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杨雪走出了派出所

　　章文华对四丫头行为也束手无策，深说对不起老部长，浅说四丫头根本不在乎。他今天有特殊使命，陪美国外宾文教访华人士做公开采访。
　　让四丫头闹的章副市长也哭笑不得，他严肃地说：“不可礼遇，真不可礼遇！王秘书、李秘书，把杨雪送附近东关区公安局去。告诉赵大队长，杨雪干扰公务，让他们取证处理！”
　　章副市长又附在王秘书耳边小声说：“王秘书，送到东关分局后让他们送前卫派出所，告诉值班人员她无罪，先给派出所打去电话，通知派出所拖延一下时间放人。不然今天的外事活动非让这丫头搅了不可！”
　　杨雪本意是为一位乡下女代课教师讨回公道，代课教师管华的女儿是杨雪高中同学——施润彤，每年署假杨雪都要到施润彤家小住几日。对润彤母亲管华老师的遭遇很同情，并答应管华老师，一定为她讨个说法。
　　四丫头今天和副市长兼市教育局副局长章文华发生口角，被章文华给他身旁两位女秘书递个眼色，又给定个“干扰公务罪”，先说的诽谤罪，又悄悄告诉王秘书一些耳语指示。
　　市府主要领导对杨宇臣的宝贝四位千金中杨雪，最近耳闻最多。有几位主要领导知道，她在和台商柳冠兰之子柳知杨在谈恋爱，但又把柳知杨蒙在鼓里。
　　杨雪没告知家父实情，所以知情者也没人给泄密。台商东北代理处的柳知杨总经理，一直认为未来岳父是卡车司机。
　　
　　王秘书、李秘书听到章副市长是以命令口吻指示，两人心里好笑，传说中的四丫头果然有性格。两人一边一个，想架着杨雪走。
　　杨雪一甩肩膀说：“干什么？我先告诉你们俩人，动手驾我可算逮捕，我问你们，我可不是打架斗欧杀人放火的现刑犯罪。你们有逮捕证吗？沒有逮捕证任意抓人符合程序吗？也可以问一下，你们有权逮捕我吗？带路吧，请放心，我不会难为你们下人的！走吧，不是到东关区公安局吗？还等啥？实话告诉二位姐姐，本人目地达到也就可以了。我和你们走，与二位姐姐没关系，所以我杨雪不难为你们……”
　　王秘书、李秘书两人偷偷笑杨雪，心中暗说：什么四丫头？纯粹是倔丫头。王秘书、李秘书两人将杨雪送到公安局，告诉值班员说：“根据管辖范围，东关区应该派人将杨雪送到前卫派出所，要马上执行。”
　　前卫派出所郑立本所长是杨宇臣好友，两人多年私交过密，同事将杨雪送来前，郑立本所长已经接到王秘书来电。郑所长看着满脸稚气、生气也带笑容的四丫头，眯起眼睛，端详好一阵子，也没询问。
　　所长郑立本，也不敢冒然对付号称扬门女将四丫头——杨雪。知道她是很讲理，但也很难缠。
　　郑立本所长还在打量着，平常见面叫喳喳、不喊郑叔不说话的俏皮小丫头，文弱的外表、刚烈內在的小姑娘，市府对外关贸部长的四千金，他心里升腾着不解疑惑？这是为什么？章副市长把她推到我这里，王秘书特意嘱托看管半天儿？
　　杨部长大权在握，在同僚间说话份量总是落地有声。可是，他的四个女儿怎么能教育差异这么大？两对双胞胎，四千金多可爱，唯独雪儿象个梁山好汉似的，和她这小模样也太不匹配？
　　
　　杨雪正坐在派出所里等待问话，手机又在她的臀部兜里振动着屁股通知她接电话，四丫头若无其事的掏出手机按下接听。她没有防备任何人回答：“喂，有亊吗？知杨。”
　　“雪儿，今天是周末，我知道你休息，我去接你，你在哪呢？”
　　“知杨，别来添乱好吗？我被带到公安局，又转到前卫派出所。现在还耗着呢！你来多不方便呐！不是来看四丫头笑话的吧？”
　　“雪儿，你想哪去了哇？就想陪你过周末，好吧，出来时给我打电话……”
　　杨雪收起手机：“哎！所长大人，有事没有？有亊快问，别抻着，闷的差不多也该问，姓名、性别、年龄、居住地等等了吧？”
　　杨雪有些急不可待向郑所长发问。郑立本还是一言不发，他对杨雪从小到大在眼里看着长大，最近的事早有耳闻。不是爱打报不平，说话不总是顶花带刺儿的，在她面前也能听到好多好话，那是顶花的话里总含盖着其它。
　　她要夸你，准能把你夸的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郑立本不理会杨雪说什么，现在是在执行副市长命令，只说看管半日，还说没罪到时候放人。郑立本想：放人应该怎样说为妥，他在默默措词中。
　　一旦她四丫头要个说法，说什么？她没错就应该是有理，你抓人凭什么？平时处事不公平，她才不管你身居何职，那些带刺儿的话，保证在法律允许之内，擦边有刺儿的词汇，如决堤洪水一样凶猛，一股脑扔给你。
　　杨部长的大女儿杨春，三女儿杨秋，温柔的性格，上进心永不停歇。二十四岁的杨春，直线升到市委办公室主任。
　　和她同胎二妹杨雨，却选择学魔术，决定一生和张乃千带的学生王允奇媳妇儿布丁四人一起追逐梦想——学魔术变魔术浪迹天涯。杨雨和杨春乃一母所生，秉性各异，有天壤差别。
　　三女儿杨秋，和杨雪是同胞姐妹，只比杨雪大五分钟，今年高考估计七百分以上，志向是奔向清华园，在中国土地上读完大学，再去国外深造。
　　
　　所以她对小妹雪儿的事，不闻不问也不掺合。今天晚餐中大姐对杨雪指责，昨天进派出所是怎么回事时，老爷子震惊发怒拍桌子喝道：“杨春你说什么？是犯的什么罪？好你个四丫头，真够风光的呀？竟然会走进局子？”
　　廖梦鸽才感到问题严重性，煽风点火地说：“喊什么呀，宇臣，头些天和你说过不知道有多少次。怕就怕杨雪滑到邪门歪道上去，你就是不在意，古往今来，子不教、父之过。宇臣，你是有责任的，你没有发牢骚权利……”
　　四丫头又不屑一顾的一笑，只说一句四个字：“大惊小怪。”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将要大发雷霆，却被杨春截断说：“老爸息怒，阿姨也少说一句吧。小雪是想替一位乡村教师伸张正义，可惜，她选择时间地点大不应该，是章副市长的策略，才摆脱了她的纠缠……”
　　杨春知道此刻是她把话题引入岐途，让老爷子生气和廖梦鸽阿姨唠叨。杨春主动把谈话危机化解，并解释说：“大家都别说小雪好吗，她的出发点很可取，以后象这类事和大姐说一下，大姐帮你安排谈话时间。”
　　四丫头杨雪在杨春脸上重重一吻说：“还是大姐好，知我、疼我、也爱我，大姐万岁……”
　　杨部长的这位四小姐杨雪，干吗要为一名乡村女教师呜冤呢？而且是在外宾考察团面前丢副市长的丑，又是何苦呢？她为她的父亲想过吗？
　　
　　昨天郑立本面对杨雪姑娘愣神不解之时，杨雪有些不耐烦的反问道：“所长大人，本姑娘刚才多有得罪，太粗俗，我承认错误，向您道歉。”
　　郑立本所长看着杨雪，仍然找不到和她交流切入点，是啊，送来的人说：小雪的演说并不违反言论自由范围，只是让章副市长下不来台，无法正常工作。交到这里也是先替杨部长给管一会儿……
　　郑立本也没弄明白，没过错为什么抓人不放？反而往下级推，我能怎么办？
　　这位四丫头还不停追问：“哎！郑叔，所长大人，我说话您听到了吗？把本姑娘弄到这里，不是专为欣赏的吧？假如愿意看、还没看够，应该把本姑娘接家去看个够，可以给您做女儿……”
　　郑立本因为和杨雪爸爸有点私交，任凭雪儿怎样刁难，也只好听着。怎说十八九岁女孩在自己眼里也是孩子，也是真拿她沒办法。
　　郑立本也觉着杨雪为一代课教师说情没错，一个乡村代课教师，只因小时得了小儿麻痹症，落下腿脚有残疾，转正怎那么难？几次师资考试满分，又多次被评为先进教师。去她班上观模听课的老师和师范学院师生，不下三百人次。她自己无所谓，小雪儿怎么那样动情？
　　申请转正报表一次次被刷下来，教育局非说她有损教师形象。啊，后来听说原来猫腻在她们主管教育副县长那里，他和管华之间有千丝万绺理不清的情债，升迁善县主管教育还不放过她，不给转正只为在精神上折磨她……
　　郑立本所长思索再三，还是给市府对外关贸部杨部长拨去电话。当他把耳机扣到耳旁刹那，杨雪走到他身后看到号码，立刻伸出纤秀手指按了一下挂断键说：“所长大人你想干吗？这个所长还能当，你自己做决定。不能当就让贤！实在拿不定主意，你还是把我送局里去。别孩子闹交给娘，那样还要你们这些保姆干什么？我可是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有绝对自主权和公民权。我实话告诉您，我老爸来也要由我自己做主，一个国家公务员所长，有铁饭碗有啥可怕的？说句痛快话，是放人还是不放？干吗不敢决定？”
　　郑立本长长叹口气说：“四丫头，叔给你爸打个电话，让她在政府大院给你找一份体面的……”
　　杨雪捂上郑立本的嘴，笑着说：“别别、别，郑叔别当坏分子，这份环卫工我可是和何大妈费尽口舌争取到的。体面工作我自己会找，只要我一点头，月薪万元的有人请，有几位老总早都发过聘书邀请涵，但我不希罕，因为不在我计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