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43、外景河边坝上晨
　　*白有德独自一人在散步。
　　*鸟儿成双地在树上戏嬉。
　　*白有德四处眺望，看到有姑娘的影子，便显露出春心荡漾的神情。
　　*李仙桃扛着锄头来了。
　　李仙桃：这不是有德兄弟吗？多年不见了，什么时候来的？。
　　白有德：你是——
　　李仙桃：都不认识了，闯好了。你再看看。(伸过脸去)
　　*白有德故作仔细地观察李仙桃的面部：反正咱们是一个村的。
　　李仙桃：我不是仙桃吗？你哥哥叫吴存，下煤窑的，整年不在家。
　　白有德：噢，我知道了。那年你还年轻，是个姑娘，现在呢……
　　李仙桃：老了。你也成大人了。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有无婚配？
　　白有德：（不说实话）我今年二十九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搞了几个我都没看中。
　　李仙桃（怀疑）：二十九了？这次来家是解决对象的吧。
　　白有德：有那个意思。我妈妈急了，想抱孙子呢。
　　李仙桃：你要什么条件？
　　白有德：不瞒嫂子说，我想要个十七八的，俊一点的。
　　李仙桃：兄弟的条件高了些,可是也有这样的。
　　白有德：谁？
　　李仙桃：这个你先别问。我问你，我要是给你找到这样的对象，你给我什么报酬？
　　白有德：这斗私批修的年代，嫂子也讲报酬了？
　　李仙桃：斗私批修？谁没有私字？谁不花钱吃饭搞对象？
　　白有德：说的也是。这样吧，你要是给我说到这样的媳妇，我给你一百块钱。
　　李仙桃：在我身上还是次要的，还要看你能不能答复那姑娘她妈妈的满意。
　　白有德：那个好说。
　　李仙桃：那我去给你提提看。
　　44、赵宅早晨
　　*李仙桃推门进来，吴心花把她迎进堂屋。
　　*吴心花：你们还不快到队里干活，都这时候了，晚了扣工分的。
　　秋兰在换衣裳：噢，这就走。
　　*李仙桃打量着秋兰：十七八岁的姑娘不要太累了，好找对象了，你看看脸都晒黑了。
　　*秋兰厌恶地瞅了李仙桃一眼：秋生秋实，咱走。
　　45、外景赵家胡同日
　　*秋兰带着两个弟弟拐出胡同口，往田野走去。
　　46、赵宅院子里堂屋窗户底下日
　　*秋生偷偷地回到家，悄悄地蹩到窗下听屋内李仙桃和吴心花说话。
　　*从窗户往里看，可以看到吴心花和李仙桃时而放大声音说话时而耳语的动作神情。
　　李仙桃：嫂子，你的事解决了，可秋兰这么大了，也该解决了。
　　吴心花：我也是这么想。你知道，俺村里有个梁军，我都叫他梁二黑，憨呼呼的，可秋兰看中了，两人经常缠缠绵绵的，我正想给他们撕开。
　　李仙桃：梁二黑有钱吗？
　　吴心花：还有银子！穷得叮当响，可还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李仙桃：白有德可是一表人才，也有钱……（两人附耳低语）
　　*听到这里，秋生撒腿就跑，弄倒了顶门棍。
　　*吴心花看到了秋生的背影：这小杂种，人小鬼大！也不知我是怎么养的！
　　47、外景田野路上日
　　*秋兰：你回去干什么，秋生？
　　秋生：我在窗户底下听了半天。
　　秋兰：她们说什么？
　　秋生：说要给你找婆家。
　　秋兰：找谁？
　　秋生：一个叫白什么的，有钱。
　　秋兰变色说：这就是咱们的妈妈！
　　48、外景河岸日
　　*社员从地里往家走。
　　*云青青欲雨，燕子不安地低飞着。
　　*梁军在靠近树林的地方等候秋兰。
　　*秋兰：秋生，秋实，你们先回家吧，我等会儿就回。
　　*梁军看看路人少了：秋兰，我一直心里不踏实，咱们的事，你妈妈是不是铁了心了？
　　秋兰：最近正托人给我找对象呢。
　　梁军（愤愤地）：这样的老的！什么时代了！她别以为我真傻，我是不会撒手让步的。
　　*秋兰低头不语，脸上现出愁苦的样子：唉！等等看吧。
　　*梁军：你只要跟我真心，我就不怕！
　　49、内景赵宅中午
　　*吴心花：你们姊妹仨行了，您爸爸刚死，您就联合起来对付您妈妈，你们不是我养的了？
　　秋兰：妈妈，你说哪里话？
　　吴心花：你装什么憨？你叫你弟弟回来偷听什么？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哪一个拐汉子把你迷住了？
　　*秋实对妈妈露出极为不满的表情。
　　*秋兰：妈妈！你说话这么难听？
　　*吴心花：还有秋生个小杂种（有骂自己的嫌疑，可改为小鬼儿），你偷听什么！
　　吴心花扬起胳膊打秋生，被秋实挡了一下，吴心花撒起泼来：你们一个个都反了，看我收拾你们！
　　50、外景田野早晨
　　*薄薄的青雾浮动在原野上，远远地可以看见劳作的社员们。
　　*秋兰和两个弟弟依然在干活。
　　*秋兰拢了拢头发，向远处瞭望什么。
　　51、外景田野日
　　*梁军站在另一块地里往秋兰方向望去。
　　52、外景河岸树林旁日
　　*李仙桃和白有德站在那里。李仙桃指点着让白有德看秋兰。
　　*白有德馋涎欲滴。
　　*李仙桃：你心动了吧？
　　白有德默认。
　　李仙桃：要是你真想要，我就去提亲了。
　　白有德：这样吧，嫂子，你要是给我说成这合媒，我拿150块钱谢你。
　　李仙桃：现在是斗私批修，我能要你那么多钱吗？
　　白有德：那是嘴上说说罢了。
　　李仙桃：不过我先告诉你，这个女孩子的妈妈是个钱蝎子，就知道享受。别忘了，人家姑娘才十七八岁，你呢，实际三十多岁了吧？
　　白有德：你的意思我明白，好办。
　　53、外景去田野的路上早饭后
　　*秋兰带着弟弟扛着农具下坡去了。
　　*秋兰美丽的背影。
　　54、赵宅早饭后
　　*李仙桃带着白有德进了大门。
　　李仙桃：嫂子在家吗？
　　*吴心花画外音：在家。
　　*正在梳洗抹粉的吴心花把李仙桃和白有德迎进堂屋。
　　*白有德用蹩脚的东北话说：婶子好，我是白有德。
　　*吴心花诚惶诚恐：坐，坐。我倒茶。
　　*李仙桃：不用了，有德想认识一下你家秋兰。
　　吴心花（遗憾地）：她下湖去了。
　　*白有德：那个不急。听嫂子说，叔叔最近不在了，您家有些困难。现在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闯了几年东北，手头还可以。
　　*吴心花渴望地表情。
　　*白有得从腰间的牛皮钱包里取出一叠人民币放在饭桌上。
　　*吴心花的目光立刻盯上那叠钱。
　　*白有德：咱走吧，嫂子，我还要走走几个朋友，多年不在家了。
　　*吴心花：这钱？
　　*李仙桃：嫂子，你就留下吧，有德也是好意。
　　*李仙桃带着白有德走了。
　　*吴心花数钱，300元。
　　55、外景田间日
　　*干活休息的时候，秋兰带着弟弟来到一棵树下。
　　秋生：姐姐，你真的要嫁人吗？我们怎么办？
　　秋实：姐姐不能扔下俺两个不管了。
　　秋兰：不会的。
　　秋生：那个男人是不是也要把咱妈妈拐走？
　　秋兰：别胡说。
　　56、外景赵家洼街头日
　　*娄精明：你们听说了吗，吴心花嫁人了。
　　*社员甲：不会吧，他男人刚死了不久呢。
　　*社员乙：她男人叫她气得上了吊，吴心花能有什么感情！
　　*娄精明：这样的女人一天也守不住。不信你们等等看，很快就结婚了。
　　*秋兰从一旁走过。
　　57、内景赵宅堂屋日
　　*吴心花：秋兰，秋实，您俩也不小了，妈妈有话跟你们说。
　　*秋实睁大眼睛看着母亲。
　　*吴心花：你爸爸死了多日了，你知道，你爸爸一死，咱家里就塌了天，你们没有个爸爸，外人也看不起。为了挣工分吃饭，秋实秋生学也不能上了，我这当妈妈的也不忍心。你知道我多难呀。
　　*秋兰难过地低下头。
　　*吴心花：最近您仙桃婶子帮我给你们找了个叔叔，我们准备结婚了。
　　秋生：真的吗，妈妈？
　　秋实：俺爸爸的坟上刚长出草来。
　　*吴心花：您爸爸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再也不能挣工分养活你们了，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抚养你们。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么大本事？只好……
　　*秋兰：我不是不同意你改嫁，可你总得挡一挡人眼吧。人家光说你呀。
　　*吴心花：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说我管不着。可他们能给咱一粒粮食吗？你说是吧秋实？
　　秋实：俺不是正在挣工分吗？三个人一块儿干，也顶个整劳力。
　　秋兰：秋实说的也是。
　　*吴心花：可俺受的言詈，你们是感觉不出呀。家里没个男人，还像个家吗？
　　秋兰：妈妈说的也是，可我不想妈妈走那么急。
　　*吴心花：这个人家庭好样的，你们跟了我去，保证有吃有喝，也能上学。
　　*秋生立刻警觉起来：妈妈，你说什么？是不是那个男人？俺看着不是个好人，妈妈你可千万别跟着他跑了。
　　吴心花：胡说什么，爹死娘改嫁是天经地义。
　　秋生哭：我不同意！我不让你到人家去！
　　*秋兰流泪。
　　*秋实沉重的表情。
　　58、内景李仙桃家堂屋日
　　*李仙桃：那件事怎样了？
　　吴心花：哪件事？
　　李仙桃：就是你闺女的婚事呀。
　　吴心花：别说了，我的婚事就遇到了麻烦。(全景,将两人都拍进画面)
　　*李仙桃：什么麻烦？婚姻大事，自己做主，谁能管得着？
　　吴心花：孩子们就不通。
　　李仙桃：孩子算什么！你变卦了？
　　吴心花：我能变卦吗？（以上拍两遍，先拍李仙桃，再拍吴心花 ）
　　*李仙桃：我跟你说，吃人家的东西嘴短，你可是已经接了人家的钱了。
　　吴心花：唉！（中景）
　　*李仙桃：你要知道，你失去这次机会，就别想着吃香喝辣了，从此以后我也不插这个嘴了。你一定要下决心，下狠心！赶快结婚！（分两次拍摄（近景）
　　*吴心花：我不会变卦的，我下半辈子受苦还是享福，就看这一步了。
　　李仙桃：这样想就对了，自己的事自己不上紧，没有给你上紧的。
　　吴心花：妹妹说的也是。（变换相机位置和拍摄方向全景）
　　59、外景黄土沟李先生家门口日
　　*吴心花从李先生家出来，李先生送行。
　　*李先生：按你说的，那个男人的生辰八字要是没错的话，你们俩正好是一对。这个月七月二十是好日子，适合办婚事。
　　吴心花：那我就放心了。
　　李先生：现在国家反对我搞的这一行，咱只能私下里说说。以后来可千万别带东西。（中景）
　　60、外景山路上日
　　*冯得法用自行车带着吴心花往山那边奔去。（远景，先是正面后是背面摇镜头）
　　61、外景灯塔人民公社党委大门外日
　　*冯得法手持结婚证，笑嘻嘻地看着，然后递给吴心花让她看。
　　吴心花：我不认得字。
　　冯得法：从此以后，咱俩就是合法夫妻了。（中景）
　　*吴心花羞赧的样子：俺可是您的人了，你挣的钱也是俺的钱。（特写正面）
　　*冯得法：那当然，喃，钱包给你。（中景）
　　*吴心花接了钱包，打开数了数，满面笑容。（近景俯拍）
　　62、外景赵家洼田野上日
　　*社员们顶着烈日劳作。（远景侧逆光）
　　*秋生秋实光着膀子，皮肤被晒得乌油油的。(近景背面顺光或者顺侧光)
　　*秋兰弯腰拔草，然后站起来，摘下苇笠扇了扇。（侧面近景）
　　*娄精明：秋生呀，你们受累的日子快过去了。（中景）
　　*秋兰狠狠地瞅了娄精明一眼。（特写）
　　*娄精明：我可是好意呀。
　　秋兰：好心眼儿不多！（中景）
　　63、外景牛山村冯宅日
　　*俯拍冯得法的房子，是一色的水泥瓦房，新的。.
　　64、内景冯宅堂屋内景
　　*宽敞的房间，明亮的玻璃，电扇转动着。
　　冯狗子和妹妹冯梅花在地上打扑克牌。（由景摇至人俯拍）
　　*冯得法带着吴心花进来。
　　冯得法：狗子，梅花。快叫妈妈。
　　*冯梅花：妈妈！
　　吴心花：哎——
　　*冯得法：狗子，你怎么不叫？
　　冯狗子用不怀好意的腔调叫道：妈妈！
　　*冯得法：狗子，你到供销社饭店去买菜去，要四个，好的。（递钱给狗子）
　　*冯狗子出去买菜。
　　65、内景赵宅中午
　　*秋兰把清水煮瓜干端上来。
　　三人吃饭。
　　秋实：妈妈又到哪里去了，连煎饼也不烙了？
　　秋生：怕上那个人家去了。
　　秋兰：吃点吧，过两天队里活儿不累了，我烙煎饼。（全景）
　　66、内景牛山村冯宅中午
　　*冯得发、吴心花对杯畅饮。（对称构图）
　　*吴心花大块大块地吃肉。（特写）
　　*冯狗子大口吃肉。（特写）
　　*冯梅花坐在桌子角上喝汽水。
　　*吴心花的脸像杨贵妃。（特写）
　　*冯得法的脸也红得像关公。（特写）
　　*吴心花醉了，躺倒在床。
　　冯得法也和衣而卧。
　　*冯狗子指着这对半路夫妻向妹妹低声说着什么。
　　67、外景赵家洼田野日暮
　　*秋兰疲惫地往家走着，好像有病的样子。
　　秋生：姐姐怎么啦？
　　秋兰：我有点感冒。
　　秋实：累的吧。(中景)
　　68、内景冯宅日暮
　　*暮色进入堂屋，里屋黑得更早，冯得法和吴心花依然在大睡。（俯拍全景）
　　69、内景赵宅日
　　*秋兰病倒在床。
　　*秋实：我去给姐姐买药去。
　　*秋兰：别买了，没有钱，不就是感冒吗？
　　*秋实：我先赊着。（出）
　　*秋生给姐姐倒水、端水。。
　　70、内景冯宅灯光下
　　*吴心花和冯得法醒了过来。
　　*两人对面喝水。
　　吴心花：有点头痛，喝多了。
　　冯得法：我也喝多了，高兴了。——梅花，给你妈妈倒水，拿一片安乃近来。
　　*冯梅花从抽屉里找出一片安乃近递给吴心花。
　　*吴心花吃药。
　　*吴心花：天都黑了，我该回去了。
　　冯得法：住下吧，这也是你的家了。四十多里的山路也不好走。
　　吴心花：还有孩子。
　　冯得法：那我就送你走。
　　71、外景赵家洼梁家胡同口夜
　　*秋实买药遇到梁军。
　　梁军：秋实到哪里去？
　　秋实：到卫生室去。
　　梁军：谁有病？
　　秋实：俺姐姐。
　　梁军：啊？什么病？
　　秋实：感冒。（以上中景）
　　72、外景街上夜
　　*梁军急忙向赵宅跑去。（全景）
　　73、内景赵宅堂屋夜
　　*梁军摸秋兰的头，秋兰用手拿掉梁军的手。（近景）
　　*梁军：发高烧，秋兰，打针吧。
　　秋兰：不用。（中景）
　　*梁军跑出。（摇镜头背面）
　　74、内景大队卫生室夜
　　*赤脚医生李玉山正在给秋实包药，旁边站着娄精明。（全景）
　　*秋实接了药往外跑。
　　梁军闯进来：秋实，你姐姐发高烧，得打针。玉山，你去给她打针吧。（中景）
　　*娄精明笑：梁军怪上紧呢。想好事吧。
　　梁军：我揍你个臭嘴巴子！
　　娄精明：俺不说了，等着吃喜糖抽喜烟了。
　　梁军：玉山，你拿上药和针，咱去吧，过后我来算账。（出门）
　　李玉山：好。(准备针和药)。（中景）
　　75、外景山路上月光下
　　*冯得法用自行车带着吴心花飞奔。(远景)
　　*吴心花紧紧搂住冯得法的腰。（近景）
　　*冯得法：今日你都看了，俺家还可以吧。
　　吴心花：行。您孩子真懂事，哪像俺那几个？
　　冯得法：那个好办，过来我帮你教育。（远景人物对话另配音）
　　76、外景赵家洼村头夜
　　*冯得法停了自行车，扶吴心花下来：到这时候了，我就不过去了，还要赶三四十里的山路。
　　吴心花依依难舍的样子：你自己回去，夜间走路我不放心。
　　冯得法：我做生意，经常走夜路，习惯了。好，你回去吧，咱们很快就同床共枕了（亲昵地）。（中景）
　　*吴心花故作忸怩状，像个小姑娘一样笑了。（特写）
　　77、内景赵宅夜
　　*秋兰躺在床上。
　　梁军坐在一旁看着。
　　秋实和秋生也在看着姐姐。（全景）
　　*吴心花进了门。一看梁军在这里，吴心花立刻瞪起眼睛：梁二黑，你在我家做什么！给我滚！（中景）
　　*梁军坐着没动：做什么，秋兰有病，我就不能来看看？
　　*秋实：是梁军哥哥给请来的医生。
　　*吴心花：梁军，你给我快滚！俺家里就是塌了天，也不要你这样的人来帮忙！（特写）
　　*秋兰（无力地）：妈妈！
　　秋生：梁军哥哥是个好人！
　　*吴心花：在你们眼里，豺狼也是好人！秋兰，他不就想霸占你吗？（特写）
　　*梁军：你胡说！我们是谈恋爱！
　　秋兰：妈妈！
　　*吴心花：你做梦吧，梁二黑，一无人，二没钱，还想好事！（近景）
　　*秋兰：妈妈，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吴心花（抬高声音）：就您那梁二黑说话好听！我看你是吃了他的迷魂药了。
　　78、内景蔡宅堂屋夜
　　*窦兰秀：吴心花又嚷嚷什么？不在家里照顾孩子，一天到晚到处跑。
　　蔡富贵：这样的女人！男人还不是叫他讹死的！
　　窦兰秀：我过去看看！
　　蔡富贵：你少管闲事吧，弄不好要挨她一顿骂。
　　窦兰秀：苦了孩子了！（出）（对称构图全景）
　　79、内景赵宅堂屋夜
　　*窦兰秀：我说他婶子，你一天不在家，来到家就对着孩子嚷嚷，这是干什么！（中景）
　　*吴心花：我养的孩子不用外人管，你们都给我走！（近景）
　　*梁军：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吴心花：梁二黑，你赶快离开我家！（拖住梁军的衣服往外拉）
　　梁军把吴心花推了一下。
　　吴心花扑通坐在地上大哭：打人了，打人了！梁二黑打人了！（中景或全景）
　　*秋兰：妈妈！妈妈呀！你这是干什么！梁军有什么错呀！
　　*吴心花越加撒泼了：秋兰，你这个外翻货！我养你这么大，你不为老的想想！人家想白手拿鱼，你还没看透吗？（近景）
　　*秋生：妈妈，妈妈，俺姐姐有病呀！
　　吴心花：有病就死！死了还利索！
　　*窦兰秀：孩子还没吃饭吧，男人（他大叔）没了，孩子靠谁，还不是靠你？你回来不做饭，只知道大吵大闹，不怕人家笑话？
　　吴心花：我疼他们疼不来！谁知道我这个寡妇的苦处（恸哭）。
　　*秋兰：妈妈，你别哭了。我知道你的难处。
　　吴心花停止恸哭。
　　*秋兰：梁军，你回去吧，我好了。
　　梁军：好。（起身离开秋兰）
　　*窦兰秀：赶快做点饭吃吧（离开）。
　　80、内景黄土沟白宅堂屋日
　　*一家子围着饭桌吃晚饭。(全景)
　　孙秀英：有德呀，我怎么听着传言说，李仙桃给你介绍的那个姑娘已经有对象了。要是那样，咱就趁早算了。
　　白有德：妈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主张。
　　*白淑琴：那女的是我小学的同学，才十七八岁，哥哥你三十好几的人了，你觉得合适吗？
　　白有德：你少管闲事，小孩子家！
　　*白福成：哼！（起身离开饭桌）
　　81、外景黄土沟村边日
　　*李仙桃在菜园上拔葱。
　　白有德走近李仙桃。
　　*李仙桃：兄弟，我正想找你呢。
　　白有德：我也想找你。你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怎样了?
　　李仙桃：她妈妈说，这孩子很拗，像她爸爸，跟村里的梁二黑搞得很热火。（中景，对称构图正面）
　　*白有德：梁二黑？听这外号就知道不怎么样的人，她神经病吗？
　　李仙桃：情人眼里出西施呀。
　　白有德：那看你的本事了。
　　李仙桃：我琢磨着，你光给她妈妈钱还不行，对她本人还得表示一下。
　　白有德：那好办。我把钱给你，你送给她，用你那媒婆的嘴把她说服。女人没有不爱财的。（侧面中景）
　　*李仙桃:那怕不行。最好你们见一面。
　　白有德（往下打量了一眼自己）：可我这年纪……
　　李仙桃：人呀，也就是那么回事吧。梁二黑憨乎乎的，秋兰看中了。也许她见了你就变过来了。你虽说年纪大点，可长得比梁二黑俊，也有钱。
　　白有德（抖擞精神）：那就试试？
　　李先桃：你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多带点钱？
　　白有德：那好办。（全景）
　　82、外景树林里日
　　*白有德打扮得颇为洋气，也年轻得多了。他半蹲在树林的红柳丛中。
　　83、外景赵家洼田野中午
　　*秋兰带着两个弟弟往家走。
　　李仙桃在路旁拦截。
　　李仙桃：秋兰，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到这边来一趟。（全景）
　　*秋兰：什么事？（对两个弟弟）你们先走着。
　　秋实秋生疑惑地离开。（中景）
　　*李仙桃把秋兰带到路旁树林边。
　　李仙桃：你今年有十几了？
　　秋兰：十八了。
　　李仙桃：年纪小是一宝呀，长得水灵灵的，叫人喜欢。可要是大了，老了，也就不讨人喜了。你说是吧。（中景）
　　*秋兰厌烦的表情。（特写）
　　*李仙桃：侄女你不要听不进去，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多女孩子正当年的时候高不成低不就，可是年纪一大，就耽误了。
　　秋兰：婶子你说的什么？
　　李仙桃：我直说了吧，趁着你年轻，身价高的时候，得想想自己的婚事了。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包你满意。
　　秋兰：谁？
　　李仙桃：你看。（中景）
　　*白有德从红柳丛里走出来，笑嘻嘻的走近秋兰。
　　*李仙桃往旁边躲了躲。
　　白有德：你好，妹妹。（表情淫荡）
　　秋兰：你是？
　　白有德：我是白有德，黄土沟的，在东北工作，多年不在家了。
　　秋兰：啊？（向李仙桃望去）
　　*李仙桃走过来：人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穿，男女之间谁跟谁结合都是月老配就的。我看，您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秋兰，别犯傻了。
　　*白有得：妹妹你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的。这点小意思。（递钱）
　　*秋兰：收起来吧。告诉你们，我早就有了，你们别想再插一杠子！（转身就走）
　　*李仙桃：秋兰，你不听我的，早晚是要后悔的。
　　*白有德：妹妹别急着走，（上前扯住秋兰的手）咱再谈谈。
　　秋兰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84、外景树林旁边的路上日
　　*娄精明用粪叉背着筐路过，看到秋兰和白有德笑了笑。
　　*娄精明（独白）：哼，你梁二黑凭哪一点把秋兰占了？我哪一点不比你梁二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