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倾国倾城的舞姿
作品名称:未曾表白的许诺 作者:倾蕙宁 发布时间:2015-11-21 16:45:11 字数:4145
苑松拍了拍手跟在场所有的人说:“大家辛苦一下,我们按剧情的时间顺序过一遍,可以开始了。”
恩泽魇腻着秦倾,说着:“你把外衣都脱了呗。”
秦倾笑靥如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但是就像之前已经练习了无数遍,她缓慢把外衣脱下,露出里面的芭蕾舞裙神秘又高贵,充满了魅惑,把在场男生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吸引了去。
《天鹅湖》,第一场是白天鹅,第二场是黑天鹅,第三场又是白天鹅,所以说其实白天鹅比黑天鹅的戏份要多,按照现在的戏份分配来说,就是宫香比秦倾的戏份要多。
各部门准备就绪。宫香轻盈舞蹈时,秦倾眼睛里一闪而过深深的黑色嫉妒,恩泽魇一旦望向她时,她的眼神里又换成了清涟的纯情,瞬间的转变,完全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物种。
我不近不远盯着她,她和恩泽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什么,秦倾捂着嘴笑,媚眼如丝地瞟着恩泽魇。
这样一个复杂的人,可以说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和宫香的清纯非常像,又没有宫香的怯生生,我想,她贴近恩泽魇肯定另有所图,是那天看到恩泽魇的玻璃大提琴,得知他爸很宠他,所以来参演《天鹅湖》来靠近他爸,来争夺他家的家产吗?对对,肯定是这样的。我为自己的逻辑推理赞叹不已。
不一会儿,恩泽魇就过来笑嘻嘻地跟我说话,秦倾的眼神跟随着恩泽魇也瞟到我身上来,在这之前,秦倾始终没有看向我,此刻她看我的眼神里没有其他复杂的表情,看来,她根本不记得见过我,也不认识我是谁。恩泽魇笑嘻嘻地说:“秦倾跟你一样,也是这学期才转到青禾学院的,怪不得我之前都没见过她。怎么样,很漂亮吧?演女主角也不掉份吧?秦倾就是好看到不化妆在学校里溜达也照样可以让回头率百分之百,昨天已经被无数个男生索要电话,她的脸那么精致,在她面前就觉得自己好粗糙。”
“冯冯”,我没理兴致勃勃正得意诉说的恩泽魇,而是转向冯之绝,“我觉得秦倾不是什么好人,看上去很仙女,骨子里其实很妖精。”
“嗨朵妹妹”,恩泽魇在我和冯之绝之间打了个响指,“第一次见别这么轻易就下结论。”
我抱着肩:“我觉得她坏,坏透了,如果我说,我不是第一次见她呢。”
恩泽魇回头看了看秦倾,秦倾对着他清纯甜美地笑,对面几个放置道具和背景板的哥们儿,紧盯着秦倾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眼睛都挪不开了,更夸张的是其中一个还没看完她就流血了,流的是鼻血。恩泽魇对着我转了转眼睛,依然露着牙笑嘻嘻:“你在哪里见过这个大美人儿了?”
我还是抱着肩:“回浅茉的飞机上,她和一个老男人你侬我侬。”
恩泽魇笑:“你侬我侬?我刚听说她和她爸关系特好,就像情人似的,不都这么说嘛,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
我歪着头费力回忆那天飞机上的情景,可没见过跟老爸那么亲密的女儿,吊在脖子上还嗲来嗲去撒娇,宝贝甜心叫来叫去。现在恩泽魇不相信我说的也没有办法,谁让他的魂都被秦倾媚眼如丝勾走了,我如果有她的眼睛一般媚,也励志一定要把恩泽魇勾回来。
轮到秦倾的部分了,她舞蹈时,整个教室都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怎么说呢,自信、霸道、热烈、激情奔放……我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桃花花瓣轻柔飘落般的舞姿更加美丽更加让人着迷的舞,秦倾让我看到了,什么叫做倾国倾城,她说的没错,她的名字是她舞蹈姿态最好的释义。
秦倾旋转时,仿佛她的手臂上真的长出了紫色和黑色的羽毛,高贵的冷漠的神秘的紫色和压迫一切的震慑全场的黑色……在场男生们的目光里,全都有了无法言说的东西,那是对一个女皇的膜拜和俯首称臣。
冯之绝止住了对我的说话,苑松从监控里抬起头看她,恩泽魇更是满眼爱怜地在一旁吹着响亮的口哨,毫无疑问,秦倾把整个场面全都控制住了。
秦倾谢幕,和她的舞蹈一样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响遍全场,她依然是那么昂首挺胸走到宫香面前,她对宫香邪魅地笑,仿佛在说,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第一美女。
是的,如果青禾学院有《美女册》,我想秦倾一定位列其中,而大家会在见过她的舞姿之后,将她没有例外地放在榜首。
恩泽魇细细看着她,说:“你的瞳仁是蜜糖一般的琥珀,而底色,是天空一样的瓦蓝。”秦倾像一条蛇似的蜿蜒上恩泽魇的肩膀,恩泽魇的眼睛都在笑着:“怎么还跟条蛇似的呢!”手却伸过去搂过她,仿佛在说,但是我就喜欢这样的蛇。
排演结束,苑松非常满意,他提出去喝咖啡吧,于是我、冯之绝、宫香、秦倾、恩泽魇都往青禾学院图书馆下面的咖啡厅走,图书馆本来就很气派,修得跟五星级大饭店似的,傍晚的图书馆,看上去更加灯火辉煌,而青禾学院的咖啡厅就在图书馆下面。
夜幕四垂,街两旁的白玉兰罩路灯刚刚亮起来,朦朦胧胧像是月色。
秦倾和恩泽魇走着走着就落在我们后面很远,两个人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听不太清,但是能感觉到俩人都特别兴奋。
苑松将身形旋转划了个弧线,挨到宫香旁边:“你的名字的出处我早就想问你了,是史达祖《一斛珠》中的诗句“宫香锦字将盈箧”么?”
古文太好了苑松,怪不得之前补课老师总说我应该背背古文再去面试,估计会大力加分,后来歪打正着过了面试是苍天有眼照顾我,宫香也语气中有赞赏,她回答:“对,是我爸妈取给我的。”宫香,这名字像水粉色的蝶翼一般华贵又脆弱。
之前就听到宫香的专业是服装设计,我立刻觉得亲切起来,也许是因为我的苏瑞婶婶也是服装设计高手。
到了咖啡厅,我先坐下了,然后招手:“宫香,来,坐过来。”
苑松为宫香摆好椅子,请她坐下对她笑:“我没想到你的舞蹈功底很扎实啊,今天你的舞很美。”
宫香轻淡地笑笑:“是学过几年芭蕾,也没有很纯熟,很多年都不练习了,更没有参演什么,早就生疏了,谢谢你能让我参演。”
我是个门外人我都知道,这姑娘谦虚得过分,没有十年八年的刻苦练习是不可能有这么流畅的动作的,只是她的姿态哪里还不到位,可我说不出来。
苑松低下头看着她:“动作很纯熟,就是还放不开,一味追求安谧和静止的话,就会太收敛,过于收敛是影响行云流水的。”
啊,我差不点当众一拍大腿,苑松真是一语到位啊。
宫香微微低着头轻轻回答:“好,离公演还有一段时间,我会揣摩的。”
几个人纷纷点餐,秦倾和恩泽魇依然一副认识了八百年又八百年没见面的样子腻在一处,我和冯之绝都在一旁抖落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我仔细听的时候,恩泽魇正说着:“我爸认识的一个老总,特别喜欢用他养的狗做手套,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弄一个?”
秦倾捂着嘴一脸的惊恐:“自己养的狗狗怎么去做手套啊,太残忍了吧,狗狗多忠实,怎么忍心啊……”
服务生端上来恩泽魇的卡布奇诺和宫香的焦糖玛奇朵,宫香先接过来卡布奇诺送到恩泽魇面前,声音抖啊抖:“你的咖啡。”
恩泽魇的精力仍在秦倾身上,他瞄了一眼宫香迅速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宫香的脸低得更深了,眼睛却时不时瞟着恩泽魇,每一眼都波光潋滟,我心里偷偷乐,哼哼,又被我发现了,莫非宫香喜欢恩泽魇,期待这俩人即将有戏。
秦倾正跟恩泽魇嘻嘻哈哈地说着话,时不时瞪宫香一眼,每一眼里都是飞刀一样的辛辣和恶毒。
我想,宫香的祖宗八代绝对被她诅咒得翻了天,宫香真对不起她的列祖列宗们。
我正想着,就看秦倾也要帮我把我的咖啡端给我,在她还没动作之时我立马制止:“不要了,我自己来,你来我可有点承受不起。”
秦倾脸上始终讪讪的,没有一句话,她应该不知道哪里得罪我了。
恩泽魇真是一株邪魅的花,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香气,令人无法抗拒,却淬满了妖娆的毒粉,像《火影忍者》里面的魔境之乱般,迷乱而悦耳,但是,充满了魅惑,是一泓黑色浓郁的魔药,接触到之后会产生梦魇一样的幻觉。嗅者必伤,就像现在。恩泽魇问秦倾:“你这么喜欢紫色啊,为什么?”
秦倾千回百转:“我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爱上的紫色,或许是在天空飘起藕色的云朵的那一刻,或许是在我围着轻薄的有着长长的紫色流苏围巾的那一刻,或许是在我把头发缀满紫色的饰品的那一刻,我就爱上它了吧。”
聊到中途秦倾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就对我们告别:“不好意思各位,我还有事,失陪。”说完转身就往出走,恩泽魇特别殷勤,追出去:“我送送你。”
那天我特地去柳在婷的部落格看她更新的文章,她的文章中说着领袖的哀伤,恰恰解读了之前我所不懂的、梁碧木对我说过的、关于林蒂心的看法,他们的哀伤的由来,柳在婷这样写道:“那些光芒耀眼的人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在你们看不见的时刻玩着命。努力并不一定会有大成就,但是大成就必然是努力换来的,公众人物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他们活在别人仰望的眼光里,是因为他们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和不为人知的痛苦,可依然有很多人以不屑一顾的眼光冷嘲热讽的表达着自己的嫉妒。像恩泽魇、苑松这样跳出来站在风口浪尖上做事情的人其实担当的是最大的风险,肩上的担子不但重得可以压垮人,而且,一次做得好就必须从此保持着这种好,否则就会被人指着鼻子讲‘你看他这么快就颓废了,不过如此’。所以日本那个非常知名的漫画家久保带人说,花朵隐藏起来才是最美的,暴露会折损她的美。兵法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暴露于天光之下,你的缺点、优点,强势、弱势,很容易被人摸透,自然也很容易遭人攻击或是逾越,想保持最佳状态是一种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看完这段话我感叹:“太张狂遭人攻击,太低调又遭人冷落……这人啊,太难做了……”
我跟随着苑松来蹭恩泽魇的课,林蒂心来找恩泽魇替她办一件事,她走过去敲敲他的桌子,叫他和苑松:“你们俩,跟我过来。”
交代完了,苑松和恩泽魇重新回来坐定,林蒂心往教室外面走,走了几步,拿出一个卡片回身一甩手卡片直接飞到了苑松桌子上,“咣当”一声,苑松都快哭了:“姐姐——”
恩泽魇问:“哎,你叫谁?”
苑松嘟囔出三个字:“林蒂心,我从来没管同龄女生叫过姐姐……但是这次……”
恩泽魇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她确实比你大几个月。”
苑松哭丧着脸:“快别说话了恩泽魇。”
我添油加醋:“是啊恩泽魇,你,把嘴闭了,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在暖和地方待会儿,别吱声,行不?”
我在心里赞叹林蒂心,真是一代侠女,没有好身手,怎么会扔的这么准。
恩泽魇这堂课的老师刚刚来到青禾学院,老师说:“我刚到你们学校,我发现你们学校的很多学生都有一种贵族气质。”
苑松碰碰我:“听这话,怎么想的?”
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唯一的想法——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