爪印。
　　“可我刚才明明听到庞大队长说，他们三个不是要回局里去汇报工作吗？”转动着双眼的柳叶，本以为实事求是地说出来真相，就能宽丈夫的心。
　　谁知热火将手一摊，火气更旺：“他会回局里？你想的美？他们急着走就是去寒心老弟的家。哼，想跟我玩阴的，老子却无能为力，他娘的。”
　　而反倒坦然了的柳叶把美眉一扬：“去就去罢，反正死活也不承认，他们能奈之与何？老热，这年头讲究的可是真凭实据？”
　　“你知道什么？刑侦队这新来的俩妮子，刚才连我都吃了很大的暗亏，加上那个坐镇指挥的笑面虎庞彪，寒心老弟又怎能是他们的对手？稍不留神，抓住把柄可就全完了，柳叶，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叫尿憋死了的热火越急就越想不出好的法子来，终于只能放下架子来征求老婆的意见了。
　　柳叶走到窗前，她不假思索地指着下面自家的车库：“电话打不通有什么了不起，那你赶紧开车去他家就是。”
　　可是，热火却动也不动，继续阴沉着脸的看着自己的老婆：“他们几个不是已经去了吗？我开车去，目标大岂不正好自投罗网？”
　　随即，柳叶又用手一指：“那不如这样，你骑摩托抄近路，量他们也没长翅膀，说不定还被堵车了。”
　　“这倒是个主意。行，我这就去骑摩托。”说完的热火就迅速往楼下跑。
　　
　　从热火家驶出来的警车，在进入另一条双向多车道后，直接闯红灯的庞彪大队长在加大油门时，也顺势动手将控制警笛的开关一并按下。霎时，呼啸奔驰的警车，快得不可想象地飞向寒心的家。
　　吉祥路仙胡同六十六号。
　　“爸！刚才您不是说要回局里吗？这是去哪？莫不是今晚想带着我们俩去兜兜风？”很快发现苗头不对的庞婷婷，终究还是憋不住地嘲讽起他爸来。
　　“丫头，你真以为老爸要回局里去汇报工作？我来告诉你，这只是我们警察经常惯用的一种麻痹人的小策略，既叫声东击西，也叫放烟幕弹，为的是让你的对手或者敌人疏于防备，我们就能出其不意地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尽管女儿的讥讽让庞彪听到后很不高兴，但也还是语重心长的教导女儿一些起码的战术套路和谋略。
　　“叔叔！刚才咱们已经和热火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糟老头交上了火，这不是什么泛泛之辈，难道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被您戏弄？依晚辈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打个比方，他要是明白你的意图骑摩托走近路或者给寒心打电话，那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而孟芸的猜想，就仿佛跟她自己看到了似地。
　　“孟芸姑娘你说的对。我们去寒心家，那老奸巨猾的热火岂有不知道之理？所以他第一步棋就是等我们走后，马上给寒心打电话。但这个电话他是打不通的，因为我们已通知电信公司，早将寒心的手机控制住了。又正如你所说，他走的第二步棋就是骑摩托插近道，但我们也早有准备，经过侦查，已把两条能通往寒心家的小道，都做了周密的部署，我敢肯定，至少在今天晚上，他是无法到达寒心的家的。”胸有成竹的庞彪开车的技术令两个女孩信服，而他说出来的一大堆包涵哲学在内的对人物内心分析的独特见解，同样也令两个女高才生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爸！你真是深藏不露的幕后推手啊！明明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却让我们俩女同志一无所知，总担心自己的任务完不成，看来，您并没有把我们俩当成你的真正的下属。”一码归一码，蒙在鼓里的庞婷婷还是对庞彪提出了自己强力的不满。
　　“错了，刚才在热火家，你们俩的表现就足已让我这个老警察刮目相看。首先当表扬的，是你孟芸的激将法，用的恰到好处，让热火这宁愿当缩头乌龟的倔老头不得不开门。其次是你庞婷婷的丝丝入扣的推理排除法，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妥协。所以，通过刚才的考验，我认为你们俩已是一个合格的侦查员，相信假以时日，你们俩定当挑起刑侦队的大梁。”庞彪并没有和性格像他年轻时一样的女儿来较真，他只是用另一种赞许的方式来默许和指导她们。
　　脸蛋立马阴转晴的庞婷婷显得很是高兴，她看着庞彪说：“是吗？您真的是这样认为？”
　　也使得孟芸特别的激动：“叔叔！我们真的是合格的侦查员吗？”
　　“是的。不过，有一条请你们俩务必记住，我们警察的纪律非常严明，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不该打听的绝对不许打听，这就是公安系统严格的保密运行机制，谁都不能违反。当然，不单是指你们，有时连我这个刑侦大队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有的事连我们的局长，都摸不清上级是何套路，如此类推......现在该明白了吧！”
　　“嗯，属下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再说这个晚上等消息的寒心，也是格外的焦虑和闹心。他记得热火下午临走时对他曾经说过，等他家的警察一走，就立刻打电话过来透露消息，谁知，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一直渺无音信。
　　又不敢给热火打电话，他怕打过去随时会引起现场警察的怀疑，更不敢跑到热火家去，一旦警察到自家来了，岂不是让兄长热火难堪。
　　所以，寒心很清楚，庞彪大队长原本就是想通过热火来提醒自己：今天晚上他是百分之百地要到他家来的，这是上峰交给的任务，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它。至于去不去，就只有这个主动权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无条件的一口回绝，不去。否则的话，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岂不就将热火大哥的话当屁放了。
　　又是令人窒息的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终究那心似火烧的寒心管不了那么多，掏出手机就点。
　　然而，他却傻眼了。
　　“我怎么停的机？欠费？昨天不是已经交了一百块钱吗？难道今天几个电话就解决了？不可能。直娘贼的电信局，你们也太宰人了吧！”不知道缘由的寒心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随即他就对着市电信公司的方向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电信公司都是一群乌gui王八蛋，每到关键时刻就给老子卡壳，我cao你祖宗十八代的......电信局龟儿子......”
　　“儿子！你在骂谁呀？”由于他骂的声音实在是太大，竟使得他耳朵不好的娘，也依稀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儿子是在骂他人。
　　“没，没骂谁，妈，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该休息了。”就当寒心应酬他娘时，只听见“咚咚”的几下门铃响，那关着的房门，就把这个不妙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来了来了。”寒心走向前，猛地一把拉开了他家的那张特普通的防盗门。
　　就差点和那正探头探脑的香喷喷的孟芸碰了个面对面。
　　“不知三位驾到，有失远迎。鄙人寒舍简陋，地方太小，竟无两位美女的落坐之椅，这一把椅子只能请庞大队长就坐。”别出心裁的寒心，居然在空荡荡的客厅了只留下了一把椅子。
　　直气的两位美女，都把美目怒射向了他。
　　可依旧我行我素的寒心理都不理，仿佛就当她们两个根本不存在。
　　“呵呵！寒心少侠你客气了，不坐，不坐，咱们三人都不坐，现在你既是东家和主人，又是我们局长要请的客人，理所当然是你来坐。”还是见多识广的庞彪打破僵局，率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寒心？你就是那个机要秘书寒心？家里穷的就一把椅子？一个养家糊口的大男人，难道你就不嫌丢人？”被碰着胸脯怪不好意思的的那个孟芸，尽管面对寒心说话时只能红着脸，但还是毫不留情地想来一个下马威。
　　“不丢不丢，我在自己的家里不偷不抢，丢什么人？如果丢人，倒是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丢人对不对？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父母赚来的钱有多辛苦，你说到底是败家子好，还是......”寒心这种出乎意料的回答，令孟芸顿时花容失色。
　　只气的她胸脯不停的乱抖：“你在说谁？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美女你可千万不要画地为牢，借用别人的公式来套牢自己，让自己难受，我刚才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等于我没说。”
　　“你......”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的孟芸，就只能在“你”字上面去做文章了。
　　“本人庞婷婷，也是新来的实习生，恰好今天刚刚到，很高兴能认识你寒少侠，来，既然都说不打不相识，那咱们先来握个手又有何妨？”真实心意佩服寒心反应能力强的庞婷婷，说握手就大方地伸出了她那双美玉般的精致美手。
　　“幸会幸会！婷婷美女既然能陪同庞大队长前来亲临前线当说客，想必定是人中龙凤。鄙人万分荣幸之至，往后还请多多关照。”闻着庞婷婷发丝飘过来的阵阵发香，竟使得握手的寒心又情不自禁地将双眼再次对准她。
　　心仿佛被烧着了的庞婷婷立刻面红耳赤，随即又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寒心少侠，你可知道，咱们今晚到你家是怀有一个伟大的目的而来？”尽管被电击一样的庞婷婷脑袋一阵昏玄，但很快她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其实，美其名是伟大，说得难听是不可告人对不对？婷婷小姐，咱们双方已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就代表庞大队长直接开门见山吧！你可知道庞大队长为何会一直沉默不语？原因是他懒得和我这种市井小民费口舌？庞彪队长，你说是不是？”仅仅只用三言两语就击败了孟芸的寒心，在与庞婷婷周旋的同时，又很巧妙很自然的连旁边的庞彪也一块收拾了。
　　到此时的庞彪才突然明白过来，难对付的人不是那个讲江湖义气的热火槽老头，而是眼前的这个城府极深的看似平凡的少年。
　　“这......这......寒心少侠肯定喜欢说笑话对吧！其实也行，既然少侠已经把话说穿了，那就由实习生庞婷婷同志代劳说明我们此行来的目的吧！”那被一语道破心机的庞彪，只能言不由衷的苦笑着。
　　没错，庞彪很是苦闷，望着眼前的这个普通得不能最普通的清瘦少年，他感觉自己的心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和困惑。
　　逼迫他就不得不对寒心再重新度量审视一遍：说这小子有出息，可已经满二十八周岁，家境条件很是一般，母子俩人仅勉强度日而已。要说没出息吧！可凭自己过来人的直觉和灵感，此人绝不是那种自甘沉默的无名之辈。
　　谁知，那全权代表局里谈话的庞婷婷，很快就将庞彪刚才的思路和来意，全都无情的击个粉碎。
　　她说：“想必少侠已从热大师那里得到确凿的消息，你也是我们冷霜局长邀请的主要嘉宾之一，相信寒心少侠定能以大局为重，使案子的真相尽快公布于众。到时，咱们来个举杯同庆咋样？”
　　好一个智力过人的当代精英美眉，瞧她说的是多么的睿智对不对。
　　然而，你听听寒心的回答，就准能把你气的要去投河自尽。
　　他说：“婷婷姑娘，真是对不起！如果想破案，这是你们警察应动脑筋的事。我受惊吓到现在尚未完全康复，精神状态也极为不佳，常常从睡梦中惊醒。再说我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家里还有年过花甲的老娘，每日三餐总得要张罗吧！更何况，小民也没侦破这方面的知识和才干。多谢你们的局长，他的心意我心领了。各位站着也挺累的又何必呢？还是听小民一句劝，都请回吧！”
　　“正大光明地请你去，是我们局长给你天大的面子，如果让我孟芸来处理，就直接下逮捕令让你自动乖乖的跟着我们走，哪来这么多的废话？”那已经被憋了半天的孟芸，总算找到借口来一雪前耻的了。
　　“凭什么？你以为是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孟姑娘，现在是想讲法律的年代，难道你还想扣我一顶大帽子不成？”反驳的寒心嘴巴特别的叼。
　　“凭什么？就凭你毫发无损，我怀疑你就是那天蓝山宾馆爆炸案的肇事者。”可偏偏不服输的孟芸，却故意走到寒心的面前跟他理论起来。
　　“哦！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寒某人故意用遥控炸弹来制造血案对不对？先不说我的动机，就跟你提个醒：政府部门的新闻报道不是已经提醒观众说这不是爆炸案吗？那么我想请问庞大队长，既然你们刑警认为是爆炸案，既然是我所为，那为何不早将我寒心抓起来？何必费这么多周折？难道你们那么多的专家和刑警都是做摆饰的？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你们警察局居然敢跟上级政府部门较真，很好，我看你们到底是谁的权利大？”寒心的嘴巴岂止是叼，几句敲山震虎的反问，就使得庞大队长的脸色马上变了。
　　“误会，寒心少侠肯定是听错了，既然专家和省市刑侦人员说不是爆炸案，还上了电视新闻，那就绝对不是。行行行，既然少侠有自己的难处，那就不勉为其难，再见，后会有期。庞婷婷和孟芸，你们俩还楞着干什么？走，咱们现在立刻回局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婷婷和芸芸，只能一团迷雾地跟在庞彪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