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情缘（4）

新心娱乐中心的裱画部里，组长王雅芳正在培训新来的员工，教他们怎样刮坯，刮坯是裱画的第一步骤，就是在蛋糕坯上先涂上一层鲜奶，然后才可以裱上花样。她拿了一只蛋糕坯子放在转盘上，用勺子在鲜奶桶里舀上一勺鲜奶倒入蛋糕坯上，左手一边转动转盘，右手握着一把长匕刀将一团鲜奶一点一点涂于蛋糕坯上。
“大家注意了，在刮坯时不要忘了用左手转动转盘，这样鲜奶才会很均匀地涂到蛋糕坯上。”为了让大家看清楚，王雅芳一边说着一边放慢了速度。片刻，一团鲜奶被她很均匀很细腻地给涂平了。
“大家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
“很好，刮坯是裱花的第一步骤，你们这两天就练习刮坯吧，等你们练熟了我再教你们怎样裱花样，现在你们各自拿一个蛋糕坯子像我刚才的那样练习起来吧。”
按照组长的意思，大家都各自拿了蛋糕坯子开始操练起来。
“你好，我是文君，丁文君。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下这点鲜奶够不够，我心里没底。”丁文君指着自己蛋糕坯上的鲜奶问身边的夏梦灵。
夏梦灵看看她的鲜奶和自己的差不多，便笑着说：“大概够了吧，我叫夏梦灵，叫我梦灵好了。”
两人互相笑了一下，便开始学着组长的样，左手一边转动转盘，右手一边握着长匕刀一点一点将鲜奶涂于蛋糕坯上，涂了老半天还是厚薄不均匀。
“组长，我怎么涂了老半天还是厚的地方厚，薄的地方薄，一点也不均匀？”见组长走了过来，梦灵怯怯地说。
“是啊，组长，我也是，坑坑洼洼的比梦灵还要差。”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这是手势的关系，以后熟练了就会好的，好好练吧。”组长王雅芳微笑着安慰梦灵和文君。
“是！谢谢组长。”
在组长转身走向其他人时，梦灵和文君同时伸了一下舌头笑了。


“姐，你来啦。”下班回家的梦灵见姐姐梦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放下包包往姐姐身边空余的地方一头倒了下去。“好累哦。”
“很累吗？”回娘家看望妈妈的梦圆关心地问。
“是啊，一天站下来我的腰好酸哦。”
“你以为赚钱是很好赚的吗？对了，梦灵，家里的电视机好像有点毛病，色彩不稳定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你来了电视机就坏了？”
“臭丫头，你这几天都有在家陪妈看电视吗？妈说你最近很少在家，要不是我今天有空来看妈我还不知道呢。你自己看看，这色彩一会儿偏红一会儿偏蓝，妈年纪大了，眼睛会受不了的。”
“我……我不是在上班嘛。”
梦灵狡辩着，顺着姐姐的手势朝电视机望去，确实像姐姐所说的那样一会儿偏红一会儿偏蓝，她的心不由一阵内疚，这些天自己不是只顾着跟尚文见面就是下班一回家躲进自己房间里睡觉，忽略了关心一下最疼爱自己的妈妈。
“你不是有一个朋友好像会修理家用电器吗？可不可以叫他来看看，如果修不好的话我就替妈再买一个。”
“那你就替妈再买一个吧，反正你有的是钱，正好可以给你一个孝敬妈的好机会。”
“臭丫头，我再有钱也是像你一样腰酸背痛辛苦赚来的，干嘛要浪费呢？说不定你那个朋友能修好呢。”
“他……他只是我外面上课的同学。”梦灵紧张地向姐姐说明了她和尚文的关系。
“让他晚上来看看吧。”
“晚上……晚上不知道他有没有空耶。”
是不是机会来了，尚文能在妈妈和姐姐面前露一手吗？梦灵望着电视机呆呆地想着。
“夏—梦—灵—”梦圆用手在梦灵的面前摇晃着。“发什么呆啊？”
“嗯？姐姐你说什么了？”梦领回过神来瞪着眼睛问姐姐。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跟他在恋爱啊？”梦圆紧逼梦灵招供。
“哪有？姐姐你说什么呀？哪有？哪有啊？”梦灵死不承认，慌乱的眼神没逃过梦圆的眼睛。
“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肯定是了。”
“胡说，胡说，姐姐胡说。”
“那这是什么？”梦圆站起身拿出一张纸大声朗读起来：“你像一朵鲜花一样美丽而可爱/我用手轻轻地扶着你/我把过多过浓的爱的乳汁赐予你/而你却不懂得如何去吮吸/请接受我吧/美丽的花朵/让我用爱的雨露滋润你/这样才会开花结果/才会更加美丽可爱。”
这不是尚文写给自己的诗吗？“快给我啦！”梦灵像触电似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急忙抢下梦圆手里的那首尚文写给自己的诗生气地嘟起了小嘴斥问：“你……你怎么可以翻我东西？”
“没有啦！是我帮你整理书桌时不小心从你的画册里掉下来的，我并没有刻意地去发现它啊，一切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嘛，对不起好了。”梦圆道完谦后拉着梦灵坐下问道：“他好像很喜欢你耶，你喜欢他吗？”
“我也不晓得，好像有一点吧。”梦灵羞涩地垂下了黑眸。
“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的诗啊？”
“不知道耶，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梦灵抬眸问梦圆。“那姐姐喜欢姐夫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臭丫头，你就嘴硬。喏，我现在跟你说了，你可要记住了，以后不要说姐姐什么都没有跟你说过。”梦圆站起身来在梦灵面前来回晃着，像长辈一样开始教育起梦灵来。“不要迷恋他的诗，以后结了婚有了小孩，又要忙工作又要忙家务，哪有时间你情我爱的？到了那时，你就会觉得少了些什么，真正的爱情并不是小说里带着梦幻色彩的风花雪月，而是生活中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
“是啊，现在都开放了，自由恋爱了，我也不拿老的一套传统观念来压你，只要你懂得自尊、自爱，妈也就放心了。只要自己喜欢的，以后有福自己享，有苦自己咽，自己选择的应该是无怨无悔的。”梦灵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端着菜走出了厨房，二个女儿的谈话她也大多听见了。
“妈……”梦灵的脸红了。


晚上，尚文应邀来到了梦灵的家里帮助修理电视机，他带来了修理工具，打开电视机后盖，用万用表仔细检查着。片刻，他好像查到了什么笑着对梦灵说：“噢，原来是电容坏了。”
“那怎么办？是不是要去买零件？”
“不用了，我这里正好有备用的。”尚文从工具包里拿出了好的电容用电焊铁焊上后，电视机的色彩很快恢复了自然色，尚文装上了电视机的后盖。“好了，没事了。”
“真的太谢谢了，梦灵你的朋友好聪明耶。”梦圆竖起了大拇指称赞着尚文。
“哪里，是姐姐夸的好。”尚文谦虚地说。
“来，何先生，吃点宵夜吧。”梦灵妈妈客气地为尚文端上了桂圆水波蛋。
“谢谢伯母。”尚文谢过后很小心地吃完桂圆水波蛋，显得非常拘谨。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起身向梦灵妈妈和姐姐告别。“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伯母再见！姐姐再见！”
“梦灵，送送何先生。”梦圆对梦灵说道。
“好。妈，我马上回来。”
梦灵跟妈妈打了声招呼，把尚文送到了大楼底下，看着尚文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小汗珠，梦灵觉得实在好笑。“哥，你好像很紧张耶，是不是我妈和姐姐拿你当成是我男朋友了？”
“被你发现了。”尚文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汗。“你说，你妈会不会喜欢我？她给我吃桂圆水波蛋是不是叫我吃了滚蛋啊？”
“吃了滚蛋？哈哈哈—”尚文担心的话让梦灵听了又是一阵大笑，但她马上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嘟起小嘴痛斥他。“你好过分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妈给你吃桂圆水波蛋那是因为她喜欢你，欢迎你。”
“真的吗？梦灵，是真的吗？你妈和姐姐真的拿我当你的男朋友？”尚文激动的一惊一咋地握住了梦灵的手。
“是真的，我妈对我说了，只要自己喜欢的，以后有福自己享，有苦自己咽，自己选择的应该无怨无悔。”
“真的吗？你妈是这样说的吗？我好高兴。梦灵，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快乐的，我不会让你有苦自己咽的，我会让你无怨无悔的。相信我，梦灵，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我上去了，你骑车小心点。”梦灵小心叮咛。
“嗯，拜拜!”
“拜拜！”
尚文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梦灵的手，当梦灵的手从他的掌心慢慢地滑落到指尖时，他却突然重新有力地握住了它，他抬起梦灵纤纤的玉手轻轻地啄吻了一下。“我爱你！”
滚烫的唇瓣轻轻地贴上了她的手背，好温暖，温柔而磁性般的声音随着轻风缓缓拂过耳际，此时此刻梦灵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她羞涩地垂下黑眸，双颊通红，好烫，好烫。心，也好烫，好烫。


刚沐完浴的佳音懒散地趴在床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那张五寸像片不曾离开过，她嘟着嘴幸福地漾着。照得真不错，那样的默契，那样的心有感应，这哪像是在拍广告？简直就是一张新婚照嘛。自己幸福地依偎在明宇的怀里，明宇的双手环绕着她纤纤的细腰，深深的黑眸含情脉脉地睇视着她羞涩的面颊，温柔的嘴唇几乎贴近她的面颊，而她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这一情景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是那样的清晰，她一遍又一遍地温习着这一幸福的瞬间。
“佳音，你睡了吗？我有事要跟你说。”佳音的妈妈在门外敲门。
“还没有，进来吧。”佳音见妈妈来了，赶紧将照片塞在了枕头底下坐了起来，用一只手放在枕头上随意玩弄着。“妈，什么事啊？”
“佳音啊，还没睡啊？”妈妈笑呵呵地进了屋坐在了床边。“刚才朱阿姨来电话问你有没有空，她帮你约好了明天晚上七点钟在老地方跟小伙子碰面，听说这次小伙子挺好的，在一个叫什么来的……哎！是英文名字，我也不会说，反正就是在一个中外合资企业的公司里任总经理，家庭条件也不错……”
“妈，我明天要上课。”没等妈妈说完佳音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妈妈的话。“再说我对那些什么大老板啦总经理啊根本没兴趣，家境好的人家规矩挺严的，什么都讲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很随意的人，我不会习惯那套礼仪规矩的，你该不会让我去受罪吧？”
“我怎么会让你去受罪呢？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啊谢妈都还来不及呢，反正也就在你上课的附近，见一面再去上课也不晚啊？”
“妈，我说你烦不烦啊？你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找一个喜欢的人啊？”
“你不去又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呢？见了一面接触了一阵才会知道喜不喜欢的嘛。”妈妈像哄小孩一样劝着佳音。
“唉，烦死了，不去就是不去，我要睡觉了。”
佳音大叫着往后一倒，顺手抓起枕头盖住了脑袋，藏在枕头底下的那张照片自然而然地飞到了妈妈身上。
“呵，这是谁呀？还挺帅的。原来……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连结婚照都拍好了，怎么不带回来让妈好好瞧瞧呢？”
不好，糟了，照片……佳音猛地坐起身抢下了妈妈手里的照片。“不是，这是上次汤司令让我跟明宇为公司里的婚纱拍的广告。”
“明宇……是不是你当他助理的那个摄影师啊？长得到挺帅的，来，拿过来，让妈好好瞧瞧。”
佳音见妈妈没说什么还夸明宇长得帅，便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把照片递给了妈妈，妈妈看着女儿红着脸，知道女儿喜欢照片里的他。
“你喜欢他对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确实蛮般配的，他的家境好吗？爸妈是做什么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妈，瞎扯什么呀，我们只是同事，什么都不是，这只是一张为婚纱拍的广告而已。唉，我懒的理你。”
佳音重新抢下了妈妈手里的照片把它锁进了抽屉里向外面走去。
“喂！你上哪里去？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洗澡去。”
妈妈刚追出房门就听浴室的门被“砰”地关上了，气得她对着浴室直瞪眼睛。“你不是刚洗过澡吗？”
“夏天多洗澡有利于肌肤的美白。”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孩子大了别瞎操心了，她自己会选择自己的幸福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佳音爸爸劝着老伴，无奈，佳音妈妈只得拿起电话通知朱阿姨取消明天的约会。
浴室里的佳音躺在浴缸里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将头埋入水里，数秒，她浮出水面，用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水珠，抬头仰望天花板喃喃自语：明宇啊明宇，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什么时候你也能像我爱你一样来爱我呢？


“梦灵，你帅哥哥又来接你啦？”
“嗯。”梦灵笑意灿灿地对着组长点点头。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容光焕发，难怪我们的梦灵笑容一天比一天灿烂，神采也一天比一天飞扬，真的好想回到二十岁再轰轰烈烈地爱一回。”已经三十出头早已为人妇，为人母的组长王雅芳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梦灵，你男朋友长得好帅耶，他在哪里上班啊？做什么的，拿多少薪水，家里条件好不好，老爸是不是什么董事长啦或者大老板什么的……”
“有你这么谈恋爱的吗？”文君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组长指着脑袋教训道：“像个警察似的，调查户口啊？难怪你都快要二十五岁了还没找到你的白马王子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
“谈恋爱就该问清楚嘛，反正梦灵现在还小，还可以好好挑选嘛，现在的男人啊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婚前像个奴隶似的为着女友团团转，恨不得把女友装在口袋里天天陪着他。结了婚后，他们就会变成将军，高喊着外面彩旗到处飘，家里红旗随时倒的口号，对着床上躺在身边的妻子漫不经心，一心惦着外面的金丝鸟。所以说现在对你好不算好，结了婚后对你好那才是真的好。梦灵啊，你可要记住了，千万别让他从奴隶变成将军哦。”
听着文君振振有辞的爱情理论，梦灵的脸上堆满了迷惑。
“不要听她瞎扯，梦灵，她是嫉妒你男朋友长的帅才这么说的。其实……什么都是假的，人老实，对你好才是真的。至于金钱嘛……只要够用就行了，钱太多了也会害人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谈恋爱，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等于第二次投胎。”
有着婚姻经验的王雅芳向梦灵道出了一句实实在在的爱情哲理，每次尚文来接梦灵下班都会引来同事的一些“关心”，而这些“关心”也总会搞得梦灵心烦意乱。

“终于等到你下班了，上车吧。”
见梦灵走出公司大门，尚文扔掉了手中的烟蒂骑上了脚踏车，每逢梦灵加班加点，他始终都会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在梦灵的公司门口。梦灵没有说话，跳上了脚踏车的后座。
“怎么不说话，嗯？很累吗？”温柔而磁性般的声音总是蕴着他那深深的爱。
“嗯，有一点。”
“那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不要睡着喽。”尚文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拍身后的梦灵。
“嗯，知道了。”
梦灵将头靠在了尚文的后背，暖暖的，跟他的心一样。望着路边对对相依的恋人梦灵喃喃自语：爱情啊爱情，你到底姓什么？正在热恋中的情侣请告诉我一点好吗？
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美术班上课的梦灵借身体不舒服为由暂时回避尚文的约会，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一直想着同事们所说的话。
“现在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婚前像个奴隶似的围着女朋友团团转，恨不得把女朋友装在口袋里天天陪着他。结了婚后，他们就变成了将军，高喊着外面彩旗到处飘，家里红旗随时倒的口号，对着床上躺在身边的妻子漫不经心，一心惦着外面的金丝鸟。所以说现在对你好不算好，结婚后对你好那才是真的好。梦灵啊，你可要记住了，千万不要让他从奴隶变成将军哦。”
“其实……什么都是假的，人老实，对你好那才是真的。至于金钱嘛……只要够用就行了，钱太多了也会害人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谈恋爱，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等于第二次投胎。”
“谈恋爱，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等于第二次投胎。”
“等于第二次投胎。”
“等于第二次投胎。”
……
“嗯—”梦灵将双手紧紧捂住两耳，使劲地摇晃着脑袋。“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到底了解他多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梦灵找出笔和纸，然后在纸上写上优点和缺点，她要好好看看何尚文到底是优点多于缺点，还是缺点多于优点。她歪着脑袋，扳着手指自言自语起来：

优点：
人长的酷、幽默、随和，对自己又好，给你记一大优点。聪明、老实、守本分、事业心又强，再给你记一大优点。
缺点：
家中无父母、无兄弟姐妹、结婚后没有依靠，给你记一大缺点。
经济状况一般，不是很富裕，再给你记一大缺点。

什么嘛，看着优点和缺点，梦灵实在分不出是优点多于缺点还是缺点多于优点，再想想也想不出些什么来，她嘟起樱唇愤愤地将纸团揉成一团往地上狠狠一扔，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跟着他真的会幸福吗？他会从奴隶倒将军吗？他会高喊着外面彩旗到处飘，家里红旗随时倒的口号吗？他会对着床上躺在身边的妻子漫不经心，一心惦着外面的金丝鸟吗？他会……唉，烦死了，早知道爱情是这等的烦恼，我宁可不要。真的，坚决不要！
梦灵再也不敢往下想了，她伸手打开了携便式CD机，闭上眼眸欣赏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罗密欧与朱丽叶》。优美的琴声缓缓萦绕耳际，娓婉动听，轻轻抚平着她那颗烦躁的心。
爱情是什么呢？它是雾里的鲜花，似朦似胧，模糊不清。它是水中之月，隐隐约约，残缺不圆。这，就是爱。几分涩滞，几分糊涂，没有十全十美。
把自己的情感封闭了一阵后，梦灵感觉好累，她打开窗子做了一下深呼吸，轻松了许多，突然她黑眸一灿，一个令她感动，令她兴奋的画面映入眼帘。他—何尚文，手捧一大束白玫瑰正一步一步走向她所住的大楼。
白色的玫瑰在酷暑的阳光下尽情地盛开着，让人看了有一种清爽舒服的感觉。
因为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而前来看望的吗？
她笑了，嘴角盛满了幸福。
向那束盛开的白玫瑰一样笑得心花怒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