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集（5）

　　29-38：兰花园晨、外
　　早晨，曾新来到兰花园一大棚外，隔着透明塑料薄膜，看棚內盛开的红掌兰。一位清洁工走过来。
　　曾新：你打开门，我进去看看行吗？
　　清洁工：你不是兰花园的人，我怎么能开门？
　　曾新默默地走开。
　　
　　29-39：兰花园宿舎晨、内
　　兰花园宿舎楼。曾新从楼下走过。
　　华文穿一身运动服从外边走来。
　　华文：老弟，难得你来了！
　　曾新：来了。
　　华文：我晨跑，不跑了。找个合适的地方说话吧。
　　曾新：我知道红掌兰提前开花了，我不懂。
　　华文：不管红掌兰，豁出来再交一笔学费。现在的问题是，你看我矮了三分！
　　曾新：不，没有。
　　华文：我己经知道，我刺伤你了。
　　曾新：沒有，沒有！
　　
　　29-40：兰花园晨、外
　　曾新被华文带到一暖棚外，寂静无人。
　　华文：哪个缺德的影视骗（编）剧，编出这样一个不可信的故事，把我和你纯真的姐弟生死情扰乱了。
　　曾新木然。
　　华文：江朝阳是你生父！你上次不是外出求职，而是去半月城和他见面。你们村那100万是江朝阳送的，你带回来的！没错吧？
　　曾新不语。
　　华文：他知道我在天堂村建兰花园，电话上都跟我讲了。
　　曾新震了一下。
　　华文：我必须说，我和他那段感情是真诚的，虽然都在钱堆里打滚，但我决不是图他的钱。不信吧？任你去想象那些肉体换金钱的肮脏交易吧！我的钱，虽然也带着原罪，但决不是用肉体换来的！
　　华文伤心落泪。
　　曾新：不，不！华总……
　　华文：还叫我大姐！
　　曾新张不开嘴。
　　华文：我跟你说过，是我主动离开他，为了他那些财产保全，不使他们那边争夺财产复杂化，我牺牲了自己的感情，退出来，你信吗？
　　曾新低下头。
　　华文：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告诉你，在我心目中，江朝阳是好男人。他的婚恋非常不幸，缺少亲情，缺少人世间的真爱。
　　曾新尴尬地望着她
　　华文：他为那些财富费尽了心血。可是，财富像大山一样压着他。他除了有钱，其他什么都没有！亲情、爱情，都没有！你根本不知道他的难处、苦处。
　　曾新手机响了，想接听，迟延。
　　华文：接电话吧，不想听，嫌我肮赃，你就走。
　　他没接电话，真想走开，要深谈也得换个时间。但又无法离开。
　　华文：江朝阳也想不到我在天堂村有项目，还跟你扯在一起。我好长时间和他断了联系，就因为这些情况，又通了话。他是他，我是我，我们过去早已了结。我只有一点要求，不要让你妈妈知道我这段情史，她会看不起我。
　　曾新：不会，不会。
　　华文：我能体谅，你妈妈不幸，我尊敬她。我还喜欢和你姐弟相称。
　　曾新默默地走开。华文追上他。
　　华文：叫我一声大姐！
　　曾新：（被迫地）大姐！
　　华文：这就好。我不好意思去见你妈妈，替我遮着点。
　　
　　29-41：养猪场日、外
　　何老神家在靠山脚的“刀把田”建了一个养猪场。
　　曾新开车，车上坐着张强、李胜田，来到养猪场。
　　几个临时工用楠竹加固围栏。何苦和母亲正赶一头野猪，野猪跃过围栏向山里跑。曾新、张强、李胜田下车围堵。野猪从曾新胯下窜过，把曾新撞翻在地。李更发、张强、李胜田追赶，捉住了野猪。
　　几个人把野猪抬回，放进围栏内。
　　曾新：（不满）何苦，怎么才进这几头？
　　何苦：试养，20头不少了。
　　曾新：（起急）我已经付了信誉金，风险都担了。不行！你至少养50头！
　　何老神：（快步走来）你那5万定金，可是包销红贡米的。你代卖野猪不靠谱，我不放心让何苦多养！
　　曾新：（较真）我一片真心协助何苦创业，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好！我到时要100头野猪，你赔不赔？”
　　何老神：赔！我顶一头也行！
　　曾新：好！大家都听了，何苦，你也听到了。看你爸爸怎么顶一头野猪！（生气，接近于臭骂）
　　何老神：还是稳步发展好，搞种养业，不能搞强迫。这些活物，吃得多，投入大。风险，我们都要担，乡里乡亲，我们不能拿你的钱打水漂。你种树时，人家的五万信誉金落空了，这教训……
　　哪壶不开提哪壶，曾新无可容忍，不听何老神说完，向汽车走去。
　　曾新：（到了车边，没上车）何苦，跟我们走！
　　何苦犹疑。
　　曾新：跟我们去放心大厨房公司参观，空个位子，就是给你留的。参观回来，我们看你爸爸怎样顶一头野猪！
　　何苦跟他爸爸讲了几句话，何老神推他一下，他跑过来上了车。
　　
　　29-42：路上日、外
　　汽车上了村路，曾新还嘟嘟囔囔。李更发坐副驾驶座，何苦、张强、李胜田都坐在后座上，互相都不讲话。
　　曾新：张强、胜田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当哑巴？也不劝劝神仙别保守。
　　李胜田：新哥，你们在网上联系的放心公司，连月亮都不放心，怕你上当。神仙的意见，稳步发展，还是对的。养活物，风险更大。
　　李更发：（一听就气）网上怎么不放心了？我联系的，人家放心公司真心实意要找个好地方建农副产品供应基地，看中了我们天堂村，他们看了《回归天堂》的文章，更看中了新哥真心实意为爭取村民利益最大化这一条。双方都真心实意要办好事，那是最可信的！还没交流，就怕上当。骗你了？
　　张强一副看不起李更发的神气，哼一声。
　　李更发：（心虚）哼什么？
　　张强：你自己明白！你看你管上网，吹牛！天堂村真成一朵花了。
　　李更发：（回过头）你讲清楚！我吹什么了？
　　张强：别的不说，你把月亮写成农民画家、美女画家，还不算吹吗？
　　李胜田：（左肘拐张强一下）月亮怎不算农民画家，一幅画800元，华总一人就要买几十幅！
　　张强：那是华总鼓励她，给我，8元也不要！画中那女人的大奶子，画成奶牛了。
　　李胜田：你看了画，嫌向阳花的奶小吧？
　　张强恼羞成怒，用右时拐李胜田。两人由推挤到动手搯起来了。
　　曾新一直不介入。
　　李更发：新哥，你说话呀，月亮算不算农民画家？
　　前面来车，曾新按了一下喇叭，会车后说：听他两个吵、掐。
　　何苦：新哥不说，我说。称月亮姐是美女画家，可以。起码，她比向阳花更好看，向阳花也不会画画，还少了根手指头……
　　何苦话没完，张强捅了他一拳：你帮谁呀？连大学也考不上。
　　何苦：我考了589分，没录取，肯定被人黑了！
　　张强：你跟着你父亲苦一辈子吧！
　　何苦：我的名字含意是不怕苦，何苦之有？有何可苦？
　　张强不愿何苦抬高林月亮，低看向阳花，隔着坐在中间的李胜田，用拳头捅何苦，何苦也不示弱，用拳头回敬，互相用脚踹。
　　曾新急刹车。张强、何苦、李胜田都向前扑，李更发额头险些撞上挡风玻璃。
　　曾新：张强，你怎么欺负何苦？有本事，跟李胜田打呀。你们一个有林月亮，一个有向阳花，下车去ＰＫ吧！
　　张强下了车：我不去了，你们发财去吧！
　　曾新：（不开车，也不下车）你可想好！现在食品安全最重要。城里人污染，有条件的大单位都找没污染的边远山区种蔬菜、养猪、养鱼，搞定点直供。这对我们，真是天赐良机。你错过这一次，就难得有下次。
　　张强没多想，又上了车。
　　张强：反正，不跟放心公司签好收购合同，付了定金，我也不敢按你的要求养团鱼5000只以上。让何苦傻逼跟你冒险吧！
　　曾新：你上了车就好，走！
　　车又开动了。
　　曾新：你们可以在车上再吵、再打，别把车掀翻就行。
　　
　　29-43：高速公路日、外
　　汽车开上上了高速路。车上传出《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歌声。
　　
　　29-44：曾新家夜、内
　　王东生、曾祺在客厅看电视剧。屏幕上，白发老头挟一卷被子到另一间屋里去睡，白发老太大喊大叫。
　　王东生：这种吵架剧沒意思，两人恋爱就开始吵，儿孙满堂，还这样吵！70多岁的老太怀疑80岁的老头有外遇，吃醋，太无聊！
　　曾祺：这样吵了一辈子，怎么会白头偕老？难怪有人把婚姻当坟墓。
　　王东生：我们只看，不学，加一点批判。
　　曾祺：你先睡吧，我等儿子回来。
　　王东生：儿子跟放心大厨房公司洽谈，签大合同。这要花时间，别等了。
　　曾祺：我就怕他开夜车赶路。
　　王东生：几个年轻人都去了，还不在沙洲市玩一玩，上歌厅唱唱歌，喝点酒。不会赶夜路，你少牵挂吧！
　　曾祺：月亮告诉我，有人要儿子的命，不是汽车撞死他，就是一刀捅死他！
　　王东生：这孩子不懂事，跟你说这些，存心让您难受吗？
　　曾祺：儿子迟早会离开我。
　　王东生：你，老曾，好可爱啊！怕他出车祸，怕他丢下你去投江朝阳，又怕他受网骗，活得太累了！
　　曾祺倚在王东生肩上，王东生手撘在她肩上，靠她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