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以死要挟
作品名称:野心滔天 作者:杨英日 发布时间:2015-12-17 07:05:41 字数:3402
笑面狼天性凉薄,对吴添杰的死活并非看得很重要,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刚踏回中原的第一步就丢人现眼,因此只能用上三成刚劲,让其余震荡力传到自己体内。
一股澎湃的力道震荡过来,何净雨身体几乎就要离座而起,他将双脚勾住板凳,让身体向后仰,后脑离地半尺几乎就要碰到地板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腰板用力一挺,整个人向前扬起,直挺挺的坐回板凳上。
他自己还好,并不狼狈,反而姿势优雅,让人喝采,但他弟子可不同了,仓促间加上的三成阳刚力道没有把他震伤,却让他坐回板凳时过度的冲力而将板凳震断,跌坐在地上。
还有因临时变换力道,位置也拿捏得不准,吴添杰一脚踢中桌角,桌上酒菜翻满一地,余缘杰,陈融杰二人连忙离桌走避,虽没让桌子撞上,但也被酒菜汁溅了一身。
吴添杰震断板凳跌坐在地,此时他的麻穴与哑穴已被青龙老祖解开,立时破口大骂。
原来刚才他与柯积杰两人大声呼喝,下得楼来,詹意宏与田清韵站在楼下并没离开,而詹意宏转过身来笑盈盈的道:“我以为身后有条狗在吠,却原来的是个人?有何贵干!”
吴添杰大怒道:“你们俩个天剑山庄的小角色,尽敢对你老子那么无礼,你不要命了吗?”伸手往詹意宏胸口抓去。
哪知方才出手,也不见詹意宏有何动作,身子一麻已被点中麻穴,紧接着被“天剑山庄的小角色”如小鸡一般提起,后脑往下颈椎旁的哑穴一紧,跟着身子一轻……
笑面狼何净雨气得脸现青筋的同时亦感到一阵凉意,天剑山庄几时出了这么一个盖世高手,这“混元劲”的境界完全不在任意鸣与自己之下啊,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想不出来就不必再想,冷哼一声,跳上板凳,双足一发力飞跃过桌面,如大鸟般飞跃至栏杆处,也不落地,发掌往旁的柱子一拍,借力又向前飘出数尺,冉冉落在酒楼楼下正中央。
就在他双脚刚刚踏落地板时,却发现落脚点躺着一人,不知几时被人点了穴道,使了几乎毫无声息的手法平推至该处。
这人在自己从二楼要往下纵时,认准落脚处,将该人推至该处要自己踩中他而出丑,他心中大怒,这种雕虫小技也能难倒我何净雨吗?
双腿轻轻往该人穴位一踢,解开他的穴道,借力跳落一旁,但落脚处却不知如何的竟然滑腻腻,双脚全沾满了肥油菜汁,几乎站立不稳,连忙沉气站桩这才不至失去平衡跌倒让人笑话
那地板中央处竟不知如何被人倒了一大滩的剩肉残羹。
在两把声音在酒楼内破口大骂的同时,詹意宏哈哈大笑地携同田清韵步出大门。
何净雨自视甚高,当年败在任意鸣手中一直耿耿于怀,无日能忘,终日所思所想就是要一雪耻辱,他在青海二十年来勤修苦练,武功显然已进步神速,无论剑法`拳法`腿功与内功心法都不能与当年相提并论,且在某“高人”建议下,自认与有一套方法克制任意鸣不让其施展出天龙剑法。
尚有一万全之策就是真有所疏漏不能如愿,只要在任意鸣施展那所谓的天龙剑法时能坚持下来,到时在庄上的“自己人”就能将强行运功内息紊乱发作的“天龙剑传人”斩成肉浆。
有了“高人”从旁指点与提醒,他对这一次的复仇计划可是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的。
尤其对自己的武功,他以为早已超越任意鸣,重点不是能不能取胜,而是能不能在他未使出所谓的天龙剑时杀了他。
现在,却出现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天剑山庄的神秘高手,武功有多高还不见底,反正深不可测。
自己身为一派的开山祖师竟然让他给戏弄了!
天剑山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
这种点人穴道丢人上楼,在地板洒菜引人踩踏是天剑山庄的武学风格吗?
他饶是笑脸功夫如何了得这回再也按捺不住,连詹意宏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上了,脱下了鞋子,提气一跃,紧追在后。
詹意宏其实心里比何净雨更深恨对方,这老鬼杀了好几个天剑山庄家丁,还在四师兄腿上留下三个窟窿的记号,而他竟然还对自己这样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下得了手,如果有能力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但他一来急着要回剑庄报告,二来何净雨当年还没远奔西域时名气很大,武功又高,詹意宏自信不够也不敢与之正面交锋,况且他们人多势众,虽然他身旁这位师侄在清字辈武功算是最好的,但与当今一流高手对阵,恐还没这样的实力,因此不敢恋战,与田清韵调头就走。
然而他虽然在江湖名气不大,那是他没真正行走江湖,涉足武林,他的武功向来都受到很多前辈高人的赞扬,尤其是武当派的流云子长老对他习武的天资更赞扬有加,获得任意鸣的同意也常传授一两招招数给他。
他常告诉任意鸣,詹意宏的武学天资是当世罕有的,若好好悉心栽培,定能成为当代的一流好手,说不定他日更能使天剑山庄扬名于世,恢复往昔的光彩。
而任意鸣亦有同感,甚至有意将他定为庄主续承人,所以才会一直督促他勤加练武,对他甚为严厉。
何净雨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他追出去,看着詹意鸣的身影阴测测的道:“走吧!尽管走吧!你们再敢往前踏上一步,我包管你们走一步我杀死这里一个人,你们走十步我杀死九个人我叫你俩做爷爷!”
詹意宏不能确定何净雨是否真敢干这灭绝人性的大屠杀,毕竟他虽背叛天剑山庄,但还是以正道自居的,然而他亲眼见到他在威胁任意鸣时连续杀人,后来连一个幼童也不想放过……
童年阴影使他骤然停下脚步。
田清韵当然不会留下小师叔一个人,因为他也不确定“笑面狼”不会真的履行他的诺言。
何净雨笑眯眯的道“刚才你整得老子好狼狈,你们好威风啊!”
詹意宏道:“老鬼!刚才你很狼狈吗?我倒没看见,不过这一局我赌你这老鬼没人性,因此不敢溜。算你赢了!”
田清韵摹仿着老祖的虚伪笑容与说话的方式,故意夸大了十倍:“师兄,你也没有输,一人一局,平手而已。”
何净雨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子会不会真的履行诺言杀这里的街坊,其实我也拿不准,但这里有两个小鬼的皮老子却是非剥不可。”
刚才酒楼内有人打架,有丢人上楼又飞跃下楼的,看来都是武林人的恩怨情仇,江湖仇杀之类的,酒楼客人早已奔出楼外,纷纷离开,甚至市集有些比较胆小怕事的街坊,为免被殃及摊位草草收摊走避铺子也有些干脆关掉大门。
原本热闹的市集立时变得冷清得多了。
街头有一摆卖字画笔砚的摊位却没有走,那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作商人打扮,衣饰甚是华丽夸大,颈上戴着有如绳索般粗的金项链,卖的是文人物品,却作庸俗不堪的装扮。
詹意宏正烦恼要如何应对这笑面狼,正思索间看见这人不禁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
那人与詹意鸣眼神交流,向他眨一眨眼,指一指数丈外的一间卖酒的酒舍。
那酒舍很小,只有两张长桌子四条板凳,此刻却空无一人,想是酒客都因这小乱儿而溜掉了,酒舍的老板竟一边喝酒一边在收拾残局,看他嘴里在动,身体还有节奏的动着,敢情在哼着小调。
詹意同哑然失笑:“他怎么会是这酒舍的老板?”
那老板突然向詹意鸣这边看了过来,向他挥了挥手。
这时一个看来好像很年轻的头陀走进酒舍,向他要了坛酒,坐在板凳上喝了起来。
“他也来了!”
这时何净雨座下四位弟子及青龙四杰已从醉仙楼跑出来,他们对詹意宏极度脑恨,一个圆圈将他团团围住。
“真糟糕!这四个年轻的看来清韵可应付两个,而且会有些勉强,我或许能与这老鬼单打独斗,胜面或已不大,余下的再一拥而上,那就死定了!”詹意宏思索着战略:“那些傢伙来了几个?如果是三个可能还是你们占上风,五个以上你们可要死定了!”
何净雨道:“小子,刚才我在楼上看到你的时候,只是想将你两个小鬼提上天剑山庄,做为人质让任意鸣这废物丢一丢脸,你猜,现在我想如何整治你们?”
詹意宏心里正在思索着要用什么战略应对这个局面,让他搔扰心头火起道:“少放屁!”
笑面狼何净雨脸上还是充满笑意,但眼神却出奇的恶毒:“嘿。。。。。。我要把你两个小鬼剥了皮,吊在三丈高的栏杆上晒上三天三夜,然后再往你们身上洒蜜糖,洒海盐。。。。。。”
詹意宏道:“好主意!我打败你一定会依你主意将你吊在杆架上,盐糖加倍!”
他笑着脸迎向何净雨,却将他的眼瞄向他的目标,左方的,那个刚才一出手就让他制服的
吴添杰,话一说完一个假动作仿似要向他扑来,吴添杰刚才让他整怕了,看他要攻击自己,吓得慌乱的后退,站在吴添杰身旁的权意隆早已留意到他的眼神有异,见他一有异样动作立时趋上前相助,却那料那只是詹意宏虚张声势的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标是在他右方的余缘杰,他爆吼一声,一掌如闪电般的雷霆一掌闪电般打出。
余缘杰以为他要向吴添杰下手,但万万没料到他真正的目标是自己,这一突变真让他措手不及,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