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也许她会自动清醒

　　南航机场停机坪上，十分钟前，来了一辆妇婴保健院的120急救车。是由东北B市预约的服务专用车，看来，东北B市这根触须伸得够长了，纵跨中国南北，横向虽不知详情，大概拉萨、乌鲁木齐一带不是问题……
　　从东北B市飞本场航班波音747刚滑停在侧线时，妇婴保健院的120急救车便贴靠在舷梯左侧候着，司机大概是怕误了时间，发动机没有熄火。全神贯注的等候命令。
　　可能保健院账号上又到账三、五万元人民币，这些为人民币服务的工作者，见到兔子准撒鹰，以经济为主体的时代，大概都这样……
　　车后门已打开，两位身着白大褂的医护者，守在车后，单等担架下机入车去妇婴保健院。这些接患人员，接到命令是有加急重患，空运转院。
　　他们不知道这是一场人为的滑稽闹剧，担架上是一位健康装昏迷不醒的病人，她们上演得非常成功，一直守在四丫头身旁的江涵，竟然没看出一点破绽。
　　看来，张思淼和老板把杨雪有两个月身孕一事，一定是当回事办理。四丫头硬摘瓜这一关，八成在劫难逃！
　　张思淼在班机到达云南边境时，向邱红杏和江涵递过来早已写好的纸条，上面写的是：邱医生、江涵二位请注意，因表姐张思淼我迫不得已，下飞机要先接待一位达官贵人，他盼我都发疯了。啊，这是老板命令，我只有把他侍奉舒服，咱的安全系数才会有把握。他是个权势人物，也是老色鬼。他喜欢咱东北妞的粗犷豪爽。嗨，看表姐说哪里去了。他的车在候机厅外广场候着呢，表姐先去满足他一下。所以先不能陪表妹杨雪进医院。临时有变，稍后下飞机由二位亲自抬担架，离机后，即刻进入舷梯左侧妇婴保健院的120急救车。什么也别问，老板早就安排好的，保你们万无一失，平安住上医院。入院后有人通知你们明天何时手术，那家医院熟人多，是董事长的关系户。一切尽管放心。——表姐张思淼”
　　
　　邱红杏看完纸条递给江涵，江涵看完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哈哈哈哈！红杏姐，不会又是涮我们吧？上次我们仨来那回，下飞机也是有专车接走的，害得我和汪卉俩，在酒店空等一天一夜。还命令我俩，不许走出酒店房间半步。她逍遥自在好打发时间，我和汪卉一天一夜哪也不准去，只好在房间看电视，上网聊天斗地主，咯咯、咯咯……”
　　邱红杏一本正经地说：“嗨！小涵，不许说思淼表姐的坏话！她也有苦衷。三十左右的女人，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是那些女孩的。思淼姐视而不见，没办法。她没个男人陪着，有那么几次和别的男人有男女生活，也是极正常。咱就不要乱讲话，一旦传到老板耳里，他会吃醋的！”
　　江涵惊讶地问道：“不会吧？红杏姐，思淼表姐纸条上不是说老板让她去侍奉的吗？那他干吗还会吃醋呀？”
　　邱红杏冷笑说：“呵呵！这么机灵的江涵也有转不过弯来的时候，老板一定是让派一名美女过去，你江涵的美貌就不必说了，像汪卉、洪晓晓、王悦、李秋菊，哪位不比表姐张思淼年轻俏丽又漂亮？表姐张思淼吃惯那口食后，她才不愿让给别人。老板是蒙在鼓里的戴上绿帽子，当个亏心乌龟，还是王八？反正都是一路货。好了，别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准备带上咱的携带物品，杨雪的小夹子在你的兜里，注意别窜出去。等她醒来也许是朋友，说不准咱以后也许是人家手下人呢……”
　　
　　妇婴保健院的120急救车载着邱红杏、江涵护送的杨雪，进了特护病房。其实是一间高级病房，日常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邱红杏和江涵刚把杨雪放下安顿好，主治医生过来问诊：“患者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做人流吗？这昏迷不醒什么手术也做不了哇？”
　　邱红杏说：“大夫，我也是医生，她是突然患上昏迷不醒三天，考虑胎儿要保不住才想起先治昏迷症吧？清醒后再做人流可以吗？”
　　大夫回答：“好吧，先住院观察两天，然后再决定。今天先住下，这里条件一般，你们嫌弃可以自行安排。”
　　邱红杏说：“不，大夫，既来之、则安之，在家来的时候就是奔贵院来的。挺好的，住下了。明天给会诊吧？”
　　大夫无精打采的回答：“明天的事明天定，这一夜也许她会自动清醒呢！”
　　
　　四丫头被抬进妇婴保健院的高级病房后，医护人员把她从担架上放在床上，并嘱咐邱红杏和江涵说：“去找点流体食物，先给灌下去一些，注意别超过八百毫升。你们这二位是患者什么人？”
　　江涵急忙回答说：“大夫，我是患者表姐，这位是我在医院请的邱医生。怎么了啊大夫？有什么问题吗？有不正常的请讲，我们会按您的意思去做的。”
　　两位医护人员中，一位胸卡上标注护士长头衔的中年女人说：“亏得是一位表姐、一位是医生，患者嘴唇干裂得渗血，不需要饮点水吗？患者脸脏成这样不该给擦一擦吗？是没看见还是不关心呐？我搞不懂……”
　　邱红杏急忙接过话，用道歉一样的口吻说道：“对不起，大夫，饮两次水，她不知道下咽，险些呛死。后来上飞机又不敢再饮水，恐怕出状况，飞机上没有抢救措施。这脸早晨擦过，因患者一路盗汗，落上灰尘才弄成这样。大夫，您息怒，我们马上开始做好吗？”
　　护士长指着正面墙上挂着的一条条规则，叹一声气说：“唉，别强词夺理了，人到了我们这里，必须遵守我们的条例。自己去看看吧，这里没有陪护要做的，我们会照顾好病患。马上去准备液体食物，先做食物胃管倒流，然后休息观察……”
　　妇婴保健院的两位医护人员开始给四丫头换病房服装，内衣内裤去掉后，用一种消毒液将身体各部擦洗干净，换上医院住院服。
　　在这一段过程中，四丫头杨雪，强忍搓揉中的痒。她不敢任意活动，装作四肢松软，一旦露出装睡破绽，前功尽弃是小，怕要招来杀身之祸。
　　她是在全清醒下被护士推过去、翻过来，擦完头脸擦前胸。
　　擦到双峰时，那种怪痒险些穿帮，差一点就要笑出来。
　　恰好，这时护士将她翻个面朝下。四丫头装作憋住气的样子，猛的头脚一跷咳嗽几声，又长长的做个深呼吸，随之哼了一声，又四肢松软的任其摆布。直到擦洗干净，换上一身病号服，被护士放回床当上，盖上被单。
　　四丫头急切的盼着，给她胃里充添食物，心里抓耳挠腮的难受。急盼的是江涵去选液体食物怎还不快回来。
　　四丫头心里想着：“邱红杏明明就在门口那儿站着，为什么不走过来说点什么？今夜能不能逃出魔掌？什么时间行动？邱红杏，你是成心救我吗？不然今晚我掐死你们俩，自己逃走。唉，已经到了这一步，急又有什么用。说不定邱红杏比我还急……”
　　四丫头杨雪最后终于想明白，邱红杏为啥那样稳定，她心里更急。
　　邱红杏心里暗自思量：“对目前两护士不太了解，哪位是老板用钱雇用的？一旦不规则举动行为被识破，不但救不了杨雪，自己也难逃魔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的选择江涵不在时，和杨雪说任何话，护士长急着催促去买液体流食，说不定是一次试探，否则，医院或妇婴保健院不可能没有奶制品……”
　　这时的四丫头杨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江涵为什么还不快回来？快点给我胃里添点东西吧，我真的要晕过去了。眼睛直冒金星。到深夜……
　　
　　江涵果然去买回一大兜子点心、饮料、奶制品，大约有三、四公斤重，放在床头柜上。笑着和护士长说：“大夫，这里有各样奶制品，您给患者怎处置都行，大概她真饿了吧？这种病像个植物人，我们真是束手无策。”
　　护士长笑着说：“呵呵，弄这些？大概你们俩比患者饿得更厉害吧？咯咯、咯咯……好吧，你们俩随意，我们先给患者输液加灌胃管……”
　　邱红杏和江涵两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也是第一次来这家市妇联直属医院。这家医院不在闹市区，也没有保安把门。看样子妇婴保健院的保安措施并不是很严。平时这里来的多是产妇，或者意外怀孕做人工流产的女人。
　　很少见有男士患者投入此院，不对性别。多年来这里没发生过意外闹事，斗殴等恶性事件，长时间安全，也用不着兴师动众雇保安……
　　邱红杏和江涵小声说：“小涵，你多注意一下，我晕机还没过劲，胃里翻江倒海老想吐，去门外透透风。千万别让陌生人进来！”
　　“快去吧红杏姐，我也是才去超市透一下新空气才好些。好了，现在胃里一点都不难受，还有食欲呢……”
　　邱红杏走出大楼，熙熙攘攘的人头在夕阳下攒动，看人们步履匆匆、面容憔悴，邱红杏也感到很累。她四周巡视来往出租车辆，如流动小房子一样穿梭在人群中慢行，一边招揽生意的吆喝着：“先生，坐车走吧、女士坐车走吗？……”
　　邱红杏心里有了谱，她稳操胜券般的想了一天一夜，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