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第十二集：6－11场

　　第十二集：6场、日、內、石园廖凤云家客厅
　　（廖凤云打破了尴尬，找一句话又开了头）
　　廖凤云：（稍有些腼腆的看了一眼冉东旭，微微一笑）咯咯，东旭小弟，别乱想了，你有我做姐还不够吗？姐也会用心去疼你的。
　　冉东旭：（情绪的波动，又紧张中极力调解）啊！对不起，姐，我一时糊涂未加思考的话多，请姐姐谅解。
　　画外音：（两人还是目不转睛的对视）两人心里都存在拥有对方爱的意念，为什么不能明明白白的把心声吐露出来呢？廖凤云已是过来人也这般扭捏，让旁观者不解其因。也许对旧礼教知道太多，熏陶太重吧？还是心中另有隐情，也令旁观者猜测。
　　廖凤云：（想起一双儿女的一些阻碍时）东旭小弟，用你的感慨说，心里装着对方，又何必朝朝暮暮呢？曾记得南宋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里的后两句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姐和小弟也该是这样，咱的友缘，不是刻意寻来的，是潮流中的必然与升华。朋友间无话不说，双方的字里行间，那就更难分对错，另一种解释是天赐良缘；没有战乱，我不能来北大荒。没有知青上山下乡，姐难有如同长顺一样的小弟，是苍天的恩赐！
　　冉东旭：（深情地望着廖凤云）姐姐的身世，谜团太多，又怎能和平民百姓的金玉良走到一起？姐的人，他已经得到，又怎能弃之一旁？廖家现在也没破落，姐姐为什么不去大显身手呢？康平庄的断壁残垣，我亲眼见过，那一片土地田园，几年来小弟还曾洒过汗水。但是小弟在那片庄田劳做中，真不知道姐在那生活八年。那一处肥沃土地中有五公顷左右断壁残垣痕迹。小弟不知道它又是怎么在松辽平原消失的？最想知道的是凤彩二姐的故事，这些云姐能告诉小弟吗？
　　（廖凤云又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蓝天白云）
　　
　　第十二集：7场、日、內、石园廖凤云家客厅
　　（冉东旭也跟在廖凤云身旁，将一支手搭在她肩上，此刻才像一对恋人）
　　廖凤云：（见东旭如此行为，他又提出一大串问号，仰首咯咯地笑着）咯咯咯咯，哎呀我的小弟呀！五六个问号，也不知小弟先知哪个？
　　冉东旭：（肢体动作没有得寸进尺，控制的恰到好处）姐，我都想知道，能满足东旭这点要求吗？我不是猎奇，我是要知道在我们身边还隐藏着这些鲜为人知的近代史。
　　廖凤云：东旭小弟，这点要求一点都不难，时间允许，姐把你提到的没提到的都告诉你，那样可就该到过春节了，家中有父母健在，太晚回家过年可不太好吧？
　　冉东旭：姐，我再重复一遍：回家太早，小弟受不了妈妈的逼问，张彤天天在妈妈身旁，一说起那些不愉快的话题，我觉得很尴尬。但看到妈妈那虚弱的病体，又不忍心辨别和说明原因，也怕哪句话说不对伤害着她。
　　廖凤云：小弟啊！姐又要唠叨几句了哇！尴尬也得回家，每逢佳节倍思亲，是咱民族一句老话，妈妈身体又那样，该在身边多陪陪才是啊？
　　冉东旭：姐，别说了！这些我都懂，但是我也有苦衷，说不出口，姐，别逼我好吗？
　　廖凤云：好吧！姐不说就是了，你的事你自己酌情吧。
　　（天色将晚，东旭起身，又是无言告辞，走回知青点，他要早些吃晚饭，晚上他还要聆听云姐的故事，看到云姐芳容，嗅到云姐体味）
　　
　　第十二集：8场、夜、內、石园廖凤云家客厅
　　（廖凤云在等待冉东旭时无意中把古词家严蕊的《卜算子》留在页面上）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又做了眉批）一代名妓严幼芳，也力争自由，终得从良。我廖氏之后，何比沦落风尘？无论如何也该让挚友知道我廖凤云的清白，和胭花柳巷女人根本不沾边。必须把自己身世，家族历史再说清楚，毫无保留地说给东旭，也是没辜负上苍送我阑珊之友的意愿。）
　　画外音：（画面廖凤云还在痴心地等待她的冉东旭小弟，很晚了，还没有来，让廖凤云又是一番猜测中。莫非他感冒了吗？还是？原来，东旭吃完晚饭又准备出去的时候，大队主任马跃受刘云忠支书派遣，到集体户做慰问，并带去一些春节慰问品。
　　（冉东旭被大队官给粘在集体户，廖凤云在家苦苦等候）
　　
　　第十二集：9场、日、內、石园廖凤云家客厅
　　（冉东旭一再感谢马跃主任的提醒。送走马跃已是黎明时分，东旭索性做起早餐）
　　冉东旭：（把大队官送的春节慰问品带上，推开廖凤云的门，把慰问品放在地桌上）姐，就这儿个，弄的我一夜没睡，说好的昨晚来姐这儿也沒来成。
　　廖凤云：（用手指着慰问品）小弟，这是什么？它怎耐着你了？
　　冉东旭：（把一兜慰问品放在桌上笑着说）姐，昨晚刘支书、马大队长、李会计就为这个，在我那里聊一夜。送走他们时，天快亮了。
　　廖凤云：（捂嘴笑）咯咯咯咯，小弟，李会计又挨着你睡觉吧？
　　冉东旭：姐，这三位在我那里闹腾一夜，买的猪肉罐头，吃的挂面，我还得陪着打扑克。本来定的昨晚不练书法来陪姐的，结果浪费了一夜我的宝贵时间。
　　廖凤云：小弟，我很赏识李会计的为人，她比我小六岁，有初中文化，一点也不封建，比起姐来强多了。
　　冉东旭：姐，您说这也就怪了啊，李英侠从来不拘小节，和男同志说话办事也不假假故故的。哎！怪了！还从来没人说三道四的。
　　廖凤云：小弟，李英侠这个人我真佩服，她把身正不怕影子斜体验的淋漓尽致。无论在什么场合，总是坦坦荡荡的。
　　冉东旭：姐，这些慰问品您在春节我不在时候消化掉它，我现在的食品两周吃不完。
　　（冉东旭提起那兜慰问品去放在厨房储藏室）
　　
　　第十二集：10场、日、內、石园廖凤云家客厅
　　（冉东旭回来坐在廖凤云对面，两人又四目对视一笑）
　　廖凤云：（很随意的）小弟，你一夜没睡、我也一夜未眠，但姐不困。小弟，今天你想知道点啥？
　　冉东旭：姐的哪段都想听，还是姐按章就续的说吧。
　　廖凤云：好吧小弟，姐还是接着昨天往下讲，小弟，天气不好，屋也冷，你把炉火烧的旺些。
　　冉冬旭：好了，取暖的事包在小弟身上，过完春节我从县城再拉回一车大铜煤，够烧一年的。
　　廖凤云：小弟，说来话长。25年前，也就是1945年冬季，爸爸从沈阳回到北大荒之前，和赵天成说：珍惜人生，善待凤彩，遏制她的任性，她爱惹事，常提醒着她，莫出大格。找个吉日完婚吧！战乱时期，不可讲排场与张扬，免得遭惹祸端与生是非！那年二姐才十六岁，爸爸找个吉日完婚这句话，让二姐记地牢牢的。与九月下旬第一个礼拜天在沈阳，取用西方婚典形式，去了教堂。由白坤淼大姨代理家长，带班导师做赵天成家长。在教堂宣誓了结婚誓词，没有父母参加，一部分同学好友，参加了她们婚礼。
　　冉东旭：姐，叔叔真是位知情达理的长辈，有这样老一辈真幸福。
　　廖凤云：二姐夫赵天成比凤彩二姐大三岁，在校期间，武术班里他也是年龄最大者。男女同学称他大师兄，他这位大师兄，在同学中人缘特别好。护送新婚夫妻进入洞房，实际就是临时租的一间普通民房，师姐妹、师兄弟门七手八脚，把新租借的一间房，简单收拾一下，这间新婚夫妇的洞房，就算做得了新房。点上两支红蜡烛，又找来两张红纸，几个手巧姑娘剪两个双喜字。大男孩儿们弄几样熟食，猜拳行令，折腾一夜，闹够了洞房，方才散去。
　　冉东旭：二姐夫赵天成我见过，之夏结婚时他来时，我们很聊得来。
　　廖凤云：小弟，困了先小息片刻吧，我沒困意，看一会儿杂志吧。
　　冉东旭：姐，我去您卧室躺一会儿，十分钟就够了。
　　（冉东旭困的直打盹，走进廖凤云卧室要小鼾一会儿，当看到桌上的字帖，墙上字画困意已皆无，第一次欣赏心中人的臥室，简直是书房）
　　
　　第十二集：11场、日、內、石园廖凤云家客厅
　　（冉东旭在干姐卧室浏览十余分钟便走了出来）
　　廖凤云：（从看杂志中抬起头）小弟就睡这么一会儿？
　　冉东旭：姐，一进您卧室困意没有了，浏览一下姐的大作。姐，我不想睡了，想知道二姐的一些事。
　　廖凤云：好吧，我再接着说；凤彩二姐在沈阳结婚时，白坤涛老舅始终没露面，由专人投送信件联系。又过半月时日，一切完善后赵天成与凤彩二姐，把凤贤大姐送上去北京列车。凤彩二姐送走大姐后，和赵天成二姐夫收拾物品退了房，告别学友，和大姨告辞，乘夜车风风火火地赶回辽阳城，去拜见公婆与兄嫂。
　　冉东旭：（插上一句）姐，您讲的这段故事我觉得，像凤彩二姐这种豪爽性格的女人，在那个时代太少见了，对婚姻大事像儿戏一般。可是她与赵天成在一起，又生活了三十来年。姐是这般温文典雅的好人，确被弃之，让东旭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又呆呆傻傻地看着您。
　　廖凤云：（捂嘴笑）咯咯咯咯！哎！小弟，你别这样看姐，看的我心里发慌！
　　冉东旭：我在思考二姐做事、说话，雷鸣电闪的爽直，和云姐的反差太大了！
　　廖凤云：（停止笑）小弟：这倒是没什么可思考的，一母九子，各有其别吗。二姐到辽阳城，在她们圈里也够传奇的，青年时节天不怕地不怕，还爱出风头。明天再说她来北大荒看父母的故事。
　　（又是这样过去了一天，冉东旭带着一种幸福满面的眼神告别廖凤云）
　　画外音：（一对无血缘姐弟俩互相欣赏着对方）她期盼他能永远看着他，当她看到他是那样地看着她时，心跳加快，在东旭临离她身边时候，她在想，都四十岁了，又经历过两个男人，怎能还有这种感觉？莫非是真的迟来的青春？一夜里廖凤云带着这种美妙感觉入梦，梦里又是在山花满北山季节，身边伴随的是长顺还是东旭，梦里几乎分辨不清。廖凤云清晨醒来，还在甜甜美美的思索梦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