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集（4）

　　30-29：王家楼下日、外
　　曾新、王丽往车上放好行李，在车边等候。两人都回味无穷。
　　曾新：（突然）糟了！让你怀孕怎么办？”
　　王梅：不会吧？头一次，不会的。
　　曾新：这就是我们的初夜吧？这样重复折腾，危险！
　　王梅：怀就怀，豁出去了！
　　王妈妈急匆匆回来。
　　王梅：妈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妈妈：你阿姨硬要留我住一晚，我出了门，又被她拽进去了。
　　王梅：快点！必须按时赶到飞机场，我们把行李都装好了。
　　王妈妈：我上楼检查一下。（转身进了单元门）
　　王梅说：你太可怕，害得我倒不想走了。
　　曾新说：你才害我哩！那我们再回去补一课……
　　王梅羞涩地推曾新，因为妈妈下楼，出门了。
　　王妈妈：曾新，屋里水、电总闸我都关了，你抽空来看看，开开窗户，换换气。
　　曾新：好！您不要操心。
　　
　　30-30：机场日、外
　　曾新站在致机场外的停车场上，看着一架巨型客机起飞，爬高，飞入兰天，消失在白云里。他时心也飞走了，木然地才进汽车。
　　
　　30-31：曾新家门前日、外
　　傍晚，曾新开车驶到家门前，呜一声喇叭，停，没下车。
　　曾祺、王东生出门，走到他身边。
　　曾新：妈，今天该放心了吧？我毫发无损回家了。
　　曾祺：怎么不住城里？
　　曾新：她们走了，到北京了。这两天，您和爸爸没事吧？
　　王东生：嘿，我们会有啥事？
　　曾新把大灯开了，灯光一闪一闪。短一声长一声地响着喇叭。扶住方向盘，心里甜蜜又惶恐。
　　曾祺：你怎么？还舍不得下车？
　　曾新：噢，下，下。
　　曾新把车停到位，下了车，脚沉重。（独白）她如果怀孕还怎么学习呢？
　　曾祺：人走了，你快把心收拢。问题一大堆等着你。华总来过家里，可能是问兰花款，要你跟她联系。
　　曾新：您放心，国有大企业，很规范的，他们不会骗我。
　　曾新把王东生拉到车后，佯装检查轮胎。
　　曾新：我还有个事，李光福又死缠我，想来家里认认妈妈。我不想跟妈妈讲，也不让他来。请您也严防他擅自登堂入室。
　　王东生：你妈妈早就想认认那个害你的寃家，让她见一见也好。
　　曾祺：（警觉）见谁？
　　曾新：我的死对头，就是那个开发商，您不是想见识见识吗？
　　曾祺：我吃多了？见他？不见，不见！
　　曾新：他破产了，可能要坐牢。他也是孤儿，探监的人也没有。
　　曾祺：（同情）倒霉了，想找个探监的！那你叫他来，我问问他作了多少孽？
　　
　　30-32：麻將屋日、内
　　一间大屋里，一张麻将桌，一张大餐桌，一套卡拉0k设备。
　　何卫东和白田豪在麻将桌上码牌。白田豪嘴里叼支烟，两眼瞟着何卫东鼓胀的手包。何卫东打开包，摸出一叠票子扔在白田豪面前，白田豪不数，塞进兜里。
　　何卫东：你想发大财吗？几百万、千万，敢拿吗？
　　白田豪：怎么不敢？只怕没有。
　　何卫东：怎么没有呢？李光福、崔德华随便抓一个，就有！
　　白田豪：怎么有？
　　何卫东：他们的富爸爸有！
　　白田豪：明白了。今日，李光福、曾新敢来吗？
　　何卫东：一定会来，急啥？
　　白田豪：我才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兄弟，一对私生子，都发大财了。
　　何卫东：上面有通知，天堂村不准再卖地，跟什么放心大厨房合作，搞什么天然农副产品生产基地，都落到崔德华手里了。我们只能找他补偿。
　　白田豪：搞不过他。你想把他当疯子送进精神病医院，也没搞成。
　　何卫东：只能来硬的，先要他大出血，拿钱！
　　白田豪：你都当官了，能捞大钱，还不收手？
　　何卫东：收手也咽不下气。你替老子出口恶气，我不会亏待你。
　　
　　李光福进来，把手包扔在桌上，四下观望，见室内未藏人，才坐下。
　　何卫东：不玩牌，等你同父异母弟弟来，一起谈，怎么补偿我们？
　　李光福：我弟弟不会来。我劝你们悬崖勒马，死了心吧！
　　何卫东端起茶杯向李光福头上砸去。李光福躲开，掀翻麻将桌，抄起椅子砸向何卫东。何卫东也闪开，回击李光福，李光福倒地，头放血了。
　　何卫东冲李光福背上乱踢，李光福无招架之力。
　　何卫东：（对白田豪喊）你踢呀，踢死他！
　　白田豪：（要留一手）踢死他，哪里有钱？
　　李光福挣扎爬起，艰难地伸手，打开包，抖出里面所有的钱：
　　李光福：你们两个分吧！我破产了，准备坐牢去。
　　何卫东把两杯茶水泼在李光福身上。
　　李光福：何卫东，你他妈的靠岳父混进了政府机关，不为自已想，也得替你岳父想。你们所有的账，我都兜着，不会牵扯你们，都做人吧！老子也不指望你们去探监。
　　李光福拿上空包，走了，没再回头。
　　
　　30-33：路上日、外
　　曾新站在村路边等候，李光福开着越野吉普车来了。曾新叫停，上了车。
　　李光福：我先向你告急：福光公司重组失败了，两家证券公司都放弃保荐。一切责任都推到我公司造假，让我当替死鬼破产淸算。
　　曾新：该！
　　李光福：都怪老爸不愿投资五星级酒店和步行商业街，他们失望了，就踢开我，打算重新拼凑一家公司上市。我挨这一脚，惨啦！福星宾馆也抵债了，他们会把我送进监狱，逼老爸来投资。
　　曾新：我对这些不感冒。你直说，认妈妈有什么目的？
　　李光福：你听听好！原来，老爸给过县里好多赞助款，县里还经常派人去找他要钱，他都不敢回乡了。最近一次，县里有人策划请北京一个艺术团来演出，想把国内两个当红的男女明星请来，提高奇峰县的知名度。又派人去请老爸赞助1000万，老爸还是不玩这个，把县里领导都得罪了，我好像成了某些人手里的人质。
　　曾新：我不听！我们这种兄弟关系，我已经跟妈妈讲穿了，妈妈愿意见你。还有一点复杂关系，跟你挑明。我的继父，就是王丽的父亲，也是你说的，那个勾引走你舅舅李传雄心上人的军官。听明白了吗？
　　李光福目瞪口呆（怎么这样巧）。
　　曾新：我和王丽约定，为了少些尴尬和伤感，为了不打扰我妈妈和继父的平静生活，不想挑明这层关系。你千万不要多嘴，更不要说那些勾引、甩了一类的恶词。
　　
　　30-34：曾新家门外日、外
　　王东生、曾祺在一丛美人蕉旁。
　　曾祺：（拾起一根竹竿）这土过滤池，真管用。生活污水一过滤，清亮清亮，还能浇花浇草地。
　　王东生：一会曾新把李光福带来了，你要冷静。把竹竿丢下吧，莫让他误会你要打人！
　　曾祺：儿子和开发商闹半天，原来是兄弟残杀！
　　王东生：这又是一个老故事。不叫兄弟残杀，叫穷学生Pk土富豪。我们儿子赢了，李光福输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动棍子。
　　曾祺：他怎么还缠住儿子？还要认我，打什么主意？
　　王东生：李光福毁了，有求于儿子吧？
　　汽车喇叭声响。吉普车来了。
　　曾新下车，拉李光福走到美人蕉前。
　　李光福：（躹躬）姑姑，姑父！
　　曾祺上下打量李光福，高举起棍子，又扔在地上。
　　（独白）长相太像江朝阳，怪不得造孽呢！
　　曾祺：进屋吧！
　　王东生：进屋，快进屋。
　　李光福被过滤池吸引，看个仔细。
　　李光福：这土办法好！过滤了的脏水，清亮，城里叫中水。这旁边种上花，也看不见池子！不占地，又种花，水可以浇草坪。可以家家户户推广。
　　曾祺：有什么好！不能和国际接轨，也不能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不能利润最大化，不能抵押贷款！
　　
　　30-35：楼下客厅日、内
　　四人进了客厅。曾祺气虎虎地坐下。王东生张罗茶水。
　　李光福四面观望。曾新见妈妈气未消，先带李光福上楼参观。
　　王东生：老曾，你也上去，三个慢慢谈，我准备饭莱。
　　曾祺：免了！他还值得当贵客招待？让他快走，我忍不住气和恨。
　　王东生：不管怎样，他是儿子的哥哥。
　　曾祺：他把我儿子害惨了，我跟他没话讲。
　　李光福回到楼下客厅，卟嗵一声跪在曾祺面前。
　　李光福：姑姑，姑父，我真的错了！
　　曾祺：良心喂狗了！
　　李光福：是我外公、我爷爷害了我爸爸。我爸爸被逼走了，我妈妈生了我，见不得人，等我满月，她就跳河了。外公家也不要我这个野种，好心的舅舅……带着我上学，小学，中学，大学……我舅舅也去世了。
　　曾新用脚尖磕李光福（警告不泄密）。曾祺拉李光福起来。
　　曾祺：你现在还一个人？
　　李光福：是，一个人，孤儿！
　　曾祺转过脸去（不让看她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