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猛虎斗

　　熊冽与霍蜚一路追查，但都没有夏芸和神剑的消息，似乎她和神剑一起凭空消失了一般。二人来到西安最大的酒楼“华云阁”，“华云阁”内的酒是最美的，不仅如此这儿也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所以要想打探夏芸与神剑的消息必定要来此。两人上了酒楼就点了些吃的喝的，然后便坐在酒桌前听楼下说书人说书。
　　那霍蜚道：“咱们在陕西境内找了快大半月了，可都没有夏姑娘的消息，我看他们已不在陕西了……熊兄弟，你可知道夏姑娘是什么来历？为什么那戴青铜面具的神秘人要掳走她？”
　　熊冽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总觉得夏芸很神秘，似乎有很多秘密，不过她从未告诉过他，他也不想多问。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她一直都被锦衣卫的人追杀，这次为了躲开锦衣卫的人才离开郑州与我一同到陕西的……看来我真是异想天开，还以为能查到自己的身世，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没想到什么都没查到反而还把夏芸给弄丢了！”
　　霍蜚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道：“御姑娘也说过夏芸她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的。我想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熊冽皱眉道：“唉……真不知道夏芸现在身在何处？”
　　“咚咚咚……咚咚咚……”
　　楼下说书的老人开始敲起了小鼓，扯开嗓门道：“哎呀呀——说到咱们陕西，便不得不提一位绝世的武林大侠，他乃陕西最大的两大世家之后，秦家与楚家，这‘秦楚’一出，诸位听客想必便知道老夫今日要说的人是谁了吧！”
　　只听台下喝酒的人扬声道：“知道！知道！自然是那秦楚飞戈！”
　　“哎呦呦——对喽！老夫说的正是那杀手排行榜中排行第一的秦楚飞戈大侠。此人乃是绝世大侠，又是出手从不落空的顶级杀手！他劫富济贫，把夺来的金银全都分给了穷人们，自己身上有时穷得连买酒的钱都没有。只要江湖上的人一听到秦楚飞戈的名字，嘿嘿，都吓得双腿直打哆嗦。特别是那些无恶不作之徒，只要收到秦楚飞戈发出的‘夺命帖’，便要吓破了胆！即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那也逃不过他手下一柄金铁戈啊！所以就有人说，倘若有一天你收到了秦楚飞戈发出的‘夺命帖’，便先替自己买好棺材吧！因为他的金戈只要发出，你的命便绝对活不过当晚！”
　　“啪啪啪……”楼下的掌声不断。
　　
　　熊冽喝着碗里的酒道：“那说书的老头说的可是秦楚飞戈的故事？”
　　霍蜚点头道：“嗯，此人可是咱们陕西百年也不出一位的绝代大侠啊！他在你们杀手排行榜中可是排名第一，武功远在你师父之上。据说，只要是他出手就从不落空！”
　　熊冽点头道：“我知道，师父曾经与我说过，他说此生最佩服两位大侠，一位是关中杀手秦楚飞戈，另一位则是‘赛阎王’闫凔烆。可惜他们两位大侠都已经死了……”
　　霍蜚深深一叹道：“这些人虽然是死了，可仍旧深深的烙印在人们心中，就好比秦楚飞戈，乃是我们陕西第一大侠。虽然他已经死了，可他的故事仍旧每天都在这茶楼酒馆中上演，听客们最爱听的也是他的故事，一听到他的故事无不都热血沸腾起来，都被他神出鬼没的身法，快得无影的飞戈所震撼。他的每一战都令人振奋，世间上绝对没有人可以逃出秦楚飞戈的金铁戈！他的铁戈只要一出，对方的人头必定会被割下……你瞧他们早已听了无数次他的故事，但每一次听都那么聚精会神，激动万分，特别是说到精彩之处，无不扣人心，令人紧张得连酒碗都抬不稳……非得等说书的说到‘他铁戈一落，对方的人头也跟着落下来’这句，他们的心才算踏实了。”
　　熊冽点点头，见那些听客的脸上神情紧张，果然如霍蜚所言，都被说书老人描绘的江湖世界所深深吸引，都跟着故事的主角在江湖中畅游，都被那种刀光剑影的杀斗，快得宛若疾风的招式给深深吸引住。他道：“不知秦楚飞戈一代大侠终究是怎么死的？”
　　霍蜚道：“秦大侠的死一直都是个迷。他当时死得十分惨烈，据说是被人五马分尸而死，连尸骨都找不全，只能将他的人头和一些残肢埋葬在了一起。”
　　熊冽摇头一叹：“身为一代大侠，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只听楼下说书的老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然后又“咚咚咚……”敲起小鼓，朗声道：“大家可知道在杀手当中秦楚飞戈最佩服谁？”
　　“谁？”那些听客虽然心里知道答案，但还是很配合的问着，非要把悬念留给说书的道处，这一唱一和之间才尽显听书的趣味。
　　只听说书的老人仰头笑道：“嘿嘿！那便是排行第十的逍遥子！”
　　“逍遥子？”
　　“逍遥子！”
　　听书的又很配合的嚷嚷道，此刻也不知道是台上的人在演戏还是台下的在演戏？还是所有的人都在兴致勃勃的演着同一处戏？
　　熊冽一听说书的人既然说到逍遥子的名字，浑身又都绷紧了，暗道：“我已离开云窟山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师父怎样了？还是应该尽早回去看师父……不过夏芸……”
　　只听说书的又道：“我也想不通那第一的干嘛要佩服这排行第十的人？他为何不佩服那些排行第二、第三……的？话说这逍遥子的命也算活得长，排行在他之上的人陆续都死了，他还活着，这一点便值得大家佩服了。据说秦楚飞戈与他还算生死之交……两人曾经在关外斗过‘白虎神将’白眉君。大家一定会问那白眉君究竟有何厉害的？竟然还差点令两人命悬一线？话说那白眉君座下‘十虎’个个勇猛，长得都比咱们常人要高出一倍！武功更是了得。他们师徒几人仗着一些神技，竟然在关外养起了虎群来！大家听说过马群、羊群、狼群……可曾听说过虎群的？”
　　众人纷纷摇头。
　　说书的老头哈哈一笑道：“嘿嘿！莫说虎群了，光是一只大老虎都能令人瑟瑟发抖。当年武松打虎的时候还要借酒壮胆呢，估计他清醒的时候也未必能打死老虎！更何况咱们这些不会武功的小老百姓了？自然是想都不敢想的……那一日，天地风云变，黄沙漫天飞，猛虎下山啊！‘白虎神将’带着他的十名弟子，驱策着虎群将他二人团团围住，一场血腥杀斗便展开了。两人斗了两天连夜，才杀光了那虎群和白眉君与他的‘十虎’，最后累得只剩下了半条命。两人身上都负了重伤，而逍遥子足足在秦楚飞戈的家中呆了半年才算将伤势养好！至此，二人便算是生死之交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
　　熊冽的心早已随说书人而去，脑海中已然能够描绘出当年师父二人勇斗虎群的样子，不由也随人们一起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当世的高手都一一覆灭了……那逍遥子即便再是厉害，如今也抵不过‘暗河’的追杀。‘暗河’集团首领黎冷印已放出话来，要灭了逍遥子这个叛徒！”
　　“那逍遥子武功高强，黎冷印如何能杀得了他？”有人问道。
　　说书老人摇头道：“黎冷印手中一柄鬼爵剑那可真是令鬼神哭泣啊！他仗着这柄神剑自然能够对付逍遥子，也真因为如此江湖中人才越发垂涎剑魔宫内的那柄紫电星沉神剑，因为它和鬼爵一般同样是天外陨石打造而成。如今剑魔宫内的神剑已丢失，只怕江湖中又要有场腥风血雨了！”
　　熊冽和霍蜚越听越悬，熊冽道：“这说书的老头居然连这些都知道？”
　　霍蜚道：“这说书的老头常年都在“华云阁”内说出，江湖中的消息来源自然广泛。我看他似乎还知道不少事情，不如一会儿向他打听打听……”
　　
　　熊冽点了点头，二人一直等到说书的说完了书，打包回家时，才在半道上下手。霍蜚先是用剑架住了他的脖子，说书的老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抱头道：“啊呀！两位大爷……请饶命！小老儿平日靠说书混口饭吃，今日的工钱也就只有这些……两位只管拿去！”
　　熊冽道：“老人家，我们并无恶意，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书的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剑，缓缓的点了点头，颤抖的道：“这位小哥你问便是……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熊冽点点头道：“很好。我问你你可知道逍遥子现在的情况？他是不是被‘暗河’的人给杀了？”
　　“哎呀呀！我就一说书的呐！哪知道那些？”
　　霍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然后放在剑尖上，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既然是说出的，自然有未说出来的书，我们今日想听听……”
　　老头看见银子眯眼笑道：“呵呵呵！可是我这未说出来的书也未必能够全信，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事，只怕会坏了两位大爷的事。”
　　霍蜚道：“莫怕，但说无妨！”
　　老头点点头道：“我收到消息，逍遥子之前被‘暗河’的首领黎冷印暗杀，据说之后便再无踪影了。有人传闻说他已中毒死了……又有人传闻他还活着，被移魂宫的宫主上官无痕给救了……真真假假的，咱们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是不敢拿来乱说书的，怕说错了遭人屠杀！”
　　霍蜚点头道：“嗯，你们说书的也有说书的规矩，不确实的东西不能乱说，我们也是知道的。不过我们只是来打听消息的，至于消息的真假我们自然会判断，你老无需担心，尽管说来。对了……我与这位兄弟一直在追查剑魔宫那柄紫电星沉剑的下落，不知道你老是否有什么消息？”
　　老头道：“这个我便不知道了，不过有人说云海山庄和洛神庄的人已经离开关中了，这便说明神剑已经不自在此地，不然他们大老远的来夺剑怎可能这么快就回去啦？”
　　熊冽问道：“那么鼍龙帮、飞蛾帮、隐灵阁又有什么动静？”
　　老头道：“鼍龙帮的帮主枭毐死后，他们便推举了他的儿子枭鼎为鼍龙帮帮主，并且听闻被他们偷来的‘龙鳞云火’早已被人盗走，想必此事应该与那剑魔宫盗剑的人有关；另外，不久前锦衣卫的人突然到隐灵阁找过戚馆主，还问他要了一样东西，然后便匆匆离开了……至于是什么小老儿就不清楚了。”
　　
　　熊冽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霍蜚，霍蜚将银子递给老人，放他离开。
　　熊冽道：“霍大哥，我瞧这锦衣卫无端上隐灵阁必定有事，如今神剑下落不明，夏芸也失去了联系。我真担心师父如那说书老人所言已被杀害，所以想尽快赶回云窟山找他！”
　　霍蜚点点道：“熊兄弟，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如今你是师父有事我也想随你一同回去，也好顺路打听一下夏姑娘和神剑的下落。”
　　熊冽点点头，两人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一白衣女子神色匆匆的朝他二人赶来。霍蜚大吃一惊，只见来者竟然是冷荼蘼。霍蜚诧异的道：“冷荼蘼！你……你怎么来啦？”
　　冷荼蘼道：“我安葬好了姥姥之后，便向宫主请行，想要下上来找神剑，毕竟神剑是丢在我手中的，我难辞其咎！下山后我想来找你们，一想到你这个酒鬼必定混迹在酒楼里，自然便来这‘华云阁’找你，没想到你们正在这儿！”
　　霍蜚诧异的道：“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冷荼蘼神色严峻地道：“紫电星沉自然是丢在我的手中，我答应宫主必定将它找回，倘若无法保护神剑的安危，也不能让它落入坏人之手！还有……我也很担心夏姑娘的安危，所以便想下山与你们汇合，一道去找她。”
　　霍蜚道：“刚才我正与熊兄弟商量，觉得神剑与夏姑娘留在陕西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想要先回郑州去看看，或许一路上能打听到消息！”
　　冷荼蘼点点头道：“你们说得有理，我剑魔宫安插在陕西各处的眼线都说没有神剑的消息，我便随你们一同去郑州好了！”
　　熊冽道：“冷姐姐，你找到神剑之后是否真的会将它毁灭？”
　　冷荼蘼缓缓叹道：“铸就神剑花费了我一生心血，我虽然不忍将它毁灭，可是宫主之命也不得不从，此事日后在议吧！”
　　三人打点了行装，便一路启程赶回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