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柳知杨与杨雪谈心

　　傍晚，东北B市，宁静的台北街，夏日街头行人熙熙攘攘在林阴路上漫歩，街道清扫工四丫头扬雪交回工具，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自言自语：“先十分钟洗浴，然后…然后…咯咯……他准来电约我……”
　　杨雪刚从“台北洗浴中心”走出来，柳知杨的雪豹已经停在哪里有几分钟。四丫头从洗浴中心出来看到了柳知杨车停在哪，象似车里没人。
　　四丫头杨雪楞一会儿，她想：可能他刚来，不等他为好，这一身也太扎眼，扫大街的工作服穿着，和台商同乘一车，会被看人低者传闲话的……
　　“哎！雪儿，哪里走！又想溜吗？我一直在巷子里等着你呢，怕你看到。知道你是要洗完才能回家的，所以来这之前沒敢打扰你。”
　　“呵呵，知杨，纠正一下口误，大学毕业说话也会用词不当，哪有想溜哇？只是看见车是空的，认为你在洗浴中心里面消费呢，没想打扰你的宝贵时间。”
　　“雪儿，我的时间宝贵吗？出来一个多小时了啊，在胡同里穿过来那阵子，你正唱着歌，扫的来劲时侯，没敢言语，趴在车里打盹呢。快上车吧，咱先兜两圏然后吃点东西好吗？”
　　“好嘞！清道工有人请兜风吃东西，要是拒绝她不会是傻子吧？四丫头要是不配合一下，是有点不适抬举了吧？走，柳大哥、柳总经理、柳知杨先生，去哪随你便，今天四丫头家里没有例会，回去晚了电话通知一声关侠既可。”
　　“雪儿，关侠是谁？早怎没听说过呢？”
　　
　　四丫头确实是大意中口出真言，是啊，和柳知杨交往有两个多月间，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关侠这个名字。柳知杨对四丫头的来路，更加扑朔迷离。但柳知杨没有暗中调查及跟踪习惯，他认为该告诉的不用问，不能难为朋友。
　　平常交谈挂在嘴上的，只说大姐杨春在市委办公室打杂，三姐杨秋考取清华已经入学。
　　还有就是阿姨廖梦鸽，今天又出来个关侠。柳知杨一边把车调到右线上一边在顺口说着：“雪儿，咱相处八周多，你的家庭状况可一直没问过，今天柳大哥仍然不问，刚才顺口那么一说，我收回。仍然保持那种朦胧状态最好。”
　　四丫头知道自己一时大意说走了嘴，她在极力思索一条合理说法，将关侠也在杨家身分合情合理化。
　　有了，说她是表姐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表亲可上查百年有据，谁去浪费那份闲神查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呢？
　　四丫头笑看柳知杨，一本正经地说：“呀！柳总经理，知杨先生，为什么不想知道还问呢？”
　　“雪儿，我什么都想知道，但我什么也不想问，对雪儿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怕说错一句话伤到雪儿痛处，所以我不能无目地乱说话。”
　　“知杨，我的家庭很普通，爸爸跑车常在外，大姐每天八小时收拾市府办公室。二姐天南地北浪迹，三姐进了京，入学于清华园。廖阿姨教书先生忙的没闲空。乡下表姐关侠进B市打工，住家里一直沒找到适合工作。知杨，这下子把我家看透了吧？”
　　“雪儿，多和谐的一家呀！千万别有钱，前几年流传口头禅：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唉！女人有钱更容易学坏呀！雪儿，我今天话出局了，不说那些伤心事……”
　　杨雪看出来柳知杨是因家庭有钱而在道德上有严重缺失，否则他不会那样忧郁，那样压抑。杨雪基本理解柳知杨在精神领域的圧抑，来源是家中二老。所以他对二老给他选的未婚妻才会有烦感……
　　“哎！知杨，这又是往哪开呀？”
　　“雪儿，咱还去乡间水泥路上走一走，慢点开，说着心里话。今天又可能有人盯我的梢，曲丹阳还是不死心。那人诡计多端，雪儿一定多加防范。千万注意有人怕是要对你下手……”
　　“知杨，你不必多虑，直接告诉曲丹阳，咱俩只是一般朋友。你们才是准未婚夫妻呢，我料她不敢奈我何。一个扫大街的，和白领阶层斗心志，天方夜谭……”
　　
　　车速以每小时二十公里速度，行驶在乡间路上。柳知杨有无尽心语要说给杨雪，总是想要说：雪儿，嫁给我吧，我不用家里钱，一定让你快乐一生。可是，这二十个字的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杨雪在极力控制两人情感发展，暂时她不想和柳知杨发展成准恋人，她要尽全力实现他的蓝色梦……
　　
　　柳氏集团、驻大陆东北B市代理处秘书曲丹阳的行动，曾被参事赵刚赵八爷制止过几次，是稳定了三周多。赵刚赵八爷哪里知道，那是曲丹阳的将计就计。
　　她停下小马的跟踪，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诡计的狐狸尾巴象似暴露马脚，也许出租车跟的太近，被柳知杨总经理发现蛛丝马迹。
　　也好，给赵八爷一个大人情，让柳知杨放松警惕后自己出马抓证据，一歩到位传给台北董事长本人，看他们怎处理。
　　想到这些的曲丹阳笑着对赵八爷说：“刚叔，您老说的对，在大陆的东北B市，总经理一个人出去也是安全的，况且知杨会一些防身术，您老人家说不用跟着也有道理，小侄也就不跟了就是。”
　　曲丹阳撤消了小马的跟踪，她并未就此罢手。她要让柳知杨放松警惕，把赵刚赵八爷当作传话筒，笑嘻嘻地和赵八爷说：“刚叔，董亊长派咱四人驻大陆东北，您老虽然年龄不算大，但在我和知杨心里，一直把您当作前辈。您老的话，小侄牢记在心，希望您老和总经理说一下，丹阳担心他的安全，才出此下策派人暗中查防坏人。绝没别的意图……”
　　赵刚赵八爷性情直爽，总是给丹阳一个满意答复说：“曲秘书，你要和知杨走的近一些，他出去你可以正大光明的陪他去，以后别派人暗中查防。就你派的那个小马，她只会把你和知杨关系搞乱……”
　　曲丹阳想到过也做过，接近柳知杨时候，他总是面冷如冰地说：“曲秘书，工作业务上的事，找赵八爷去商量，他是参事。后勤及办公室那些工作员的事，去找狄莲凤，她是后勤总管。我只看月、季销售报表。咱俩没有任何可能走到一起，因为我不喜欢你……”
　　
　　又隔二十来天，曲丹阳发现，总经理西装革履打扮一番，悄悄离开代理处。
　　曲丹阳没有通知任何人，带上DV和精制像机，随后溜出十五层，这次的曲丹阳大获至宝。
　　她没有带随从，租了一辆有內置窗帘的豪华出租车。这辆车在对面停了两周多，终于等来一份大顾主。这辆车象渔翁守钩那样守了半月，工夫不负有心人。他的故事以后再细说。
　　曲丹阳和司机说：“师傅，您跟上那辆雪豹，他是我哥。我俩打赌今天能拍到他的意外，给他个惊喜，我哥说不可能，他不会让我抓拍的。师傅，您能给个方便摄影位置，我今天付您双倍车钱。”
　　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青年汉子，肉乎乎的小矮个，看气质象个企业家。听到曲丹阳一说后，他笑着说：“小妹妹，够浪漫的，放心吧，一定会挣到你的双倍车钱的，我这车从里往外看啥都清楚，外面往车里什么也看不见，小妹妹带影机了吗？摄像摄影我可是老内行了的。不瞒你说，我可是省电视台的百姓DV通讯员呢！摄像摄影我可是得过银奖的……”
　　曲丹阳把DV递给司机说：“师傅，这个由您用，效果好的话，大师工资由我哥出，明天准付全额……”
　　司机师傅接过DV笑着说：“小妹妹，您就擎好吧！”
　　
　　曲丹阳发现，柳知杨把车钻进巷子里，划两圈后又绕到台北街西段。在大街上把车速降到零，只是一点点向前蠕动。
　　到台北街上后，柳知杨的雪豹停在一位俏丽街道清扫女工身旁，柳知杨将女工手上扫把撮子拿过来，放在后备箱里，两人笑的象花一样分左右钻进雪豹里，车速马上提起来，向东关区环卫大队驶去……
　　这一切都记录在DV里，摄像机里也存进百十个上好画面。曲丹阳把这些宝贵资料存在她的笔记本里。第二天的下午五点钟后，约好的出租车又停在台北写字楼前预定地点，连续一周资料，曲丹阳并没急着上报台湾台北市总部。她日前没有这位女工的确切资料，她的家庭背景，及社会影响。
　　更重要一点，总经理枊知杨，他是怎么和一位环卫女工勾搭在一起的？
　　想到这些时的曲丹阳，觉得自己做为青年女人太失败，在台北总部的两年间，是天天守在他柳知杨身边的两年，每天都与他磨肩擦背的打发时日。
　　可是心里想的真想得到他，自己失败的计划是先把他的二老爹娘交下，他是个大孝子，婚姻上一定会听他爹妈的，自己觉得是万全之策。
　　曲丹阳回忆在台北与柳知杨共事两年中，疏忽大意一点是，凭自己学历、高贵外表、官宦家族等等许多优势，先交下他的二老，柳知杨一定会乖乖的投入到自己怀抱。没估计到结果会是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