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六集有鸡叫天会明
　　没鸡叫天也明
　　
　　1、梦圆家大门外日外
　　梦圆把扔在地上的配种站牌子拾了起来，抹了抹上面的尘土，往大门口挂着。
　　黑娃拿着一封信走来：“嫂子，忙着哪！”
　　梦圆头也没回地道：“不忙！”
　　黑娃：“嫂子，大男哥给你来信了！”
　　梦圆惊异地道：“什么？他给我来信？不可能！”
　　黑娃：“真的，刚才邮局人交给我的！你看！”
　　梦圆回过头，黑娃手里真的拿着一封信。
　　梦圆接过来一看，点了点头：“谢谢黑娃兄弟！”
　　黑娃点点头：“谢啥哩，俺这是顺路给你捎的！”说着走去。
　　
　　2、梦圆家堂屋里日内
　　梦圆打开了信。
　　画外音：“梦圆，你一定又在忙你的事业了吧！你让我怎么说呢？结婚这二十多年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位难得的贤妻良母，有了你，我觉得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幸福。我真不明白你为啥要选择养羊，一意孤行地要办配种站，你这样搞是给我刘大男脸上抹黑呀！你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我的同学朋友？他们知道了我刘大男的老婆是个配种员，我的脸面往哪里搁？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梦圆看到这里，愤愤地站起来，把信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
　　梦圆的画外音：一派胡言！配种站我是办定了！
　　就在这当儿，院子里有人喊：“梦圆嫂子在家吗？”
　　梦圆擦干眼泪走了出去，一见是大凤，笑了笑道：“是大凤妹子呀，快来屋里坐！”
　　大凤：“俺不进屋了，俺想问你个事？”
　　梦圆：“问啥事？”
　　大凤：“你出来！”
　　梦圆随大凤出了大门。
　　
　　3、梦圆家大门外
　　梦圆和大凤走出来。
　　大凤望望梦圆，神秘兮兮地道：“嫂子，上次你那种羊给俺那羊配上了！”
　　梦圆：“你咋知道配上了？”
　　大凤：“这几天大吃大喝，不跑了，也不叫了，尾巴也不摆了，俺看一准是配上了！”
　　梦圆点了点头：“那好呀！”
　　大凤：“俺听说大男不让你喂种羊，更不让你办配种站？”
　　梦圆：“他不让办，俺也要办，有鸡叫天明，没鸡叫天照样明！你没见这配种站的牌子又挂在上了吗？”
　　大凤：“啥时候能开始营业？”
　　梦圆笑了笑：“营啥业呀，谁家羊跑羔了拉来一配就走了，不挂号不排队，算啥营业？”
　　大凤：“那今天有人想来配种，给不给配？”
　　梦圆笑着：“啥时候来都行！”
　　大凤：“那我去叫他们把羊拉来，这几天有好几家见我那羊配上了，急着想来配哩！”
　　梦圆：“那你去叫他们来吧！”
　　大凤：“一天能配几个？”
　　梦圆笑了笑：“俺那种羊特别厉害，一天能配二三十只！”
　　大凤：“真的呀，要是这，嫂子以后要发大财了！”
　　梦圆：“你要看上这生意，你也喂一只种羊！”
　　大凤不好意思地道：“俺是闺女！”
　　梦圆笑了笑道：“嫂子跟你开个玩笑！”
　　大凤道：“上次给俺配那种多少钱，俺马上给你送来！”
　　梦圆：“你就别拿钱了。嫂子上次说那话算数，头一个不收钱，让你给我做宣传，今天你把客户都引来了，我凭啥收你钱！”
　　大凤：“谢谢嫂子！那我去给你叫那几个客户去。”说着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嫂子，配一个收多少钱？”
　　梦圆：“三十！”
　　大凤：“你开玩笑吧，县里配一个还收五十哩！”
　　梦圆：“不是开玩笑，你让他们来吧！”
　　大凤高兴地走去。
　　
　　4、树林里
　　几个姑娘、媳妇在放羊。
　　大凤走过来喊着：“都去吧，梦圆说了，一天能配二三十只！”！
　　一媳妇：“配一个多少钱？”
　　大凤：“配一个只收三十块！”
　　大伙一听，个个高兴地不得了，牵着羊走去。
　　
　　5、梦圆屋里
　　梦圆用粉笔在红纸上写一张广告。
　　广告特写：为支持广大养羊户尽快发展波尔山羊的养殖，我站培育了一只优质种羊，即日起开始营业，配一个羊收费三十元，并实行授胎后收费，欢迎各位饲养户牵羊前来配种。
　　洛川县配种站杨树湾分站
　　梦圆写好了广告，又审了审，拿着广告出了屋子。
　　
　　6、梦圆家门外
　　梦圆走出来把广告贴在了门口的墙上。
　　一群媳妇姑娘们牵着羊走来。
　　梦圆赶忙迎上去：“大伙是来给羊配种的吧？”
　　人们齐声回答：“就是！”说着争先恐地往大门口走来。
　　一个媳妇走来道：“先给俺这羊配，俺这羊跑羔好几天了！”
　　梦圆说：“大伙不要争，这些羊今天保证都能给配！”
　　一媳妇：“你就那一只公羊，一天能配这么多吗？”
　　梦圆：“请大家放心，咱有规矩，只要是发情期的羊，不授胎不收费！”
　　黑娃走了过来道：“嫂子，啥叫发情期呀？”
　　梦圆：“发情期，就是跑羔期，母羊的发情期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这里边的学问深着呢！俺简单点说，有的母羊发情持续期长，可达四天，可有的发情期只有两天。只要不过发情期来配种，十有八九一次就能配上，如果过了发情期呀，那就配不上！”
　　黑娃又问：“嫂子，你咋知道母羊到了发情期或是没到发情期呢？”
　　梦圆笑了笑：“这个呀，母羊有表现的！比如，母羊见了公羊就往公羊身上拱，又摆尾巴，又在公羊身上擦着痒，公羊爬到母羊身上时，母羊连动都不动，这母羊肯定是发情了，那公羊上去一交配，肯定就配上！”
　　黑娃嘿嘿大笑着：“嫂子真行，好像跟羊睡过一样！”
　　梦圆毫不示弱地道：“黑娃，俺只有一只种羊，俺想把你买下做种羊，也省你娶媳妇，你干不干？”
　　大伙一听哈哈笑着。
　　黑娃也笑着：“嫂子，你想买种羊先把我大男哥先买下吧！”说罢走去。
　　梦圆笑了笑：“刚才我讲那都是书上说的，是有一定科学根据的，俺也是一边学，一边实践！现在配种开始，大伙在门外等着，俺在院里喊一个，进去一个，配一个好吗？”
　　人们异口同声地：“好！”
　　梦圆笑着向院内走去。
　　
　　7、梦圆家院里
　　梦圆把小虎拴在树上，向门外喊：“大家注意了，排在前边的先进来一个！”
　　一媳妇牵一只母羊进来。
　　那母羊一见小虎摇着尾巴冲向小虎，一边拱一边蹭着痒。
　　梦圆把小虎的缰绳一松，小虎就冲上了母羊的背。
　　母羊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小虎在母羊背上使劲地晃了两下就完了事，立刻从母羊身上跳了下来。
　　梦圆对那媳妇说：“拉走吧，半月以后如果再发现母羊跑羔你还拉来，啥时候怀上了，你再把钱送来！”
　　那媳妇高兴地：“真的不要现钱？”
　　梦圆点点头。
　　媳妇高兴地拉羊走去。
　　梦圆又朝门外喊：“再进来一个！”
　　又一媳妇牵一只母羊走了进来。
　　梦圆：“打量着那只母羊。跑羔了吗？”
　　媳妇：“跑了好几天了！”
　　梦圆接过缰绳松那羊，那羊并没有去找小虎，小虎走进母羊，在母羊的尾巴上拱了几下，那母羊一惊跑了。
　　梦圆拉住了小虎，对那媳妇说：“拉走吧，你这羊已经过了发情期，现在配不上，等几天它发情期到了，你再来吧！”
　　那媳妇点了点头拉着羊走去。
　　
　　8、大门外
　　那媳妇拉着羊不高兴地走出来。
　　一媳妇问：“配了？”
　　那媳妇不高兴地道：“配个屁，人家硬说过了发情期，不给配？”说着拉着羊走去。
　　
　　9、村街
　　那媳妇拉着羊不高兴地走着。
　　二狗迎面走来：“你这羊不是去配种去了吗？”
　　媳妇点了点头。
　　二狗：“掏了多少钱？”
　　媳妇：“过了发情期，人家不给配！”
　　二狗：“羊又不是牛，有啥发情期？她不给配，拉去让俺那种羊给你配！”
　　媳妇：“过了发情期也能配？”
　　二狗：“能配！”
　　媳妇：“能配上？”
　　二狗：你放心，俺那种羊都两岁了，赵梦圆那种羊才一岁，别看那羊个头大，可没有我那种羊管用！”
　　媳妇：“你那种羊配一回多少钱？”
　　二狗：“赵梦圆配一个多少钱？”
　　媳妇：“三十块！”
　　二狗：“咱收二十九，怎么样？”
　　媳妇点了点头：“行，俺拉去让你那种羊配吧！”说着拉着羊走去。
　　
　　10、黑娃家大门口
　　那媳妇拉着羊走着，二狗拿根棍子在后边跟着。
　　黑娃从后边追来。
　　二狗：“咱那种羊呢？”？
　　黑娃：“在院里拴着。”
　　二狗：“快把它拉出来跟这羊配配！”
　　黑娃：“配配就配配，咱那种羊这几天连草都不好好吃了，急着想配种哩！”
　　媳妇望望黑娃：“可得保证配上啊！”
　　黑娃：“咱这种羊都两岁多了，配上没问题！”说着去拉他那种羊。
　　
　　11、院子里
　　黑娃那种羊卧在地上，像只狗，又瘦又小。
　　黑娃拉了半天，那种羊也没起来，黑娃一急抱起那羊走出大门。
　　媳妇一见这种羊，皱起了眉头：“你这羊真的两岁了？”
　　黑娃：“这羊你还不清楚，俺买时都一岁了，又喂了这一年了，不是两岁是几岁？”
　　媳妇：“你这羊没草喂吧？一年了咋还是这么大一点儿？”
　　二狗：“你这人你是配种哩，又不是买羊肉，你管这羊大小弄啥？”
　　黑娃：“你没听老年人说，小汉能生一大串，大汉急得四处转！”
　　媳妇笑了笑：“俺说不过你们俩，快给俺这羊配吧！”
　　正说时，那种羊卧下了。
　　媳妇吃了一惊：“你这种有病吧？见了母羊不上，还往地下卧，这咋能配上？”说罢牵着羊欲走。
　　黑娃：“你别走嘛！这种羊卧下歇一会儿就行了！”
　　那媳妇笑着道：“我看你那种羊是个半吊子，再歇也不行！”
　　说着拉着羊走去。
　　
　　12、黑娃家大门外
　　二狗气愤地走出来。
　　黑娃追出来：“黄董，你先别走！”
　　二狗回过头气愤地瞪了一眼。
　　黑娃：“黄董，咱这配种公司还办不办？”
　　二狗：“办！”
　　黑娃：“怎么办呀？人家赵梦圆是门庭若市，咱们好不容易拉来个客户，人家也走了，还说什么咱这羊是半吊子！”
　　二狗：“她赵梦圆能办下去，我黄二狗也要办下去！”
　　黑娃：“我的总经理呀，怎么办下去呀？”
　　二狗生气地：“这回我不要你这个半吊子了！”
　　黑娃：“你不要我可以，但俺这种羊你总不能不要吧？”
　　二狗：“你这种羊也是个半吊子，俺也不要了！”
　　黑娃愣了，半天他才朝走远的二狗道：“呸，你说俺是半吊子，俺看你黄二狗才是个半吊子！”
　　
　　13、树林里
　　梦圆牵着小白和小虎在吃着草，三只小羔活蹦乱跳地寻着自己想吃的草。
　　黑娃牵着他那只东摇西晃的瘦种羊走来。
　　梦圆一见黑娃那羊吃了一惊：“黑娃，你又在哪弄这只瘦公羊？”
　　黑娃：“嫂子，你再仔细看看，这不还是我那只种羊？”
　　梦圆：“啥，还是你那种羊？咋一点也不像了？”
　　黑娃：“咋不像，变成母羊了？”
　　梦圆仔细一打量：“黑娃，你咋把羊喂成这样了！”
　　黑娃：“啥样？”
　　梦圆：“啥样，一见风就能吹上天了！”
　　黑娃笑了笑：“嫂子，你放心，俺手里这缰绳不松开，这羊上不了天！”
　　梦圆：“你这羊都瘦成这样了，还能爬上去？”
　　黑娃笑了笑：“爬不上去，我会帮它嘛！”
　　梦圆了笑了：“你咋个帮法？”
　　黑娃：“俺一抱就上去了！”
　　梦圆哈哈一笑：“你抱着母羊？”
　　黑娃：“俺抱的是公羊！”
　　梦圆笑着：“我还以为你抱着母羊跟母羊交配哩！”
　　黑娃：“滚你的吧，我又不是公羊！”
　　梦圆：“你抱着那公羊跟母羊配上了？”
　　黑娃：“配个吊，那母羊后腿一蹬，把俺这种羊蹬翻到地下了！”
　　梦圆忍不住地笑着。
　　黑娃：“你笑啥？”
　　梦圆还是笑个不止。
　　黑娃：“嫂子，你别笑了，俺想问你个事？”
　　梦圆：“啥事？”
　　黑娃：“半吊子是啥意思？”
　　梦圆思摸了一阵：“半吊子吗？古时候人们花码钱，这码钱拿着不方便，用绳子穿起来，五百个叫一吊，半吊就是二百五！”
　　黑娃还是一时弄不清个所以然。
　　梦圆：“还不清楚吗？半吊子就是二百五！比如，有的人心眼不够数，说精不精，说憨也不憨，这种人就是二百五，不够一吊，叫半吊子！”
　　黑娃思摸了半天道：“嫂子，你说我像半吊子吗？”
　　梦圆笑了笑：“俺看你像个二百五！”
　　黑娃叹了口气，垂着头牵着羊走去。
　　
　　14、黑娃家院子里
　　黑娃把那种羊拴在树上，然后把面前堆了一大堆草。
　　种羊慢吞吞地衔着草。
　　黑娃看着气愤地：“快点吃，再不快点吃，瘦的连半吊子都不够了！”
　　种羊还是那样衔一根草半响咽不下去。
　　黑娃火了，搬开羊嘴，拿一把草塞进羊嘴里，羊又把那草探了出去。
　　黑娃更生气了：“俺看你真是个半吊子，生就的穷汉脸，一辈子都吃不上热哩！”
　　二狗走进来，一听笑了笑，走到黑娃身后：“黑娃，俺看你比这半吊子还半吊子！”
　　黑娃回头一望：“我咋半吊子了？”
　　二狗：“你不半吊子，那羊吃草是往嘴塞的？”
　　黑娃：“二狗，我现在又不是你那配种公司的经理了，你管不了我！”
　　二狗：“黑娃，你别生气，昨晚我想了一夜，这公司经理还得你来干！”
　　黑娃：“啥？你还让干那经理，我不干！”
　　二狗：“为啥？”
　　黑娃：“为啥，再干下去，俺这半吊子羊就一风吹上天了！”
　　二狗：“谁说的？”
　　黑娃：“赵梦圆！”
　　二狗：“赵梦圆？她说话你就那么信？”
　　黑娃：“我看赵梦圆是个好人！”
　　二狗：“赵梦圆是好人？她让你当经理了？”
　　黑娃：“反正你那个总经理我不干！”
　　二狗想了想：“行，黑娃，这回不让你干总经理了，让你当董事长，我当总经理啥样？”
　　黑娃思摸了一阵：“董事长是弄啥哩？都有啥权？”
　　二狗：“董事长的权最大，能管总经理！”
　　黑娃想了想：“权大我也不干！”
　　二狗：“咋不干？”
　　黑娃：“俺整天忙着管总经理，俺这半吊子羊谁放？”
　　二狗笑了笑：“你只要干了董事长，你就别管这羊了！”
　　黑娃：“那这羊咋办？”
　　二狗：“这羊交给总经理，我来管！”
　　黑娃想了好一阵，这才点了点头道：“那行吧，俺先干几天董事长试试！”
　　二狗解了羊牵着走去。
　　
　　15、家畜交易市场
　　二狗拉着黑娃那只瘦小的羊在人群里走着。
　　几个小孩跟在后边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那羊东倒西歪地不肯往前走，二狗使劲拽着，那羊还是拖着屁股不肯往前走。
　　二狗望望那羊生气地：“你真是个半吊子，你再不走，俺今天把你送到羊肉馆杀了你！”说着使劲地拉着。
　　那羊还是东摇晃西摇晃不肯走。
　　二狗望望后边的小孩子道：“小伙计，给咱帮个忙！”
　　一个孩子拾了根棍子在羊屁股上打着，这一打，羊腿一软卧下了。
　　一中年人走过来望望二狗：“你这羊有病吧？”
　　二狗：“没病！”
　　中年：“没病你咋把这羊喂成皮包骨头了！”
　　二狗：“没人放，饿瘦了！”
　　中年：“那你把羊拉这里干啥？”
　　二狗“卖呀！”
　　中年嘿嘿一笑：“你这羊瘦成这样了，连一点肉都没有，人家买骨头呀！”
　　二狗：“俺这是种羊，不是买肉的！”说着把羊抱起来，想让它站起来，结果一松手，那羊又卧下了。二狗一气便把羊抱起来往肩上一撂，背着走去。
　　几个小孩子边追边起着哄。
　　
　　16、市场的另一角
　　二狗背着羊走着。
　　胡经济迎面走来，望望二狗：“你不是杨树湾那黄二狗吗？”
　　二狗一笑，“咋不是，胡经济，俺正想找你哩！”
　　胡经济：“找我弄啥？”
　　二狗：“帮俺卖羊！”
　　胡经济：“我帮你买的那只种羊呢？”
　　二狗：“就是俺背的这只羊！”
　　胡经济一看：“俺当你背的是一只狗！”
　　二狗把羊往地上一放：“胡经济，把这羊寻个主卖了！”
　　胡经济仔细一打量：“二狗，你这羊是在那坡上拾的吧？”
　　二狗笑着：“胡经济，你开什么玩笑呀！俺这羊是去年掏一千块买的！”
　　胡经济：“在哪买的？”
　　二狗：“就在这集上，是你给买的呀？”
　　胡经济：“你胡说，去年我还不认识你哩！”
　　二狗：“胡经济，俺给你说实话，这羊就是去年你给我村白黑娃买的那只种羊！”
　　胡经济：“二狗，你想蒙我呀？去年我给黑娃买那羊都八十斤了，喂了一年了，能越喂越小？”
　　二狗：“胡经济，你还不知道，这羊买回去没几天就有病了！”
　　胡经济：“啥病？”
　　二狗想了想便胡诌道：“可能是糖尿病，吃的多，喝的多，尿的多，不上膘！”
　　胡经济：“你这是瞎编！你在哪听说羊会得糖尿病？”
　　二狗：“我说的都是实话！”
　　胡经济：“我问你，你刚才说这羊是我外甥黑娃买的，那这羊咋到了你手里？”
　　二狗：“俺见黑娃把这羊越喂越瘦，俺就把羊买下了，我想喂胖，喂了几个月了，还没喂胖！”
　　胡经济：“二狗，你跟黑娃是啥关系，你咋明知羊有病，把羊买下了呢？”
　　二狗又杜撰道：“黑娃是我叔伯兄弟，我是黑娃的叔伯大哥，他有了难，我能不帮吗？”
　　胡经济：你既然是黑娃的叔伯大哥，俺给你想个办法！”
　　二狗：“啥办法，你快说！”
　　胡经济：“把这羊拉回去，割点好草，加点好料，喂喂还是只好种羊！”
　　二狗摇着头：“胡经济，这羊我实在不想喂了，我求求你了，你是黑娃他舅，也是我舅，俺给你喊舅，舅！你帮我把这羊卖了吧！”
　　胡经济：“你就是给我喊舅爷，俺也把这羊给你卖不了！”说着扬长而去。
　　
　　17、饮食市场
　　二狗背着那羊走着。，那羊头在二狗的背上一颠一颠。一只大黄狗在后边紧跟着，不时地朝那羊头望着。
　　一老头从后边追来，拍了拍二狗的肩膀：“小伙子，小心后边这只狗，它正盯着你背的死羊哩！”
　　二狗一听不高兴地：“我背这是活羊，不是死羊！”
　　老头：“俺当是死羊！”说着走去。
　　二狗弯下腰，在地上拾了个石头朝那狗打去，那狗向一边躲去。
　　二狗背着羊走去，那狗又跟了上来。
　　
　　18、羊肉馆门前
　　二狗背着羊走来，望望掌勺子的师傅：“老板，我有只羊买下吧！”
　　师傅头也没抬地道：“肥不肥？”
　　二狗放下羊：“你看看，就是这东西，说肥不肥，说瘦也不是太瘦！”
　　师傅瞥了一眼道：“就那东西还不太瘦，再瘦还能瘦成啥样子？”
　　二狗：“反正就是这货，你能给多少钱，我是急卖哩，图快哩，急走哩，腾手哩！”
　　师傅：“你走吧，我看不上货！”
　　二狗：“便宜点，你给个价？”
　　师傅：“十块钱！”
　　二狗瞪去一眼：“你是当骨头卖呀？”
　　师傅：“你走吧，当骨头卖也没骨髓油！”
　　二狗一听背上羊就走。
　　
　　19、树林里
　　大凤在放羊
　　二狗背着羊走来。
　　大凤：“回来了，听说你去卖羊了，卖了？”
　　二狗瞪了一眼：“卖了！”
　　大风：“卖了多少钱？”
　　二狗：“卖了一万，咋了，你想花呀？”
　　大凤：“咋了？俺啥时候惹你了，你发啥疯？”
　　二狗：“你没长眼？卖了，我还把它背回来干啥？”
　　大凤一看笑了：“算俺有眼不识泰山，俺还以为你买了只猫呢！”
　　二狗：“你家猫有这么大？”
　　大凤朝那羊望着吃了一惊：“二狗，你背的这羊怕是死了吧，眼都不睁了！”
　　二狗放下羊，那羊闭着眼长拖拖地睡在了地上。
　　二狗摸了一下，吓了一跳：“这羊啥时候就死了呢？”
　　大凤：“二狗，这下你算把黑娃给坑哭了，人家一千块买的种羊，现在不值一分钱了！”
　　二狗无奈地：“我咋这么倒霉呢？”
　　大凤：“倒霉的不是你，是白黑娃！”
　　这时二狗真的哭了，他一路哭着朝村子里走去。
　　大凤喊着：“你这死羊也不要了？”
　　二狗连头也没回地走去。
　　
　　20、梦圆家院里
　　梦圆抱着一个羊羔正在用奶瓶喂着奶。
　　大凤走进来：“嫂子，咱村又有新闻了！”
　　梦圆：“出啥新闻了？”
　　大凤：“大凤广播电台最新消息，白黑娃那一千块买的种羊死了！”
　　梦圆吃了一惊：“啥？怎么会死呢？”
　　大凤：“二狗今天拉着羊去集上卖，没卖了，背着回来了，走到杨树林一看死了！”
　　梦圆：“真死了？”
　　大凤：“真死了，还没埋，二狗不要了，还在杨树林扔着！”
　　梦圆急切地道：“太可惜了！俺得去看看！”说着跑出了院子。
　　
　　21、杨树林里
　　黑娃那只瘦种羊还趴在地上。
　　梦圆跑过来一看吃了一惊，蹲下来摸了半天，又摸了摸羊鼻子，脱了上衣把羊包了包，抱在怀里朝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