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发现山洞

　　7、二探大森林
　　清风吹来，树枝摇动，小秋睁开眼睛，又是一个清凉的早晨。这一夜他睡得真好，没有风吹草动；没有野兽山禽的叫声；没有妖魔鬼怪的出没。他一觉就睡到大天光。
　　他伸了伸腰，然后慢慢地爬下树来。他吃了几个果子之后，就按昨天的计划，走向南方的森林。
　　像昨天一样，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折枝做路标。这是多么陌生的世界啊！他跋行多时，森林里除了些鸟鼠之外，没有发现大型动物的踪迹。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是十分有利的，因为他日今手无寸铁，若遇到虎豹豺狼之类，那就麻烦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寻了块“石斧”，砸断了一条树枝，将树枝拿在手里，当防身武器，又当拐杖使用。
　　他心里想，奇怪！这两三天来竟没发现过野兽，一般来说森林是野兽的天堂，可这里却大大不一样，平静得出奇。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玄机？他转又一想，没有野兽最好，若有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对付他们呢？跟野兽周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搞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
　　小秋继续往密林深处走去，他所看到的与昨天基本相同，无非是古木参天、浓荫蔽日、苍藤如网、落叶满地。树顶上到处可见鸟巢和蜂窝。
　　他走够多时，没有什么新发现。他继续往前走，直走到中午，还是没有什么新发现，所见到的无非苍藤老树、异草奇花。太阳从头顶上照下来，开始有些热了，他开始感到疲倦和饥渴，便拿出剩下的几个果子吃了。
　　他歇了一会，正想继续往前走，他突然醒悟过来：这样走下去是不行的，一来没有多大意义，二来今晚还没有吃的呢，走远了返回时天就晚了，再要去“花果地”就来不及了。这一路过来，并没有发现什么野果呢。想到此，他立刻沿原路返回。
　　小秋返回到半路，他想改变行走的方向，直接去“花果地”采果。他转念一想，这样做不行，因为这时候，脚下这地点，相对于“花果地”来说是什么方向不知道，不知道往哪儿走才对。如果走岔了，不但找不到“花果地”，还会迷路的。如果回不到大榕树那就糟了，唯一的办法是先回到大榕树，然后再往东，沿着昨天的路标走，才能走到“花果地”。
　　小秋回到了大榕树，歇也不歇一下就向东走去。他沿着昨天的路标疾走，不多时到了“花果地”。他采了一大包果子就赶了回来。回到大榕树时天已黑定，他爬上树去，如前睡了不提。
　　
　　8、发现大山洞
　　第二天醒来已是太阳高照，小秋决定向北搜索。他柱着拐棍，拎着果包，一步步地向北方的密林走去。他时刻不忘做好路标，这是他的第三次探索大森林。
　　北方的森林也没有什么特别，也是古木参天，苍藤盘缠，看不尽的野草闲花，阅不完的奇形怪状。走着走着，他发觉这一路行程有所不同，好像是在渐渐地往高处走。他记得已经上过几个坡了的，于是他断定这森林的北边地势拔高了许多。他大约走了两三个时辰之后，忽见前面一座高山挡住视线。他不禁“哇——”了一声，叹道：“这山好高啊！”
　　他止住脚步，仔细观察着那山的形势：那座大山近似锥形，高度不小于五百米，就像巨大的犀牛角，兀立于平地。其山根占地能有一里方圆。那山拔地而起，直插云霄，气势非凡。从山腰起，怪石嶙峋，悬崖削壁，陡峭险峻，处处惊心。他想，若要登临绝顶，只怕无路攀援。他再细看，但见山上之林，疏不覆石、密不掩径；那些树，干矮根粗、枝稀叶少、扭曲万状。那些凌空斜出的老树，骨节铮铮，皮若披甲。真可谓“无限风光在险峰”。
　　他从山脚到山顶细细观测，设计登顶的路径。他觉得，若是慢寻其间，肯定能够找到登顶之途径的，只不过须要迂回曲折而已。他决定先走到山脚那儿再作道理。
　　他继续前进，向那座大山走去。不多时走到了大山脚下，他正想小息一会，顺便吃几个果子补充力气。当他坐下时，原先被眼前一棵树挡住的部分视线便挪移了位置，使他忽然发现山脚侧面不远处，有一块泥黄色的大斑。他仔细观看，原来那是一个山洞，洞口离地面若有两三丈高。他顿时兴奋起来：这真是老天有眼啊！赐给我一个理想的藏身之所，这回可就不愁风吹雨打、避寒越冬的事了！
　　他正在高兴，却又盯着那洞看，但见洞口边沿的岩壁是浅黄色的，这意味着洞口位置的山体，是往山崖里倾斜进去的，洞门之边沿从来就不被雨水打湿过，所以非常干燥，干燥得发黄。那洞口黑洞洞的，就像张开的虎嘴，收人魂魄。他转念一想，还不知道那个洞里面有没有虎豹豺狼、长蛇巨蟒之类呢？他这么一想，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小秋想，若真有毒蛇猛兽之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他分析下去：这几天来为什么如此平静呢？原来野兽们都藏在这里了；这几天它们之所以没有活动，是因为我那大榕树与这洞离得远，它们没有闻到我的气味；现在我走到这里了，且离洞口这么近，真担心它们会很快闻到我的气味的，说不定立刻就会大难临头呢；它们不来找我已是便宜我了，如今我却主动来寻找它们，这不就是送货上门——找死的么？我得先找棵树爬上去，以防万一。想到此，他立即爬上身边的一棵大树，十分警惕地监视着洞口的一切情况。
　　小秋坐在一条树杈上不敢乱动，他屏息凝神，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办法。他想，我要是非居此洞不可，那就得首先驱赶它们，然后设法守住。天啊！人家祖居这里，我才来几天啊！我凭什么理由强占它们的老巢？我凭什么力量与它们抗争呢？难道就凭我这微小的身躯？难道就凭我这孤身一人？要与虎狼争洞，想都别想！
　　近半个时辰过去了，那洞口还是死一样的寂静，一只苍蝇也没飞出来。他想，我趴在这树上，位置应算够高了的，刚才也有一阵风从我这里吹过去了，难道我的一身汗臭它们都闻不到？一般野兽的嗅觉是相当灵敏的啊！不可能闻不到的。怎么回事？难道它们在睡午觉？
　　
　　9、试探山洞
　　小秋疑惑不解，他呆在树枝上久了觉得难受，便从树上爬下来。下得地来之后他一时没了主意，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是回去还是继续探索呢？是改变行走方向到别处去还是向原方向走呢？是继续山洞的探险还是放弃山洞呢？在这个事情复杂的关键时刻，他没有同伴参与讨论和共同决定，一切全靠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他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能有多少阅历和经验呢？在这非同寻常的境地里，不由得他犹豫不决，不得不逼着他历练和长大。他经过认真地思考，决定继续山洞的探险。他心里说，不搞清楚这个山洞的情况，就无法确定是否安全和危险的程度；不揭开这个山洞的面纱，就无法安下心来。
　　怎样才能做到，既能探察山洞又能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呢？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蹑手蹑脚地在附近寻找小石块，只要能掷得动的，他就捡来，小点的也要，不一会儿他就捡得了十几块石头。他首先用小块的，然后逐步用大的。
　　他拾起一块小石子，向洞口扔去。霎时，石子打到洞门边的岩石上，发出“叭”的一声。他立即缩下身体，蹲了下来，隐蔽在草丛中窥视着洞口的动静。他想像或者会有一只野兽或怪物，从洞口蹿出来东张西望地。他屏住呼吸，睁大双眼盯着。几分钟过去了，却没有发现他预想的情况。
　　他想，也许这一声响太突然，没有引起它们的注意。于是他又掷出第二块，又发出“叭”的一声，他又如前蹲在草丛中窥视。又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他又想，也许它们睡得太死了，一声一声地响，惊动不到它们，我要连续扔它几块石头看看。于是他用力扔出第三块、第四块，紧接着又一连扔去四五块这才住手。扔出去的石头都打在洞口的石壁上，都发出“叭叭”的声音。这一回他站着观看，不再蹲下隐蔽了。他想，我要随时做好快速躲避的准备，只要一发现它们的半个脑袋出来我就蹲下，这样做还是来得及的。他又静静地盯了数分钟，奇怪！还是没有任何影响。
　　他又想，也许白天野兽睡的太死了，惊动不了它们，这回我要加大声响，改用大块的石头扔过去。于是，他捡起大号的石块，咬着牙、咧着嘴，加大力度掷了过去。只见大石块呼呼飞去，“嘭”的一声响亮，大石子打在洞口边上，顿时裂成三五小块，“扑喇喇”散落洞口的地上。他见状，心中一阵紧张，急忙蹲下观察。他心里道：“这一响声是够大的了，野兽啊！你们也该出来看看了，你们还要磨蹭什么呢？外面这么大的动静，还能安睡吗？”可是又几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这时，小秋开始有点想法了：或许洞中根本就没有东西！但愿如此啊！果真如此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我现在虽然也想吃肉，但还是不希望它们存在的。要吃肉，我目前没有这个能力的，我斗不过它们，有机会再说了，下次吧。想到这，他自嘲道：“知道里面没货了，才说出这样轻松、便宜的大话来，哈哈！”
　　他刚想到这里，突然又产生另一种令他不安的念头来：也许那洞很深，外面有再大的动静它们也都不知道的。
　　小秋基于这样的思路，自己跟自己讨论下一步的行动和可能出现的情况。他心里说：
　　我得冒一回险了。他想，只有直接到洞口扔进石块或大喊几声，看看洞里有没有反应，才能确定里面有货没货。不过，这样做真的很危险，如果洞里真有大野兽，我把石块一扔进去，搞不好恰巧就打中老虎的头呢，这还了得！它一冲出来，非食了我不可！那我啥办呢？啥办！跑是跑不了的。一般猛兽专逮跑的，再说了，我也不够老虎跑啊！我干么要跑？不跑又啥办？去喂老虎吗？不跑，我装死！埋起头来缩卷成一团伏在那，让老虎误为一块石头，我就能蒙混过关了。不行！老虎对人的气味是特别敏感的，我这一身汗臭烘烘的，它会不发现我？也许真的不会发现我，因为如果它们一群野兽全冲出来，它们的臭味加起来要比我的大得多，全盖过我的了，只要我埋着头一点不动，它们就发现不了我的。
　　小秋经过详细的自我讨论之后，就向那个洞口摸索前进。
　　越靠近洞口就越看得清楚。那洞口离地面约有三四丈，洞口前的地面是斜坡，斜坡的土极少，不长树只长草。要到达那小斜坡，必须攀岩上去。这三四丈高的岩不难攀，因为它不是很陡。他不很费力地向上爬去。他一边爬，一边注意观察有没有野兽的脚印。他一路来都仔细观察，什么脚印都没有。不一会儿他就爬到了洞口边了，洞口边也没有任何脚印。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敢弄出声响的。他仔细地观察一下这个山洞口的全貌，但见那洞口：高七八尺，宽三四尺，四周全是石壁。
　　他十分警惕地向洞内探头观察。只见洞内空间宽阔，前庭有一间教室那么大。洞内高度各处不等，最高处能有十数丈。洞顶倒挂着无数奇形怪状的钟乳，是喀斯特地貌的石灰石溶洞。洞内地面干燥、平坦且向里面延伸。靠近洞口的一段还算明亮，越往里就越昏暗，最里面的地方漆黑一团，深入多远无法估测。再仔细观察洞内地面，地上有一层薄薄的浮尘，他用手指点一下就留有一个指印，点一下就留有一个指印。可是他遍察前庭地面各个角落，一点儿什么脚印都没有。
　　他觉得很奇怪，诺大一个山洞，竟连老鼠也不进来一个的！这是为什么呢？他想，难道洞内有毒气？不会呀！我站在这里那么久了，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呀！这不过是典型的喀斯特山洞，从没听说这种洞有毒气的。
　　想到“气味”二字，他立刻兴奋起来：哎！这好啊！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就可以断定，这个洞内没有野兽！因为如果有的话，在洞口就应闻到野兽那种特殊的腥臭味的。腥臭味越浓，洞里的野兽就越多，可是这洞一点儿气味都没有！
　　这个山洞的这般情况完全出乎小秋的意料之外，原先只怕洞里面藏着野兽不敢靠近，现在则完全可以放心了。但是，为了万无一失，他在洞口找了一些小石块，对准洞内最黑暗的地方掷去。他试掷了一块，听了一下动静，结果是除了石块撞击洞壁的响声之外，没有其他反应。于是，他再掷一块，再听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他一连掷了十几块，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便实施第二步，他向洞内大喊一声，“嗨——！”说时迟，那时快，洞内立即响起一阵“唿啦啦”的声音来，把他吓了一跳。这个情况也是他预想不到的，他本能地向响声望去，原来是十几只蝙蝠从洞内最暗处飞出来，并从他的头顶上掠过，飞出洞外去了。他下意识的自语道：“哦！原来是蝙蝠！我以为是什么呢！”
　　他惊魂稍定，又向洞里大喊一声，这回就没有什么飞出来了。于是，他一连大喊十几声，洞内仍然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他暗自笑道：“就这么几只蝙蝠，就住上这么大的一个山洞，太奢侈了点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