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集（1）

　　24-01：客厅日、内
　　曾新跑到楼上客厅，王东生等她。
　　王东生：好事！你妈妈要给你钱。
　　曾新：（要转身）我不用，不要！
　　王东生：你需要钱！
　　曾新：拿江朝阳的钱给我，我把它撕了，烧了！
　　王东生按住他坐下，曾祺从卧室出来。
　　王东生：你冷静。这是我的主意，这些国库券，到现在，可以兑20来万了。拿出来，我帮你凑够50万，立业，成家。
　　曾新：您说的，我也不用江朝阳的钱，一分也不用！
　　王东生：你要搞九富工程，我完全支持。只是，你自己必须先搞出名堂来才行。要不，没几个人信你，不敢跟你走。这要资金啊……
　　曾祺把塑料薄膜包的国库券打开，都放在茶几上，崭新的，每张面额１万元。
　　曾新没多看一眼，伸手就去抓，王东生把他的手捉住。
　　曾祺：最早是6万，我去银行存款，正好赶上第一次发行国库券，个人自愿购买，我就都换了九年期的，年息４厘。到期，本息81600元。后来，又换成1992年国库券，三年期的，凑了400，整82000元，到期我也没去兑，到现在一直没动它。
　　王东生：亏了！到期不兑，期满以后，都不计息，损失大了！
　　曾祺：我以为银行会计息呢！
　　王东生：我也不会算，反正你损失大了，原来估计有近20万了！
　　曾新再次火起，咬牙切齿，要抓国库券，曾祺用身子挡他。
　　曾祺：儿子，听话吧！我存着，心里堵得慌，烧了也不好。
　　曾新：我为什么要用他这点钱？没有他的钱，我不也熬过来了？这时用，我反而背个臭名，好像我真是靠江朝阳这点钱站起来的。不用，死也不用！
　　王东生：恨谁也不要恨钱！钱可以姓资，也可以姓社。眼下，都说缺钱，你却把钱压在箱子里，死钱！好吧，这钱放下再说，现在也不知怎么兑，到哪家银行去兑。这样吧，老曾，我那15万，垫棺材还早，拿出来再支援儿子一下吧！
　　曾祺：看你这把乌鸦嘴！你那点钱，怎么也不准动！
　　王东生：人最遗憾的是，活着有钱不用，死后有钱没用！
　　
　　24-02：卧室日、内
　　曾祺拿起国库券走进卧室，放进小铁皮箱里，锁好，把小箱放进衣柜的上层，用衣服遮住，再回客厅。
　　
　　24-03：客厅日、内
　　曾祺回到客厅，王东生不悦。
　　曾祺：老王，你那点钱怎么也不能动！
　　曾新：我们几个分得的补偿款还在，都愿意拿出来增资，还能凑齐20万元。
　　王东生：可观可观，15万，加20万，35万，了不得！
　　曾新：我有几个同学，都攒了一点钱，存银行，利息少，买基金，炒股票，都怕血本无归。股指从2001年7月的最高点2243点，一直往下跌，跌到980多点，小股民全套死了，到现在还牛不起来，1700多点，名嘴们说要推倒重来，怕再往下跌，跌到起点上去。
　　王东生：不要打同学们那点钱的主意。你劝劝他们，千万不要炒股票。股票市场对绝大多数小股民，永远是大老虎机！
　　曾新：我听一位财经专家说，股市没有牛市，也不叫熊市，应该叫狼市。许多发股票的公司，都是一群饿狼，股民都是羊，养羊是喂狼的……
　　曾祺：你们一老一小，又不炒股，瞎议论什么？
　　王东生：好，不说。起码，股票市场只重融资，不讲投资，就是个大偏差，是制造贫富差别的祸首之一！
　　来了客人，曾祺忙下楼去。
　　
　　24-04：楼下客厅日、内
　　何老神带着何苦，提着一块猪肉登门。曾祺热情迎客。
　　何老神：我家杀了一头猪，送给你们打个口福。
　　曾祺：（朝楼上喊）你们两个快下来吧，来客人了！
　　王东生和曾新下楼。王东生和何老神父子打个照面就出门了。曾祺忙着茶水款待。何老神递上一张购物清单给曾新。
　　何老神：我同意跟你合作。先拿钱吧！
　　曾新细看清单，皱起了眉头：加码了！
　　何老神：不算多吧？总计五万元，多也多不到哪里去。这插秧机、除草机、耙田机，都是机耕不可少的设备。这运输车，买二手车就行。我把总预算控制在五万以内。
　　曾新：小菜！把这清单放下，我认真审查一下。
　　何老神：何苦自己就不要折腾了，他怎么会养猪？
　　曾新不满，没等他开口问为什么，何苦把他拉开。
　　
　　24-05：卧室日、內
　　何苦直拉曾新进了他卧室。
　　何苦：我爸不想拿钱给我投资。他还是说你书读多了，不会赚钱。更不相信你能帮九种人富起来。你全靠王伯伯出主意，状元坳分得一点钱，是瞎猫碰上死老鼠。还说，你只会讲，连一个王老师都哄不到手！
　　曾新听不下去，冲出门。
　　
　　24-06：客厅日、內
　　曾新回到客厅，盯了何老神一眼。
　　曾新：不行！你买那么多设备，算产业过剩，浪费。你不入创业园，就不入吧！”
　　何老神：你没有钱就说没有钱！
　　曾新：你还不了解我，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做事刀刀见血，步步留印。我承包状元坳，你劝我我别干，现在怎样？我引进兰花园，你不会看不见吧？我反对搞养生天堂，现在停了吧？你等着，好好了解我曾新是什么货色，看我们九富吧！
　　何老神愣一下，曾祺要安慰，何老神生气，拉起何苦走了。
　　曾祺送到门外，很快回来。曾新正准备出门。
　　曾祺：（忍住气）你怎么这样对待神仙？
　　曾新：你做了点事，怎么就对神仙自吹？”
　　曾新：他到现在还看不起我，我得学学老母鸡，下了蛋就叫几声。对那些怀疑我、小看我的人，自我推销还是有必要的。
　　曾祺：推销，推销，电视广告推销，骗人的多！
　　曾新：我不骗人。不过，他也提醒了我，我得很快做出个样子来！
　　
　　24-07：状元坳日、外
　　曾新开车去状元坳。何苦站在路边，招手，车停，走近。
　　何苦：新哥，你莫生气。我还想当九富，不愿搞老爸那种一富！
　　曾新：你老爸不同意，怎么办？
　　何苦：他骂我跟你乱讲！还想见你，其实他很想借你的钱。
　　曾新：上车吧！我不想再跟你老爸打交道了！
　　何苦上了车，车开动。何苦要求开车试试，曾新不准。
　　曾新：回去告诉你爸爸，他想借钱，我爱莫能助。
　　
　　24-08：田野日、外
　　何老神在一架新农机边擦油泥。何苦拉着曾新来到水田边。
　　曾新：神仙，叫我来看你这机器吗？什么机器？
　　何老神：我又添了一部联合收割机！
　　曾新：你现在买收割机？有多少资金可以积压？
　　何老神：这种收割机在水田里作业不隘不阻，脱粒效果好，操作简便，在小块水田里转向、调头，灵活，省油，噪声小。每小时能收割水稻一亩到一亩半，包括脱粒……
　　曾新：你是收割机推销员吧？
　　何老神：你不懂！这种收割机太俏了。不提前买到手，等收割时就轮不上了。我到农展会去参观，一看上它，就拉回来了。
　　曾新：不用吹了！要我拿钱吧？
　　何老神：我知道你有钱！你上回出去，找到了你父亲……
　　曾新抓起一把泥，糊在何老神嘴上，转身就走。何苦拦腰抱住他。
　　曾新：神仙！你再提我的什么父亲，有钱也不借你！
　　何老神：好，不提。我知道你们母子不显富。也是，这个上门来借钱，那个来动员赞助，真难对付。以后，我不提。
　　曾新：我有钱，生财有道，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上掉下的钱，我不捡！就是落到我口袋里，我也会还给老天爷！你只晓得要钱，只想你自己发大财！我跟你合作，就不姓曾！
　　曾新越发生气，往水田里啐一口，走了。
　　
　　24-09：路边汽车日、外
　　曾新直奔汽车边。何老神追上来。
　　何老神：曾新，这就是有钱人的脾气吗？
　　曾新不理睬何老神。
　　何老神：我刚才也是考你，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小肚鸡肠人，服你！
　　曾新：服我有钱？
　　何老神：服你能成大事！
　　曾新：我不要高帽子！我给你付定金5万，你今年的红贡米我包销。条件是：你保证让何苦独立创办一个野猪养殖场。
　　何老神：答应！你不姓曾了？
　　曾新：跟我继父姓王！
　　
　　24-10：路上日、外
　　曾新开着汽车洋洋得意，打手机。
　　曾新：美女记者，我摆平了村里三个能人，何老神也俯首称臣了，家家富创业园骨架有了。有名有实！（听对方讲）
　　曾新：还要采访？好吧！我舍命陪君子！
　　
　　24-11：状元坳日、外
　　林月亮作画，放下画笔，走出门，朝山上望望，很激动。
　　推土机还在平地。
　　一座座巨型大棚矗立。
　　工人们在铺设水泥通道。
　　一栋钢筋水泥结构宿舎楼在建设中。
　　山上，林间管理的人依稀可见。
　　林月亮：（喊）李胜田，回来吧！王丽快到了！
　　
　　24-12：画室日、内
　　林月亮回到屋里，收拾房间，归置画具。
　　曾新、王丽来到。
　　曾新：（站在门口）你采访，我上山看看。（转身走了）
　　王丽：我来采访你们两个，核实一些事实。李胜田呢？
　　林月亮：我喊他了，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