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从军

　　柴进、柴冲、柴辉、柴成、李伟、魏操、范强、喻开疆、赵蓉、吴琪、张娇花、顾芹在小山上立下誓言，长大后从军，做大宋国的将军，扫平蛮夷！
　　有志不长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十二位少年郎的惊世之举，绝非虚行。
　　柴进说道：“诸位，我有一个提议，为了永久纪念我们这次山头盟誓，我们这支队伍，就叫‘柴庄十二少’，如何？”
　　赵蓉拍着手笑道：“柴弟这主意好啊，行，就叫‘柴庄十二少’吧，嘻嘻。”
　　张娇花一脸愁容：“可我不是柴庄的啊，我是李庄的人，怎么也成了‘柴庄十二少’成员呢？”
　　柴进微微一笑：“你家紧挨柴庄，再说呀，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早就把你当成柴庄的人了，不要过分在意什么柴庄李庄的。”
　　张娇花点点头，开心地说：“柴公子说得在理，这样，我们可以一起从军了！”
　　柴进说道：“你们四个女孩不必担心，我爹和西北王章楶交情深着呢。章楶先祖是我家先祖周世宗的麾下大将，后来柴章二家成了世交。我爹和章将军经常有书信往来，你们女孩子要从军，只要我爹向章将军推荐，肯定没问题！”
　　赵蓉、吴琪、张娇花、顾芹听了，乐开了花，手舞足蹈。
　　魏操笑道：“我说你们四个女孩啊，别开心得太早了，柴公子的爹会推荐你们上前线吗？”
　　柴进说道：“你们不相信我的智商吗？这点小事办不成，将来怎么做大事？”
　　魏操一怔：“那我倒要看看柴公子的能耐了。”
　　此后，这“柴庄十二少”经常相聚，练功习武，议论国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到了宋哲宗绍圣四年，即公元1097年。
　　柴进已是14岁的翩翩少年郎了，弓马娴熟，智谋出众。
　　一日，“柴庄十二少”又在庄外相聚了。
　　一见面，柴进就高兴地说：“诸位，告诉你们一个特大好消息！”
　　赵蓉说道：“柴弟，好久没听你说什么好消息了，快说呀。”
　　柴进兴奋地说：“章楶将军来信了，说大宋国准备与西夏开打了！”
　　魏操问道：“这事是真的？章将军信里还写了什么？”
　　柴进笑道：“多着呢，我爹看完信，因为高兴，还把信递给我看呢。我呀，今天偷偷地跑到我爹的书房，抽出了这封信，带到这里来，让你们也瞧瞧呢。”
　　众少年大喜，哗地一下拥到柴进身边，把柴进围在中间。
　　十一双手几乎同时伸出，一迭声叫着要看章楶的信。
　　柴进沉声道：“你们别瞎咋呼，三到四人一组，看完就递给下一组。记住，不能把信弄坏了，否则我不好向我爹交帐！”
　　众少年这才把手放了下来，自发地分成了三四个小组。
　　柴进把手伸出怀里，掏出信件。
　　外面用熟牛皮包着，里面是上好的宣纸。
　　宣纸是中国传统的古典书画用纸，是汉族传统造纸工艺之一。宣纸“始于唐代、产于泾县”，因唐代泾县隶属宣州府管辖，故因地得名宣纸。由于宣纸有易于保存、经久不脆、不会褪色等特点，故有“纸寿千年”之誉。
　　章楶用宣纸写信给柴贵，可见二人的交情，非同一般。
　　众少年睁大双眼，分组浏览，看到了此信的内容。
　　信件大意如下：
　　柴贵贤弟，眼下边关吃紧，战事将起。吾朝皇上神武英明，决定夺取天都地区，控扼横山，切断西夏南下来路与补给基地。为达此目的，大宋采用择地筑垒、据形胜以逼夏的战术，直至平灭西夏。去岁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频频从外线出击，重创夏军。金明寨虽一时失陷，但夏军已堕大宋笼中，惟有挣扎而已。今岁大宋决定大建堡寨，故尔需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汝在沧州，根基深厚，请务必动员民众，或捐款，或从军，或支前，为大宋强盛而努力。书不尽言，顺颂春安！
　　
　　赵蓉说道：“如此看来，宋夏又要大打出手了！”
　　魏操挥了挥衣袖，大声道：“大宋仁宗景祐五年，宋朝的藩属党项政权首领李元昊脱宋自立，自称皇帝，去宋封号，改元‘天授礼法延祚’，建国号‘大夏’。大宋当然不肯承认，于是兴师问罪，西北狼烟由此起。三川口、好水川、熙河三次大战，大宋未达战役目的，处于下风。元丰五路伐夏，因诸路大军协调性差，结果功亏一篑！永乐城之战，是大宋永远的痛！夏军攻破永乐城，徐禧等人死难，士兵夫役20万人喋血永乐。五年前的洪德城之战，双方互有斩获。不过，自从去年大宋实施堡寨战术以来，倒是颇有成效，夏军虽屡次狂攻，但收效甚微。依我看呀，大宋咸鱼翻身的时候到了！”
　　喻开疆说道：“魏操说得有道理，我猜柴公子拿此信给我们看，是想让我们上前线吧。”
　　柴进笑道：“开疆说得不错，我正有此意。”
　　吴琪脆声道：“我没意见，柴公子如果从军，我们就一起去，不去是狗熊！”
　　魏操问道：“我们只有十四岁，没到从军年龄。柴冲、柴辉倒有十六岁了，可以从军了。柴公子，你有什么法子让我们上前线？”
　　柴进笑道：“可以支前！”
　　赵蓉笑道：“我知道了，柴弟是想让咱们‘柴庄十二少’到运输队去。哼，这活儿，我可不干。咱们千里迢迢跑到泾州，却不能上前线杀敌，而是搞运输工作，我才不干哩。”
　　柴进脸一板，严肃地说：“你们以为从军只有上前线打打杀杀，才是英雄行为？告诉你们，你们错了！运输粮草怎么了？那可是战争期间的头等大事。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粮吃了，什么仗也打不成。反正我是铁了心去泾州支前了，你们爱去不去，自己决定！”
　　赵蓉小嘴一噘，嘟囔道：“好吧，我的柴大公子，你走了，把我们撂在柴庄，我才不干呢。你去必须带上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众少年七嘴八舌，都嚷着要从军。
　　柴进挥了挥手，大声道：“大家不要吵了，我这就回去，安排从军的事。你们放心，我柴进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
　　
　　数日后，柴贵一家吃罢晚饭，散好步，按照习惯，一家子坐在堂屋里闲聊。
　　柴进说道：“爹，上次你给我看了章楶将军写给你的信，要你协助沧州知府征调民夫，到泾州前线，协助修筑平夏城，这事进展怎样了？”
　　柴贵捻须答道：“进展相当顺利，已做好了万余民夫的征调工作。对了，我还捐了一千两银子。沧州地区，少说也有二三千人报名参军。”
　　柴进说道：“爹，娘，我也要从军！”
　　柴贵一脸愕然：“什么？你才十四岁，就要从军？不行，再过几年！”
　　柴进装作生气的样子：“爹，你知不知道唐朝的罗士信？”
　　柴贵说道：“怎么？你要和罗士信作比较？他可是隋末唐初有名的猛将，百年难遇的少年英雄。”
　　柴进徐徐说道：“爹，你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罗士信年方十四，就随张须陀征战四方，屡立战功。但他只是个勇将，谋略并不出众，最后城破遇害。进儿虽不敢和孙武相比，但和罗士信比起来，进儿却是强多了！”
　　柴贵听了，瞪了柴进一眼，板着脸道：“你想用这话来说动我，让我答应你从军，是吧？告诉你，我不会答应你从军的！我这支血脉只有你一个传人，你如果在战场上光荣了，谁来继承丹书铁券？”
　　柴进大声道：“爹，你就知道丹书铁券。你知道吗，大宋一旦被西夏打败，就会被周边邻国瞧不起。更多的邻国就会向大宋叫板，要钱要物，不给就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爹从小就培养进儿修文习武，现在宋夏即将发生大战，进儿这次上前线，正是施展才能的良机。爹，你这次必须答应我！”
　　柴进叹道：“进儿，你这张利嘴，真的太厉害了，爹说不过你。不过，你要从军，那是在挖我的肉啊，我真的舍不得！”
　　宋萍说道：“夫君，进儿从小志向远大，非寻常之人可比。你让他困守柴庄过一辈子，也不是个办法，他会憋出病来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看进儿智勇过人，到了章楶将军那儿，不会吃亏的！还是让他去吧。”
　　柴贵说道：“我没有说不让进儿从军，只是他现在太小了。”
　　宋萍柔声道：“也不算小了，进儿今年十四周岁，十五虚岁了，气力过人，智谋出众。他苦练多年了，文的武的都行。我看可以让进儿到章楶将军帐下搞搞运输，积累点资历。你不是做梦也想着进儿成为大宋的栋梁吗？再说，章楶将军年纪也大了，平夏城之战后，我估计他会考虑退役。”
　　柴进此前已经和宋萍通过气，说柴贵如果不同意他从军，他就搞运输工作。
　　柴贵听了，沉吟半晌，方说道：“既然夫人这样说了，进儿又非去不可。好吧，我答应进儿到章楶将军那里搞运输工作。不过，战场上瞬息万变，刀枪无眼啊。搞运输虽然没有上前线厮杀风险大，但也要格外小心谨慎。进儿，听清楚了吗？”
　　柴进大喜，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爹，进儿还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