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四集黄二狗心怀不良
　　刘大男趁机卖羊
　　
　　１、黑娃家大门口
　　叠印字幕：一年以后
　　黑娃家大门口挂着“宏利来家畜配种公司”的木牌子。
　　黑娃拿着一张用红纸写的广告从门内走出来，把广告贴在门口一边的墙上。
　　广告特写：为支持广大村民尽快发展波尔山羊养殖，本公司决定即日起对前来配种的客户一律实行优惠半价收费，时间一个月，过期仍执行原价，特此告知！
　　
　　几个过路男女走过来看着广告。
　　男甲看了广告，转向黑娃问道：“半价优惠，配一次多少钱？”
　　黑娃：“以前一次一百二十块，现在只收六十！”
　　男甲：“你这跟没优惠差不多，县里配种站配一次才七十块。”
　　黑娃：“咱这是技术下乡，上门服务，不用坐车跑路，省路费、省时间，俺只收六十就算优惠了！”
　　男乙：“一次配不上，第二次还收不收钱？”
　　黑娃：“咱的种羊经过县里化验了，是一级种羊，保证一次配上，若一次配不上，配第二次不光不收钱，俺再给你赔偿误工费二十元！还给你报销往返路费！怎么样？”
　　男乙：“你们真是这样，俺回去给你做个宣传！”
　　黑娃：“行，你给俺介绍一户，俺给你掏一块介绍费！”
　　男甲乙点头走去。
　　
　　２、黑娃院里
　　大凤牵着一只母羊走来，看了看广告，转向黑娃喊道：“黑经理！”
　　黑娃有点不高兴地道：“大凤，你咋忘性比记性大呢，俺姓白，以后喊我白经理！”
　　大凤扑哧一笑：“白经理，你姓白，可脸不白，心理却黑！”
　　黑娃：“我心咋黑了？”
　　大凤：“前些日子俺这羊跑羔，俺没在家，俺婆婆把羊拉来配种，你咋给她要了一百二十块？”
　　黑娃：“这是上边给定的价呀，有红头文件！”
　　大凤：“哪个上边？俺今天得看看那红头文件！”
　　二狗从大门走出来道：“张大凤，你想看那红头文件？俺告诉你，那红头文件在党中央、国务院放着，你想看你去看吧！”
　　大凤：“黄二狗，你是这公司的董事长吧？狗屁董事长，我可不认你那壶酒钱！”
　　二狗气愤地：“张大凤，你……你狗胆包天！”
　　大凤：“你才是狗胆包天！”
　　二狗：“你敢骂人？”
　　大凤：“谁先骂谁？”
　　二狗：“你今天牵个羊弄啥哩？”
　　大凤：“配种！”
　　二狗：“你这羊一个月前才配过，你又来配啥种！”
　　大凤：“总不是配狗种！”
　　二狗一听更气了：“张大凤，你又骂人呀？”
　　大凤笑着：“狗董事，俺没骂你，你叫二狗，不是狗吗？”
　　二狗：“以后说话不准带狗字！”
　　大凤：“不带就不带。羊董事……”
　　二狗气愤地：“我也不姓杨！”
　　大凤：“黄二狗，俺知道你不姓羊，可你养的是种羊，你这种羊管用吗？”
　　二狗：“咋不管用？”
　　大凤：“你刚才也说了，我这母羊在一个月前来你这里配过种，可这两天又叫着跑羔了，你说这是啥回事？”
　　二狗：“这还用问我？跑羔就拉来配嘛！”
　　大凤：“要钱不要？”
　　二狗：“咋不要钱？”
　　大凤：“俺这是第一次没配上，配第二次你咋还要钱？”
　　二狗：“配种不要钱，俺办这公司弄啥？俺指啥吃喝，让我搞无尝服务，俺可不是雷锋！”
　　大凤：“县配种站是第一次没配上，配第二次不收费！”
　　二狗：“我这是小本经营，不收费不就赔本了，让俺喝西北风？”
　　大凤叹了口气：“算了，我认倒霉，说着牵羊走去。”
　　
　　３、树林里
　　几个媳妇在放羊。
　　梦圆牵着她那小白母羊和一只公羊从远处走来。
　　大公羊膘肥体壮，个头格外大，扬着头咩咩地叫着走来。梦圆使劲地拉着缰绳不放，那公羊凭着一身力气，把梦圆拉得飞跑着。跑了一阵，梦圆喘着气累得实在支撑不住了，只得松开缰绳。这回大公羊自由了，像头狮子一样朝母羊群里跑了过来，闻闻这个，拱拱那个，几个媳妇吓得趔在了一边。
　　梦圆喘着气赶来。
　　媳妇甲说：“嫂子，你咋把这羊喂成老虎了！吓死人了！”
　　梦圆：“一天挣断几根缰绳，五六尺高的院墙跳过来跳过去，跟走平路一样，淘气得很！”
　　媳妇甲：“你咋不把它卖了呢？”
　　媳妇乙：“梦圆嫂子喂种羊哩，她咋舍得买？”
　　媳妇甲：“梦圆，你真的喂种羊呀？”
　　梦圆：“俺想试试喂一回！”
　　媳妇甲：“嫂子呀，你真是出洋相哩，你见谁家女人喂过种羊？那种羊是专给母羊配羔的，羞死人了！”
　　梦圆笑着道：“有什么可羞的？俺又不是大闺女，羞啥？”
　　大凤牵着羊走来。
　　梦圆那羊一见，头一昂向大凤母羊冲了过去。
　　母羊一见，用嘴头朝公羊尾巴上又拱又亲，这一亲公羊立刻有了精神，一纵身爬上了母羊身上，母羊头一垂连动也不动了，那公羊头一低好像全身来了劲，在母羊身上动了几下，直到那劲没了，便从母羊身上跳了下来。
　　大凤一看吃了一惊：“梦圆嫂子，看你这羊……”
　　梦圆笑了笑：“我这羊是公羊，一见跑羔的羊就会上的！”
　　大凤：“你这羊刚才跟我那羊是不是干那事？”
　　梦圆笑着：“啥事？”
　　大凤不好意思地：“好像是……”
　　梦圆笑着：“好像是在跟你那羊配种，对吗？”
　　大凤：“嫂子，俺本来是去配种站配种的呀！”
　　梦圆：“你这羊一个多月前不是让配种公司那种羊配过了吗？”
　　大凤：“是呀，可昨天又叫又闹，连草也不吃了，圈也圈不住，我估计是配种公司那种羊没配上！”
　　梦圆：“没配上你咋不拉去再配一次呢？”
　　大凤：“刚才我去了，二狗说头回没配上，配二回得照样掏钱，我想再给他掏钱还不如去县配种站配！”
　　梦圆：“没配上，掏什么钱？”
　　大凤：“刚才你那羊是不是给我那羊配上了？”
　　梦圆笑着：“好像是配上了！”
　　大凤：“要是配上了，我就不用去县配种站了！”
　　梦圆：“配没配上，谁也不知道，过些时，若是配上了算了，没配上你来找我这羊再配！”
　　大凤：“你这羊配一次多少钱？”
　　梦圆：“大妹子，俺想办个配种站还没办起来，今天俺这羊配种是头一回，不要钱，若是配上了，你给我宣传一下就行了！”
　　大凤“真的？”
　　梦圆点了点头。
　　大凤激动地：“嫂子，办配种站是好事，只要不坑人，保险能把黄二狗那配种公司挤下去！”说着牵着羊走去。
　　
　　4、二狗家
　　二狗在看电视
　　黑娃不高兴地走进来：“二狗哥，赵梦圆那种羊也开始配种了！”
　　二狗关了电视道：“给谁家羊配种了？”
　　黑娃：“给大凤那羊配种了！”
　　二狗：“大凤不是牵着羊去县配种站了吗？”
　　黑娃：“走到杨树林被梦圆家那公羊碰上了！”
　　二狗：“配了？”
　　黑娃：“大凤那羊正跑羔呢，能不配？”
　　二狗：“赵梦圆那种羊能行？”
　　黑娃：“咋不行，如今长的又肥又壮，个头比咱的那种羊大得多，这几天都圈不住了，咋能不行？”
　　二狗思摸着：“这赵梦圆是怎么喂的，咋长得那么快？”
　　黑娃：“人家那羊吃了三个多月奶，断奶后天天吃料，吃的草是发过酵的草，咋能不长？”
　　二狗：“从明天起，咱也喂料，她一天喂一斤，咱一天喂十斤，一个月内要把咱这羊喂得超过她那羊！”
　　黑娃皱了下眉：“我看难超过人家！”
　　二狗：“那你说怎么办？”
　　黑娃：“俺的意思，想法把她那羊买过来！”
　　二狗想了想：“你这话有道理！”
　　
　　5、村头
　　大男骑自行车进了村。
　　黑娃迎面而来，见大男骑车过来，赶忙躲进一个巷子里。
　　
　　6、二狗家
　　黑娃高兴地走进来。
　　二狗：“得啥喜了，咋那么高兴？”
　　黑娃：“大男回来了！”
　　二狗：“啥时候回来了？”
　　黑娃：“刚进村！”
　　二狗：“你留着神，赵梦圆若不在家，你就来告诉我，我去找大男！”
　　黑娃点头欲走，二狗又叫道：“回来！”
　　黑娃回过头：“你还有啥事？”
　　二狗：“若你碰上大男出来，你让他来找我，说我找他有重要事情！”
　　黑娃点头而去。
　　
　　7、村街、傍晚
　　大男从大门里走出来。
　　黑娃在一棵树后躲着，他一见大男，忙迎上去道：“大男哥，你上哪呀？”
　　大男：“不上哪，刚吃过饭，出来闲溜哒！”
　　黑娃：“二狗等你几天了，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大男：“什么事儿？”
　　黑娃：“俺也不知道啥事，他说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大男：“他在家吗？”
　　黑娃：“在，俺刚从他家出来！”
　　大男道：“俺去找他问问去。”说着走去。
　　
　　8、二狗家
　　大男走进来。
　　二狗忙迎上去道：“大男哥，你可回来了，俺等你两天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去学校找你了！”
　　大男：“找我弄啥？”
　　二狗拿出瓶汾酒边开着瓶盖边说：“大男哥，多日没在一块聊了，先喝点儿酒！”
　　大男：“我从不沾酒，你喝吧！”
　　二狗倒了两杯，把一杯送给大男：“大男哥，俺不让你多喝，只让你喝这一杯接接风，洗洗尘，咱再说事儿！”
　　大男接过酒放到桌上：“二狗，有啥事就直说吧！”
　　二狗：“这事我想了几天了，不知该不该说给你，可不说俺怕过后你说我不够朋友！”
　　大男：“有啥重要事，还值得你这么费神？”
　　二狗：“这事说起来是小事，可小事也不小，有时小事也会酿成大祸的啊！前几天我听人说俺嫂子喂那只公羊给大凤家那母羊配种了，我一想这事得给你说说。前些日子外地来了个兽医，是个学兽医的博士，俺请他给俺那种羊看病，当时嫂子那公羊也在场，那博士问你们家那种羊喂了多长时间，俺说刚刚一年，那博士说你那羊有病，我说有病咋还长这么快，那博士笑了笑说，你那羊别的没啥病，主要是性功能衰退引起羊疯长，羊才长得那么强壮！”
　　大男：“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二狗：“你想想，这性功能衰退的公羊怎么可作种羊喂呢？昨天俺听人说，你家那羊给大凤家母羊配种，我看肯定配不上，如果配不上，大凤肯定要去找麻烦，这一找，还有人再敢找你那羊配种吗？那不是白喂吗？”
　　大男思摸了一会儿道：“你说的也是啊！”
　　二狗：“大男哥，咱是邻居，又是朋友，俺不能眼看着让你们家白受那苦，我的意思，你不如早些把这羊当肉羊卖了，越喂损失会越大的！”
　　大男点着头：“我正是想买羊没借口呢！我回去就把这事说给你嫂子，早些把这羊卖掉！留这个羊早晚是个祸害！”说着垂着头出了屋子。
　　
　　9、二狗家大门外
　　二狗追出来拦住了大男：“大男哥，这事可不能对嫂子说是俺给你说的！”
　　大男点了点头走去。
　　二狗望着走去的大男，脸上透出了笑容。
　　
　　10、梦圆家屋里
　　大男躺在被窝里打着呼噜。
　　梦圆坐在沙发上出着长气，好一阵，她走向床边喊着：“起来”！
　　大男还是扯着呼噜。
　　梦圆大声地：“刘大男，我让你起来！”
　　大男止了鼾声问道：“梦圆，你咋还没睡哩？”
　　梦圆：“睡不着！”
　　梦圆：“你得给我说清，是谁给你说那兽医给咱那羊看过病？那个兽医在什么地方？我得去见见他！”
　　大男：“我不是给你说了，那兽医是外地人，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梦圆：“那不行，这事弄不清，你就别想卖我那羊！”
　　大男：“好好好，我先不卖那羊，你去找那兽医吧！”
　　梦圆叹了口气：“大男，是这样吧，俺不去找那兽医了，俺明天把咱那公羊拉到县兽医院，让那些名兽医和专家给仔细检查一下，若咱那羊真的有病，失去性功能，俺就让你卖羊！”
　　大男想了想：“你真要去，俺跟你一块去！”
　　梦圆长出了一口气：“刘大男，我那点对不起你，你咋总跟俺过不去呢？”
　　大男：“梦圆，俺没说你对不起我，消消气，睡吧！”说着躺下去睡了。
　　
　　11、梦圆家院里
　　梦圆把公羊从圈里拉出来绑在树上，又端来一筐草放在旁边。
　　公羊香甜地吃着草，梦圆摸着羊：“小东西，我把你喂了一年了，没让你病呀，对俺说，你真的有病吗？”
　　公羊还是香甜地吃着草。
　　梦圆：“你咋不说话呢？”
　　大男走过来：“它是羊，不会说人话！”
　　公羊咩咩的叫了一声。
　　梦圆：“它会说话，它那叫声就是在说话。”
　　大男：“它说什么了？”
　　梦圆：“它让我领它去兽医院检查身体！”
　　大男忍不住笑了：“赵梦圆呀，这是一只羊，是一只有病的羊，一只不能做种羊的羊，你别把它看的比人都贵重！”
　　梦圆摇了摇头：“不，也许是那兽医误断了，也许它根本没有病，是一只合格的公羊。”说着朝屋里走去。
　　
　　12、梦圆家屋里
　　梦圆走进来拿起电话：“喂，是潘虹姐吗？我听大男说前些日子有个外地兽医说俺喂那只种羊有性功能衰退病，不能作种羊，我觉得我那羊长得那么健壮，不可能有那种病，你说像我这样肥壮的羊有可能患这种病吗？嗯，最好去兽医院检验一下？那行！什么？办配种站的种羊都要经过检验发给合格证，那行！”
　　梦圆放下电话时，大男已站到她身后了，他望望梦圆：“怎么样，不去检查行吗？你还没拿到合格证就想办配种站吗？”
　　梦圆：“大男，你先别高兴，我只要拿回合格证，我就能把配种站办起来！”
　　大男：“你能拿回来吗？”
　　梦圆：“俺现在就去办。”
　　就在这时春生跑过来道：“爸，妈，我爷爷又犯病了！”
　　梦圆想了想：“大男，这任务交给你吧，你马上把羊拉到县兽医院去检查，我在家照顾咱爸！”说着匆匆走去。
　　
　　13、村头
　　大男牵着羊向村外走去。
　　黑娃从后边追来：“大男，去卖羊呀？”
　　大男：“去兽医院，给羊检查身体哩！”
　　黑娃：“羊还检查身体？”
　　大男：“畜牧局潘局长来电话说，身体不合格不准做羊种。”说罢拉着种羊走去。
　　
　　14、二狗家
　　黑娃匆匆进来：“二狗哥，大男刚才拉着他家的那种羊去检查身体了！”
　　二狗哈哈一笑：“只怕去化验性功能的吧！”
　　黑娃：“我听大男说，若是不合格不准做种羊！”
　　二狗：“咱那种羊也还没领合格证，我今天趁机也去把合格证领回来！”
　　
　　15、县兽医院门口
　　天体拉着羊走来，正要进门时，二狗也拉着羊追来了，喊着道：“大男哥，等等”！
　　大男站住了，二狗赶来道：“大男哥，你拉羊来这里干啥？”
　　大男：“你嫂子让我拉来检查，领合格证。”
　　二狗：“昨天我给你说那事你不相信？”
　　大男：“我相信，可你嫂子不相信！”
　　二狗：“大男哥，你咋恁糊涂哩，你还是教书哩，你咋连这梁都翻不开呢？这羊若是做种羊用，给人家羊配不上，人家要找麻烦的，要让你赔偿损失费的！”
　　大男道：“你说这些俺懂，可你嫂子说不醒！”
　　二狗叹了口气道：“俺就怕你当不了女人家，你这堂堂男子汉，咋连个女人的家都当不了呢？”
　　大男：“那你说怎么办？”
　　二狗想了好一阵道：“这事好办，你只要拿定主要意卖羊，俺给你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大男：“啥法子，你快说！”
　　二狗：“你把我这羊拉去化验，回去把化验单交给我嫂子，看她还能说什么？”？
　　大男疑惑地道：“你这羊不合格？”
　　二狗道：“俺都来化验过两次了，不合格！”说着和大男互换了羊缰绳。
　　大男牵着二狗那羊朝门内走去。
　　
　　16、兽医院化验室
　　大男牵着羊走了进来。
　　穿白大褂的化验员打量了一下大男：“那村的？”
　　大男：“杨树湾的！”
　　化验员：“你这羊不是来化验过两次了吗？你咋又拉来化验？”
　　大男想了想：“前两次不是我来的。”
　　化验员思摸了一阵点了点头：“好像不是你来的。今天还要化验吗？”
　　大男点了点头。
　　化验员：“这羊不用化验了，又瘦又小，根本不是种羊的料，拉走吧！”
　　大男想了想：“是这样吧，你若不想化验，你得给我写个证明，否则，我回去空嘴说空话，我怕俺那口子不相信！”
　　化验员想了想：“行吧！”
　　
　　17、兽医院大门口
　　大男牵着羊走了出来。
　　二狗：“验上了吗？”
　　大男：“没有，人家根本没验，给俺开了个证明条子！”
　　二狗：“俺这羊人家不给验，你这羊肯定也验不上，你把俺这证明拿回去交给俺嫂子，她肯定会让你卖羊的！”
　　大男一想，不禁自语道：“正合我意。”
　　
　　18、家畜交易市场
　　胡经济拿着一根秤正忙碌地秤着猪娃。
　　二狗走过来在胡经济的背上拍了一道：“胡经济，马上给俺办点儿事！”
　　胡经济：“办啥事？”
　　二狗伸出三个指头道：“一会儿功夫，俺给你拿这个数！”
　　胡经济把二狗拉到一边问：“到底办啥事？就给我三百块！”
　　二狗掏出二百元道：“俺村有个人马上来卖种羊，俺想买，他不卖给我，想让你出面先给买下！”
　　胡经济：“种羊？你准备啥价钱买？”
　　二狗：“五百！”
　　胡经济：“大概有多少斤？”
　　二狗：“一百八十多斤吧！”
　　胡经济朝二狗翻了一眼道：“你这人不懂行情吧？一百八十斤的种羊才给人家五百块，五百块连肉羊都买不住！”
　　二狗：“他那种羊不合格，就是当肉羊卖的！”
　　胡经济：“掏钱，俺给你试试！”
　　二狗将二百块递到胡经济面前道：“这是二百，你先给他交个定钱，下集俺把剩余的钱交给你！”
　　胡经济：“那你别远去，买成了你来牵羊！”
　　二狗：“俺在桥下等着，买成了你把羊送到桥下！”
　　胡经济想了想，点头道：“行吧，你去吧！”
　　
　　19、大路上
　　大男牵着羊在走着。
　　二狗迎面走来：“大男哥，这羊别往回拉了，今儿逢集，羊价也不低，俺那羊人家给三百五，俺都卖了。”
　　大男问：“你那羊真卖了？”
　　二狗道：“俺今天准备先来集上探个价，不打算卖，可人家出手就给三百二，俺让人家再添俩，人家又添了三十，俺一想也算合适，就把羊给了人家！”
　　大男：“二狗，你先估估我这羊能卖个啥价？”
　　二狗：“你这羊膘水好，与我那羊比，能值五百！”
　　大男正犹豫不决。
　　二狗催促着道：“别犹豫了，再晚羊就要溜价了！”
　　大男应声道：“好！我这就去！”
　　
　　20、家畜交易市场
　　大男牵着羊走来，望望不远处有一些羊拴在那里，走过去也把羊拴在一个木桩上。
　　不远处，胡经济朝这儿走来，走至大男跟前望了望道：“你是那村的？”
　　大男：“杨树湾的！”
　　胡经济仔细朝大男那羊打量了一番道：“这羊卖吗？”
　　大男点了点头。
　　胡经济：“这种羊不错呀，又肥又壮，体形也好看，是只好种羊呀！”
　　大男摇了摇头：“这羊外表不错，前些日子村里去了个兽医专家，他说这羊性功能衰退，不能做种羊了！”
　　胡经济点了点头：“要是不能做种羊，就不值钱了！”
　　大男：“当菜羊卖，你估计能值多少钱？”
　　胡经济围着羊转了圈道“这羊要有一百九十多斤吧？”
　　大男：“有，你看能值多少钱？”
　　胡经济：“刚才有个主让我给买一只羊，咋不见他了呢？”
　　大男望望日头：“如果有人交待让你代买，你也可以做主嘛！”
　　胡经济：“你这羊你准备要啥价？”
　　大男：“俺没卖过羊，你先给个价吧！”
　　胡经济：“俺不少给你，四百五吧！”
　　大男：“四百五不卖，要实心再添五十，你拉羊！”
　　胡经济接过羊拉着转了几圈道：“添五十就添五十！”说着掏出一百元道：“这是一百元定钱，剩下的钱下集你到集上还找我，怎么样？”
　　大男思摸着道：“下集，你还认账？”
　　胡经济：“我在这集上混了快三十年了，你不认识我？”
　　大男：“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胡经济：“你村有个白黑娃，你认识他吗？”
　　大男：“认识！”
　　胡经济：“我是他舅舅！”
　　大男这才接过钱道：“到时候你若不认账，我去找白黑娃！”
　　胡经济：“你放心走吧，俺跑不了！”
　　大男转身走去。
　　
　　21、大路上
　　二狗牵着大男家的那只公羊，黑娃牵着他那只瘦公羊，两个人又说又笑地走着。
　　黑娃高兴地：“二狗哥，今天这事你真办得漂亮！”
　　二狗：“俺黄二狗啥时候办过窝囊事？”
　　黑娃连连点头。
　　二狗：“记住，今个到家后先把你那羊藏起来，千万不能露面！”
　　黑娃：“啥时候才敢露面？”
　　二狗：“啥时候能露面了，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