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皇‘玉碎’——紧急降落

　　（3）为天皇‘玉碎’
　　哈木河位于东部，那是一踩就冒油的黑土地。1936年日本高等学校哈尔滨分校的第一批学生到达这里开始，几年来陆续又从日本各地迁移来的农民，到1945年已达千余人，对这些到中国开拓平民来说，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飞扬跋扈的末日即将到来，侵略者自己瓤成的苦酒如今要自己品尝。8月9日，开拓团接到立即撤退的指令，但是战事来得太快，这一千多号人，转移到几个地方，也没有逃出苏军的炮火波及的范围，由于他们作恶多端，连上帝也故意要惩罚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子孙，连夜大雨，黑暗中道路更加泥泞难行，能借助的只有马车，强壮的马匹都运到前线拉炮了，剩下的苟延残喘，也走不快。行李包裹被遗弃，掉队的越来越多，一路哭天嚎地。
　　一直到第二天佛晓，雨停了，浓厚的云层里挤出第一道阳光，这些惊吓，恐慌，疲惫不堪的人们发出第一声呼喊的时候，只见不远处森林中人影绰动，不由得又引起一阵惊慌，开拓团团长古神琢派金田一前去打探，不一会金田一满面笑容的回来，报告：“是撤退的炮团的军官家属想来和咱们汇合，一起去河口车站。”古神琢立即同意，于是金田一立即去联系。
　　不大工夫，炮团家属一百多人涌了过来，本来互不相识的两拨人像相隔几十年没有见面似的亲人，拥抱着呼叫着，古神琢看见对方有七八个青年人，更是高兴，正和家属带队商量如何尽快奔向河口车站，青年人正好帮助一下年老体弱的人。就在这时，前探来报，前面发现苏军！于是又炸了营似地一片混乱，队不成型。接着，一辆大卡车来到，车门开处，一个少佐跳下来，传达军部命令:命令开拓团和炮团家属中的男子，一律赶到西线作战，军部命令谁敢违抗？接着不管老少一个个男性连和家人道别都来不及，上了卡车呼的一声开走了，只有古神琢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保重！”
　　真是火上浇油。男人走了，剩下的都是妇女儿童和老弱病残，四面都是炮声，无处可走，只好畏缩在山凹里，期待着部队来救他们。
　　可是溃退四散的军人没有一个人来搭救他们，连过问一声都没有。他们渐渐绝望了，有人大喊“是你们强迫我们来异国他乡的，现在你们又想把我们抛弃在这里。天理何在？”可他们的呼喊很快被女人和孩子们嚎啕大哭的哭声淹没了……
　　突然，有人大叫：“我们的部队来救我了！来接我们了！看啊！”这一声叫，就像一阵飓风瞬间把一切绝望的嚎哭和怒骂一扫而过，剩下的是人们把一切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有两辆带蓬卡车向他们奔来……连无法站起来的老人，都站起来了，妇女们也立即打好包裹，拉起孩子，希望之星燃起重生的期待，可是他们都想错了……
　　两辆卡车在离他们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了，面对着蜂拥而来的求生的人们，车上的布帘打开了，两个黑洞洞的机枪口发出密集的火焰，仅仅几分钟，一排排一个个，连呼救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纷纷倒下了。有的人还正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可是赶不上子弹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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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日本和伪满洲国报纸都大字标题：誓为天皇尽忠，三百八十六人集体玉碎。云云。
　　就在昨天，噩耗传来，清水带着部下虔诚的为之默哀。过后清水心里疑窦丛生，三百多人怎么会一起玉碎？何况都是平民，又能有多少武器共他们去自杀，又怎么可能啊？他理解关东军司令部关于‘自行解决’的内涵，可他也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何必再如此。自己是绝不会这样做的。这些没有经过检验的猜测，他也绝不会和任何人说。
　　现在当部下询问之时，清水机械地一挥手，做一个是似而非的表情，便径直向内室走去。
　　清水的神态举止使十二位官员愕然相望，他们仿佛感到整个地下室的框架都在风中激烈摇晃，大有立即坍塌之势。半晌，才一个个慌里慌张地走了出去。
　　（4）紧急降落
　　目睹这场惨剧的有三个中国人，他们是耳眼，沈丹羽和林基本，他们是按照抗联总部指示来接应空投的抗联先遣队的，按指示，今晨2点到达，燃三个火堆为号，可是昨夜突降大雨，到天明才放晴，由于当时通讯联络不足，他们一直隐蔽，等待新的指令。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路哭声从远而近，接着两辆卡车疯狂扫射，沈丹羽张大嘴巴，许久没有闭合，林基本半天没有说话，只有耳眼儿低低地骂着。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交通员老李赶来递给耳眼一个纸条，上写：9点空降，以烟火为号，做好警戒。耳眼立刻把三人聚在一起，把纸条地给大家看，林基本高兴的说：“总算来了，总算来了！”林基本掏出怀表一看，8点20分，还有40分。
　　沈丹羽看看四周，凑前来说：“现在行吗？”平时火烧火燎的耳眼他点点头说：“这里明晃晃，太显眼，不远处又刚刚屠杀过，血流成河，太不吉利！”
　　大家盯着他的眼睛询问着。耳眼思忖一下说：“你们记得，林子那边有个扇草坡吗？我们去那里。
　　沈丹羽知道那个扇草坡，好大一块坡地，小时候跟爸爸去割扇草，回家扇屋顶，又保暖又抗雨，不过离这里足足四五里地，来得及吗？
　　林基本也去过扇草坡，也为路远发愁，他挠挠头说：“昨晚下雨，今晚不行吗？非得现在？”还没有说完，就被耳眼打断了，耳眼瞪他一眼，只说一句：“领导不比想的周到？立马行动！半小时后扇草坡集合，出发！”
　　刷！四个人几乎同时站起来，又几乎同时蹿出去。
　　毕竟长期从事的行业不同，半道沈丹羽落后了，肩上的急救包晃里晃荡荡直碰腿，耳眼过来说一句：“把急救包给我，现在没有时间商量！”说完拽过沈丹羽肩上的急救包，跨在自己肩上，
　　林基本嘟哝一句：“说不让你带，偏带！”沈丹羽刚想解释，耳眼回头说一句：“医生外出不带包，就好比当兵的不带枪！再加把劲！”说完又蹿出去几米……。
　　还差12分钟，他们先后跑到扇草坡，个个都气喘嘘嘘，耳眼和林基本掏出匕首清场，沈丹羽和老李把割下的扇草堆在场中央，安排得当，耳眼和林基本老李四处巡查，只留沈丹羽看堆。
　　还差5分钟，一阵嗡嗡声，由远而近。看见了！两架歼击机和一架小型运输机飞过来了，渐渐的都可以看到机翼下的红五星……
　　林基本刚想叫起来便马上捂住嘴巴，长期从事地下工作使他的耳朵异常警觉，能听到极其微细的声响，他觉得附近公路上有车队开来，这时耳眼和沈丹羽和老李也悄悄的过来，四人趴伏在草丛中，向发声处观望，声音越来越近，有两辆摩托车和一辆轿车开过来，耳眼看看表，9点58分。
　　飞机已经到预定位置，而且在天空绕着圈子，不知是因为没有发现火堆还是看到地上疾驰的车队？沈丹羽低声问：“怎么办？”耳眼回答：“等等。”这时只听一架飞机从头上呼啸而过，接着一连串的机枪声，和爆炸声音。
　　“飞机扫射了！”耳眼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走，我们看看能捡点什么？”
　　不远处，只见两个人仓惶向他们的方向跑来。
　　“鬼子！”他们几个人隐蔽起来。为首的是个大佐，后面是个兵，
　　“站住，不许动！”耳眼跳起来喊了一声。大佐一愣，接着开了一枪，林基本手起枪响，大佐倒在地下，那个士兵刚想跑，被老李击毙。
　　四个人走过来查看一下，大佐手里有个手提木箱，沈丹羽起来，他们又走到乡路上看到两辆摩托歪在路边，一辆轿车正在燃烧，几个士兵都在飞机扫射中被击中。
　　“丹羽，快点火！”耳眼瞅见天上的飞机，急速地命令。
　　丹羽立即跑回火场，点燃火堆。
　　看到升起的浓烟，那架运输机开始降低，舱门打开。三个小白点凭空而降，渐渐扩大，二十分钟，两个人降落成功，一个落在树丛中，腿部刮伤，沈丹羽立即做了包扎。
　　“老方！”耳眼一声呼叫，
　　“东华（耳眼）！”一位高个应声而叫着。这两位十年风雨之交的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
　　林基本、沈丹羽和老李，迅速帮他们收拾好伞具，走了过来。耳眼想做介绍，老方说，回家再说，……
　　
　　日本报纸大字标题：誓为天皇尽忠，三百八十六人集体自杀。云云。
　　就在昨天，噩耗传来，清水带着部下虔诚的为之默哀。过后清水心里疑窦丛生，三百多人怎么会一起自杀？何况都是平民，又能有多少武器又怎么可能啊！？他理解关东军司令部关于‘自行解决’的内涵，可他也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何必再如此。自己是绝不会这样做的。这些没有经过检验的猜测，他也绝不会和任何人说。
　　现在当部下询问之时，清水机械地一挥手，做一个是似而非的表情，然后对向总部靠拢做了具体安排。便径直向内室走去。
　　清水的神态举止使十二位官员愕然相望，他们仿佛感到整个地下室的框架都在风中激烈摇晃，大有立即坍塌之势。半晌才一个个慌里慌张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