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餐馆路上说奇闻

　　那是去年初春，也是台北地区一年气温最佳季节。柳知杨陪着斗气辦嘴的父母春游那天，爸爸说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妈妈非要他陪着歩行逛大街。两人争执不休时，儿子柳知春将二老硬拉出客厅，在长街上漫歩逛春街。
　　在故宫东侧门不远一处，有位摆地摊老者，看上去很富贵的一位老人。头戴一顶丝巾折叠帽象位雅士，身穿一件单风衣敞着怀，露出印有八卦图案坎肩，似道非道的一位长者。满头白发、霜染胡须正用手在捏捻，坐着软面马凳，年寿约八旬，一副慈眉善目，满面春光。
　　他面前撮着一块牌匾，上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卜卦看相、知姓改名。因为为了春游的事，兩人意见不同口角几句，儿子柳知春象和事佬一样，在父母面前说笑着，也是勉强挤出一些笑容，将二老引出家门。乔诺娅和柳冠兰就一位独生子，很听儿子劝导，一家三口漫步出游。
　　
　　在长街，柳冠兰是另一种心情走到老者面前，上下左右好一番打量。无意间的一句话：“呵呵，口气不小哇？怎么没算出自己做啥发财呢？”一句玩笑话，却破财五千元台币……
　　老人带笑不笑地说：“老朽视钱重而不贪，不做也会用十年。况且这里行人又多，图个采头，我算过，今天头份施主定给五千纹，二份要拿去三千。日落前也就两千进项，先生您信吗？”
　　柳冠兰好奇地问：“老先生，您看我象不象舍您五千纹的主呢？猜对准给。”
　　“好吧，抱上姓既可，然后随心所欲写个字，我试试说吧。”
　　人无论你有多高贵或怎样贫贱，凡遇上这类叫真儿斗气的事，都有一种不服气的心理状态。他想的除非你是神是仙，否则怎会猜到陌生人心里想啥？纯属天方夜谭，换句话说那纯属胡扯，我顺嘴胡说一个字，你能猜着个屁！蒙人去吧！
　　柳冠兰董事长也有小看人的时候，你心里想的大多都写在脸上。你顺嘴胡诌的那个字，也一定是最牵心挂肺的人和事，也是你正思索的事。
　　那些常相面的人，尤其是相一辈子面的长者，结合书本理论，加上自己经验，错时很少，不信你看下一步……
　　长乜斜双眼仔细瞧上两眼，有心往前走，两条腿却不听使唤。
　　柳冠兰董事长在家里早晨不太顺，两人近些年总是合不来。分歧不大，最近的柳冠兰董事长，是因乔诺娅不该勾搭他的保镖赵刚赵八爷。
　　
　　柳冠兰董事长没有思索地说：“老先生听好，鄙人姓柳，字吗我不用写了，我就说一个——春字吧，春天的春，春游的春。怎么样？老先生猜中我今天心情既可，鄙人从来不用求财问寿的，那些也对我不重要，那些是命中注定的，该有的推不掉，不该有的争不来。老先生，猜对我的心情，我就是你说的大头施主……”
　　柳冠兰董亊长带有几分气话，气的是老先生回复他那句：老朽视钱重而不贪，不做也会用十年。心中暗想：你在诅咒谁呢？我的钱多是贪的吗？跑遍全球组织货源，天上飞的也飞过，大洋漂的也耐过，那是心苦钱……”
　　老先生听了柳冠兰那种带有戏弄人口吻几句话，不屑一顾的打量三位一番。手捻胡须说：“呵，真要送我钱吗？那好吧，听着，春乃三人一日，三人一日为春，先生早起为三人一日春游烦过，不是老朽瞎蒙的，是写在三位脸上呢，今天的春游是不情愿而为之，是三位合相告诉我的。所以另郎紧跟其后，怕是父母吵嘴，这儿个可是写在夫人脸上呢。对与不对只有你自己知道，先生，您看我说的对吗？”
　　柳冠兰没有犹豫从包里拿出五千元台币大鈔，放在老先生面前，拱手作揖说：“佩服！柳某人多有得罪，先生海涵。”
　　
　　柳冠兰没想到，真不顺，怎么非说个春干吗呀？说个夏说个冬，让他蒙都找不着一点茬口，笨，太笨了。柳冠兰转身携夫人要走，乔诺娅用力拽一下他说：“冠兰先慢走，让先生给儿子相一面。”
　　三人又在两侧硬板凳上坐下，听老先生说：“贵公子柳姓无疑，面相告诉我，他是柳先生骨血。贵公子是名里有春字，这是估计先生张口就来，无非是心里常想着的春儿，春字和公子面相不匹配。他一生中不应该离开杨字，是杨树的杨，不可移花接木写洋或阳，会毁了他一生前程，二位可将贵公子字后更杨为妥……”
　　
　　这是柳知杨回忆父母去年春为他更名片断，将柳知春更改为现在的柳知杨。让他想起二老拿自己似生命中重要一部分。
　　给选一位比七仙女还漂亮的曲丹阳，为什么自己对她形同陌路？难道又是老先生点化的，曲丹阳的阳与我相克？
　　为什么见到曲丹阳象见到魔鬼那样恐惧呢？真是郁闷加郁闷等于太郁闷！不知道二老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雪是扫大街的，这个杨倒是和老先生说的贴切加贴切等于太贴切了，好女孩儿见过千百万，只有这位四丫头对我放电……
　　她为什么要做环卫工呢？扫大街的女孩儿，二老这关可要难过去呀。110警官喊她四丫头，又说奇闻、奇闻？这里定有蹊跷？
　　不防先交个朋友试试，她能接受吗？不行，这位朋友非交不可，搭上身家性命也别错过机会，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杨雪姑娘她能接受也许是我知杨福分，假如杨雪姑娘不接受，好象要精神瘫痪……
　　
　　柳知杨低头思索中，又想起再看一眼杨雪。在他回头一看刹那间，又赶上杨雪低下的头抬起来在看他。杨雪的这一眼望去，如60000V高圧电流，直射进柳知杨五脏六腑，又一次麻醉了他的中枢神经。
　　柳知杨只觉得头晕一下，眼冒金星，瞬间眼花缭乱。柳知杨眨几下双眼，又甩几下头，一阵怪怪感觉稍退。这一看不要紧，让杨雪把柳知杨也电了一下，这一下电的可不轻。
　　柳知杨象被溶化那样，一瞬间产生一种兆头，自己恰如是杨雪姑娘身体中，不可分割的一件重要组成部分。稍候又一点点消失。
　　
　　柳知杨有了主意，他站那等了一下杨雪，并以微笑大方姿态面对美女环卫工。心里想：只要她愿意做我朋友，我必须接受她，她才是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姑娘。
　　柳知杨第一次鼓起勇气先和女孩儿打招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在推动他去主动接近一位街道清扫工。象鬼使神差那样的吸引着他，此时柳知杨忘记了二老安插他身边美女秘书曲丹阳，还有协助他工作的参事赵刚赵八爷。
　　狄莲凤暂且不必顾虑，就道飘洋过海来的另两位，都是二老眼线。柳知杨今日之举想到了弊，可是克制不住心里正在熊熊燃起的欲火，他顾不了曲丹阳和赵八爷的那双双眼睛和两张嘴，豁出去了……
　　柳知杨还在给自己打气，只有她才让我心停留在一种对未来乞盼中，曲丹阳比她好看但我不敢看。鼓起勇气说出来，哪怕二老不认我这个儿子。正好，我和她一同扫大街。世上女人千千万，只有四丫头对我才放电……
　　
　　想明白的柳知杨，稍停脚步，杨雪再慢她也不会停下。走到柳知杨身边，她的脸又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原来粉白的脸蛋儿，被红晕挤满而延至耳后。
　　柳知杨主动搭话：“哎，小妹妹你好，我叫柳知杨，杨柳树的柳，知识的知、知道的知，杨是杨柳树的杨，也是你杨雪的杨吧？110警官喊您四丫头，您说您叫扬雪，应该叫杨雪正确，四丫头是绰号吧？”
　　杨雪见对方开始对话，她觉得好怪吔。是这样才是我杨雪呢！一个大男孩儿怕的是哪些？是这个情绪对任何人才好吗，此刻杨雪心态反而平静下来。
　　面带微笑对柳知杨说：“柳大哥蛮幽默的，把名字拆解开连起在扫大街的清洁工名字上，我四丫头杨雪有些受宠若惊。一名环卫工人，怎能往企业家名下靠，羞愧不敢当也。您也叫我四丫头吧，我习惯这个爱称。姐妹多了时候，长辈难免用排行老几唤起，日久天长习惯别人喊我四丫头。”
　　柳知杨试探问起：“四丫头小妹妹，唉，这样说话别扭，还是叫你一声杨雪吧。假若杨雪妹妹赏脸的话，咱找一家饭店，大哥请小妹妹吃饭好吗？”
　　柳知杨一声“四丫头和小妹妹、还是叫杨雪吧”，把杨雪的那种似羞非羞、似臊非臊的心态，驱赶的一干二净。
　　四丫头杨雪又恢复到一小时前的阳光女孩儿状态中。高个子再扬起头，短发自然向下漂去，粉白脸蛋儿细的像二层鸡蛋皮儿。恬静笑容，自然神态，正是柳知杨梦中女孩儿表情。
　　杨雪出口便叫声柳大哥，一声柳大哥，柳知杨顿时觉得，象有一种微电流从头到脚通过一样，周身麻酥酥的。柳知杨也有了一种近似友人、同学、伙伴那样情怀，消退一切顾虑大胆地邀请说：“假若杨雪妹妹赏脸的话，咱找一家饭店，大哥请小妹妹吃饭好吗？”
　　杨雪点头答应：“柳大哥，有企业家看得起环卫清道夫，赏脸用词不敢当。既然柳大哥想吃饭完全可以同桌吗。是AA制、还是分餐自助都可以，正好，四丫头也饿了。走吧，去哪家柳大哥选择。”
　　杨雪在內心还存有不示弱的思维：别小看清洁工，请客吃饭还不一定要您企业家柳大哥掏腰包，假如谈得来，会要吃好一顿饭，AA制双方不承担任何精神负荷……杨雪心里还內存那一段话，但没说出来。
　　
　　争强好胜女孩儿杨雪，不会让男友瞧不起，她们现在只是刚认识，杨雪不会白吃初交朋友饭。这就是四丫头风格，是四丫头做人品质，也是四丫头和大多数女孩儿根本区别……
　　柳知杨听杨雪这段话很有意思，他很久没有了笑声。刚才杨雪干脆的决定他心里高兴，听杨雪弄出两句是AA制、还是分餐自助都可以。
　　柳知杨心里好笑，天真、活泼，还蛮有味道的。笑着说：“哈哈、哈哈，杨雪，大哥请小妹妹吃顿饭怎还AA制自助餐，那还叫请吗？呀！是不是小妹妹想请柳大哥，有些腼腆磨不开说呀？”
　　杨雪很大方地笑着说：“哎，柳大哥，环卫清道夫请朋友吃几顿饭还是沒问题的，那可成了笑料的。”
　　柳知杨接腔说：“呵呵，杨雪小妹妹，能有哪些笑料？说说看。小妹妹请柳大哥吃顿饭，柳大哥没感觉脸红心跳哇？”
　　杨雪笑着说：“咯咯咯，柳大哥没感觉？是您能瞧得起扫大街的。我在洗浴中心办一张月卡，佟老板问一句：姑娘这个月不会是光洗澡不吃饭吧？哈哈，哈哈，真够气人的。”
　　“哎，杨雪小妹妹，你也办一张月卡？巧了，我昨天也办一张月卡。以后见面机会一定很多。”
　　“咯咯、咯咯，柳大哥真幽默，每天洗浴的人上百，都是相见的。我也不过是百分之一的一员罢了，沒有什么巧了的吧？”
　　“不对，杨雪小妹妹，上百男女有一同上警车、一同进派出所、一同走出那扇黒漆大门的吗？这是上帝赐给咱的机缘，是不可失去的机遇，是要珍惜的这份缘。杨雪小妹妹，柳大哥说的有道理吗？”
　　“咯咯，柳大哥真逗，我不信上帝，但我喜欢柳大哥的直爽。更喜欢柳大哥敢于向劣迹青年出手相救，免得他劣迹毀了他的前程、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