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集（5）

　　曾新：小妹，我拿你的血汗钱，还算男人吗？
　　唐丽丽：大哥，你救了我，我没法谢你。
　　曾新：别说，別说！我差点出卖你了！
　　唐丽丽：我现在才知道，陶芳坏透了！
　　曾新：她是老板的情妇，资本家的帮办，心狠呀！咱工人阶级也长个教训，要敢于维护合法权益，我硬她也怕。不说伤心事了，你别乘火车，我把你送回老家吧！
　　唐丽丽：不麻烦了，送到火车站就行了。
　　曾新：以后有什么打算？
　　唐丽丽：回家看看再说。
　　曾新：也好！我也回家看看母亲，真想家了。
　　曾新手机响。接听电话，大惊。
　　曾新：一会到了火车站，请你帮我一下，行吗？
　　唐丽丽：行！帮什么？
　　曾新：装一下我的女明友，行吗？
　　唐丽丽：行呀！要是你没有老婆孩子，我就嫁给你。
　　曾新：是这样的，我老婆找我来了，刚下火车。
　　
　　19-41：火车站广场日、外
　　王丽与何永久坐在站前广场花园的长椅上歇息。
　　曾新拉着唐丽丽寻找。
　　曾新：（喊）老书记！
　　何永久：呀，曾新！
　　何永久注视唐丽丽，清瘦的王丽，含泪，低头。
　　曾新：我没想到你们会来。
　　何永久：她是？
　　曾新：噢，女朋友，唐丽丽，叫她小丽吧。
　　唐丽丽：（装萌）快走吧，火车要开了。
　　曾新：老书记，对不起，请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送小丽上火车，马上回来。
　　唐丽丽不看王丽一眼，拉着曾新就走了。
　　
　　19-42：火车站售票口日、外
　　王丽流着泪，斗气往售票处走。何永久边劝边拉，王丽挤进了购票长队。一个跟一个往前蹭，快轮到她了，抬头一看，是退票窗口。
　　何永久：哈，天意！不让你甩下他—个人走！
　　
　　19-43：火车站广场日、外
　　何永久拉着王丽回到站前广场花园的长椅上歇息。王丽离开他，走到另一处，隐身在花丛后。
　　曾新空手回来，余光寻找王丽。
　　何永久：别看了！王丽不想见你，买票回去了！
　　曾新：她回就回！老书记，先去吃早茶，慢慢讲。
　　何永久：你先讲！那姑娘，能丢开吗？
　　曾新：（坦然）朋友，怎能丢开呀？
　　何永久：我先讲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但不准你讲这句话。你要当牛，老牛喜欢吃回头草，连草根也吃。这种牛，都吃得很壮。
　　曾新：老书记，深奥！我妈妈、王叔都好吗？
　　何永久：他们都想来，因为装修新房子走不开。曾新，你先答应我，丢开那个姑娘，跟我回乡，我才去吃饭。
　　曾新：老书记，稍等一下。
　　
　　19-44：花丛边日、外
　　曾新看见了王丽，大步走到花坛边停下。
　　曾新：怎么？吃醋？
　　王丽：我吃醋？值吗？祝贺你抱得美人归！
　　曾新：那就好。妈妈和爸爸真的好吗？
　　王丽：你还问！狼（狠）心丢下两位老人，逍遥法外！
　　曾新：你不懂！对他们我是精心设计。我走开，他们就会有相依为命的感觉，自由自在加速晚霞恋。你为什么也放心出来呢？
　　王丽：我被迫跑远一点，出来做人流。
　　曾新瞪大眼睛。
　　曾新：这肯定需要我帮忙。
　　王丽：有劳！陪我去医院，你被丈夫一次吧！
　　曾新：我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不管！
　　王丽：你先哄着何支书去吃饭吧。
　　曾新：你去喊他、拽他上车。
　　
　　19-45：停车场日、外
　　曾新、王丽把何永久拉到汽车旁，何永久不上车。
　　曾新：老书记，我们好好玩几天再讲吧。
　　何永久：不玩！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诬赖，我和吴书记都打了正式报告，盖上了红印，说明你清白无辜。等国土局复议后，你再去复职。
　　曾新：吃回头草！
　　王丽：老书记，不想吃回头草的人，没希望！
　　何永久：我把天堂村大富的希望放在你们城归身上，要你带头。你复职前，能干几天算几天。如果你愿意在村里干，我给你条件。我可以把卫东赶走，你就是要书记、主任这两个位子，我也心甘情愿让给你……
　　曾新：老书记，我好不容易和一位同学合伙办了公司。他刚从国外回来，有多项新技术。我也感兴趣，再说，女朋友不让我离开。我可以接妈妈来这里。
　　何永久：兰花园、家家富创业园，还有你的九种人，都放弃了？
　　曾新：你打我耳光呀，骂我背叛吧！
　　何永久：那你也得先回家，我才能跟你算账。
　　曾新：这次，我可是在人生路上走了危险急弯道，我得修订我的而立程序。一切要从头来！
　　何永久：不行！
　　曾新：老书记，上车吧！找个地方慢慢讲。
　　何永久：你不答应回去，我不听你讲。
　　何永久摆脱曾新，走到车后站着。
　　王丽：老书记，我也没胃口，我去医院看看病，就上火车回去！
　　
　　19-46：医院日、外
　　曾新把车开到医院停车场。何永久坐车上等，王丽下车。
　　曾新：我陪你进去。
　　王丽：我看妇科，你也跟着？
　　曾新：我在诊室门外等吧！
　　
　　19-47：医院日、内
　　曾新坐在诊室门外的长椅上低头静思，偶尔抬头，看见门上挂的是内科牌子，恍然大悟，推门而入。
　　中年女大夫为王丽问诊，看了曾新一眼。
　　女大夫：请你在外边等。
　　曾新：我是陪她来的。
　　女大夫：你的这一位，要注意。目前看，主要靠调养，不要生气。你们吵架吗？
　　王丽：（回避）那，我不用吃药了。
　　女医生：不吃药也行。你们男人，要学会体贴人，学会多给予少索取。你们习惯用安全套吗？
　　王丽：（避话题）大夫，还是开几片药吧！
　　女医生：你不便开口，我说，安全套比药好！
　　王丽：大夫，我还是吃药吧！
　　女医生：害羞？现在，你们还害羞？不要纵欲！你们这个年龄段，隔一天一次足矣，不要天天做，甚至半夜醒了又来，那叫无度！一些性专家鼓吹用渲泄解决性问题，我就反对。该压制就得压制，放纵，无度，是不科学的。特别要提醒你们这些男人，学会自制，学会理性排遣、转移！
　　曾新羞涩难当，转身走出诊室。
　　
　　19-48：医院日、内
　　王丽走出诊室，坐在长椅上，笑出眼泪，笑痛肚子。
　　曾新：笑，还笑！我又被丈夫！
　　王丽：乡、镇医院碰不到这种好笑的大夫。
　　曾新：笑完没有？
　　王丽还笑，好一阵才笑完。
　　王丽：你在这里等着，我真要去妇科，查查怀孕没有。
　　曾新惊呆。
　　王丽向走廊一端走，走到头，左拐，看不见她了。
　　曾新坐在长椅上，惴惴不安。一对年轻夫妻从妇科那边拐出来，两人碰碰撞撞。快近曾新时，丈夫抱起妻子，高叫：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医护人员和求医者都看他们有点二。
　　
　　曾新久等不见王丽露面，便起身向妇科诊室方向走。到拐弯处，却见走廊里人挤人，有位作产前检查的孕妇挺着肚子，挡住他的路，他转回身。背后，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一下，抓住他肩膀，回头一看是王丽。
　　王丽：糟糕！我真怀孕了！
　　曾新：（深呼吸）别闹！
　　王丽眼含泪花，亮出检查单给曾新看。曾新伸手时，她又缩回去，一边把检查单往包里塞，一边往外跑。曾新追赶，撞了端盘子的护士，只揪住王丽的后襟。
　　王丽还是跑出了大门，跑向汽车。
　　
　　19-49：汽车上日、外
　　小汽车停在场上，何永久坐在后座上睡着了。
　　王丽跑到车前，还是不让曾新看。曾新急了，抱住她掏她的包，久未得手。这有伤大雅，曾新无奈放开她。
　　王丽：回到家才准你看。
　　曾新：现在看！不让看，我就不回去了！
　　王丽：你不回去，会后悔一辈子！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人害这么惨！谁害你，你也不问了？
　　曾新：我被丈夫了，又被父亲，还不够吗？
　　王丽：你这样，还要被孙子！
　　曾新：家里到底有什么状况？
　　王丽：我早跟你讲，你不听！李光福、何卫东狼狈为奸，要搞垮兰花园，以便卖田，搞养生天堂。华总也急眼了。
　　曾新：快，返乡吧！
　　王丽：定了？
　　曾新：定了！
　　王丽：不悔了？
　　曾新：不悔了！
　　
　　19-50：花园日、内
　　曾新追着王丽，王丽逃进花园，曾新抓住她了。
　　曾新：这下，该给我看了吧？
　　王丽：有个条件，答应，才给你看。
　　曾新：行！什么条件？
　　王丽：不准打听孩子父亲是谁？
　　曾新：（内心愤怒）肯定不是我，我打听干什么？
　　王丽：我自己，一个人养大孩子，你帮不帮我？
　　曾新：你能，不用帮。我就是妈妈一个人养大的。
　　曾新夺了王丽的包翻寻，没找到检查单。王丽冷眼旁观，忍不住笑。曾新猜单子在她身上，又捉住她搜查，挠他痒痒。王丽受不住了，这才拿出医院检查单给他。
　　曾新一看，脸羞得通红，不看了。
　　曾新：你骗我？
　　王丽：你疑神疑鬼的！这下，你必须帮我讨还清白。我怀孕没有？人流没有？瞧！大医院检查证明，我还是“正处级”！
　　王丽突然放声痛哭。曾新不知所措，不知安抚。
　　曾新：谁要你检查这个？我从来没怀疑你的清白。
　　王丽：你没怀疑自己，怀疑我跟别人。我恨你！差点洗刷不请了。
　　曾新：我不听这个，我对贞操观不感兴趣，不在乎。
　　王丽：我重视！在男人当道的社会，女人婚前的贞操，能给我们以强大的自信，能使我们傲视一切男人，从容地选择心目中的理想男人。
　　曾新：不感兴趣！快回家吧！
　　王丽：好！回到家，再跟你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