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集（2）

　　王东生闻声先出门。
　　王东生：来了！正好，你们两个男伢子帮我一把手。
　　林里生、李胜田跟着王东生走到两株杜仲树前。
　　王东生：帮我把这个拆了，曾新不会用了。
　　林里生、李胜田帮着把曾新锻练用的木杠、沙袋卸下。
　　曾祺出门。
　　林月亮：干娘，新哥哪天回来？
　　曾祺：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林里生：我早就看准了，他不会回来了，快把大印交给我！
　　林月亮躲到曾祺身后，林里生跨一步，抓住她的包。
　　李胜田：哥，新哥不回来，你也不能这样夺权。
　　林月亮：干娘，王叔叔，请你们说说我哥。新哥出去找工作，我哥就想管创业园，叫我把大印交给他，我不交，他就抡！
　　林里生抢着了月亮的包，—手把月亮推倒在地。李胜田突然袭击，从林里生手里抡回包，紧紧抱住。
　　王东生：（苦笑）夺印啊，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和平交接吧！
　　林里生：他不会回来！
　　曾祺奔出眼泪，林月亮立即拉她进屋。林里生也要跟进，王东生把他拦住。
　　王东生：你哪里有伤疤戳哪里，你干娘一听儿子离开她远走高飞就心痛。让月亮好好安慰她吧！
　　
　　26-11：客厅日、內
　　林月亮把曾祺拉进门，匆匆从包里拿出印章、营业执照、账本给曾祺。
　　林月亮：您帮我藏一下，等新哥回来再交。
　　曾祺：他回不来了！
　　林月亮：外边合适工作难找，他又不愿将就。我看，他还得吃回头草！
　　
　　26-12：套房日、內
　　曾新在套房里，打开密码箱，抖落箱内全部物品，另装一旅行包，江朝阳拿一张报纸进来。
　　江朝阳：儿子，你真要走？
　　曾新：我想爸爸、妈妈了！
　　江朝阳：我留不住你，你再多住一两天行吗？
　　曾新：不行了，除了怕妈妈着急，还有，我们的九富工程也急。
　　江朝阳：什么工程？
　　曾新：跟你讲，你也不会感兴趣。
　　江朝阳：讲讲，讲讲，我有兴趣。
　　曾新：天堂村跟你在的那个时候，可大变样了！
　　江朝阳：好，好，讲来听听。
　　曾新：有九种人难致富，甚至返贫。你不知道这九种人……
　　江朝阳：我听，我听。
　　陶芳进来，看着曾新吃惊。
　　江朝阳：陶主任，你也听听，我儿子讲乡下的故事。
　　陶芳心领神会，收曾新的箱子，曾新挡住她，她坐下。
　　曾新：哪九种人呢？一是没劳动能力的；二是孤寡老人；三是家里供学生多的，有上大学的；四是多病有残的；五是没技术的；六是不会做生意赚钱的；七是赔光了的；八是公而忘私的；九是遭受突发灾祸的。我想带动这九种人致富。
　　江朝阳：大手笔！我想详细听听，你不要走了，慢慢讲。
　　曾新：那好，陶小姐，请你回避一下，好吗？
　　江朝阳：没关系，她听听也有好处。
　　曾新为难，释放出她不走就不讲的信号，陶芳知趣，主动离开。江朝阳把他带到大套间去。
　　
　　26-13：卧室日、內
　　曾新进了大套间，先关门。直把江朝阳拉进宽大奢华的卧室。他没有东看西看，也没打算坐下，却见衣帽勾上挂着一件轻薄的粉色丝质睡袍，眼皮立即下垂，再也不看室内物品。
　　曾新：临走前，我作为儿子，向你提个小小要求。
　　江朝阳：好呀，一个，十个、百个也行。
　　曾新：说话算数？
　　江朝阳：算数！
　　曾新：让陶芳离开你吧！（为母亲嫉妒、不平）
　　江朝阳一怔，曾新立即出门去。
　　
　　26-14：大套间门口日、內
　　曾新拉开套间门，探探门外，无人，不放心。走到电梯口的小厅四处看看，回大套间。
　　
　　26-15：卧室日、內
　　曾新回到卧室，很平静，关好卧室门。
　　江朝阳：你看她不合适在酒店任职吗？
　　曾新：不好说。
　　江朝阳：你是我儿子，发现什么问题，应该说。
　　曾新：最佳选择是不说。你也别追问。
　　江朝阳：陶芳小姐为人忠诚，业务能力强，有管理经验，在酒店算老资格了。让她走，酒店失去管理人才，损失大啊！
　　曾新：那就算我多嘴，我没说的了！
　　江朝阳：不，不！如果你愿意跟我，接手我的生意，那我可以辞退她，或者调她到其他店里去。
　　曾新：不！我走。
　　
　　26-16：套房日、内
　　曾新回到他的套房。接着装旅行包，江朝阳追进来。
　　江朝阳：儿子，你这样太伤我心了。
　　曾新：我不早日回去，或留下跟着你，妈妈就第二次受伤了！
　　江朝阳：你再多住一两天行吗？
　　曾新：你喜我悲！
　　江朝阳：你还有个哥哥，我立即通知他来，你们见见面。
　　曾新：哥哥？我还有哥哥？
　　江朝阳：是，同父异母哥哥。
　　曾新：好，我等两天。
　　曾新黙默地收起箱子，放回大柜内。咬紧牙齿，没发声。
　　
　　26-17：奇峰县城、某公司日、內
　　两间小屋，即成公司。门口挂着方形镀金招牌：豪天特色劳动服务公司。有人在门口探望，有一双男女走出门。
　　林里生坐在老板椅上。何卫东走进来，站在老板桌边，打开手包，掏出一把人民币，扔到林里生手边。
　　何卫东：一千，先花着。你听我的，不愁赚不到钱。
　　林里生：我帮你把曾新撂倒了，你答应一万，赖账吗？
　　何卫东：你这公司还开不开？还接不接业务？
　　林里生：杀人放火的勾当，我们不干！
　　何卫东：你不是在家里放火了吗？
　　林里生：我那是吓吓我妹妹，要她交印。
　　何卫东：你学聪明一点，趁白田豪不好露面，多接一些活。使各种招数诱人犯罪、犯错、替人捉奸、抓第三者、陪女人逛商店、讨债、强拆、强建、替人揍对手、带几个人搞医闹……不都是特色服务吗？
　　林里生：老子不干了，白田豪回来就和他分。回天堂村办家家富去！
　　何卫东：这也好，找兰花园！今天找它有噪音，明天找它破坏环境，后天找它施工不安全，罚！三五千、一两万，你就数钱吧！
　　林里生：我哪里有罚款的权力？
　　何卫东：你笨！不会向我报告吗？你就干吧！几星期，个把月，就叫她姓华的女人哭，不是关门走人，就是塞满你的钱包！
　　林里生：兔子不吃窝边草！
　　何卫东：别跟我装！
　　林田生：我等白田豪回来，就回村里去！
　　
　　26-18：福星宾馆306房日、内
　　李光福在306房收拾行装，装满了箱，拖着拉杆旅行箱在屋里来回走动试试，很满意。听见门铃响。
　　李光福：请进。
　　何卫东满怀希望进来。
　　何卫东：什么好事？
　　李光福：你准备跟我办大事、发大财吧！
　　何卫东：你不必进监狱了？
　　李光福：我要外出几天，可能抓回一大笔资金。
　　何卫东：去哪里？不要我陪同吗？
　　李光福：不必问那么多！你还是当我的副总吧，削尖脑袋去政府有什么意思？
　　何卫东：公司要倒闭了，还当什么副总？
　　李光福：你看我的！给我把天堂村稳住，跟白田豪保持距离。他那什么丅S公司，没正经的！我们还是办正事吧！我弄回几千万，一个亿，让福光公司活起来，养生天堂这个项目，决不能放！
　　何卫东：天堂村，你放心。曾新又出门求职去了。
　　李光福：他呀！总是抢在我们前头。我们跟他还有一场大战！
　　何卫东：惹我不能忍了，我不光伤他的心，还要他的命！
　　
　　26-19：福星宾馆门外日、外
　　李光福的黑奔停在门外，有几人察看。保安密切注视他们。
　　李光福送何卫东出门，顺便打开车门，取一小物。
　　何卫东：你这车留下，我用几天吧。
　　李光福：那还行？
　　何卫东：我要陪老丈人去省里跑个事儿。
　　李光福：他有的是车！记住我的话，等我回来。
　　
　　26-20：阳台日、外
　　江朝阳走上宽阔的阳台，在休闲椅上坐下，他解除了心头重负，很轻松。喝口茶，打手机。
　　江朝阳：陶芳，我现在有点时间，你来吧。
　　关了手机，江朝阳整理花草，准备了一杯茶，把他对面的座位摆正。
　　陶芳来了，着职业装，在江朝阳对面坐下，喝了两口茶，盯着江朝阳。
　　江朝阳：有什么话？讲吧！
　　陶芳：你这个儿子不走了，那个儿子也来，真是双喜临门。
　　江朝阳：我也就这么一点点福气。
　　陶芳：你是到处播种，还有几个儿子没浮出水面？
　　江朝阳：看你说的！
　　陶芳：广州、上海、昆明店里备有王芳、李芳、孙芳，肯定吧？
　　江朝阳：就你—芳，我就够受了。说我儿子，毕竟是我的儿子！他愿意多陪我几天，就是我的成果。改变他就多了一分希望。今天，他出去玩一会。
　　陶芳：他要你赶我走吗？
　　江朝阳：男孩，大了！要他接纳我这种状况，很难。
　　陶芳：你选择吧！
　　江朝阳：我讲明白，如果他和你水火不相溶，我只能选择你们一个，请原谅，我当然只能选他。
　　陶芳走到江朝阳一边，挤在他椅上坐下，搂着他，头钻进他怀里抽泣。
　　
　　26-21：酒店外日、外
　　曾新在酒店门外，看司机擦拭一辆大奔。那是江朝阳的车，他远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