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噩梦突来

　　“姐姐，你们真的……”
　　“嗯，都怪那条可恶的‘蛇’。”思怡娇嗔地抱怨说。
　　“咦，可恶的‘蛇’，不知道谁在那边静静地偷笑着呢？”静怡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地不知道如何描述此时的感受，但她还是高兴地数落着思怡。
　　放下电话，她的心里突然感觉不太好。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莫名地心烦意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但要说是什么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还好，已经下班了，她一个人静静的在街边坐了一会。又在那个位置来回转了几圈，还是觉得心烦，该怎么做呢？她不想立刻回去，只想找个地方转转，吃点饭，或者喝点酒什么的。“死子诚，天天来接我，今天就不来接我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拿出手机拨通了子诚的电话。
　　“都这么晚了，你干嘛？”静怡正在发呆，子诚像风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说。
　　听的子诚的动静，想也不想就站起来了。“什么干嘛，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一起吃饭吗？走吧，找个地方喝酒好。？”
　　“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静怡飞也似地一下跨上了子诚的机车，拍打着子诚的肩膀说：“走啊！”
　　子诚摸不清头脑，但是也只好开着机车来到一家饭馆。他们随便叫了几个菜，然后吃了起来。静怡猛烈地喝着酒，几杯下去，头就疼了起来。子诚递过去一杯酒，她摇了摇头说：“不喝了，头有点疼了，你送我回去吧！”
　　子诚劝说：“就剩下这一杯了，把它喝了，我们就回去了！”
　　静怡推脱了一下，子诚说：“难得与你出来喝酒，就把这一杯喝了吧！”
　　静怡想了想，拿起来就一口干了。子诚扶着她结了账，又将她扶上了机车，飞似的离开了饭馆。
　　
　　静怡醒来的时候，头胀痛得着，混身也酸痛得要命，她像从泥浆里滚爬过，又像是做了一件非常重的体力活。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所在的地方，流出泪来……她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混身上下一丝不挂地躺在凌乱的床上。突然间，她泪如雨下，恸哭了起来……记忆中的事，她完全想了起来，那一切似乎历历在目。
　　子诚将她扶上了机车，她趴在子诚的背上吐了他一背，子诚就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到了酒店，子诚将她扶上了床上，就自己去卫生间里洗漱了。只是子诚出来的时候，却是一丝不挂的样子，更可恶的是，他竟然一点一点地拔去了她的衣服……
　　她试图阻止他，可是任她使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也未能将手抬起一丝一毫。她的手脚根本就不像自己的身体了，这一切就像是梦魇一般难以描述。她明明大声地叫喊着，明明用力地推攘着……可是，任她如何地大声喊着，如何地用力推攘，也无法将她身上的子诚推走、喊走，更没有人来营救于她。更伤心的是，子诚的朋友突然来临，让赤身露体的她展示于这一群畜牲面前，更让他们轮流着一个个地压在她的身上……
　　这一切就像噩梦般地突然发生了。回想起来却是那样真切，又那样地苦痛难受。任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梦魇怎么就在这样的时候来临，怎么就这样发生了这一些事。她痛哭着，却又无可奈何，更无力回转发生过的一切……
　　静怡面无表情地坐床上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但她找寻到了洗浴室的方向。又逃也似地钻了进去，关上门，开了浴池的水。她坐在浴缸里一声不响地，看着脚下的水慢慢冒了出来，伤心地哭了。水淹过她的膝盖，她拿起毛巾用力地握着擦着自己的身子。她用尽了全力，使出了似乎全身的力量用力地擦拭湿身的每一处。皮肤渐渐地红了起来，可是她依然没有停止，依然如故地用力擦拭着。她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她只感觉身上有一种恶臭或某种看不见的脏物，她用力地来回擦试着，直到皮肤渗出了血，她才缓缓停了下来。她又缓缓地沉下去，沉下去，水淹没了她的脖子，淹没了她的嘴唇，慢慢地淹没了她的头顶……
　　啊，水啊！你是多么清彻，你是多么无邪。我愿在你的怀里长睡，我原与你化为一体，就像家乡的湖泊，长眠着的外婆！啊，水啊！你可否收纳于我。
　　哦，不。你不要拒绝我，你让我窒息，你让我无力，你竟让我无法呼吸……
　　静怡从水里突然窜也似地钻了出来，大口地呼吸着，喘着气。她原想她可以如此结束自己，可是没有了呼吸，实在让她感到难受。她的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渗了出来，张合不定的嘴上下抖动着，带着一丝细细的血丝，也传出她一丝的哭声……
　　她不知道她怎么走出的酒店，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她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迈着细碎的步子，一直向前不停地走着。
　　天已大亮，太阳烈炎炎地照射着她，也照射着大地。早起的人们在大街上行走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穿梭着，公园里晨练的人们挥舞着笨拙的身躯，似乎一使点劲就要将腰拧断似的。
　　当然，这一切静怡是没有看见的，其实她也不是没有看见，而是这一切似乎并不能引起她的注意……这里，或者这个世界也似乎没有她能注意的了，谁会关心她、爱她呢？爸爸？还是妈妈？可惜外婆……
　　天空中的白云是那么白，那么柔软，柔软得静怡都想跳上去。如果真的能踩上去，想必能让她睡一个好觉。突然，她仿佛看到了外婆，看到了那个从小带她养她的外婆，是那么慈祥，是那样和蔼可亲。她微笑着，轻轻伸出双手，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朝外婆走去。偶然间，她又似乎看到了那个乐观的俊贤，看到了他一如既往的笑脸，与谈吐。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的微笑，然而这微笑仅仅停留了片刻就消失了，剩下的就是天昏地暗般的黑暗……
　　静怡一脚踩空在了地上，她翩翩地倒了下去。
　　“静怡，静怡，静怡……”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这个声音多么熟悉，多么期盼。会是他吗？他不是回了北京了吗？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呢？……
　　“静怡，静怡，静怡……”媛媛用力地喊着静怡，又摇晃着她的身体。见她没有回应，就细心地查看着她。查了半天，她也没有查出什么异样来，她自言自语地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媛媛扶着静怡想，该怎么办呢？她住在哪里呢，这身体会不会有问题呢，要不送到医院好了？于是她吃力地想把她抱起来，却又轻轻地放下了。“医院那么远，我怎么抱得过去？”她想。
　　媛媛跑到路旁招着手：“计程车，计程车！”
　　“司机师傅，帮帮忙。”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媛媛的面前。她跑到司机师傅跟前，说：“我的朋友，晕倒了，麻烦您帮忙抬一下，送到医院去。”
　　司机师傅听后，连忙下车和媛媛一起把静怡抬上了计程车，她们又迅速上了车，往医院驶去。
　　
　　“俊贤哥哥，俊贤哥哥，你别走，别走……”静怡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媛媛轻轻地喊着。她痴痴呆呆地看着媛媛，微笑着说着胡话。
　　媛媛将她送进了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她受了某种刺激，神志不太清楚，等好好检查下，再调养下看看。
　　“静怡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为什么嘴里喊着俊贤呢？”媛媛想着，现在的她该怎么办呢，该通知谁呢？静怡的爸爸妈妈不在台北，家里的人一个也联系不上，她不是住在思怡的家里吗？对，找找思怡的外婆！”她突然决定着，拿出电话后，她却又犯起了傻了。
　　“我怎么知道思怡家的电话？算了，还是先给俊贤一个电话吧！反正静怡的嘴里念着俊贤，或许真该告诉他一下呢？”
　　
　　“静怡？静怡怎么了？”
　　思怡接完媛媛的电话后，疑惑地自我问到。俊贤的电话放在了卧室，思怡看到是媛媛打过来的电话，就帮忙接了，谁知道接完电话后的她开始着急了起来。静怡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俊贤买着早餐回来，看看到思怡沉思着，奇怪地问。他装早点放到了餐桌上，又为思怡盛上了粥。
　　思怡一边想着，一边坐到了餐桌前，她拨了一口饭，又放下筷子说：“静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整个人痴痴呆呆的，好像傻了一样！”
　　“静怡？她不是好好的吗？一向活泼的她会出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媛媛在早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她，静怡晕倒在了街边。媛媛将她送到了医院，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医院说静怡受了某种刺激？”
　　俊贤放下筷子，吃惊地说：“媛媛有说怎么回事吗？”
　　“媛媛也不知道，说一早碰到静怡就痴呆着了，谁也不认识。媛媛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一下，问我们是不是去看她？不行，我得回去，得回去看她。”思怡说着说着话，就像自己在和自己说着话一样。她失神地坐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思怡——”
　　“我收拾收拾，我得立刻回去看她！”
　　“那你先吃了饭再说吧！”
　　“我吃不下了，我得马上收拾收拾去……”她没有听俊贤的话，推开了卧室的门，收拾东西的她问：“你去吗？”
　　“静怡出了事，我应该是要回去看她，只不过我……”
　　思怡停下手里的收拾，突然又回过神似地说：“我也知道，你最近忙，抽不开身。不行——静怡在台北无依无靠。我得马上回去看看她！”
　　“这样也好，你赶紧回去看看也好！有什么事也能帮上她，具体情况也可以尽快告诉我。”
　　“好吧！我先回去看看再说吧！”思怡听了俊贤的话后，又立刻收拾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