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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露声色的蛊术仙师

作品名称:蛊女情      作者:黄钶      发布时间:2015-11-25 14:43:59      字数:7768

  十六匹快马向莆子堡公社飞奔而来。
  马上骑着十六个年轻人。十六个人佩戴着十六把手枪。这可不是解放军的手枪队,而是大名鼎鼎的湘西风雷司令部的急先锋团。
  打头的是一个女将,名叫齐向红。她留着齐耳短发,圆脸蛋透出一层粉红,弯眉亮眼,嘴唇不用涂口红却自然红润。草绿色的军帽军衣军裤和解放鞋,只有左臂上戴着火红的造反派袖章,左胸襟上挂着饭碗大的两个毛主席像章。她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两个大像章就一摇一摇的磕碰得叮当叮当响。
  她的后面是一个英俊的十八岁的少年郎,少年郎国字脸,丹凤眼,卧蚕眉,如果他的脸是红色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关圣帝君。
  十六个人的穿戴都一样,只是少年郎胸前的毛主席像章有菜碗大,而且是左胸襟上戴两个,右胸襟上也戴了一个。军马奔跑起来,磕碰的声音最大。
  其余的人胸襟前的毛主席像章一个比一个小,而且每个人只戴一个像章。像章的大小代表着各自在这支队伍里的身份地位。不过他们都是红卫兵的领导,最小的也是小队长,没有一个是兵。
  他们是从吉手大本营出来的,任务是收编各个县,公社的红卫兵,要他们都服从湘西风雷的指挥,各县要成立湘西风雷支队,公社成立大队,农村里的大队,就相当于现在的建制村,只能够建立湘西风雷中队。因为他们在十月里大串联到北京城里,受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他老人家的亲密战友林副主席的接见,现在回到了湘西,就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
  他们回到吉手后,想收编全城的造反派,可是该城的第二大造反派组织吉手兵团和钢三师就联合起来反对。湘西风雷总司令雷鸣冬心生一计,我们在外面看到许多造反派冲击武装部,得到了不少枪支弹药。我们何不东施效颦啊?
  于是在一个月色朗朗的深夜,雷鸣冬带领二百多名红卫兵,打入了武装部,宣布武装部长也是走资派,枪支弹药都成了湘西风雷的战利品。而后立马宣布吉手兵团为反革命组织,一鼓作气,攻打了他的总部,把他们盘踞的吉手市文联大楼夷为平地,杀死了三十三个死不悔改的反革命头头。
  吉手风雷的急先锋团团长和二十个英勇的红卫兵战士也肝脑涂地,个个见了阎王爷。
  但是钢三师和全城其他的红卫兵组织,一个个都是识时务的俊杰,都急急忙忙来归顺了雷司令。
  可是全市那么多县市乡的造反派还没有来归顺啊,于是派出了急先锋团的十六个人,他们个个都是精英。雷司令命令他们,不服从收编的,就是反对毛主席,反对共产党,就是叛徒反革命,可以就地处决。刚从北京回来的接任急先锋团团长的关公脸回答道:“我们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少杀为妙。”
  雷司令大发脾气:“亏了你还在北京和武汉呆了那么久,你没有看见长江岸边那么多的腐烂的尸体,有人来收尸吗?为了捍卫毛泽东思想,要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关公脸只得答应服从命令。
  关公脸还真的有办法,他的先锋队所到之处,总是先宣传他们在吉手城里的伟大战绩。其实吉手城里的血腥武斗,已经传遍了全市的县和公社。所以关公脸所向披靡,不费一枪一弹,没有杀一个人,大大小小各门各派的造反派,都望风而降,恭恭敬敬等候收编
  他们最后来到了苗山县,苗山县的党委书记赵子虎是关公脸伯伯的战友。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干部,可是早就被这里的造反派揪出来,大批大斗了一番就靠边站了。
  关公脸收编了县城里所有的造反派后,到关押赵书记的牛棚里看望他,第二天就开会宣布,成立苗山县革命委员会,赵书记是忠于毛主席的忠臣,要立即予以解放,站出来主持全县的工作,担任县革委会主任。
  一些本县别有用心想当大官的造反派头头心中不满,但是看到会场上那十六把系着长红缨的手枪,仿佛看到了血腥的吉手街头上横七竖八的僵硬的尸体,一个个噤若寒蝉。
  在赵书记的建议下,关公脸立即恢复了武装部公安局领导们的职务。可以说,苗山县是文化革命中全国第一个恢复良好秩序的县城。
  本来在如此大好形势下,关公脸无须下到公社大队去了。可是齐向红一定要去,她爸爸齐开春是莆子堡公社的党委书记,一定还被关在牛棚里。她一个人要去那里看望爸爸。
  关公脸听了,微微一笑:“我怎么能够让齐旗手一个人去啊,我陪你去,其他的战友们可以在县里休息。”
  其他的红卫兵也表示一定要誓死追随关公脸,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公安局长要派人护送他们,关公脸笑了笑说:“到了底下,你的警察目前还不顶用,我们倒没有人敢动,再说城里现在还比较乱,你的人还是不要离开的好。”
  来到莆子堡,公社大院里都是戴红袖圈的人。他们的马队还在公社大门前面的马路上,就有六个东方红钢铁师的武士围了上来,他们手中有二支步枪,三把大刀一支梭镖,大声喊叫:“停下来。”
  齐向东一舞红旗,大声喝道:“看清楚了,我们是湘西风雷急先锋团的,你们县里的东方红钢铁师都归顺了我们,你们还胆敢胡来?”
  “你们造谣,我们县里的曹司令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这几个狗崽子嘞。”
  话未落音,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子在十多个造反派武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武士们立即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大道来。
  络腮胡子两大步跨上来,一伸手就把齐向红拉下马来,他张口大喊,犹如深山老林里的鴟枭啼号,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小白脸,你快下马投降,不然,我一拳就把这个丫头的头颅打碎了。”
  这时钢铁师的造反派已经聚拢了五十多人,把湘西风雷先锋团包围住了。他们齐声呐喊:“快投降,快投降! ”
  湘西风雷的骑兵就要拔枪杀人,关公脸赶紧反手打个手势,个个不动了。他跳下马,向曹司令走去。络腮胡赶紧大喝:“拔出手枪,放在地上,举起手来。”
  关公脸拔出手枪,蹲下身子,把枪顺从地放在地上。他站起来,举着手向络腮胡子走来。络腮胡子又是一声大喝:“别动,叫你的人都跳下马,把枪放在地上。”关公脸转过身子,命令大家下马放枪。然后回过身来,突然手指一弹,一点银星射向络腮胡子,这银星一下就钻进了络腮胡子的脖子,可是没有看见鲜血流出来。
  络腮胡子却哎哎哟一声声痛苦地叫喊,并且伸手掩着脖子。
  齐向东趁机一弯臂肘,一记猛虎偷心撞去,络腮胡子如一段木头倒在地上。她一脚踩在他丹田穴上,络腮胡子再勇猛,就一丝儿也动弹不得了。
  下了马的勇士们见了,飞快地捡起地上的手枪,见状一齐朝天开枪,五十个钢铁师造反派喽啰纷纷跪倒,一个劲地喊饶命饶命。
  关公脸命令钢铁师的造反派把凶器堆在一起,没收入库。又叫齐向红放了络腮胡子。
  齐向红颇不情愿地说:“这家伙太不是人,太不要脸,居然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耍阴招。”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这一脚踢在曹大司令的尻尾穴上,他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在地上像癞皮狗一样打了五六个滾。
  他在地上爬呀爬,任凭他怎样挣扎,就是爬不起来。
  齐向红心中很奇怪,我踢他一脚,不至于爬不起来吧,一定是刚才关公脸发的那个细小的暗器做的怪。
  齐向红又走近络腮胡子,用一根木棍子拨拉他的脖子看,没有什么伤口,只看见一个小小的红点子。
  钢铁师的一个名为马行空的小头目走过来,蹲下来细细看了看络腮胡的脖子,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关公脸倒地就拜,一连叩了三个响头,又回过头来招呼他的狐朋狗党:“不知道仙师驾到,有失远迎,大家快来拜啊!”
  一干人齐齐跪倒在关公脸面前。
  先锋团的人一个个犹如到了云里雾里,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望望自己的头儿,又望望络腮胡,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关公脸快步走到台阶上,一声大喝立正,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站在他的面前。静听他的训话。
  “钢铁师的人听着,只要你们归顺我们湘西风雷,不再为非作歹,都是我们的战友、同志。马行空,你就是他们的负责人,是莆子堡公社湘西风雷的大队长。你可要服从公社书记的指挥。
  刚才,我为了制服这个血债累累的络腮胡子,用了本家的秘门武功。当然,马队长是知道的,除了我之外,任何医生是无法治好他的,等待他的可能是死亡。不过我不会让他死的,还要把他交给政府,交给法院,让人民来决定他的生死。还请大家注意了,不要乱称呼,乱奉承,我不是什么武功大师仙师的,我只是用了本家族的秘门武功。”
  “马行空,你说,你们把公社的干部们弄到哪里去了,你们没有杀那些干部吧。”关公脸的话刚落音,齐向红就急急的问。
  “没有,我们没有杀人,只有公社武装部长和一个副书记还有妇联主任自杀了。书记和所有的走资派都关在公社的养猪场里面劳动改造,那里离这儿只有三里路。”
  “混账,你在说假话,那三个干部是党的忠诚战士,怎么会自杀,是你们逼死的,或者是打成重伤又不准医治,所以才死的。我会认真调查,记住,血债要用血来还的。”
  马行空听了,并不否认,但是他分辨说:“是这样的,但不是我们干的,是络腮胡子带着他的几个心腹干的,我们就是看见,也不敢阻拦啊。”
  马行空带着关公脸、齐向红等五个人走到了养猪场。
  养猪场大门前站着两个手持梭镖的造反派哨兵。见马行空来了,恭恭敬敬举手敬礼。马行空一把抢过他们的梭镖丢了,一边大声呵斥:“快快见过湘西风雷的领导。我们是湘西风雷中队了。”
  两个哨兵急忙举手敬礼,接着把齐向东等人请了进去,要带他们到办公室去休息。
  关公脸没有理睬他俩,径直向猪栏屋走去。马行空使个眼色,两个哨兵会意,恭恭敬敬跟在他们后面走。
  猪栏屋长一百二十米,宽十二米,里面有六十间小猪栏。公社干部们有的在扫猪粪抬猪粪,有的在拌猪料喂猪。有两个造反派战士正举着皮鞭,大声斥骂着,看到谁动作慢一点儿,就是恶狠狠的一皮鞭,打的那些干部们皮开肉绽,血染青衫
  齐开春在前,莆子堡中学校长在后,他们两个抬着一大桶满满的猪粪摇摇晃晃的出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拿着皮鞭的造反派战士,他见有人来了,嫌他两个走的慢,或者是想在来的人群面前表现自己的威风和能力,大喝一声:“你们两个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慢吞吞的磨什么洋工。”话音未落,就呼的一鞭子下去,打得那个中学校长踉跄两步,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大粪桶也啪地倒在地上,臭哄哄的猪粪尿哗啦啦地流了满地。
  齐开春不顾一切,丢下抬杠就来搀扶满身屎尿的校长。
  那个伟大的造反派猪栏卫士又大喝一声:“你这个死走资派更加不老实,你找死,快把地上的屎尿擦干净!脱下衣裤给我擦。”说着又高高地举起了皮鞭。可是齐开春像没有听见一样,照样弯下腰去搀扶屎尿中的校长。
  皮鞭呼啸着,就要落到齐开春的头上。走在前面的齐向红心中怒火狂烧,一个箭步冲上去,皮鞭啪地抽在她的手臂上,把臂肘上的红袖圈抽裂成两大块,两块红布随着鞭子一甩,掉落在一头大公猪背上。
  英勇无敌的伟大造反派猪圈卫士立刻惊呆了,他丢下皮鞭,跳进猪圈,扑到公猪背上去捡红袖圈。
  齐向红愤怒已极,捡起皮鞭,向公猪背上的伟大战士抽去,这一鞭抽在他的后脑上,鞭梢也落到了公猪的肚子上。这头三百多斤重的大公猪嗡地一声狂叫,把伟大战士从背上甩下来。
  大公猪张开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就咬下了猪栏卫士的耳朵,还连带着扯下了一块脸颊肉。
  它昂起头,唧吧唧吧地嚼着这只耳朵和脸颊肉,血液肉酱和口水从那长嘴巴的两边流下来,流到了伟大战士的脸上眼睛上来了。他赶紧伸手捂住脸颊闭紧眼睛,哭爹喊娘,满猪栏打滚。
  齐开春惊呆了,哪里来的这些不怕死的红卫兵小将,这些红卫兵为什么居然敢于站在这些死不悔改的走资派一边,来抽打这些伟大的造反派战士,伟大的猪栏卫士。
  他呆呆的想着,竟然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来了。
  齐向红发现爸爸认不出自己了,不禁悲从心中来,一把紧紧抱住脏兮兮臭哄哄的爸爸。她撕心裂肺的的哭喊着:“爸爸,爸爸,您怎么就不认得女儿了,我是向红啊!”
  马行空最知道怎么样表现自己,怎么样洗清自己的罪过。他赶紧扶起中学校长,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下他那浸透了猪屎尿的外衣。
  夜里,关公脸召开了莆子堡公社的紧急会议,成立莆子堡革命委员会,宣布齐书记为忠于毛主席的革命干部,任命为革命委员会主任。湘西风雷莆子堡中队马行空为副主任,要绝对服从齐主任的领导。其他一切干部,只要是没有犯大错误的,要尽快解放出来。
  散会后,齐书记留住女儿和关公脸,十分关切的说:“你们这样做,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早想好了,大不了坐牢杀头,我认为这样做是对的。老伯你看,过不了多久,毛主席一定会拨乱反正,全国一定都会这样,我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
  “爸爸,我们在别的县都没有这样做,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老伯,哪个被母猪咬伤的猪栏卫士和络腮胡子,怎么处理。”
  齐开春沉吟了一下说:“放了他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不可以,爸爸,在吉手城里,撕烂了红袖圈是要枪毙的。络腮胡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也是不可饶恕的。”
  “好吧,我来折中一下。”关公脸说,“把他俩送县里吧,苗山县的法院已经解放出来工作了。”
  第二天,猪栏卫士和络腮胡子被送到了县法院。县里的湘西风雷立即干预了这个惊天大案,要求法院立即判处死刑。
  县法院说他们没有这个权利。那就报送市省的法院吧,可是那里的法院都瘫痪着,没有人管事,无法工作。最后折中为判处无期徒刑。可是在送往监狱的路上,就被吉手市派来的造反派战士把他们都崩了。
  马行空说络腮胡的副手是九牛寨的高大队长高仕雄,他是络腮胡的得力助手。他这几天是回去招兵买马的。你们来的那天,他已经派人来汇报,说已经招了三百人,就要带到公社来,要与湘西风雷决一死战。
  于是关公脸就带着这十六个骑士奔九牛寨来了。
  一进寨子,就听得寨子中心的大坪里敲锣打鼓,一面红旗在旗杆上飘扬,上面绣着钢铁三师的字样。
  齐向红舞着红旗,一马当先冲进大坪里,大声呼喊:“湘西风雷先锋团在此,钢铁三师已经归顺我们了。”
  高仕雄吃了一惊,抬眼细看,突然大笑道:“小姨妹,乱喊什么,快快归顺姐夫吧。”
  “放你的狗屁,谁是你小姨妹,小混混高仕雄,你快快投降吧。”
  “弟兄们,围住她,下了她的枪和旗。”
  三百多造反派一齐围拢来,闹哄哄地夺枪抢旗。这时,关公脸带着骑士们冲了进来,十五把手枪一齐朝天鸣放。
  三百乌合之众顿时如漏了气的皮球,一个个呆若木鸡。有几个人竟然尿湿了裤子。
  谁也没有注意到高仕雄,他看到有马队冲进来,早就溜到坪后自己家的屋里去了。这会儿他出现在吊脚楼上,挟着他那跛脚婆娘齐向东,对着坪里大喊大叫:“小姨妹,还有那个关公脸,你不就是田螺沟陆丰高的狗崽子陆麟英吗?你们居然敢到家乡来捣乱,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快快皈依我吧,不然,我就一刀宰了齐向东。”
  高仕雄一边说,一边把亮闪闪的猎刀架在妻子的脖子上。
  “妹妹,妹妹,快救救我吧!”齐向东在吊脚楼上哀哀哭求。
  可是,齐向红就置若罔闻,只听得她居然这样说:“小混混,你杀吧,当初是她瞎了眼,竟然跟你走,我巴不得你杀了她,替我家清理门户。”
  “高仕雄,你要看清形势,现在整个吉手市都是湘西风雷的了,你一个村,小手指掰得过大胳膊吗。亏你还是个人物嘞。”
  “陆麟英,你这句话还有点人味,我这三百人就跟你走,我能够得到什么啊!”
  “不是跟我走,而是回到革命路上来。你还可以当你的九牛寨的大队长,但是再不要为非作歹。不然,我还是饶不了你。”
  “不行,你现在权利大着嘞,你必须命令向东的爸爸发展我为中共党员,我还要当公社革委会的副主任。”
  “你做梦吧,我爸爸早就说过,他没有死,你就入不了党,就算我姐姐跟了你,他也从来没有答应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多次威胁要杀了我爸爸,他怕过你吗?你把他放到猪场抬猪屎,他屈从了吗?原因有两个,一是你品质太坏了,二是我爸爸是真正的共产党员,他是不怕死的。”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立马杀了你姐姐。”说着,真的把刀在向东的脖子上轻轻一抹,鲜血渗出来。向东发出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住手,”陆麟英大喝一声,“我没有这个权利命令齐书记。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当莆子堡公社湘西风雷的副大队长。”
  “这还差不多,”高仕雄面露奸笑,“我归顺湘西风雷了。这样总可以了吧。你们走吧。”
  “没有那么容易。你必须给向东敷上金疮药治好伤,还要把村后的城隍庙烧了,把老地主高仕杰家的反动书籍诸如论语、大学、春秋、史记等都搜出来烧了。办得到吗?”
  “办得到,办得到。”高仕雄连忙答应下来。
  “我还要留两个人监督你办事。我要到田螺沟去看望我父母,你最好当心点。你敢欺负我田螺沟的人,我就饶不了你。你下来,向我做个保证。”
  “我不下来,你也别靠近我,我怕你的银针送蛊的独门绝技。不过我再也不会去碰你田螺沟的人就是了。”
  “你再胡言乱语造谣惑众,当心我立马毙了你。”关公脸说罢,带着人马去了。
  这几天,陆老头家的门前,聚满了全田螺沟的山民。他们是关心着嫦妹子,更加好奇的是那个黑屋里住过的裁缝,那个美少年,那种视死如归的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在年轻女人的心目中,那样的黛摧是最神圣的男人,最理想的伴侣。她们都在暗暗祈祷,你可别死啊,就是多看你一眼,我心中也舒畅。当然,谁也不会说出口来。
  得得的马蹄声传来时,许多人才从痴思冥想中醒过来。大家站起来,手搭凉棚一望,一杆红旗当先,在青山绿水中飘飘而来。
  四狗子爬到高处一望,大声喊起来:“啊,是麟英哥哥回来了。”大家听了,一齐欢呼起来,年轻人都涌到大路上来迎接他们。
  年纪大的就回到家里,拿出最香甜的奶茶来招待麟英和那些远方的客人。麟英向乡邻们一一问好。突然他觉得少了点什么,开口问道:“我姐姐嘞?”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龙氏老妈妈不禁眼泪双流,哽哽咽咽语不成声:“她,她去千丈崖采药,掉……掉到潭里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去采什么药啊。”一向少年老成的陆麟英一时急了,“老爸老妈你二老都很好啊,有什么人值得嫦姐姐吊下千丈崖去采药啊!”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闹了好半天麟英才听明白。
  齐向红听了激动无比,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倏地站起身,大声说:“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去采金不换,值得;为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殉情,值得!”
  她突然脸一红,转身对着陆老头和龙大妈,双脚并拢立正,深深鞠了一躬,大声说:“我正式向大伯大妈和所有在场的乡亲们宣布,为了英哥哥,我也要像嫦姐姐一样……”
  “你胡说什么啊,快闭嘴!”陆麟英赶紧打断她的话。
  龙大妈小声问身边的一个红卫兵:“这个女娃子是谁啊?”那个红卫兵就大声回答道:“她是公社齐书记的女儿啊!”
  齐向红才不闭嘴哩,她的声音更加大了:“我要嫁给英哥哥,大伯大妈,您二老同意吗?”
  老大娘站起身,一把抱住齐向红:“好啊,你爸爸是个好干部,你也一定是个好姑娘啊。我认了。”
  齐向东也是一个好姑娘啊,只是她为什么嫁给了高仕雄那个流氓成性的造反派头头啊。人们心里都在嘀咕着。
  虽然时间不太早了,陆麟英和向红一定要到千丈崖去,他们要给姐姐和准姐夫鞠躬致哀。同来的红卫兵战士都坚持要陪同她俩一起去。
  当他们路过田螺潭的山神庙时,齐向红小声地问陆麟英:“这个山神庙,我们把它烧了罢?”
  麟英无奈地告诉大家,照道理要一视同仁,只是我们如果烧了它,还能够走出田螺沟吗。田螺沟的人们会把我们撕成碎片。因为任何人进出麻线沟去千丈潭,都要到山神庙里面祈祷求福,求山神爷爷老两口,保佑无灾无病,不会遇到妖魔鬼怪,不会把魔鬼带回家。
  当然,他们不会进庙去祈祷,但是也不会去捣毁山神庙。学生造反派,他们还是有点理智。人啊,真是一群太复杂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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