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一封长信

　　夏丽看到钱和信，隐约地感到杜良新真的走了，她也想到了昨晚的不寻常：其他人都下班了，杜良新走进厨房，对做饭的张婶说:“张婶，今晚多做俩菜，做好的，做完饭你就别回家吃了，在这吃完饭再回家，你天天给我们做好吃的，可是你却没吃过。”杜良新说的是真实的话，张婶来这做饭已经二年了，做的饭菜人人交口称赞，好吃。可是张婶却很少吃。在这吃饭的时候，都是有客人来，等待客人吃完后收拾碗盘子，才吃一口剩饭剩菜。“哎呀，杜主任，你说到哪去了，其实你给我的工资比别的单位的都多，我挺知足的，你这样说，是不是嫌弃我，要打发我走啊？”杜良新就说:“张婶，你想多了，对了，你明天再到会计王家琪那签字领四十元，是中秋节的补助款，人人都有的。”“那我就谢谢杜主任啦，啥事都想着我。”张婶笑吟吟的说。
　　晚饭是在值班室吃的。张婶做了四菜一汤，这四个菜里，有一个红辣椒瘦肉丝炒鲜草蘑，社里本没有鲜草蘑，是她悄悄地走到门外，捎信让老伴送来的。张婶的家本来离社就很近。做这些自己也没有声张。另一个就是清炖鱼，这两道菜都是杜主任最喜欢吃的。杜良新不知在啥时候，还买来了一瓶红葡萄酒放在桌子上。三个人坐在桌前，“咱们这两天挺忙，还真累的。张婶也够辛苦的，来，今天也没外人，咱们也喝点酒，高兴高兴，放放松。夏丽你也陪张婶喝点。”边说话就把张婶和夏丽的杯子倒满了酒，自己倒了一杯四川宜宾的翠屏春白酒。张婶不知说啥好，嘴里嘀咕着：“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还真是的，我……我还真有些过意不去。”“来，也没有外人，咱就共同的干一杯。”杜良新一仰脖，就把一两白酒倒进了嘴里。夏丽也说：“张婶，你看杜主任都干了，咱们要不来干半杯吧。”
　　这样子在杜良新的劝说下，三人轮杯换盏，都喝了不少的酒。杜良新有些微醉。“夏丽，你送送张婶吧。”可张婶执意收拾完碗筷，才走回家里。
　　夏丽送完张婶回来，锁上大门，走进值班室，杜良新不在，水房传来哗哗的水声，知道他在洗澡。就打开电视，看新闻。不一会儿，杜良新回来了，对夏丽说：“你也去洗洗吧，水温正好。”
　　夏丽就出去了。洗了一会，杜良新突然推开浴室门走了进来。“你快出去。”“我来给你搓搓背。也放松心情。”夏丽经历过了几次，虽有些不自然，但是初始的羞涩也没有了。杜良新真的是给她搓背，搓得很细，很认真。当然也揉摸了两下她的乳房。
　　夏丽回到了值班室，看见办公桌上有一叠写了半页的信纸，没有盖上笔帽的钢笔就压在信纸上，她也没在意，就脱衣躺在了床上，她知道他需要这个。随后杜良新进屋迅速的脱光衣服，钻进了被窝。把一条腿搭在她的双腿上，一只胳膊支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就在揉摸着她的乳房。嘴里就和她说一些看似是无关紧要的话，说的最多的还是社里这些人：这人咋样，那个有啥缺点。夏丽开始的时候认真的听着。可过了一会，感觉被他揉摸得有些发热，头部有些发烧，就撩起被子的衣角，那其中的一个宝贝就暴漏在灯光之下，那头头就像是刚刚绽放的花蕾，红彤彤的。杜良新有些受不了了，就一下子骑在了她的身上：嘴对着嘴，有了舌尖上的温柔，另一只手还在揉捏着那只暴漏的花蕾。夏丽脸烧的更红了，不自主的把双腿劈开，杜良新就一个猛子栽进了她的沼泽。
　　也不知俩人爱了多久，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停了又做，做了又停，他吻遍了她全身的每一处。真是秋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夏丽也不知是啥时睡着的，依稀的记得睡觉时，杜良心还在从背后搂抱着自己。至于她怎样回到自己的床上。她完全没有知觉。杜良新太疯狂了，睡得太晚了，睡得也太沉了。
　　夏丽从回想的一瞬间，清醒过来，顺手打开了长信。
　　　　
　　夏丽打开信，那熟悉的字体就跃进了眼帘：
　　亲爱的小丽：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自己也怕当我面对你时，我的眼泪会不做主的流出来，让同事们笑话，也怕他们看出端倪，影响到你。
　　我想先告诉你的是；我骨子里真的是很爱你，有时不能自己抑制自己。最早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可爱的小姑娘，那时我就喜欢你。把你当做小妹妹，没有非分之想。可是机缘就是这样的，你就像天使一般飘到了我的眼前，好像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你（同时也是伤害你）。在你来到单位的那一天起，我每晚经常想到你。可是又担心你是不会苟且的（你要明白，苟且这俩字是对我说，在你看来，可能是一种无赖；你可能感到的是对你的羞辱，你不要介意这个词）。所以在你刚来工作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我一方面是严格要求你，这当然对今后你的业务能力有益处。另一方面我又苛刻你，让你感到工作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与我，我想让你崇拜我，服从我，最终的目的屈服我。我的目的是得到你。我是得到了，我也在那一霎那满足了，可是我真是对你有愧疚，而且愧疚地无地自容，因为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地回答你。在昨晚，我和你说了咱社里的那些人，是让你知道，怎样对待他们，怎样和他们相处，但是有一点就是少说多做，勤勤快快地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这是根。但是我还要说，在你坦荡的时候，你必须对那些对你有不利的言语作出该有的反击，否则他们也会嘲笑你，把你当软蛋捏，因为好多人都是油条。这些也是一门学问，你自己慢慢的体悟吧，这也是我对你的爱。
　　我再想和你说的是我的家庭，我一丝都没隐瞒你：我的父母疼我爱我，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有了我自己独立的认识后，他们反而不认识我了。是我叛逆吗？我和你说过的，雅晴那样的，我现在内心里瞧不上她的，她给我的哪里像一个完美的家？不过是家的传奇。她有一个很好的家境，可和我结婚就应该还做娇小姐吗？就应该在家里张扬跋扈吗？这都不算，我也不计较。可我是一个男人啊，我有我的我情和欲，可她那算是什么样的女人啊，我早就受够了。迟早有一天的，不是天崩，也许就是地裂。现在我不想这样下去，可我又无力改变目前的自己，只得随波逐流，你明白吧？将来我不会这样，真的不会这样的，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的！
　　可能我这会儿越写越激动，但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的情感是真的，请你相信我。我现在自己的情感就像装在一个框框里，被如来束缚着，我还不敢跳在三界之外。写到这，我自己都想哭。有人说，冥冥之中，命不是自己主宰的。可我认为那是因为生命的幼小，当幼小的生命长成参天的大树，就自己掌握自己。自己也会掌握自己的，我现在也是等待成熟的机遇、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第三，我想说，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也许会离开一段时间，也许离开很久，也许我在你面前永远地消失。这几种情况都是存在的。正是因为我的不确定的因素，我现在又不能对你保证什么，你要是有合适的小伙子，对你好，你愿意嫁就嫁给他。真是那样，我无论在哪里，都会在内心里祝福你:因为我爱你……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你的兄长。我毕竟爱过你，我看到你幸福，心无遗憾。但是在内心里，我会永远记得我强迫你的日子，记住和你在一起不寻常的日子，记住昨晚那一夜：我爱你。
　　关于社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上午县社就会来人，宣布新主任的人选，我告诉你：新主任是高泉，为人挺实在的。你要尊敬他。你要好好的工作，替他、替我、替你自己都是应该的。
　　还有一点，我也是尽了目前最大的能力，这些天我出去吃饭又花了一些钱，我自己只装了不到一百元钱，剩下的那些留给你。我在上面说了，如果有将来，我会百倍的报答你，把我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果我们没有机会再见，我现在虽然心里有遗憾，那我也只能说我们来生再见（我不想再写了，因为我也就要流泪）。如果有来生，你还叫夏丽——我还叫良新。
　　天已破晓，言多语不尽，泪湿于纸下。又恐惊扰你的香梦，不惊扰你，你多睡会儿吧，平时要注意劳逸结合，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知道的，我的梦里总有你：那是因为我爱你。
　　再见，小丽丽。
　　即日早五时杜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