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红杏患精神病入院

　　邱红杏在离开妇婴保健院前的那一刻，完全是出于对江涵的不放心，是否能扛过这一关，也好做善后打算的心理，才走到病床前去看一下她的状况。
　　她仔细的看了一下江涵，发现她已经出现脑死亡，心脏尚未死亡前那种难堪征兆，那种面目狰狞脱象的表情。
　　她是在那一刻被江涵那一幕吓破了胆，精神上的极度紧张，才有一段上面的如癔症发狂。吓坏了她自己，也把四丫头杨雪也吓得够呛……
　　邱红杏和杨雪二人离开广州前，邱红杏估计江涵难逃死亡一劫，就是观世音在世，对她江涵也回天乏力，她认定江涵死定了！
　　所以她在离开昆明前，决定给张思淼设下一个局，在电话亭给张思淼打个变声电话：“是东北虎的张思淼小姐吗？你不用回答我，我是西峰寨的人。你医院里两位活美人我带走当压寨夫人，植物人被弄死了，活着看着揪心，天亮来收尸吧，来太早小心把你也带上。”这段电话打完，邱红杏带着四丫头杨雪才踏上广州之旅，心里多少有些自我安慰。
　　邱红杏把张思淼的思路是否能转移，也要看张思淼。对邱红杏、杨雪也好，江涵也罢，她俩的失踪上不上心？只要张思淼对江涵和邱红杏还有一丝情感牵连，多少上点心，她会让她这位情人派他手下两三个人去西峰寨去探听消息，或者去找一下西峰寨的市内线人，一切一目了然……
　　
　　西峰寨在昆明城西有据点，是一伙强人，现代土匪，用的是现代工具，汽车直升机，应有尽有。在昆明市内的插旗手，遍布全城，哪条街都有。
　　是由闲散杂人、黑社会人渣集起的团伙。他们称东北来的生意伙伴，为东北虎，但是和任胖子任广文其团伙无任何瓜葛，可又互相知彼。不知道邱红杏给张思淼摆的这一道是否能起作用。
　　邱红杏和四丫头杨雪到广州后没有落脚，两人的精神被折磨过两天两夜，患有对昆明恐惧症，唯恐有人从昆明赶来追杀。
　　所以那阵子决定在广州小住，然后从水路去上海的决定取消。两人到广州后心里还是觉着离昆明太近，心里没底。
　　认为此城不可多留，像是有草木皆兵的那种感觉，尤其邱红杏脑子里常有幻影，一会儿任胖子任广文向她龇牙咧嘴笑，一会儿出现张思淼那种淫荡的奸颜。让她心里阵阵发呕，想吐；一会儿又闪现江涵幽灵般的鬼魂，致命一样浸染她的思维。看来，邱红杏很难逃脱江涵阴魂折磨。那是她的不坚定所致病根……
　　
　　两人没站脚地逃亡，日夜兼程由广州乘支线航班客机到达上海。四丫头杨雪早已经恢复正常。四丫头的自我调节能力超常，身陷虎狼窝时，也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大将风度……
　　邱红杏到上海虽然心里稍稍得到一丝安慰，但她几年里生活中那些片断，加之亲手杀害好友江涵等阴影，仍挥之不去，她是陷在泥塘中时间太长，受到的伤害也太深，病灶积累时间太长……
　　刚入住旅行社，邱红杏又出现幻觉，她在没睡眠意识中见到：江涵披头散发、污垢满面向她走来。
　　又声音沙哑地吼叫：“邱红杏！你好歹毒！把我一个人留在异界，你带着猎物私自逃走，我一定告诉思淼姐！”
　　她又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木呆呆站立在刚落脚的旅行社房间中。声音颤抖的、上下牙齿咯咯响的恐惧感又在发作。还有可怕的胡言乱语：“小涵！小涵！…你别过来呀啊！小涵！小涵！…你别过来呀啊！姐不对！姐也没想会这样！你别过来呀啊！小涵！小涵！…你别过来呀啊！姐也没想会这样！”
　　四丫头杨雪像个小大人似的哄着邱红杏，抱着她。还不停的劝说：“红杏姐，不要怕，这儿是上海，谁也找不到这里来。红杏姐，别怕！我是四丫头哇……”
　　四丫头杨雪看到邱红杏有唤不醒的表现，她还在重复那两句话：“小涵！小涵！…你别过来呀啊！你别过来呀啊！姐也没想会这样！”四丫头觉得红杏姐有些不对劲，凭她自己是唤不醒红杏姐的。
　　四丫头杨雪没敢耽误时间，立刻将邱红杏送进医院。她责无旁贷的成了邱红杏住院的唯一亲人陪护……
　　她们知道张思淼不到天亮，准派人去妇婴保健院。两人怕有人暗杀，没敢回东北B市，日夜兼程赶到上海，没想到，到上海邱红杏会患精神病入院……
　　
　　“你们赶快来！我们不会停放的时间太长。两日内不到，按无主尸处理……”
　　“喂！喂！喂！说说清楚嘛，到底怎回事？”
　　对方解释得也不是很清楚，便挂断了电话。
　　十一月份的东北，气温骤降。那是今年第一次飘着雪花，刮起五六级西北风的凌晨。街面隐约可见稀疏急匆匆的赶路人……
　　街上还没有大量车辆及行人，天还没有大亮。
　　B市柳氏集团代理处，又是一夜未眠的柳知杨，他的移动电话突然响起异常铃声。他拿起手机一看号码，看到区号为0871。
　　柳知杨疑惑万分地按下接听。
　　听传过来的是南方口音问：“喂，您是哪一位？”
　　柳知杨未加思索本能地回答道：“我是台湾台北市柳氏集团驻大陆东北B市代理处，请问，您找谁？有什么事？”
　　话机传来柳知杨急切盼望的消息说：“喂！我是昆明市，第105妇婴保健院。请问您单位有叫杨雪的环卫工吗？是昨天傍晚来我院住院……”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柳知杨急切的接着问：“是我单位的，她怎么了啊？是什么病住进你们105妇婴保健院的？现在怎么样了哇？”
　　对方很直率的告诉柳知杨说：“先生，您亲自来一趟昆明吧，到105妇婴保健院一看就全明白了。她们是来仨女人入院，另外两人不见了踪影。最好把杨雪家属也带过来。杨雪是来做人工流产和修复处女膜手术。她自己注射了大量镇静剂，抢救无效……”
　　
　　柳知杨接到这样的怪异电话，他想不明白，去那么远做人工流产？另外两人又是谁？怎么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对呀？她怎能去做那两种手术呢？
　　不可能啊！她根本就没怀孕，自己比谁都清楚。难道是搞错了吗？也不可能，电话号码不可能有重号啊？
　　柳知杨敲开赵八爷的房门。
　　赵八爷开门见是柳知杨，疑惑地问道：“大少爷，这么早起床，有事吗？”
　　“刚叔，我还没睡呢，进屋里说话。”
　　柳知杨把刚才接到的电话录音，放给赵刚赵八爷，赵刚赵八爷听完思量一下说：“大少爷，快把这段录音传到杨府，最起码要让杨家大小姐知道此事。对，先别告诉杨部长及夫人。让大小姐转告她的男友刘警官。好了，大少爷，不要急，有了下落一切都好办。不要张扬出去，千万别让曲大小姐知道此消息，眼下要封锁雪儿一切消息。让曲府大小姐觉得枯燥乏味后，自动离开大陆为上策……哎，大少爷，还有一件事，昨天你出去的时候，狄秘书告诉我说：‘公安局的警官来过代理处，找曲丹阳问过她的话。’问的啥，狄秘书不在场，警官没说。曲大小姐不告诉咱，是理所当然的，这里必有玄妙之处。看样子公安机关是立了案，曲府大小姐回台湾的自由可能要受限，所以更要对她封锁一切消息。”
　　
　　杨春听到柳知杨发给她的电话录音后，立刻告知公安局。公安局认为在光天化日下的工作面上把环卫工人截获，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去环卫大队给杨雪请假，足以证明是一强悍团伙所为，和B市两年内失踪青少年一定有关。B市市委也非常重视失踪青少年重大案件……
　　110刘振华在两天一夜里，一直在杨春府上。和老部长聊天，分散一下杨部长牵挂他的四丫头情怀，主要是听消息，他在杨春面前是夸下海口的……
　　杨春接到柳知杨电话后，立刻轻轻地敲开刘振华宿舍门，并告知他到一楼商讨雪儿消息。
　　110刘振华迅速穿戴整齐，来到一楼大厅。见杨春神色非常颓废，问道：“杨春，脸色这样难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春略加思索一下，对小刘说：“振华，这回得劳您大驾，要不要再找一名助手，反正你是必须得去！你能代表我做一切决定，别人我不能授权。让台湾台北市驻我市代理处的赵总经理，陪知杨，你们今天上午必须飞一次昆明。对电话里说雪儿的死，必须查个水落石出，雪儿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振华，我搞不明白，雪儿失踪两天，怎会死在昆明呢？这是个疑点？到底逝者是不是雪儿？这一点是最关键，我总觉得不对劲，我第六感应雪儿应该大难没死，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雪儿一定像二丫头杨雨常说的那样，她一定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刘振华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是啊，是什么人让雪儿进了昆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