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集（2）

　　30-11：工地日、外
　　曾新在安居房建设工地工地查看，施工一切正常。他和一个瘦小男人讲话。
　　曾新：五叔，您准备把家里的蔬菜、鸡和鸡蛋挑选最好的，卖掉一些，多少不论，家家富公司统一收集、付款。
　　何永久来了。
　　曾新：老书记，有好事，正等您回来向您汇报。
　　何永久：我都知道了。你又引来一个好项目。曹云秀、李大发提议，应当由村委会和放心公司合作，我没同意。还是以家家富公司名义干吧。你现在也不用向我汇报，需要我出力再说。
　　何永久有重要的事给曾新打招呼，把他拉到水泥搅拌机旁。
　　何永久：卫东到县里工作了，这些日子没事，不会回村里捣乱了，你放心干吧。
　　何卫东在哪个政府部门，何永久没说，曾新也不问。
　　何永久：再讲一件事，我按你给的电话号码，跟江朝阳通了话。江朝阳特高兴，正在半月城，要我去玩几天，叙叙旧情。这事，不能当你妈妈面讲。你能陪我去吗？
　　曾新：（不说不愿再见江朝阳）我不去了。
　　何永久：我绝对不会再问他要钱！100万，够多了。我要代表天堂村村民，去当面感谢他，把我们的用处向他汇报，一分一毫都用在村民身上。
　　曾新：您去吧，不要让我爸爸、妈妈知道。
　　何永久：你最好陪我去。
　　曾新：我最近特忙，创业园的红贡米、团鱼、胡须鸡等产品找到了销路。我们得抓紧扩大生产。（这是真话，也掩盖了他不愿去见江朝阳的真正原因。）
　　何永久：我也想放松一下，那我自已去吧。安居房要抓紧。
　　曾新：您放心走吧。
　　何永久走了。
　　
　　30-12：一组短镜头日、外
　　曾新来到一座破旧瓦屋前，跟一位中年妇女讲话。
　　曾新出现在另一户人家大门口。一位老人捉了一只大母鸡，曾新接过，掂掂分量，笑着点点头，匆忙走了。
　　曾新走到一片菜地，跟一位大嫂打招呼，拔出一个大白萝卜看看，然后在本上记了一些什么。
　　曾新和一位跛脚男人合围母鸡，抓了两只，用绳子缚住鸡脚走开。
　　曾新提着两只母鸡，走到一口水塘边，见张强正捉团鱼，两人坐在塘边商量。
　　
　　30-13：村委会广场日、外
　　村委会广场上，停着两辆运输车，其中一辆冷藏车。车箱里装满了红贡米、胡须鸡以及几捆金丝枕席。后一辆车上，当新、李更发盖蓬布，整理超高的筐筐篓篓。
　　村民们围在车旁看热闹。
　　张强、李胜田、何老神、曹良兵、李大发在车边交谈。
　　曾新跳下车，唐丽丽拉他到旁边去。
　　唐丽丽：新哥，公司已打了5万货款到家家富公司帐上，你派人查看一下。
　　曾新：好！（压低声音）兰花款呢？
　　唐丽丽：那不归我管。王经理说，兰花款回款不及时，还得等几天。
　　曾新：行吧。
　　唐丽丽：这次，没有野猪，很可惜。你可是失信了。
　　曾新：很快就会有。
　　唐丽丽：团鱼也太少了。
　　曾新：会满足你们需要的。
　　唐丽丽：我在公司生产部管食材供应，每天，都有几十种蔬菜、水果、禽蛋、鱼、肉发送出去，都是直接从农村进的货，我们的客户都喜欢农民自己吃的蔬菜。
　　曾新：真实吗？
　　唐丽丽：真不真，以后看你的。大体上，你这里，每月供胡须鸡2000只，甲鱼500只，野猪50头，红贡米2万斤。其他蔬菜另议。每月结算一次，价格随行就市。
　　曾新：下次还是你来吗？
　　唐丽丽：来。下次来，去你家里看看嫂子和小侄儿吧。
　　曾新：下次来，一定好好招待你。我能和你们公司合作，还得谢谢你向你舅舅推荐，才能进入快速通道，建立互信。
　　唐丽丽：我离开帝豪大酒店后，只好找舅舅要工作。讲起我为什么离开酒店，就讲了你的故事。你在我舅舅心里成了英雄，我不能把你领回家做他的外甥女婿，他还有点遗憾。你来我们公司谈业务，我不用再介绍，只跟舅舅说：英雄来了！
　　曾新：我们和放心公司一拍即合，纯粹是互有需求，互有诚信，互有利益，互有约束。所以，我不想强调个人友谊……
　　汽车喇叭响。两人都意识到交谈久了，唐丽丽主动伸手握别。
　　汽车起动，大家招手送行。汽车渐行渐远。
　　
　　曾新：（走近何老神）神仙，这次没有供野猪，你怎么办？
　　何老神：王经理讲得好听，就是不拿钱！
　　曾新：女业务员说，己打了5万到我们公司账上。
　　李大发：（帮神仙）生意场上，不到手的钱不算钱。
　　张强、李胜田、李更发同声起哄，缠住何老神要他顶一头野猪。
　　何老神：你们把钱拿回来了，我顶两头！
　　呼一声，卖了菜的村民都围上曾新要钱，没卖菜的人看热闹，男女老少几十人，个个喊着算账。何老神趁机跑开。
　　曾新：你们，有的我已经垫付了钱。剩下的，等我把款取出来，立即付清。这回只是帮大家只试一试，我们公司一分钱服务费也不提。
　　
　　30-14：客厅日、内
　　一辆小车开到曾新家门口。王丽下车，跟司机打招呼，汽车调头走了。
　　王东生、曾祺把王丽迎进客厅。
　　王丽：老曾呢？
　　王东生：什么老曾！帮村里人卖了一些货，正忙得团团转。
　　王丽发短信，显示：我已回家，有事，速归。
　　曾祺：你们父女先上楼去，我做饭。（忙进厨房。）
　　
　　30-15：书房日、内
　　王丽拉着王东生上楼，走进书房，请王东生安坐。
　　王东生：又有什么惊喜？
　　王丽：我也惊喜了，我要去北京上学。
　　王东生：好呀，深造，说明组织重视培养你。
　　王丽：机会难得，不能放弃。
　　王东生：怎么？想过放弃？
　　王丽：想过，还是不放弃。只好克服困难，带着妈妈去上学……（漏嘴了）
　　王东生：怎么？怎么？再说一遍！
　　王丽后悔说漏了嘴，改话巳来不及。
　　王东生：（逼问）你妈妈怎么啦？
　　王丽：我……没，她也想去北京玩玩。
　　王东生：不对，你瞒我什么了？快说！
　　王丽：我没法瞒您了，李叔叔走了，肝癌！
　　王东生要站起来，又扶着沙发落下去。
　　王丽：叔叔生病多年，早已病退。
　　王东生：（叹一声）我以为她和李老师一直过得很好。
　　王梅：不好！妈妈一直没工作，捡废品。她—直不想让您知道。现在，从荷叶镇搬回老房子了，我和她住在一起。
　　王东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梅：上次，您叫我去看她才明白：李老师病了好多年，没有钱，李老师不去看病。快不行了，我劝她们去省城肿瘤医院，已没法治了，是在肿瘤医院走的……”
　　王东生突然踢翻椅子，又砸了一个茶杯，咆哮。
　　王东生：你！你为什么要瞒我？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陷爸爸于不义，害爸爸绝情！你懂吗，懂吗？
　　王梅痛哭。曾祺慌忙跑上来。
　　曾祺：又怎么了？
　　王东生：（指王梅）听她讲，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30-16：楼梯上日、内
　　王东生一气冲出门，在楼梯口踉跄一下，坐在楼梯上，含泪不语。
　　曾新进门，大步上楼梯，见王东生正在气头上。
　　曾新：爸爸，您怎么啦？
　　王东生：你先上楼去。
　　
　　30-17：书房日、内
　　曾新闯进书房。曾祺搂着王丽，母女默默无语。
　　曾新：又出什么事了？
　　王丽：（揩了泪）我说漏了嘴，把妈妈的全部秘密泄露了。
　　曾祺：都怪曾新，他也瞒着我们。
　　王东生：（站到门口）我早已察觉你们有什么秘密。
　　王丽：（对曾新）我跟爸爸妈妈都讲了。
　　曾祺：你们慢慢讲，我做饭去。（出门下楼）
　　王东生：（冷静）先给你妈妈捎句话：我对不起她，错怪她了！希望我女儿也能理解爸爸，爸爸分身无术，不能一心二用，要照顾好你曾妈妈，她也苦了大半辈子。
　　
　　30-18：曾祺卧室日、内
　　曾祺独自坐在卧室，流泪。曾新进来。
　　曾新：妈，您别生气。
　　曾祺：我恨你们一老一小！小丽跟我讲了。你们都以为我心胸狭窄，自私，想办法瞒我。
　　曾新：妈妈，好妈妈！我和王丽只怕爸爸分心。
　　曾祺：你们都不要小肚鸡肠！我们老了，但不会那么自私。各人都有所失，又都得了。失了又得，自然会更加珍惜所得。老王对我很好，你去半月城回来后，他对我更好。我也要对得起他。
　　曾新：我看得出来，您对爸爸好。
　　曾祺：他牵挂王丽妈妈，关心她，说明他有情有义，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曾新：我和王丽怕他分心，对您不好。
　　曾祺：他不会！儿子，你安心做你的事吧！
　　曾新手机响了。接听、回电话。
　　曾新：是呀，王经理这次没有带兰花款来，放心，丢不了。
　　曾祺：谁催账？你麻烦了！菜钱给了吗？
　　曾新：现在，我什么也不管了，送走王丽再说吧。
　　曾祺：那就快去，你也想想自己，她上学前，把婚姻大事说妥。
　　曾新：我早讲明了，结婚，还谈不上。
　　曾祺：你儍！你要当农民，做生意，我无可奈何。只是，你留在村里，我最怕你成不了家。你跟我讲实话，王丽对你到底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