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新出发 修炼成妈

　　老人们都说：“生有时辰，死有日！”董楚华去世后，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得特别的快，“三天”上坟、“头七”上坟、转眼就到了“五七”了，王琳也早就出了月子了，她想去给奶奶婆上坟，但是被李燕否定了，让她安心在家照顾孩子，潮阳知道王琳的心情就对她说：“我会帮你和奶奶说的，你安心在家吧！”王琳看着潮阳疲惫的样子，很心疼，很想为他做一些什么，替他分担一些，却又无能为力，也只好听他的话在家照顾好孩子，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给董楚华上坟回来后，潮阳抱着菲菲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惹得菲菲一直咯咯地笑，潮阳、肇旭刚、李燕等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潮阳逗着菲菲，忽然想到了岳父岳母，就问王琳：“菲菲姥姥姥爷还没回来吗？”王琳无奈地说：“爸妈说那边的亲戚可热情了，天天都有人请吃饭，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这么多亲戚，都吃一个月了还没吃完！朋友圈里怎么也看到咱妈发什么照片啊？”潮阳无意间的一句话，让王琳心里一动，她忙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程秀娟在电话里还是说亲戚不让走之类的话，王琳放了心，刚要放下电话，就听到有人在电话里喊道：“程国伟，换药！”
　　王琳忙问：“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姥爷换什么药啊？”程秀娟眼看瞒不住了，只好对王琳说了实话：“琳琳，其实我和你爸到山东来不是参加什么婚礼，其实是你姥爷生病了，本来是怀疑是癌症的，但是现在做完手术之后，病理出来了，不是癌症，肿瘤是良性的，你姥爷现在恢复得很好，你不用惦记！”王琳用手捂住嘴，抽泣着，潮阳看见了，忙把孩子放到婴儿床里，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把眼泪擦了擦，抽泣地问道：“妈，那现在我姥爷能说话吗？”程秀娟忙说：“能，能，我把电话给你姥爷，你和姥爷说吧！”
　　王琳和姥爷通了话，这位当年在疆场驰骋的老兵依然保持着一名军人的坚毅和乐观，他反过来安慰了王琳，还让王琳有时间去山东，他要看看小不点儿的小不点儿，王琳听了姥爷的声音眼泪落得更勤了，但是心里多少安慰了一些。放下电话，王琳把姥爷的事情告诉了潮阳和公婆，李燕忍不住说：“哎呦，我说亲家母和亲家怎么这么着急的走呢？这也是家里有事情，我也没多想！老天保佑，老人赶紧好起来吧！”说着把王琳搂进怀里安慰着。
　　晚上，潮阳还在整理着资料，王琳给菲菲换好了尿布正在给菲菲擦爽身粉，她和潮阳说：“老公，你把那个屁屁乐递给我一下，姑娘的屁股上好像长小疙瘩了！”潮阳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还是埋首在资料里，王琳有些不高兴，自己起身拿了过来，语气不佳地说：“你要是忙就回去吧！”潮阳还是哼哈答应着，随后觉得不对，转过头来一看，王琳的脸上已经氤氲蔽日了，忙放下手里的资料说：“媳妇儿，你生气了？”王琳发了火又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没有！”潮阳来到床上，看着王琳赌气似的叠着衣服，伸手按住了王琳的手，王琳抽出手来依旧不理他。潮阳不屈不挠地硬把她抱住，贴着她耳朵说：“我在整理一下分公司的材料，好让接手的人能更快一点适应工作，我也好更早一点回家来！”王琳很惊讶，心里也很开心：“真的能回来了吗？”潮阳点了点头：“经理特意在市里挖了一个人来，说是要把我换回来！”“太好了！”王琳终于露出了笑脸。
　　夜里，潮阳像以往一样搂着王琳睡得正香，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放到了一边，他睁眼一看原来是王琳起来给孩子喂奶去了。就这样，王琳夜里起来了好几次，不是喂奶，就是给孩子把尿，要不就是给孩子盖被子，起初还是很温柔地把潮阳的手放到一边，之后就是猛地起身，把潮阳的胳膊嫌弃地扔到一边。潮阳摊开手感觉这个床上自己和妻子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再看妻子对女儿温柔的样子，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对王琳说：“晚上的时候，把孩子放爸妈的屋里吧！”王琳头都没抬：“那吃奶怎么办？”潮阳挠挠头：“不行就喂点奶粉呗！”王琳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是新来的啊？你姑娘吃奶粉吗？她从出生到现在一口奶粉也没喝过啊！”潮阳叹了口气，有点哀怨地看着女儿，这个小家伙正扑闪着大眼睛美滋滋地吃着奶，看着看着潮阳的心好像就被融化了，忍不住称赞道：“我姑娘真好看！随我！”王琳气乐了：“嗯，是随你，事儿多！”
　　这天双玉、方芳来看王琳和孩子，欢欢也难得地带着孩子来了，王琳很开心，忙里忙外地张罗着吃的喝的，招待大家，方芳喊她道：“你快点儿坐下来吧，我们来就是看看你和孩子，和你好好聊聊天！”说了好几遍，王琳才坐了下来和大家聊天。双玉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琳，此刻的王琳穿着宽松的T恤衫，衣服上面还有两三处污渍，头发在脑后胡乱地挽了一个髻，脸上什么也没擦，黄黄的，干干的。双玉打量完王琳就一直摇着头“啧啧啧”地叹着气。方芳看了她一眼：“你牙疼啊？”
　　双玉撇了撇嘴说：“我牙不疼，眼睛疼，让某个人把我寻找美丽的眼睛给污染了！”王琳看了看她，迟疑地说：“你说我啊？”双玉坐到她身边，一脸不相信地说：“大姐，你还是咱花店的一号美人吗？你看看你现在真成名副其实的黄脸婆了！”王琳一听“黄脸婆”神经一震，好像听谁说过，双玉晃了晃她：“你看看欢欢，这才是辣妈！你好赖不计，怎么也收拾一下，要不你老公还愿意回家来？”方芳把菲菲的一个玩具熊扔到双玉的身上：“你一个没结婚的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双玉仰天长叹：“唉呀妈呀，又来一个不读书不看报的人！”“切，我不信，你天天看书读报啊？”方芳拆穿她，双玉脸不红不白地说：“不看书不看报，你还不看电视啊，社会新闻看不看，不看的话，电视剧看不看？”
　　欢欢看着王琳，也说道：“琳琳，你现在也真该收拾一下自己了，别像我之前的样子，李博当时都不怎么理我，后来我赌气收拾了一下，李博才说不是要我每天都漂漂亮亮的，而是颓废的样子让人觉得就是在混日子，特消极！”王琳看看欢欢，欢欢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也没穿什么特别昂贵的衣服，也没化什么妆，但是感觉整个人很精神，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心里也有些动摇了。方芳担心她受打击，就把话题转到了孩子身上：“唉，女人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双玉不是很赞同地说：“可别把什么都安在孩子的头上，你自己没有分清主次，和孩子有什么关系？等到和老公的关系疏远了，甚至离婚了，再埋怨起来：哎呀，当初我都是为了孩子才没有时间收拾自己打扮自己啊！孩子多无辜啊，人家孩子让你这么做的啊？不还是你自己愿意吗？”王琳心里有点不舒服：“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不知道照顾孩子有多累，一天得多出多少活儿啊？”双玉拎着她的衣服，嫌弃地说：“照顾孩子可忙了，忙得你脸不洗头不梳，换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那更别说出去逛个街、看个电影了？”王琳赌气似得说：“就是没时间嘛！”
　　欢欢看她有些生气，就劝着说：“你不比我强吗？你公公婆婆，爸爸妈妈都能帮你看孩子，我呢？我婆婆每天出去打麻将，公公每天出去遛弯，李博天天上班，周末还办辅导班，我爸我妈给我哥看着孩子，我一领孩子去，把我爸我妈吓得啊，生怕我嫂子不愿意。我去哪儿不都得自己看孩子吗？说句难听的，我有时候上厕所都得带着孩子进卫生间里！”欢欢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眼里泛着泪花，她抬起头接过王琳递给她的面巾纸，擦了一下眼角，继续说道：“有一天，我赌气了，我出去逛街，就带着孩子逛，反正有婴儿车，商店里还有扶梯，我就买了衣服，吃了饭；回家又做了面膜，把头发好好梳了一下，听着音乐把被子衣服都洗了，趁着我儿子睡觉我又看了一个电影，觉得心里痛快极了！正好李博回家来拿东西，一看见我，都愣住了，走过来抱着我说：‘媳妇儿，你今天不一样了！特别好，真的！’从那以后，我就不像以前那样了！”
　　王琳听了有些生气：“女人真可怜！始终得看男人的脸色，看他们的喜好！一天累死累活的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双玉乐了：“得得得，这整个一个怨妇啊！是，你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劳苦功高！可是，你要是这么过的开心的话，你哪来这么多怨言？！”王琳一时语噎，坐在那儿不说话了。方芳的心里也有所触动，但是看见气氛有点微妙，就努力找着话题：“双霞姐带安安回来了，咱们哪天聚一起去看看她们娘俩吧？”王琳、欢欢都点头答应着，把话题都转到了双霞姐身上，但是说着说着还是说到孩子身上，让双玉大呼救命。
　　等到欢欢、方芳、双玉离开后，王琳还在沙发上窝着，有点不开心。李燕走过来，递给她一个红包，王琳有些诧异，李燕笑着说：“妈给你包个大红包！赞助你塑造新形象，全力支持你做个辣妈，就像夏冰那样的！”王琳看着婆婆，眼睛有点湿润了，李燕把菲菲从地上抱到沙发上，絮絮地说：“你这么点儿的岁数，正是好时候，得捯饬，得美！要不到我这个岁数了，想美了，脸上有折儿了，想穿了，腰粗了！有心穿红戴绿的，怎么也不是那个劲儿啦！你有时间出去走走，逛逛街，要不到花店里看看，家里我和你爸都能看着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王琳搂住了婆婆，撒起了娇。李燕又接着说：“不是妈说你，你还真得多注意一点儿！虽然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潮阳不是那朝三慕四的的人，可是你俩毕竟总是两地分居，一个月也就见那么几次面，你也得把心往他身上放一放！上次潮阳回来，你是不是把他撵到客厅来住了？那可不行，听见没有！”王琳伏在婆婆的肩上，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晚上，王琳把菲菲哄睡了之后，想起已经好几天没给潮阳打电话了，不知道他工作交接处理得怎么样了，就拿起手机给潮阳打了一个电话，潮阳正在吃饭，嘴里含糊不清地，王琳一看已经十点了，才吃饭忍不住问他：“吃什么呢？喝酒了没有？”潮阳笑了：“可丰盛了，小鸡炖蘑菇、红烧牛肉，还有海鲜呢！”王琳也笑了：“挺丰盛的呀，这么多菜谁做的啊？”潮阳哈哈大笑道：“康师傅呗！”王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潮阳在吃泡面，她的眼睛开始酸涩起来，鼻音慢慢重了起来：“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潮阳回答说：“没总吃，今天回来得晚，食堂没有饭了！你还别说，刘倩要是不走，我们加班时还能有口热乎饭吃！”王琳柳眉倒立，轻叱一声：“肇潮阳，你胆儿肥了是吧？你再给我说一遍！”潮阳哈哈笑着，然后很认真地说：“好了，母老虎同志，别担心我，我没事儿！就是有点想你和大姑娘了！”王琳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抽泣的原因有点颤抖了，她捂住嘴，不想让潮阳听到自己哭，两个人在电话里再也没说什么，但是仿佛从前的默契又回来了！
　　放下电话，王琳毫无睡意，就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出来，慢慢整理，这一整理才发现潮阳的衣服都半旧不新了，有的还是他上学时候的衣服，这几次带回来的换洗衣服都是潮阳自己洗的，王琳这才发现这些衣服有的扯了口子被胡乱地缝上了，有的扣子丢了大半，有的上面还有未洗净的机油污渍。看到这里，王琳才发现自己真的好久没有关心过潮阳了，自己总是觉得自己一个怀着孩子、照顾着孩子有多么多么的辛苦，却从没有想过一个人在外的潮阳的饥寒饱暖。戴安娜王妃曾在离婚时说：“三个人的爱情有点挤！”但是三个人的家庭不应该是这样的，王琳觉得自己必须要改变了。
　　王琳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面黄脸圆、皮肤粗糙干燥、头发打着卷，衣服大大咧咧地挂在身上，从这样的自己身上，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对生活慢慢放弃激情、对人生放弃热情的灵魂。此刻的自己放弃了原有的工作，原有的作息时间，原有的社交活动，每天围着孩子转，看似很忙碌，但是并没有真正的利用好时间，反而局限了自己，与亲友处于一种隔离的状态了。王琳算着自己多久没出门了，多久没给自己买过一本书了，多久没有看一次电影了，多久……王琳这一细想，真的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消磨了对生活的积极态度，以孩子为借口，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不自知！王琳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很庆幸，可以这么早就发现了这一切，她的心里慢慢地聚成了一个无形的计算机，在那里计划着，计划着，是的，她要改变，她要改变！
　　第二天，王琳早早地醒来了，推开窗户的一角，呼吸着混着花草香的清新空气，这是属于春天的气息，这么美丽，让人充满了希望。想到这里，王琳的嘴角扬了起来，蹦蹦哒哒地来到了厨房，搂着李燕的肩头撒娇似得说：“妈妈，我想吃肉！”李燕忍俊不禁，肇旭刚在旁边忙说：“晚上咱们就吃烤肉吧！”李燕故意不同意地说：“你就惯着你老姑娘吧！她要吃肉就吃肉啊？”王琳吐了吐舌头说：“妈，你能舍得不给我吃好吃的吗？把我饿坏了，可怎么办，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儿媳妇！”李燕乜斜了她一眼，忍着笑说：“是上哪儿去找这么馋的老姑娘吧！”把王琳也说笑了。
　　王琳听到菲菲在卧室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忙走回卧室去。肇旭刚有些不解地说：“老姑娘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呀？”李燕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却故意地将老伴儿的军：“哎呦，我明白了，你这么向着老姑娘是怕老姑娘闹脾气啊？这一辈子没怕过媳妇儿的人，老了老了怕儿媳妇儿了啊！命啊！”肇旭刚忙说：“得得得，司令您说话，看小的干点什么为您老分忧啊？”李燕忍着笑说：“少油腔滑调的，把粥盛出来！”肇旭刚忙答应着忙活去了，李燕看了一眼在客厅陪菲菲玩儿的王琳，心里觉得特别美好。
　　这天，王琳应双玉的要求早早地出现在了花店，双玉、欢欢正忙得不可开交，欢欢的儿子在学步车里咿咿呀呀地啃着磨牙棒，双玉看到王琳在门口站着，忍不住大喊一声：“你别愣着了，赶紧的，这些花儿要做手捧花的，快点！我和欢欢出去给头车做装饰，哎呀，今天三份结婚的呢！忙死了！”王琳微微一愣，马上就答应着接过了花儿，专心地做起了手捧花。
　　终于忙碌一个早上后，看着接亲的花车接龙般从门口驶离，三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累得不愿意动了。王琳忍不住对双玉说：“手捧花什么的，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做出来啊？”双玉一瞪眼：“昨天，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我让你昨天就来，你昨天为什么不来？你知不知道，我和欢欢昨天忙到几点，连孩子都是在花店睡的，你知道不知道？”王琳惊讶地坐起身来，对欢欢说：“你老公不得生气啊？”欢欢笑了：“他出差了！我公公婆婆也出去旅游了，我在那儿都一样！”王琳点了点头，双玉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说！你昨天去哪儿了？”王琳笑了，扳着手指说：“剪头发、买衣服、逛超市、逛书店！没了！”双玉坐起来，看着王琳，这一看才发现王琳确实有了变化了，虽然还是微微胖点，但是精气神儿不同了。双玉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嘴上却是：不依不饶：“收拾的什么呀？你不安心当黄脸婆了？！”王琳笑了，抬起一只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我的目标是做辣妈！”把双玉和欢欢都逗乐了！
　　潮阳交接完工作开车回到了家，刚到小区院里，就看到王琳正推着菲菲在小区里遛弯，他走下车，远远地看着王琳，她的一笑一颦都牵动着他的心，王琳也看到了他，挥挥手向他走了过来，潮阳快走了几步，来到王琳的身边，发现妻子修剪了头发，编着的麻花辫上竟然还带着一个头饰，穿得衣服也是修身的，显得特别有韵味，他不禁对王琳说：“媳妇儿，你怎么打扮这么漂亮呢？”王琳笑了，做了一个酷酷的姿势说：“一是为了迎接你回家，二是，我要做辣妈！”潮阳笑了伸出大拇指称赞道：“棒棒的！”王琳挽住潮阳的胳膊，兴奋地说：“老公，你终于调回来，为了庆祝一下，咱们晚上看电影啊！”潮阳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孩子：“带着孩子去啊？”王琳低头给孩子把帽子整了整，没有反应过来：“去哪儿？”潮阳哭笑不得：“你不刚说完吗？看电影啊！”王琳挥了挥手：“我没说出去看啊，在家看碟呗！”潮阳愣了一下调侃道：“也不错！一个离不开家的辣妈！”王琳嘟着嘴说：“离开了家只有辣那还有妈了！”两个人说笑着，菲菲在婴儿车里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说：“妈……妈……”
　　王琳和潮阳惊喜地俯身看着菲菲，菲菲明亮的眼睛里映着天边的霞光，开心地喊着：“妈……妈……”王琳觉得自己妈妈的身份被女儿认可了，只是修炼成妈的路程何其漫长，自己只不过是初级者，“修炼成妈，路漫漫其修远兮！加油！”她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再抬头正望见潮阳的温情双眸，她伸出手握住丈夫的手，转头看了看女儿，心里充满了能量和动力，不错的，爱从来都是力量，授予与付出都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