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杨春电话怒斥杨雪

　　邱红杏在杨雪和小护士争吵前，她的大脑早已进入前清醒状态，只是中枢神经及部分单元未被全部调动起来，没有语言及肢体行动。
　　护士长拿起她写的那份遗书，和看她写的那份遗书时，接下来又和杨雪说了那番话，她已是半昏半醒，就是动不了。
　　那一阵子她是干着急，身体各器官不受支配。邱红杏是名副其实的医生，懂得现在的状况，离清醒期还要有一段时间，所以她没有那些挣扎迹象……
　　她心里明白，这是中枢神经与思维不协调，很难形成统一。后来杨雪向值班护士请假，她心里也清楚，只是无表达能力。
　　再后来一段时间里，邱红杏知道杨雪外出办事，她竟能够放下心的睡去，这一段时间是沉睡期，也是心脑最好恢复期。
　　刚才是被杨雪和护士大喊大闹吵醒的，是真醒，所以她的表情极正常。
　　可是，护士长和所有人，还是头一次经过这样服毒自杀，又长时间昏迷突然醒来，真把大家惊呆了，也包括他的好妹妹杨雪。
　　杨雪分不清红杏姐精神状态处于哪一种，只有和往常一样，一切无条件顺从，并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红杏姐……
　　
　　此刻的杨雪，在意识清醒过来后，顾不得和小护士吵架，扶着蹒跚脚步的红杏姐，向她们自己的病房走去……
　　护士长上前阻拦说：“小妹妹不能出院，你表姐可能是幻觉又出现反常。快快扶她上床躺下，我给她仔细检查后用上药。”
　　杨雪对护士长有些不太满意的情绪，满脸不高兴地说：“好了，护士长，我表姐对你们的工作态度实在不满意。所以我们不敢再住下去的，今天我要再晚回来一会儿，不知道是个什么后果！尊敬的护士长，我红杏姐现在什么病都没有，最起码她现在没有精神障碍，我们一定出院，再逛几天大上海，然后回东北B市……”
　　杨雪急着出院是她兜里揣着的那份遗书，心中急切的翻江倒海般祈祷：“红杏姐，一定坚持住啊，你的秘密已经被护士长掌握，不是小妹心狠。虽然红杏姐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但也一定要走，一旦护士长拨打公安局电话。还能走得了吗？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一定出院，越快越好！”
　　杨雪在结算室结清账单后，扶着红杏姐，行走如风般的走出别墅医院。在街上有些像慌不择路一样，钻进一辆出租车。
　　两人坐在车里后，杨雪心里那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请问二位小姐，想去哪里？”的哥谦虚的问。
　　“师傅，先随便在市区走吧，一小时后我们再告诉您。”
　　杨雪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着，眼下她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在哪落脚。这时杨雪才体会到有家不能归，和无家可归的苦衷。
　　
　　这时她也才发现，钱不是万能的，卡里存数还有两百多万，不算兜里刚结剩的现金，钱对东躲西藏的人是那样苍白，是那样无助……
　　来大上海十多天，两人又进入漫无目地的地在市区内绕起圈子来。
　　她俩暂时不想再去医院，杨雪打算在市内逛上仨俩小时后，找一家旅行社住下。换个空间，对红杏姐也许会有好处……
　　邱红杏勉强的打起一点精神对杨雪说：“雪儿小妹，既然把姐拽回来，姐的这条路永远放弃。姐的出发点是一了百了，既然小妹挽留，姐只有苟且偷生……不过，你要有个精神准备。两个月或三个月，也许时间更长要陪在姐身边，一直看到任广文、张思淼被押到审判台，姐也投案自首。”
　　“红杏姐，别说这些，为了您，四丫头愿舍去一切！况且也没什么让我牵挂的，知杨得的是失忆症，失忆症人没痛苦。让他的老一辈多陪陪他，也算对他的补偿吧……”杨雪在出租车里表面上兴致勃勃的和红杏姐说着话，内心却是十二分矛盾重重。
　　杨雪在安慰红杏姐的时候，放在臀部小兜里的那部长动力长虹手机电话，振动她屁股蛋麻酥酥的。
　　她按下接听，只听大姐杨春带着十二分气喊道：“死丫头，一个星期不给家里来电话，你想怎么样？柳知杨还在香港中医院，是纯粹的行尸走肉，没有一点思维。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大姐，您别生气，红杏姐要多玩几天……”杨雪说上一句时，邱红杏把电话抢过去……
　　
　　杨雪搀扶着红杏姐，走出别墅医院，拦下出租车坐了进去。邱红杏像是知道杨雪为什么和医院生气，又像是同意杨雪意思——出院，对杨雪刚才的一切选择，她都相当配合，有气无力的跟随走着……
　　俩人在出租车里，漫无目的的在市区游逛时，杨雪是为了安慰红杏姐，刚刚清醒又要转场的辛苦，又没个好地方诉说。
　　索性多花几个钱，在出租车上耗时间，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现在杨雪满脑子就两个人，一个是远在香港的柳知杨，另一位就是近在身边的红杏姐。
　　对东北B市杨门其他成员，也包括疼她、爱她、时时牵挂她的杨春大姐，也淡忘在这两人之后。也想，只是念想在脑区一闪而过，因为那里是太平盛世自由世界，按理说也无须牵肠。
　　可是，杨雪没有想到，年过半百的老爸，分分秒秒也忘不了他调皮的老闺女，还有和老爸同床共枕的继母廖梦鸽阿姨，是从心里关怀杨宇臣的身体状况，嘴里日夜不停地叨念雪儿。
　　老俩口的思念与牵挂，影响着杨门执掌家政大权的杨春。每天杨春打电话的时候都赶上杨雪在红杏姐病房，在病房陪护重患，是不准接电话的。她开机往香港打完电话还要回到病房陪红杏姐，没有几时是开机时间。
　　今天离开医院，她把手机打开，设置在振动上，放在裤子后兜里，继续说话。
　　杨雪一直对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向红杏姐表示歉意。虽然杨雪没有向红杏姐解释急着出院的理由，但两人心照不宣。
　　杨雪正闲聊时，放在臀部小兜里的电话，振动的她屁股蛋麻酥酥的。
　　她急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杨雪长到十九岁这么多年，在杨春大姐面前，还是第一次听大姐和她发这样大的火。
　　杨春是真急了吧！带着十二分气的嗓音喊道：“你这个死(四)丫头，一个星期不给家里来电话，你想怎么样？爸爸一夜没觉、梦鸽阿姨整天叨叨，刘振华一天十遍电话，赵刚也追问你的状况！你这个死(四)丫头，还想闹到啥年月？为什么不回家？电话还总关机！你是中的哪门子邪？大姐求你，雪儿，回家吧！别作了！柳知杨还在香港中医院，是纯粹的行尸走肉，没有一点思维。为什么不去看看他？你和邱红杏到底想要干什么？”
　　
　　邱红杏从杨雪手里抢过来电话，她提一下精神、有气无力地说：“杨春姐……我是邱红杏、是我牵绊住雪儿的手脚……我现在不想回东北，我要亲眼看到任胖子任广文、张思淼被审判后……我去东北B市自首……杨春姐，别埋怨雪儿……是邱红杏不好……”
　　邱红杏说不动时，又听到杨春大姐说：“邱红杏，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雪儿和你搅在一起？为什么躲躲藏藏不敢见天日？邱红杏，大姐拿你当亲妹妹对待十多年，突然没有了音信两年多，今天又把雪儿攥在手里当人质不放！你还有点良心吗？邱红杏，我看在咱十几年亲情分上，劝你马上把雪儿送回来。我杨春念旧情不追究你绑架小雪的罪！否则，我要在网上发布‘通缉令’让全世界人的眼睛盯着你的那张脸！”
　　杨雪又把电话抢回去，她不想让大姐在气头上，说出太出格的话伤害红杏姐，她自己知道自己是自由的，马上回家红杏姐是百分之百同意。
　　这次的遭劫与红杏姐毫无干系，相对而言，没有红杏姐舍命搭救，现在自己真不知道吉凶祸福如何，杨雪听出来大姐对红杏姐有偏见。
　　也难怪，几次通话只报平安，不说细节，只说和邱红杏在一起，让家里人对邱红杏有那种看法是很难避免的。
　　杨雪抢回电话接着说：“大姐，别生红杏姐的气，是她把小妹救出来的。她身体突然有病，没办法离开医院。大姐，红杏姐往家撵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留下陪她的，不能怪罪红杏姐。大姐，你看你刚才都说了些啥子呀！大姐呀！刚才那些话不像我大姐您能说出来的，大姐啊，不要太伤人了！”
　　
　　杨春在一周内失去了雪儿信息，老爸的无言、少食、免觉，让一家之主的杨春心里急、肝生火、无法克制，好不容易打通杨雪的电话。
　　你想一想，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又牵扯老爸和继母廖梦鸽阿姨。
　　还有台商柳冠兰把集团公司业务全推掉，全身心的照顾儿子柳知杨、最关心的也是雪儿，每天找杨春询问。怎能让杨春不生气、不上火、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