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玩的出奇

　　一大早，八一就偷着拆了一挂小鞭，跑出家放了起来，八一放了一会，老远地看见那哥四个，弯着个腰在地上捡着那些没燃过的鞭炮。
　　“那四个捡破烂的，哎！说你们呢。”八一远远地对哥四个喊着。
　　“你叫唤个屁！"谭博见是八一，直起身也喊了一句，然后又弯下身子跟哥几个捡起地上的鞭炮。
　　八一走过去掏出兜里的小鞭，说道：“别捡了欸，先放着完了我在回家偷去。”八一倒是很大方。
　　三对八一晃晃手里的手电筒壳子，骂了句：“你知道个屁！”八一走近一看电筒里面装的竟然不是电池，而是黑乎乎的炮药。那种手电筒现在也少见了，手电筒是铁子字做的，头可以拧下来拆卸灯泡，筒身装的是大号电池，屁股也可以拧下来，所以没了电池的手电筒，如果装上炮药，那就是一颗炸弹。
　　”我艹！你们这是要干啥？”八一眼珠子都比平时放大了一倍。
　　“你把鞭炮捐献出来就知道了。”卫东说完也不管八一愿不愿意，就把八一兜里的鞭炮翻了出来，然后撅成两半把炮药倒入电筒壳子里，大家又在地上捡了点，忙活了半天终于把电筒壳子装满了，卫东把炮药按了按然后拧上屁股，还在小眼里露出一根点火线，一个巨型超级炸弹做好了。
　　相信许多七零八零后的男生们都干过，那就是过年时用鞭炮在厕所里炸屎，现在的孩子没法玩了，厕所都在家里，公共厕所也少了，总不能跑去老远或把自家的厕所给炸了吧？
　　哥几个来到工房里的厕所旁，五个人相视笑了一下，每逢过年的时候，哥几个在厕所的蹲坑里放炮那是常事，可是像这次的超级无敌大鞭炮，那是以前无法比拟的。
　　“又是老一套啊？这次这个可别给厕所炸塌了。”八一有点担心起来。
　　“哈哈，要是真炸塌了，那以后咱们去方便可要多走路了。”三说着拿着巨型鞭炮进了厕所，哥几个跑出老远就等着好戏了，可是三刚进去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那个超级大鞭炮。
　　“你咋没点就出来了？”孙光问着三。
　　三嘿嘿地笑着：“我是想点来着，可是你爸在里边蹲着呢，你要是想炸死他我就点去。”
　　“我靠！我得先藏一会。”说完孙光藏了起来。
　　一会，孙光老爸从厕所里出来，望了望哥几个问道：“孙光那小子藏哪去了？”
　　“没看到他啊，我们没在一起。”哥四个跟孙光老爸撒着谎。
　　孙光老爸点点头，“大白天的你们拿着个手电筒在这守着干啥？你们可不许干啥淘气的事啊，这就过年了你们就消停几天吧。”孙光老爸对自己孩子和这哥几个那是了解的。
　　谭博嘿嘿地笑着：“叔，放心吧，孙光不在我们能干出啥坏事来了？”
　　孙光老爸一笑，说了句：“小兔崽子。”然后走了。
　　见到老爸没影了，孙光才走了出来，三又笑着返回了厕所，并回头嘱咐道：“你们在外边看着点啊，有人要是进来给拦住，大过年的可别在炸死厕所里一个。”
　　哥几个嘻嘻哈哈地笑着，期待着即将发生的场景。一会三飞快地跑出厕所，大家也忙躲了起来，谭博躲得更远，直接藏到那棵上面曾有个马蜂窝的老槐树后面，露出个头盯着厕所。一会一声巨响，厕所的铁瓦盖子应声掀起老高，一阵恶心的气味夹着白烟从厕所里传出。
　　大家为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只听见一阵骂声从远处传来：“你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少不了你，你们在哪就准没好事。”原来孙光老爸走了一会，心里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放心不下就又返了回来，这刚走了几步就听得一声巨响，接着就看见厕所的铁瓦盖子，在屎汤子和烟雾中升起，那场面一生也难得见，再走近一看，孙光正在那咧着个大嘴哈哈大笑呢。
　　哥几个一见大事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下面的不用说了大家也能猜出，等待孙光的将是老爸怎样的招呼。
　　每当在外边闲坐时，总能看见一些孩子，骑着玩着各式各样的童车玩具车，每当这时那些做爷爷或奶奶的，总会炫耀地说：“我家的孩子玩具都一箱子或一袋子了。”
　　现在孩子的玩具是多，各式各样的，可那时我们的玩具也不少。第二天哥几个又闲着无聊了，谭博拿着自己做的冰车夹在后车驾上，叫上了哥几个，可是却少了孙光的影子，估计是昨天的大鞭炮惹的祸，哥四个向当初卫东和三抓蛇的那个池塘骑去。
　　谭博的冰车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个有靠背的小木板凳的腿上安了两根铁条，冬天的水面上结了冰，正好可以玩冰车。
　　哥几个骑着车也不老实，一会他凑近他踹一脚，一会他靠近他拽一下，卫东嘴里又哼起了小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喔喔喔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歌曲很美，这是一首能给我美好意境的歌曲，可是在这哥几个嘴里唱出来，那就跟鬼哭狼嚎一样。哥几个到了池塘边，看见冰面上已经有几个孩子在抽冰嘎和溜冰了，玩的不亦乐乎，远远的就能听见孩子们的笑声。
　　“你们咋没叫上孙光啊？今天哥几个不全啊，看来做不出什么坏事了。”谭博下了车，拿下后车架上的冰车跟卫东说着。
　　“你小子咋不去？让我找骂去啊？”卫东道。
　　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孙光昨天被他爸打啥样了。”
　　八一嘿嘿地笑了起来：“打啥样不知道，不过估计年前是出不来了。”
　　谭博坐在自制的冰车上，八一刚要伸手去推，谭博摆着手从冰车上下来，“我才不让你小子推呢，你个牲口一肚子的坏水，总想着怎么把我摔死。”
　　八一眼珠子一翻：“我一肚子坏水？我还能有你坏水多？害我在厕所蹲一小时这不都你干的事吗？你坐着我推你你还委屈，什么玩意啊。”
　　“你看你还记着蹲厕所那事呢，那更不能让你推了。”
　　“那我来！”三说完上前就推了起来，谭博在上面大喊着：“停！停！停！”三推的那个快啊，谭博在上面大叫着，谭博一个没坐稳在上面摔了下来。卫东和八一看着大笑着，八一嘴里还叫着：“三推你满意了吧？还不让我推？该！”
　　三呼哧乱喘地走到八一和卫东身边，谭博也爬了起来手里拎着冰车过来了，责怪着：”你们忒坏，不玩冰车了。“
　　卫东笑了起来：“本来那东西就是小孩子玩的，来的时候我都没好意思说，咱们在冰上骑自行车，又不用腿不用怕别人陷害你，你们敢不？”
　　“啥叫不敢？怎么个玩法你说。”八一什么都不在乎。
　　“咱们从这面骑到对岸，看谁最快。”卫东说。
　　“走着！"
　　哥几个并排在岸边做好准备，卫东一声令下，大家使劲蹬起自行车向对面驶去，结果有些意外，刚才毫不在乎的八一才第三，第末的就不用提了跑不了谭博。
　　“没意思，没意思，要玩咱就玩点高难度的。”八一发起狠来，那股子倔劲又上来了。
　　“啥叫高难度的？”别看刚才谭博落了个最后，问起八一来却趾高气扬的。
　　八一没说话，飞快地蹬起了自行车冲到了冰面中央，然后来了个急刹车，只见自行车连同八一在冰面上转了两圈，然后八一脚一只支地站住了，八一对岸边的哥三一仰头像是在示威，冰面上留下一道道被擦出的痕迹。
　　卫东呵呵地笑着：“别说，刚才那牲口的动作还挺帅。”
　　“干啥呢？照着做啊。”八一咧着个嘴冲着哥几个叫唤着。
　　“我靠！这牲口还叫上劲了。”三叨咕了一句也将自行车向中间骑去，三的速度可比八一快，三也一个急刹车，车子在冰面上转了三圈半才停住，还险些刮到八一。
　　“人呢？八一哪去了？”三转的晕头转向，竟然背对着八一喊着八一的名字。
　　八一笑着拍了一下三的肩膀，说：“你转傻了吧？我在这呢。”
　　卫东和谭博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到了冰面中间，然后依样也来了个刹车，车子只在冰面转了一圈便停住了。
　　“我说你俩推着自行车过来得了。”八一叨咕着谭博和卫东。
　　“卫东那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还跟咱们光棍似的拼命？”三也数落起卫东来。
　　卫东笑了一下：“我在试试。”说完又骑上自行车向对岸驶去，这次比先前快了许多，可也只是在冰面上转了两圈半后停住了。
　　三对卫东喊着：“快拉JB倒吧，这有对象的人就是不一样，胆子也小了，怎么跟八一似的就JB转两圈。”
　　“尼玛的两圈咋了？两圈就怂了咋的？”
　　“不怂不怂，谁敢说咱们牲口怂啊？咱八一那是只用了一成功力，八一给哥几个来个五成的，别让他们拿着豆包不当干粮。”谭博在边上敲着锣边将着八一。
　　八一被说的冲动了，这次可真要玩命的干。八一骑着自行车就在冰面上飞奔起来，八一晃着脑袋，屁股也离开了车座，觉得速度到了极限的时候，双眼一闭来了个死刹车，八一和车子在冰上像个冰嘎似的，转的那叫一个快，可是也只转了两圈后就不转了，因为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哥三看的眼泪差点没笑出来，谭博还冲着八一喊着：“八一，你这个动作我们可学不来。”
　　谭博喊完却不见八一有动静，还是在冰面上躺着一动不动，只有车轮子还在转着。
　　哥几个一看慌了，“坏了，不会给摔死了吧？”哥三把自行车地上一扔，向着八一跑了过去，到了跟前这才看清八一满嘴全是血，闭着个眼睛一动不动。
　　大家赶紧扶起八一坐下，连推带喊的叫着八一的名字，八一缓缓地睁开眼，第一句就问着哥几个：“我刚才转了几圈啊？我咋感觉还在转着呢？”
　　“祖宗，还惦记着转几圈呢啊？别转了，门牙都转没了。”卫东真是哭笑不得，大家这才看清八一的门牙已经和八一说拜拜了。
　　八一还咧着嘴笑呢，吐了一口嘴里的血说：“我说嘴里咋黏了吧唧的还挺咸，刚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吃啥好吃的呢。”
　　“你还吃呢兄弟？门牙都没了，过年吃肉都不香了，快去诊所看看吧，这大过年的，唉！”卫东扶起八一，谭博扶起八一的自行车，这才发现脚蹬子也掉了车把也歪了，卫东只好驮着八一，三和谭博拽着八一的自行车向诊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