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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寄语 第一章216聚会

作品名称:纵使意难平      作者:淡看风云      发布时间:2015-10-09 08:30:27      字数:5164

  这是在美国地铁里的一个发人深思的实验。
  
  2007年一个寒冷的上午,在华盛顿特区的一个地铁站里,一位男子用一把小提琴演奏了6首巴赫的作品,共演奏了45分钟左右。
  
  他前面的地上,放着一顶口子朝上的帽子。显然,这是一位街头卖艺人。
  
  没有人知道,这位在地铁里卖艺的小提琴手,是约夏·贝尔,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他演奏的是一首世上最复杂的作品,用的是一把价值350万美元的小提琴。
  
  在约夏·贝尔演奏的45分钟里,大约有2000人从这个地铁站经过。
  
  大约3分钟之后,一位显然是有音乐修养的中年男子,他知道演奏者是一位音乐家,放慢了脚步,甚至停了几秒钟听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继续赶路了。
  
  大约4分钟之后,约夏·贝尔收到了他的第一块美元。一位女士把这块钱丢到帽子里,她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6分钟时,一位小伙子倚靠在墙上倾听他演奏,然后看看手表,就又开始往前走。
  
  10分钟时,一位3岁的小男孩停了下来,但他妈妈使劲拉扯着他匆匆忙忙地离去。小男孩停下来,又看了一眼小提琴手,但他妈妈使劲地推他,小男孩只好继续往前走,但不停地回头看。其他几个小孩子也是这样,但他们的父母全都硬拉着自己的孩子快速离开。
  
  到了45分钟时,只有6个人停下来听了一会儿。大约有20人给了钱就继续以平常的步伐离开。
  
  约夏·贝尔总共收到了32美元。
  
  要知道,两天前,约夏.贝尔在波士顿一家剧院演出,所有门票售罄,而要坐在剧院里聆听他演奏同样的那些乐曲,平均得花200美元。
  
  其实,约夏·贝尔在地铁里的演奏,是《华盛顿邮报》主办的关于感知、品味和人的优先选择的社会实验的一部分。
  
  实验结束后,《华盛顿邮报》提出了几个问题:
  
  一、在一个普通的环境下,在一个不适当的时间内,我们能够感知到美吗?
  
  二、如果能够感知到的话,我们会停下来欣赏吗?
  
  三、我们会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认可天才吗?
  
  最后,实验者得出的结论是:当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家,用世上最美的乐器来演奏世上最优秀的音乐时,如果我们连停留一会儿倾听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在我们匆匆而过的人生中,我们又错过了多少其他东西呢?
  
  
  在人们初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常会发出伯乐与千里马的感叹,甚至会凝眉远眺故作深沉的吐出一句,“平台很重要。”似乎在我们的认知里,千里马只有遇到伯乐后才能称其为千里马,它才活的有价值,有尊严。而在那之前的它只不过是一匹土马,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匹强壮一些的土马。那时的它的生活根本就算不上是生活,它要和其他土马一样生活在矮小拥挤的马厩里,吃那些粗糙的草料,只得孤寂而又落寞的挨过一天又一天。直到伯乐的出现,它的生活才能算的上是生活。
  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目标,都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奋力拼搏,我们都自以为是的认为只有我们达成了目标,我们的人生才是有价值的人生,为此我们抛弃了一切可以抛弃的东西,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总是很明确的,可是不知为何我们明明行走在这条明确了的道路上却常常又会感到迷茫甚至迷失。当我们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匆匆而过时,你可曾想过停留一下,认真的欣赏下周围的风景,去感受下那春天的花开,秋日的落阳,夏日的蝉鸣,冬日的雾凇。已不知何时这些美好的事物在我们的瞳孔中开始变得遥远,变得模糊不清。已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迷失在了自己的目标中,人生就只剩下了匆匆赶路,不断前行。
  我们都已经快要忘记了,忘记了那曾经的我们是那么的善于在生活中发现惊喜,忘记了微笑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们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对着镜子微笑过了,都已经忘记了儿时时能为抓紧一把沙而冥神苦思,忘记了那年看到花开的兴奋莫名。
  你可还记得,那年你细数花瓣时的紧张窃喜?可还记得那秋日晚霞的清静宁和?
  人说人生如长跑,容不得半点懈怠。可是当我们到达终点时我们又会记住些什么呢?我们总是在不断的赶路,以至于都没有时间留意沿途的风景,甚至遗忘了少儿时的梦。
  人生很长,人生也很短,生活很简单,生活也很复杂。
  不要走的太远,以至于忘记了我们为什么而出发。
  
  瑾以此书送与丫头,祝婚姻幸福,百年好合。
  ——淡看风云
  敬上!
  
  
  
  
  
  
  第一章216聚会
  九月,天气微凉,秋高气爽,午后的阳光斜照在身上带着丝丝的暖意,我倚在窗前静静的吸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屋里面的谈话。窗外晴空万里,几缕云丝披抹于天际,像哪个顽皮的孩子信手的涂鸦。九月,永远都会带给人一种蕴含着一丝慵懒的惬意。
  九月,我微微摇摇头,目光随着轻抚过的微风,飘落在墙外的几棵树上,微风渐起,吹弄着树叶发出莎莎的声响。我住的地方,围墙外有着几棵树,其中两棵是银杏,剩下的我却不知其名。不知是那两棵银杏,还是我不知其名的另几棵树上,不时传来秋蝉的鸣叫声,给这样的一个午后又增加了一份祥和。一群鸽子飞过,带着呼啸的鸽哨声,秋蝉慌忙停下演奏,带着急促的颤音,消匿在了某片树叶里,直到鸽群远去,才又小心的演奏起它们最后的生命乐章。
  我摇摇头,转过身,看着屋里的众人,今天又是聚会的日子,又到了216聚会的日子。
  216是我们大学时寝室的门牌,我,孙浩,小帅,张辉曾经是那间寝室的房客。虽然对于那间寝室来说我们只不过是一群过客,但对于我们,那里却放着一段不可取代的青春记忆。216并不只是寝室的铭牌,它更像是储物的阁楼,那里珍藏着我们的过往。
  “小帅怎么没来?不懂规矩的家伙,小莹要加强管教哦。”这时孙浩走进屋子,脸上挂着他那欠揍的招牌式的坏笑,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肆意的显摆着他那自以为是的云淡风轻。
  “我们分手了。”周莹摆出一个微笑,像是在回答孙浩,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聚会瞬间冷场。
  “哦,我说前几天看到小帅在和别的女人逛街,原来你们......”
  说话的是张辉,他没有打破冷场,却让聚会陷入更深的冷场。他的女朋友冯晓露赶忙制止了他。
  聚会继续冷场。
  张辉是我们大学的高才生,在考上我们大学时听说还是某市的高考状元。他们都说我俩很像,我们都喜欢把自己埋到书堆里,都喜欢急匆匆而又面无表情的在校园里疾走,所不同的是他喜欢把激情释放在书本上以及他那超凡的记忆力,而我更喜欢静静地坐在窗前,呆呆的思考某个或简单或复杂或有或无的问题。在大二的时候他有了一个一直处到现在的女朋友——冯晓露,而我孓然一身。毕业后他在某一机关当公务员,而我则一直在某网吧做管理员。
  “我看那小子就是欠揍,小莹走!哥哥替你出气去!”孙浩说着站了起来,甩了甩胳膊就要往外走。
  我们都没搭理他,冯晓露倒是冲他翻了个白眼。孙浩是个很意思的人,机智,风趣,总喜欢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势,总是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风情万种,玉树临风。他总会在适当的时机说出适当的话,也许这不是他想说的,但却是你想听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是他喜欢说的一句话。每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却没有了那股子洒脱,透漏出的却是一股失意,落寞,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毕业后他继承了他母亲的钢材店铺,当起了小老板。他也没有女朋友,某一次我们聊起了这个话题,他的回答是,我现在还缺女人吗?那神态,那表情就像是某个朝代的王爷正准备去临幸某个良家妇女。我觉得他更应该去当公务员,他却说那里的水太深,他的功力太差,他顶多就是个跑龙套的,一个死跑龙套的。
  聚会依然冷场,最后打破冷场的却正是冷场的发起人。
  “我和他在一起六年了,当结束了之后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们的过往,”周莹停了一下,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那年我们都是大一新生,初入校园,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大学,成长的另一个阶段,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一切了,终于自由了,不会再有老师的虎视眈眈,父母的耳提面命,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可以由着性子发泄自己的青春了,可以去谈一场爱情了。爱情是什么,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懂,但那个时候我们却表现的比谁都渴望。我和小帅相遇,相识,相爱,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理所当然。我们在一起走过了六年,有过风花雪月,有过花前月下,却唯独没有坎坷,阻碍,风风雨雨,我记得唯一的一次阻碍就是我大二生日时的那一场大雨,他为了给我买生日蛋糕在雨里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最后当他拿着淋湿了的蛋糕满身雨水的出现在我面前时却微笑着说,放心吧,我特意要了防水的蛋糕盒。”周莹微笑了一下,真真正正的微笑了下,“我们的一切就像是言情小说,爱情故事,看起来很美,但只是看起来,很美。”
  张辉张了下嘴想说什么,被冯晓露及时制止,并丢了个严厉的眼神,那意思像是在说,今天你再敢乱说话,我就和你没完。
  “呵呵,小帅还有这么浪漫的时候啊,比我们家书呆子强多了。”冯晓露附和了一句。张辉倒是怪怪的瞅着她。
  “说起来我和小帅能在一起还全是你的功劳呢,小山。”周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我被看的毛骨悚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哦,这里还有小山的事儿?”冯晓露来了八卦性子,意味深长的问道。
  “其实也没我什么事儿吧。”我呐呐的答了句。
  周莹微笑着继续说道“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因为喜欢文学,就稀里糊涂的就进了一个什么诗词社,进了之后才知道里面都是一些想找文学系做女朋友的学长,当时那个后悔啊。”
  “嗯,我记得当时我和小帅也是那个什么什么社的会员呢。”孙浩兴奋的点着头插了句。
  “哦,那你和小山是不是?”冯晓露转过身,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张辉问道。
  “我......我不是,那个时候刚进校园,我记得我正整天忙着跑图书馆呢。至于小山,我不记得了,好像也不是吧。”张辉结结巴巴的答道。
  呼,冯晓露甩过去一个放过你了的眼神,继续饶有兴趣的问道“那这和小山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我想起来了,”孙浩笑着说,“那个时候小帅在一本书上看到有句诗写的不错,我们就想拿到那个什么社显摆一下,可小山觉得那只有一句,不够完整就又加了几句,结果,结果......”孙浩止住笑声,尴尬的住了嘴。
  “那诗确实写的挺好的。”周莹没去在意孙浩的尴尬,依然面带微笑。
  “怎么写的?怎么写的?说来听听。”冯晓露的八卦劲上来了,看来不得到让她满意的答案是很难收场了。
  “哦,我不记得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有那个不是我写的,是改的《临江仙》,前两句是出自《江山如此多娇》。”
  “不记得了。”冯晓露扁了扁嘴,颇为失望。
  “那个,那个,我还记得。”张辉小声说道。
  “快说说,快说说。”冯晓露满眼小星星的望着他。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是英雄。
  莽莽青山依旧在,斯须几度夕阳红。
  梨耕夏日冬雨雪,惯看秋月春风寒。
  一壶浊酒古今事,多少浮生笑谈中。”
  冷场,继续冷场,已经记不得是这次聚会第几次冷场了。
  我记得续写这首诗的时候我和小帅的关系并不好,小帅是个富家子弟有些高傲,有点张狂,当时刚分到寝室的时候我们是有六个人的,可是小帅却硬生生的挤走了两位同寝,理由是那两个人的行为太邋遢,小帅有着很强的洁癖的。其实应该走的人还有我一个的,但或许是因为这首诗的原因也或许是别的原因,他没有动用他背后的关系,还有就是他并不确定再换个人来的话会不会比我更好。
  “也没什么嘛。”冯晓露不以为意的嘟囔了句。
  “谢谢你,小山。”周莹笑着说道。
  看着她的笑容,毛骨悚然之感再次袭来。
  周莹看着我紧张的样子,笑出声来,这次她是真的笑了。“时间过的真快,我们都毕业两年了,没想到上学时的一周一次聚会,现在还能继续下来。”
  我们皆都叹了一声,不禁唏嘘。
  “可是这次小帅却缺席了。”张辉怅然道。
  冯晓露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没事的,我和小帅结束了,今世的恋情或许就是前世的羁绊,结束了,都过去了。”
  “小莹,你别,别......”冯晓露想要劝解下她,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没事的。”周莹叹了一声,继而眼神陡然变的锐利,直视着我问道“小山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奇怪的人,你不是我们这里最聪明的,但你却非常有逻辑性,你不像孙浩那么洒脱,但你看待问题却又非常又哲理以及明确的思路。我一直很难理解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似乎总能找到事物另外的一种解释。现在我想问你,小山,你相信爱情吗?你,相信前世吗?。”
  前世?爱情?我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说大家都认为它应该存在的,应该有的,它就一定会存在。我只相信逻辑,只相信推理,只相信可以复制的事物。就像很多人都相信UFO存在,但在没有物证和不可复制的接触的情况下,你又用什么来证明它是真正存在的呢。只是猜想?人云亦云?坊间流传?那是无法证明其存在的,那只能证明人类的好奇心。所以没有逻辑的事物我是很难接受的。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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