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另一个真相

　　
　　
　　话说月影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父亲的怀里，父亲竟然抱了自己整整一夜，月影心中微微感动！
　　此时已是日上三杆，明媚的阳光照进窗来，也照到了月影的心上，月影仔细回味着梦境中的话：“给鹰一颗向上的心，让高飞的灵魂永不沉沦；给花一颗向阳的心，让绽放的灵魂永不凋零！”月影顿时觉得心情舒畅，身上也不似那般疼痛了。
　　月影微微动了动，想要起身。
　　感觉到月影动了，灵渊睁开眼睛，看见月影正看着自己，于是关切地问道：“你醒了，好些了么？”
　　且说此时月影因着那个梦境和佛祖给的强心丹心情舒畅，看着父亲说道：“父王，我是仙女下凡，你再不可以打我了！”
　　“什么？！”灵渊被女儿睁眼说的第一句话吓得魂不附体，立即去摸月影的额头，见月影没有发烧，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月影，这次都是父王不好，父王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一定要坚强啊！”
　　“你该不会以为我精神失常了吧？”月影微微蹙眉，看见父亲眼中的红血丝和青黑的眼圈，知道父亲一夜未曾合眼，月影顿时觉得心里很温暖，于是说道：“父王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看见你还关心着月影，月影便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这样也好，总比你记恨我一辈子、冷落我一辈子强得多，或许你早该打我一顿了！”触到心灵伤处，月影的眼泪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月影!”灵渊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起昨晚月影病中的呓语，便不禁心如刀割，这段时间女儿究竟都经历过什么啊！
　　一想到之前父亲的冷遇，她便心如刀割，月影虽是聪明，但是毕竟年纪小，心智较弱，不堪承受这么多苦难。梦毕竟是梦，梦境再美好，醒来之后还是要面对现实。
　　“父王，我真的那么罪大恶极，惹你记恨，你非要打死月影才甘心吗？”月影钻到牛角尖里了，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父亲这样对她。
　　“对不起，月影，你不要伤心，父王是被气糊涂了，所以才……扇儿她是个好姑娘，她处处护着你，还曾经为了救你而受伤，而你却恩将仇报地将她卖入妓院，以扇儿的性子，被卖入青楼还能有活路吗？妓院的鸨母、龟奴对待不听话的女子花样迭出，因人而异，软硬兼施，不一而足。或甜言蜜语，打动人心；或禁闭断绝饮食，或严刑相逼，妓女生活的悲惨是你无法想象的！”
　　“是我对不起扇儿，但是我不是说这个，之前呢，因为皇后一事你就不要月影了，你就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扇儿之事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还……求你告诉我为什么，就算让我死个明白吧！”月影万分悲痛，唏嘘不已。
　　“你胡说什么，谁要你死！”灵渊动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你就给月影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吧！”
　　灵渊叹了口气，眼圈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灵渊颤颤巍巍地抚向女儿的脸，悲痛说道：“你还太小，不懂感情上的事，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一个让你着魔，让你疯狂，让你日思夜想，只盼时时刻刻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你就懂了！”
　　月影悲泣不已：“我是不懂，你还要我还疼我吗？”
　　“对不起，月影，这次是父王气糊涂了，你皇伯父他心细如尘，见微知著，这次之事没能瞒得了他，皇后受到连累估计又被你皇伯父下了什么药，又被威胁了，她为了救宫里受到连累的众人不惜自残以死相逼，所以父王才……”
　　“我懂了，父王是在替皇后报仇？”
　　“月影！”女儿这样聪明，他应付得狼狈不堪，再加上着实心疼女儿，灵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是你想的那样，父王的的确确是被你气得失去了理智，父王都已经向你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怎样？”
　　“是啊，你打都打了我还能怎样？”月影止住了哭泣，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
　　灵渊被月影那近乎绝望的情绪吓到了：“月影，你别这样！父王还是疼惜你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不管你肯不肯原谅父王，也不管父王是否能够放得下皇后一事，我们都不再提这件事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月影许久说不出来话，只“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月影缓了一会儿方开口说道：“父王，你不曾爱过母妃吗？”月影的声音颤颤抖抖，月影本不想问，因为她好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是又忍不住要问，他想知道父亲对母亲究竟是什么态度。
　　灵渊被女儿的话噎住了，难道要告诉女儿飘红不是她的母亲，他和飘红是假夫妻？依照月影现在的情形，她是否能接受得了？
　　灵渊斟酌再三说道：“你母亲她……她就是泫泣宫宫主要的‘婵娟公主’，以前你太小了，父王没敢告诉你，而这次你把泫泣宫宫主引到‘红月别业’去，不是害你母妃吗？”
　　“什么？”小月影大惊失色：“难怪父王听说我把泫泣宫宫主引到‘红月别业’时那么生气！”
　　月影恍然大悟，随后又不敢相信地道：“不对啊！这怎么可能！‘婵娟公主’是有驸马的，不是你啊！”月影用手臂支撑起身体，水灵灵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父亲，“那么我……那么我是你的女儿吗？”
　　“你出生的时候驸马都死了两年多了，你说你是谁的女儿？”
　　月影的心总算落下来了，但是她仍然不敢相信：“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前朝覆灭时，父王救了婵娟公主，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因其是前朝公主，因此她一直隐性埋名，从来不出‘红月别业’，你母妃的身份十分敏感和复杂，她不仅是前朝公主，而且是‘细陵宫’主人惠妃的亲生女儿，惠妃一直在寻找她，并不知道她在‘红月别业’。同时她还是泫泣宫宫主虿荣倾慕了近二十年的人，泫泣宫一直想把她弄到手。她现在还是黔王正王妃，夕月公主的生母。”
　　“难怪母妃从不出‘红月别业’，的确‘细陵宫’和‘泫泣宫’都不是好惹的，但是母妃为什么不肯去‘细陵宫’，她跟‘泫泣宫’宫主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外祖母赵惠妃原本是前朝皇上的宠妃，但是她的心不在前朝皇帝身上，而是与原‘四季堂’堂主相好，并生下了现任‘细陵宫’暗宫宫主雅谦。前朝将亡之时，她没有守候在前朝皇上的身边，而是混在‘四季堂’，不管前朝皇上和你母亲的死活，所以你母亲一直记恨着她。前朝灭亡时，‘四季堂’救了婵媛公主，而婵娟公主却不知所踪。婵媛公主是前朝皇后的女儿，后来‘四季堂’与前朝余下的势力合并成立‘细陵宫’婵媛公主顺理成章的成为‘细陵宫’明宫宫主，改名雅琪。”
　　“婵娟公主不知所踪，其实就是被父王你救了吧，她不愿意认外祖母，所以你就隐瞒了她的身份，藏在‘红月别业’？”月影瞪大了眼睛，满是疑问和不信，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嗯！”灵渊违心地点点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救婵娟公主，并且婵娟公主也不是月影的生母，如今月影受了伤又情绪激动，灵渊怕告诉她她一直以来深深信赖的母亲不是她的生母她会接受不了，所以才隐瞒了月影的身世。
　　“天哪！那母妃的身份是多么的复杂和高贵啊！前朝长公主，细陵宫主人的亲女，细陵宫暗宫宫主的妹妹，明宫宫主的姐姐，泫泣宫宫主倾慕的对象，当尽黔王正王妃，夕月公主的生母！”月影被母亲的身份震惊了，月影忘情地一翻身，触动了身上的伤，“哎呀！”月影被疼痛激醒了，眼泪又不自觉的充满了眼眶，灵渊赶紧扶住女儿，为她拭去泪水。
　　月影顾不得身上的伤，继续说道：“难怪泫泣宫宫主会吹《摊破落花殇》，难怪他会问母妃的事情，也难怪细陵宫的人要抓我，问我是不是他们的少主。原来我是婵娟公主的女儿，那么当然也算是细陵宫少主了！”
　　灵渊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事情并不是女儿想想的那个样子，细陵宫的人想查她是不是细陵宫的少主，是指想查看她是不是“婵媛公主”的女儿，而不是“婵娟公主”的女儿，他们还不知道“婵娟公主”在灵渊手上。
　　“你外祖母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女儿在父王手上，细陵宫的人没有机会进到‘红月别业’他们想抓你无非是下面的人怀疑了飘红的身份，抓了你你母妃必然现身。你母妃不肯认你外祖母，所以你还是莫要以‘细陵宫’少主的身份自居，到时候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母妃！你是‘一笑堂’的少主，这样就足够了！”
　　“你放心，月影不会傻到让外祖母知道母妃就是她的女儿的，若是母妃被细陵宫抓走了，月影不就没有娘了！”月影很认真地说道，之后又撇撇嘴轻蔑笑道：“至于‘一笑堂’少主的身份，月影可是不敢当！月影私调‘一笑堂’势力便被你如此毒打，以后‘一笑堂’的人我是死活不敢动了！”
　　“月影！这件事的个中委曲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何必如此夸大事实？”灵渊很是不悦。
　　月影也很生气，气得直咬牙，愤愤地说道：“是是是，月影自负倨傲、勾引太子、害了皇后、害了扇儿、私调‘一笑堂’势力、还差点害了母妃，这般顽劣父王没打死月影已经是开恩了！”
　　这个时候外边菊儿的声音：“王爷，公主醒了吧，妾身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