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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形色色形

作品名称:落地的杏花红      作者:箐阳小屋      发布时间:2015-08-28 10:24:32      字数:4453

  福山早晨起得晚一些,王夏丽过来喊了他两次去吃饭,他也没起来。直到同事们都来上班了,听见大门咣啷声,才懒懒地起来。
  昨晚的确喝了不少的酒,现在还有些头沉。他依稀记得喝过几口酒以后,校长和那些老师都轮流和他喝酒。恍惚中和晓梅在大坝上说话,说了些啥,自己都记不清了。在夜里做的梦,现在倒是有些印象:在梦境里,说自己有了媳妇,他和她手拉着手,走在河边的大堤上。再往后是在老家,那青砖红瓦房里,父亲和母亲在张罗着给自己办婚事,新娘子是邻村的一个姑娘。等到进洞房的时候,那新娘子变成了晓梅,等闹洞房的人都走了的时候,他就在耳边对晓梅说我爱你。可是还没上床,就被尿憋醒了。出去一趟,再躺下还想再接着做刚才的梦。可是等再睡着的时候,就一觉睡到了天亮。夏丽过来叫她吃饭,他还在回忆夜里的梦呢。
  
  把来社里办事的人都打发走,福山就在大门上贴出放假通知,关上大门,回到院子里面。社里的人都在院子里说话。张华有就说:“嗨,你们知道前些日子老婆状告她丈夫那件事的结果了吗?”大家都说不知道啊。“嗨,是这么一回事。”他顿了顿,又去卷他的火烟。赵勇力就逗华有:“滑溜,明天少上她二婶家去两趟,浪费钱,还伤身。省下钱买盒烟抽。”说着,递给华有一根墨菊牌香烟。华有并不反驳勇力的话,只是嘿嘿地笑,接过烟点着,夏丽就催他快点说。华有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北沟的黄大力和老婆翟翠华年轻的时候,二人也很恩爱。黄大力身体强壮,又能吃苦,修理庄稼、赶集下店样样在行。媳妇呢,善于持家,小日子过得红红红火火的,众里乡亲都羡慕呢。可是就是有一样,结婚二三年了,爱爱也没少做,就是老婆的肚子不见大。同龄人就取笑黄大力:“嗨,你那东西不行吧,撒籽儿撒不到地里吧?”黄大力就说:“要不明天把你媳妇叫来让她试试,看看她那涝洼地长不长庄稼。”眼前这样说,可是在背地里也苦恼。俩人也多次求医问药。到医院检查过,自己是没问题的。老婆呢,说也没啥事,改善改善环境绝对的没问题。抓了一些汤药熬着吃,也泡一些药当茶喝。院子里常常飘出药香。
  过去了一段时间,可就是还没有怀上娃娃。邻居的大婶对黄大力的老婆说:“你也抱养一个小孩,慢慢也许小孩会把自己的孩子领来呢。”这样夫妇俩一商量,就抱领来了一个女孩,都两岁了。小孩大眼嘟噜的,很招人喜爱,就是有兔唇。他们给孩子起了一个有意思的名字叫黄清鑫。
  孩子来到了新家,开始又哭又闹。夫妇俩对孩子千般疼爱,视孩子如己出。渐渐孩子也就熟悉了新的爸爸妈妈。看着孩子挺可爱的,黄大力夫妻俩一商量,又领孩子到医院做了手术。在这期间,翟翠华也没间断的吃药。说来还是真的,领来孩子的第二个年头,肚子真的大起来了。接二连三生了三朵金花。别人就说,黄清鑫给你请来了三朵金花。可是自从有了自己的大闺女以后,翟翠华就把精力放在了自己孩子的身上,对清鑫就眼差了。经常叫小清鑫干这活干那活。黄大力看不惯,就说他老婆。可是说归说,老婆根本就不听。每当黄大力回家看见小清鑫洗尿布、洗碗,就不让孩子干,一边训斥媳妇,一边自己动手做。小清鑫总是依偎在爸爸的身旁。大力出门在外回来,也总是给小清鑫买好吃的。自从有了自己的孩子,翟翠华就没搂过她,她总是和爸爸睡.孩子越来越多,东屋的火炕挤不开了,她和爸爸就搬到了西屋的炕上睡。等到她上到五年级,妈妈说啥也不让她读初中了。黄大力百般劝说也不行。无奈只得在家干家里活。家里家外啥活都干,稍有不对还遭到翠华的斥骂。所以黄大力不在家的时候,孩子就默默的干活,也很少和妈妈说话。看到黄大力回来了,才看到笑容。孩子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了。转眼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同时也养成了恋父的情结。
  翟翠华自从有了三个孩子后,也不知是啥原因,对那事淡薄不少。有时黄大力夜里跑过去要和她做那事,她有时就推辞,有时就应付两下,有时干脆就拒绝了。再后来一段时间,翠华发现大力几乎不找她了,偶尔她有心情了,去找他,他就说太累了,改日改日。她就在想:以前吃这东西总是吃不够,有兴趣的时候,都来两次三次,现在咋了?狐疑但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她也好长时间没和他同床了,就对他使了一个老暗号。夜半的时候,他悄悄地来到了东屋,可是他努力了几次,也没进入她那有水的沼泽,手就过来帮忙,可是努力都失败了。她以为他有病了。就说:你也到医院看看吧。大力就说:“老了,也许就这样吧。”她也没挂在心上。
  可是有一天夜里十一点多了,可能晚上喝的水多一些,翠华要出去接手。在平时她夜里几乎是不出去的。就在走出东屋门,走在中间屋的时候,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她悄悄地走向西屋的门外处,侧耳细听,从西屋里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那传来的粗气声,间杂着呻吟声犹如重磅炸弹,一下击落在她的心底。
  夫妻经历了风风雨雨,可是翠华从没想到这些,她一下子惊呆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汉子,她悄悄地回去了。她本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几天睡不好觉,思量这件事。过了两天,她自己在家做了一桌好吃的菜,吃饭的时候,就对孩子们说:“今天是你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咱们多吃菜,高兴高兴。”吃完了,黄大力知道老婆有话和自己说,就对清鑫说:“你领你妹妹们到前面的小山,看看有蘑菇没有啊。”那几个小孩子对姐姐倒是挺好的,就嚷着说:“走啊,姐。”孩子们欢快地跑出去了。趁着孩子们不在家,翠花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她见到的事。大力原先还抵赖,听翠华详细地一描述。大力就承认了说:“是我啊,那咋办?你自己检讨一下你自己吧。你还是咱结婚时的女人吗?你还是抱养孩子时,对孩子的许诺吗?这些年你真的拿出做妈妈的责任了吗?我做的是不对,我也知道是不应该的。可自打有了二丫头之后,你对我们好过吗?你爱咋说咋说.”黄大力像连珠炮似的把口里的怒气一股脑地发出来。“哎呀,大力呀、大力,你也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你也不怕臊得慌,还有脸没脸啊?”“我咋没脸了?看,我的脸在这,看见没?”“你要不怕臊,我就嚷嚷出去。”“嘴在你脸上,你的嘴可以随便。不过你要知道,你对大丫头咋样,邻家都是知道的。你有嘴我也有嘴,你会说我也会说。”“你咋能这样呢?还是不是人啊?”“我咋了?我还这样呢。”大力也是喝了一点酒,顺手就把桌子推翻了。
  翟翠华在多次和黄大力商量无果后,就把他告到了法庭。
  那个时候大的乡镇都有法庭,主要任务就是调解民事纠纷,其实也是县法院的下属单位。
  法庭的闫庭长看了原告的起诉书后,就私下做了调查,乡亲说:原来都知道夫妻俩对孩子都好。这些年孩子大一些,她妈是对大丫头差点,但是还算是不错的,没啥事啊。闫厅长就把黄大力传唤来,黄大力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家里的现状,,说了自己的老婆一身的过错,但是没有承认和大丫头的苟且之事。阎庭长知道这事很难说得清,不去纠葛对错,给黄大力讲法、讲道德。最后黄大力就说:“阎庭长,你放心,我会办好的。”
  那时地方法庭主要的任务是调节民事纠纷,保密方面也不强,人们普遍的对法律观念淡薄。注重钱,因为它是生活保障.注重情,没有情,寸步难行。这些都是阎庭长从北沟调节回来和华有说的。
  
  这一说,大家都议论纷纷,都在说自己的看法,其实人是各怀心腹事,表和里是不一致的:表面的是说给大家听,内心的是自己的真实。
  说话之间,做饭的张婶撩开帘子,打开门说:“饭菜都好了,你们吃饭吧。”
  
  其实,九十年代初的老百姓的生活,虽然有些好转,但是在日常生活中,自己买肉自己吃还少。家里来人或者节日才买几斤肉,即使平时买肉吃,也是一斤二斤的,菜里的肉就像天女散花,星星点点。
  信用社这单位虽然比较好,但是也不是常常这样随便吃喝的。大家刚要入座。社主任就说:“福山,你喊一下,苏站长。”大家这才知道吃饭还请了苏站长。福山跑到社东墙墙头的一角,两腿向上一窜,双手扒住了墙头,就对着隔壁喊:“苏站长、苏站长。”叫了两声,苏站长笑吟吟地从屋里出来,答应着:“这就来。”苏站长的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人。说年轻是和高主任、苏站长相比。福山知道他是才来不几天的副站长白来殿。
  福山跳下来,回身跑到门口开大门。开开大门,俩人也就到了。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苏站长站住说:“我还带了一位,大家认识一下,他是我们站新来的副站长小白。”高主任连忙握住小白的手:“欢迎、欢迎啊,我们请还请不到呢。来、坐、坐。”苏站长就和高主任肩并肩的坐在了一块儿。华有指着高主任的右首:“来,白主任坐这。”白来殿扫了周围一眼,自告奋勇的对会计王佳琪说:“来,你再靠里坐一下,我就坐在这儿。”自己说着,就坐下了。左边是王家琪,右边就是王夏丽,再右边就是福山。
  酒席开始,高主任就说:“咱也不客套了。都是熟人,马上就要过节了,大家随便吃、随便喝。高兴、高兴,热闹、热闹。”其实大家都是明镜的,一是供电站在例行停电的时候,除了本院的不停,再就是信用社。电老虎厉害,随便一个说是技术上的原因,就把你的电停了。就连本乡的乡长在他们那里也不好使。二是高主任也常常地被他们请去。三是因为隔壁邻居,供电站的几名常值班的人员也是信用社的安全联防队员。当然,供电站的人来办业务,大家都是对他们优先的。有了这些原因,喝酒也就自然的顺畅。
  福山因为昨天晚上,喝的酒多一些,今天就使了点心眼,喝酒的时候小口慢喝,张罗酒倒酒勤,别人满上,自己的就差一点。这些岁数大一些的只顾喝酒说话,那个白来殿常常盯看夏丽,和夏丽说话,也就没有人注意他。只有夏丽不时地张望他,还有时会意地笑了笑。
  大家酒喝得都挺愉快,话说的也多。特别是白来殿,和别人的话并不多,倒是和夏丽说的挺近乎。其实无非是在炫耀自己的过去的经历、业绩。说到开心处,还把那太阳镜摘下来,晃动一下,再戴上。可是夏丽呢,有一搭无一搭的在应和。细心的福山看得出来,那纯粹是在应付:甚至有些话都没听进去,只是啊、啊,算是回应。有间隙夏丽还对福山说:“你昨晚喝多了,今天少喝点。”真心的话语,对于福山来说,这样的关心还是挺感激的。
  酒会散了,只有王夏丽和福山是清醒的。社里的人在和站长打招呼后,都进屋睡觉去了。只有白来殿临走还握着夏丽的手,满口酒气的喋喋不休。夏丽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说:“谢谢。”转身进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白来殿一见夏丽的脸色,也讪讪的走了,回头还说:“有时间过去啊。”没有人说话。
  下午,社里的人都在等五点半下班回家,只有福山和王夏丽踏实地坐在办公室里。因为在安排放假值班的问题上,高主任专门找过他们俩:“这几天秋收,家里农活多,你们俩轻手利脚的,就在这值班吧,每天值班费多补助两元。你们俩看看行不?”他们俩都答应了。完了,高主任又说:“这三天做饭的师傅不来了,吃饭你们俩爱吃啥就做啥,夏丽要是回家吃饭,福山你记住,你不能在外面玩篮球,社里面必须有人。”
  福山想好了,下午没事趁大家都在社里,到河里去网鱼。捞网子是前天从窗户上取下来的废旧防蚊罩做的。福山看大家睡觉歇息,拿起捞网子,拎了一个小桶,出去了。夏丽看见福山走了,自己也背起包回家。其他人,因为酒的缘故都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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