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魔鬼的伎俩

　　场景1：
　　【冯老汉家中，冯老汉正在家长吁短叹，关无洪推门进来了，假惺惺地询问病情。】
　　
　　人物：冯老汉、关无洪、冯大妈（冯小翠的妈妈）
　　
　　剧情1：
　　冯老汉（躺在炕上，长吁短叹）：唉——家门不幸……遭此横祸呀……这……这可如何是好哇！
　　关无洪（进屋，走到炕边，假惺惺的）：好些了吗？冯大爷。（作赔礼状）那天是我不好，还望你老原谅。今天我带来幽州有名的中医，来给你老看病。
　　冯老汉（躺在炕上，听关无洪又来啰嗦，气得浑身颤抖着怒吼）：哼！别猫哭老鼠假慈悲！我不会答应你这狼心狗肺的人做女婿，你赶紧给我滚！
　　关无洪（不理睬，只说）：咳！何必呢？气大伤身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对门外叫道）进来吧！给冯老板看病！一切费用由我出。
　　（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白面中年医生，在小翠她妈冯大娘的陪伴下进来了）
　　冯大娘（唠唠叨叨的劝丈夫让医生看病）：她爹，你就赶紧看病吧！关大少爷对咱小翠是真心的，这几天他里里外外没少忙活，没有他这几天我真没辙了。这不，姑爷给你买来了补品，给小翠带来了聘礼，还给你请来了医生……
　　冯老汉（怒喝老伴儿）：你这个财迷鬼！快给我滚！你是不是成心气死我？
　　冯大娘（埋怨的）：看你真是个犟种！（边说边亲切地抚摸着关无洪的肩膀）你看人家关大少爷，哪点配不上咱丫头？要人才有人才，要钱财有钱财，对人体贴还不算，出手又大方。这两天光花在咱小翠身上的钱，咱开这杂货铺两年也挣不来！让你给丫头置办嫁妆，你有这么多钱吗？
　　冯老汉（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说）：钱……钱……你就认识钱！你就不知道他们关老宅家是什么人？他关家大少爷的钱，也是好拿的吗？我不能把孩子往火坑里送！
　　冯小翠（眼含泪水进来了，偷看一眼关无洪）：爸爸——事情已经到了这步，难道你老就不为女儿想想？大少爷的钱是不好拿，可是也不好得罪呀！更何况大少爷是真心喜欢我，好坏咱就认命吧——爸爸——啊？（小翠哽咽着，不敢再多说）
　　医生（不耐烦地）：好了，好了！别再耽误时间啦，我的时间就是金钱。关大少爷的把兄弟牛局长，聘请他当警长，他老人家还得到警察局报到，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
　　冯小翠（有些吃惊地）：什么？你当警长了？你的银匠铺不开了？
　　关无洪（听小翠还在关心银匠铺，得意忘形）：还是小翠关心我！银匠铺交给你当掌柜的。本来想交给你爸爸，可是他这脾气，得把银匠铺开黄了，还是让你妈帮咱撑铺面吧！
　　冯大娘（一听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真的？让我进银匠铺？
　　冯老汉（对老伴儿怒吼道）：好你这老不要脸的！你敢迈进他家银匠铺一步，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转向关无洪）姓关的！你给我记住，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再打我女儿的主意！快滚吧！当你的警狗子去吧！
　　关无洪（恶狠狠地）：那好，看来你是死了心跟我作对！是你自找的，不是我无情！（说完对医生喝道）看病！
　　医生（恭敬地答应一声）：是，大少爷！（医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地笑。随便搬过冯老汉的腿，撕开他的裤腿，涂了些药……）
　　冯老汉（疼得大叫起来）：啊——我不用你给我治！滚！滚——（龇牙咧嘴的冯老汉，眼中滚下了痛苦的泪珠……）
　　（关无洪不再理睬，带着医生扬长而去。）
　　
　　场景2：
　　【冯老汉家中，他仍躺在炕上，人变得憔悴不堪，哼哼呀呀不停地折磨。经过几天的治疗过去了，不但不见好转，病却越来越重了，冯小翠母女心急如焚。】
　　
　　人物：冯老汉、冯小翠、冯大娘、关无洪
　　
　　剧情２：
　　冯小翠（愁眉苦脸地）：妈！我爸的病，光治不见好，越来越重，这可怎咋办哪？
　　冯大娘（埋怨地）：哎——你爸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人家关大少爷来一次，你爸就骂人家一次。这下可好，人家也不露面了。弄个二五眼医生成天只知道要钱，不但花光了家中的全部积蓄，连你的嫁妆钱，和人家少爷给的钱，也都用来治病了。要想治好你爸的病，只有去找关大少爷，另想办法了。
　　冯老汉（有气无力地咬牙翻了翻身）：丫头她妈！我的病不用再治了，这是气火攻心加上腿伤，不用治，别惹我生气，慢慢就好了。我看这医生有问题，强迫给我用药，光治不见好不说，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弄不好是那姓关的小子与他串通好了来害我……
　　冯大娘（埋怨丈夫说）：你呀你，一个心眼认死理！人家关大少爷看中咱小翠，有啥不好？丫头早晚是人家的人，关大少爷对人体贴，钱像流水一样往咱家贴，还对那一棒子表示歉意。你这样横加阻拦招来横祸何必呢？还是让小翠去找大少爷想办法吧……
　　冯老汉（又来气了）：去，去，去！我看你们娘俩，是让那畜生的钱和花言巧语迷住了心窍？他姓关的是什么人？整个西门里的一条街，是怎么到他手的？逼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越说越来气，已经喘得说不上话来）你以为他真的看上小翠？我看他是想借机霸占咱的杂货铺，想……想财色全收……
　　冯小翠（气哼哼地）：爸！你老别说了！我这就去找他。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狼心狗肺，我拼着死也饶不了他！（说完走出门，爸妈怎么喊她回来，她就是不听。）
　　
　　场景３：
　　【幽州城十字街西北转角，一座宏伟的古式银号大楼，耸立于楼群之中。醒目的《关记银楼》的金字牌扁，镶嵌在门楣上方，非常醒目。关无洪身着黑呢子警官服，身挎盒子炮，正威风凛凛地在银匠铺的帐房里查看账目，他那漂亮而略带奸邪的眼睛里，闪过得意的光。这时账房先生进来了，见老板在查账，媚笑着走上前。】
　　
　　人物：关无洪、账房先生、店伙计
　　
　　剧情３：
　　账房先生（长得像高粱秆，戴近视眼镜，躬身向关无洪诚惶诚恐地）：大少爷！这些是当铺、粮行、旅店的帐，请您过目！（抱来不少账簿，放在关无洪面前）
　　关无洪（不耐烦地）：我没时间看这些豆腐账！这西大街还有几家影响咱办洋行？
　　账房先生：没有几家了，其他店铺都好办，花俩钱就解决了。只有那姓冯的杂货店不好办，软硬不吃，给多少钱都没用……
　　关无洪（思磨着）：嗯——
　　店伙计（跑进来说）：大少爷——冯家杂货店的姑娘要见你！
　　关无洪（笑了，招手叫账房先生到自己跟前）：哦？想什么来什么！（与账房先生附耳低语了几句）就说我不在，你就按我说的办！
　　账房先生（腰弯得像大虾，恭维地竖起大拇指，奉承关无洪）：好了——还是我们的大少爷有办法！这回让她这小铺，哭都拿不上韵来！（苦笑着，胆战心惊地走了）
　　关无洪（听到恭维，看着账房先生的背影，冷笑着自言自语）：哼哼！这就叫无毒不丈夫！（不由得想到什么——）
　　
　　场景４：
　　【关无洪看着账房先生远去，自己走向人群熙攘的西大街，趾高气昂的目中无人】
　　
　　剧情3：
　　
　　画外音1（关无洪的内心独白）：【几年来我开的银匠铺，从小到大（狂傲的），将西门里大大小小的买卖、店铺，都变成了自己的，成了幽州最大的金融行，这是何等高明的手段？眼看着就要和东洋人合伙开洋行，没有铁的手腕，没有心计，怎会有今天的兴隆？怎么会在东洋鬼子鼻子下生存？】
　　画外音2（关无洪想到这些，不由得自言自语）：【我这聪明的脑袋，狠毒的心肠，是祖宗留给我的财富！我感激额娘给自己这灵活的脑袋。可是额娘的作为那算什么呀？真不知道羞耻！人生在世都有家族，窝里斗算什么能耐？额娘啊额娘——你有本事拉着东西俩宅的二叔和三叔闯幽州！关屯不就更发了吗？谁能不听你的？】
　　画外音3（关无洪想到这里，就好像看到机灵的关无畏在自己面前，一拍自己的脑门得意地）：【好！无畏呀无畏！我的二弟！你只要跟着哥哥干，不出几年关大少便可称霸幽州……关屯就会回到咱瓜尔佳氏的时代！哈哈……哈哈！】
　　（丧心病狂地咆哮着，伴着长街画面的移动，渐渐在人海中，向城西门走去，有人叫他，他也没听到。）
　　账房先生（喜滋滋地在大街上就喊他）：大少爷！大少爷——（喊了两声，见少爷仍在如醉如痴的自言自语，以为他得了癫狂症，跑到他跟前大声地）大少爷！少东家——
　　关无洪（突然停住，看是账房先生，没好气地）：叫什么？来报丧啊？
　　账房先生（强装笑脸）：少爷，你的想法已经不是梦！关大少称霸幽州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恭恭敬敬地，递给大少爷一张发黄的纸。）
　　关无洪（看着手中的黄纸惊喜地）：好哇！你真弄到手了？快说说是怎么办妥的？（满面贪婪之色，双眼盯着手中的房照，迫不及待地问。）
　　账房先生（故意拿腔说）：嘿嘿——冯家那丫头走投无路送上门来，说找大少爷想办法救她爸的命。我一听，说你老不在。她急得哭了起来。我趁机就问她找少爷打算怎么办？
　　关幽洪（不耐烦了）：你挑有用的说，我没时间听你罗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