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黄尚b

　　在农村的男孩除了念书考大学就是学手艺或者务农。由于黄尚从小就是娇生惯养我行我素，对于学艺他知道自己难以接受委屈，所以就放弃了学艺这些行业。但时间一长，他就感到无聊，于是就学会了捕鱼、挖泥鳅、捉黄鳝和卖一些水果、瓜子什么的小生意来打发日子，一年下来，盘点盘点竟然所剩寥寥无几。还好，本钱是老黄的，赚多赚少都是小黄的，这样的生意可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随着岁月的增长，没过几年黄尚已到了谈论婚姻的年龄，虽然他还不到二十，但在农村这个年龄结婚的男孩大有人在，黄世荣没有想到黄尚的婚姻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追其原因才知是儿子外表的缘故。
　　
　　自从黄尚少年时突然发病以后，黄尚的五官当时开始有些异样，没想到几年以后不但没有恢复而且越来越严重。虽说是儿种，可不管黄尚吃得多好都无济于事，最终还是素不拉几的，和身高一米七八相比更显得骨瘦单薄！他的嘴角偏歪不说，牙齿也不知为什么变得斑黄，笑出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再看看他的头发是哪种细黄细黄的，就像没有营养一样干燥焦萎，长在头上如同一堆枯草！这还不算，最主要是他的双眼，眼形好坏不讲，就那双多层的眼皮总给人一种不洁的感觉。每天都像没洗过一样渣里渣巴，越看越难看，越看越不想看！以致远近来相亲的女孩都望而却步，黄尚的心为此已是伤痕累累，曾偷偷地落泪多次，只恨老天无眼，既生黄尚为何生得如此难堪？只落得凄惨惨叫人寒碜，留下怪颜让世人笑谈！
　　黄尚虽然对自己的容貌苦闷，但还是能苦中作乐，也可以说是个比较乐观的人，加上迷恋算命看相，最终他每天还是笑呵呵地面对人生。如果和某人谈起人生命运时，他就会解释相貌奇特的人必然有奇特的人生，并说自己是游龙转世大器晚成之人，现在走的是糊涂运，到四十八以后便是火运当头，那时候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可谓是时来运转、财运享通，女人嘛更是不在话下……每每谈到此时，黄尚的脸上总是洋溢着一种十分灿烂的笑容，仿佛已见到许多美女围在身边的情景。于是他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伤！回想的是那些不愿嫁给他的女人都流露出一双双惊咋和后悔的眼神。
　　
　　每个人都有自尊，每个人都有软肋。在一次大庭广众之下，不知为什么，黄尚与一妇人相骂起来。谁知他遇上了一位泼妇，那妇人骂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不如早点自杀，免得日后吓坏别人的孩子还得要娘老子赔钱！还骂他长得像吊死鬼一样还想找女人，谁要啊？谁敢要啊？就算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没有女人敢要，除非那个女的是个植物人……
　　一连串的污骂黄尚那里还能接受，只见他一翻白眼浑身抽搐瞬间横倒在地，接着是口吐白沫人事不醒。经救治査出黄尚有着先天性心脏疾病，此病不能过激，否则将有生命危险。那一年，黄尚刚刚二十二岁。
　　分田到户以后，黄尚已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挖泥鳅、黄鳝之类的事他已感到有些丢人，而此时的年轻人也知道去县城或更远的地方去做副业（打工的意思）赚钱。潮流一到势不可挡，黄尚也不例外，就这样他和五姐一起去县城里做小工。
　　二十四岁这一年是黄尚终身难忘的一年，因为他交上了好运，差一点就讨上了老婆。
　　
　　黄尚一开始是做小工，后来就半学半漂的做起了泥工，一年以后出来就成了师傅。这年夏天，工地上有一个做小工的女孩和黄尚的五姐相处得不错，五姐有意想介绍给弟弟黄尚，又怕那女孩不同意，于是她将女孩请到弟弟家里吃饭，当晚和女孩一起留宿在娘家。女孩睡到深夜时被一阵急促的喘气声所惊醒，借着月色，朦胧中她看见黄尚光着身子正在抚摸她的胸部，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内衣内裤已被褪得光光的。
　　女孩已猜到了一切，可是她不敢大叫，她还是个黄花闺女。挣扎已无济于事，黄尚死死地压在女孩的身上，他一边强行施暴一边好言劝说：“冬梅！求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那个叫冬梅的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回道：“请你不要这样，有话明天说好吗？请你别这样！别这样……”女孩不停地重复央求着。
　　床板在两个人的纠缠中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动。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来五姐的声音：“冬梅！你就答应了吧！我弟弟会对你好的，我们也是不得已才这样的，你放心，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好的！”
　　原来这是五姐一手导演的一幕，她有意叫冬梅来弟弟家留宿，然后在半夜换上弟弟黄尚进房，她想这事如果生米煮成熟饭就好办多了，于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五姐在门外一直劝说着，黄尚更是兽性大发，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个过。毕竟是个没见个市面的农村女孩，在颜面和胆怯、名声和无奈中，冬梅选择了放弃，黄尚终于如愿以偿。
　　
　　第二天一早，黄尚的妈妈做了一大桌饭菜来招待冬梅，饭前饭后，她们一直都在劝说冬梅能嫁给黄尚，黄尚更是殷勤至极，就差没给冬梅刷牙洗面。
　　一连几天，冬梅如同软禁一样被黄尚的一家人陪同着，几乎是寸步不离，而每一个夜晚，黄尚都会毫无怜惜地摧残冬梅的身心！实话实说，黄尚的一家对冬梅真的不错，虽谈不上视如掌上明珠，但那一双双朴实期待的眼神看着就让人揪心！可一见到黄尚，冬梅的心总是难以平静，难道这辈子就这样和这个看着不舒服的男人过下去吗？
　　机会来了，就在冬梅被强迫留宿的第五天一早，冬梅上厕所出来时发现无人跟随时，一颗逃亡的心终于找到了机会，她迅速地打开篱笆墙门，发疯了一样拼命地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村庄。
　　当黄尚得知冬梅逃走以后，他的心像是被猫抓的一样百般疼痛，一种无形的窒息从四面八方偷袭而来。他不敢怠慢，赶紧将随身常带的救心丸吞服了几颗，然后他靠在墙上静静地一动不动……
　　美梦就这样随着女孩的逃走已拉下帷幕，黄尚对此打击很大，同时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婚姻是不能勉强的，男人一定要靠实力才能征服世界，只有强大自己才能拥有一切，拿破仑就是一个鲜明的榜样。
　　
　　好长一段时间，黄尚才从这段一厢情愿的婚姻中走脱出来。他为自己找到了许多理由，当有人提起为什么和女朋友分手时，他很是乐观地回答说：“她妈的不愿意也就拉倒，还偷偷地溜走，好像是我们绑架一样！”说着他嘿嘿地干笑了几声继续说：“反正玩也玩了，睡也睡了，谁也不吃亏！以后等老子发达了，让那些娘们都他妈的后悔去……”
　　每当黄尚说出以后会发达时，他对人生的希望又来了盼头，好像已见到那一张张钞票从四面八方飘舞而来。
　　
　　时代在不但地改变，不变的是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一九九六年，已过三十的黄尚跟随着势不可挡的打工浪潮来到了广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带个老婆回家，出人头地是他的奋斗目标。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黄尚于九九年底带回一个外地女人，黄世荣也终于能在离世前见到自己的儿媳妇，他满含笑意地离开了人间，也许没能见到儿子辉煌的人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可是，上天好像并没有停止作弄黄尚一样，又一次的致命打击让他险些一蹶不振。
　　
　　一年以后，一觉醒来的黄尚再也见不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人，电话也打不通，所有的积蓄都不翼而飞，他知道自己又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黄尚一个人无事瞎逛在一条小巷里，一个女人走过来对他说：“大哥！要小妹吗？很便宜的！”
　　黄尚听说过这里有许多接客的暗娼，今晚也是有意无意地逛到此地，听到女人拉客他有些不好意思，想离开时那个女人又说：“去坐一会吧！很安全的。”
　　看到黄尚在犹豫，女人竟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去吧，没事的！”
　　好多年都没碰过女人，黄尚的心忽闪忽闪的，女人的手仿佛柔若无骨，瞬间的肌肤相接给他一种无形的冲动，雄性的荷尔蒙已开始膨胀，脚步也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女人踏进一间光线暗淡的房间。
　　女人很温柔，这是黄尚第一次尝到男人为什么离不开女人的原由。他很被动，也许这才是他今生最难忘的第一次！
　　女人叫艳红，姓张，四川人，三十多岁，个子不高，相貌平平，据她说是因不能生育常常被老公虐待侮辱才离婚来到了广东，她说这是她第一次接客，以前在一家服装厂打工，因为父亲病重需要钱用才选择了这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