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第十集：7－11场

　　第十集：7场、日、外、廖凤云家大门外
　　（日出三杆，冉东旭又打开廖凤云家大门，迎面又看见金家四钗中的三钗）
　　金之秋：（高声大气）呀！我老婶的忠诚弟子今天可不像话唷！迟到有一个小时。
　　金之春：（掐了一下之秋）干吗呀老三？喊啥呀（看着冉东旭）冉户长，今天是有点完，怎么才来呀？
　　冉东旭：啊！早晨起来把被褥洗了一下（笑着问）金家三钗一大早就散步啊？
　　金之春：也算散步吧，其实是一种习惯，早晚都要围着金家三个大院转一圈。
　　冉东旭：呵呵，这个习惯不错呀！有防范意识，总会少去许多闪失。
　　金之秋：哪有什么闪失，是马新华嫂子临行前派的任务，保证老婶教您这位省城大知识分子不被打扰，我们姐仨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金之春：冉户长，别听之秋胡说八道，不过，小华是有话，让我们注意一下。
　　冉东旭：谢谢之春、谢谢新华，不过吗，也不必这样过度分神，谁会干涉学习？
　　金之秋：老冉！你还不了解石园吧？有那么一伙人爱整事儿，真要给捅出一张大字报来，金山哥又没在家，金山哥回家还不把石园搅翻天！一旦闹出大事来，您说闹心不闹心！
　　金之春：冉户长，报纸上又掀起一股批孔狂潮，还是小心一些为是。好了，你进屋吧，太晚了老婶该急了。
　　（冉东旭向三位可爱的村姑挥手告别）
　　
　　第十集：8场、日、内、廖凤云家客厅
　　人物：冉东旭、廖凤云
　　（冉东旭关上大门上了闩，又直接开门进客厅）
　　冉东旭：（进屋就说）姐，马新华真够意思，临走前还安排之春三姐妹给咱暗中保镖！
　　廖凤云：（放下手中抹布，一串笑声）咯咯咯咯！小弟，我本来是站在窗下迎你来的，听到之春和你说话我才进的屋，怕你开门让孩子们见到我会笑话的，咯咯咯咯！
　　冉东旭：姐，您在这几位姑娘心里可是有位置的！
　　廖凤云：嗯，小弟，你只知其一，其实金家两位老辈男人近20年心里还有另一蹊跷，也是一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冉东旭：噢！姐，能说说吗？还有什么秘密？
　　廖凤云：小弟，说说也无防。金山7、8岁时，他两个大伯知道他们老弟已另有新欢以后，便派金山大娘来说，只要我不带金山改嫁，家里一切活计他们全包了！
　　冉东旭：姐，那总得有点目的吧？到底为个啥？
　　廖凤云：小弟，还不是怕金山随娘改嫁也改姓吗！金家几十年人旺财旺，到金山这辈上只有金山一男。金家四钗虽然是石园一道风景，到头来各个嫁人，好如曲终人散。
　　冉东旭：姐，从京城廖家为续香火，到北大荒防止姐带子改嫁改姓，人们的重男轻女现象无处不在啊！
　　廖凤云：小弟，你把书房再掸一遍尘，我出去一下。
　　（廖凤云自己也警觉的去后脚门外面探头查看一下）
　　
　　第十集：9场、日、内、廖凤云家客厅
　　（廖凤云从后院走了回来，急忙走进屋里）
　　廖凤云：（嫣然一笑）嘶呵！好冷啊！东北的鬼天气，腊月最难度过了，滴水成冰啊！小弟，是昨晚没睡好吧？
　　冉东旭：姐，昨晚上临行前姐的一句，姐的梦里分不清长顺哥还是小弟，让我一夜难眠又浮想连翩，差不多又是一夜煎熬。
　　廖凤云：呀！小弟，都是姐不好，姐没想那么多，心里咋想就咋说的。
　　冉东旭：姐，我早晨起床后，没有食欲，洗漱完毕就来还是晚了些。
　　廖凤云：小弟，还有剩饭，你想吃就自己去厨房吃去吧，姐看不见不算违约。
　　冉东旭：姐好幽默风趣啊，我真不饿，您放了我学习假，我是来听姐叙事的。
　　廖凤云：小弟，好了，今天听姐什么都不用你做，你的自我约法三章，今早晨临时取消。饭得吃，故事当然要听，以后晚上好好睡觉。
　　冉东旭：姐，叔叔和家人听到日本人血洗廖家村消息，又是一次打击吧？
　　廖凤云：爸爸知道血洗廖家村的准确消息时，一家人的心情都很压抑，长顺哥总是背着家人，偷偷的流泪，眼睛红红的。妈妈知道他心里牵挂他的生身父母，和他的胞兄胞妹。
　　冉东旭：对呀！长顺还有个大哥和小妹呢，也都未能躲过一劫呀！
　　廖凤云：对，长顺哥对张巧妹时时挂在心里，也是我的小伙伴。虽然她不喜欢我，那是怪我无情，夺人家的哥哥。但爸爸和妈妈都不劝解，总是说：儿呀，想哭就哭出来吧！
　　冉东旭：难得长顺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那时是孩子。
　　廖凤云：是啊小弟，长顺哥总是笑着说：爸、妈，我没事的，千万不要为我担心，我能挺得住。当时还没建康平庄，廖家的八口之家，都在舅爷子的东跨院的长工宿舍里住。
　　冉东旭：事都赶在一起了，还寄于他人篱下，虽说是舅舅家，但毕竟不是自己家。
　　廖凤云：是啊，爸爸在斗室的一处角落，用五尺见方小地方，设一处灵堂。周围用一丈白布遮挡着，因为那不是自己的家，不能给舅爷家添丧气。
　　冉东旭：知识分子想事就是不一般，寄托哀思方式也不一样。
　　廖凤云：嗯，小弟，爸爸从一九四零年农历十一月下旬开始那天起的后十天，廖家人戒酒十天，戒荤十天，十天不哼不唱，十天黑白素装，是在默默哀悼那些无辜冤魂。后来我把这个规矩延续到现在，也就是小弟看到的二十天前的那段时间。别人不知道这十天我家戒酒、吃素、禁乐、淡妆内幕，都认为是信奉一种教养呢。其实是默哀期，时间常了，廖氏家族把冬月下旬的规定，自然形成规矩。
　　（廖凤云真不太愿意说起那时节伤心往事，心里烦乱，伸伸双臂停了下来）
　　
　　第十集：10场、日、内、廖凤云家客厅
　　人：冉东旭、廖凤云
　　（廖凤云下地活动一下，坐在太师椅上）
　　廖凤云：（重新坐好）小弟，说说你的事吧！你不回家，总在姐这混，伯父伯母会生气的。
　　冉东旭：姐，您不必担心我家中二老。我妈虽然是史学家，又是教授，但思想并不新潮，比较守旧。以前我说过，妈妈怕儿子投错师门，和风尘女人混在一起。可爸爸不是那种观点，爸爸思想跟上社会节拍了。爸爸很欣赏您的才华，你写的两首词，爸爸放在案头上，他常说：见其字，如见其人，方便的话带回家来，让我们俩见识一下你的老师何许人也？
　　廖凤云：呵呵，小弟，家里的两位老人两种观点，妈妈又如何对待爸爸的观点呢？
　　冉东旭：姐，妈妈总是不高兴地说：千万别领家来，是东儿的朋友还是未婚妻？一个大小伙子往家带女人，方便吗？男女在一块待着，还不弄出点啥事来？我可怕外人说我儿没正性，城里姑娘看不上，专到山沟里找一位老女人。
　　廖凤云：（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城里姑娘看不上，专到山沟里找一位老女人！小弟呀，妈妈不知详情啊，不知者勿怪也。
　　冉东旭：姐，爸爸看得开，喜欢有才华女性，妈妈怕弄出啥事来。我的两位老人就是这么个观点，我可是实话实说，云姐听完千万可别生气。我可没拿姐当老女人，别笑话东旭，东旭一贯拿姐姐当小妹妹呢。
　　廖凤云：（又是一阵浅笑）咯咯咯咯，东旭小弟，老妈妈想问题也够偏执的。不往家领就弄不出事来？想弄出事来，还能往家领吗？老人家还是没弄明白，在石园三年多，想弄出点啥事来，那不是比在家容易得多吗？
　　冉东旭：姐，她老人家就是那么一说，其实也从来不怀疑咱俩之间有啥事。
　　廖凤云：小弟你看，这些天、这个院、这间屋里来过外人吗？凭别人去想象咱姐弟俩是什么关系？只好任人品头论足了。等有条件的时侯，我还真想拜访二老，也许？（把话说到这里，觉得有些失言，不该给呆子发错误信号，凤云停了下来）
　　（廖凤云走去窗前，看着她和金玉良共同栽下两颗山桃树剩的一颗发呆）
　　第十集：11场、日、内、廖凤云家客厅
　　（冉东旭觉得刚才言多有失，也站起来走向廖凤云身边）
　　冉东旭：（站在廖凤云身后，声音弱弱地）姐，我不是有意说实话伤害你，别生气了好吗？姐，我心里真是拿姐姐当小妹妹看待呢。
　　廖凤云：（转回身看着冉东旭一笑）小弟，我是说笑，你只当姐说的是幻想。我知道，咱俩只能是最好朋友或忠诚姐弟，你我心里想的不会有结果的。你不必自责，我想的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冉东旭：姐，您能告诉我您在想什么吗？
　　廖凤云：（坦然一笑，又用两眼送去秋波）呵，说说也无防；小弟，直说吧，结果难成主要是我的一双儿女一关很难跨越。
　　冉东旭：姐，不会吧？我可指望马新华给咱做红娘呢！
　　廖凤云：小弟，咱这种忘年爱，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在姐的思维中，咱只能是朋友，做夫妻很难成为事实。
　　冉东旭：（摇头否认的眼神）姐，您的思维小弟不能苟同，现在只是时间问题，机会还不成熟。姐，弟弟对这件事早有定律；我要以滴水石穿耐力去实现我的初衷，追随姐的文学梦想。只要姐不放弃初衷，我想马新华一定会帮助咱俩的。
　　廖凤云：（此刻她多盼马新华在身边）小弟，咱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唉！姐还是说一些廖家的事吧。
　　冉东旭：（点点头）姐说的大姐凤贤成家没有？二姐怎么不要个孩子呢？看你们三姐妹都有很多故事。互相牵挂，又天各一方。想不出恰当理由，去解释廖家三姐妹为什么差异这么大？没有一处共同点，姐，应该是环境造就了人吧？还是时局为百姓设定了一切更准确呢？
　　廖凤云：（又是一串铜铃般笑声，站起身在屋地来回走动着运动四肢，又是一段长叙）咯咯咯咯！小弟又急了？我原来想说到那节就有了，今天破例，其实大姐最透明，没经过任何风浪，九岁去了沈阳，十八岁去了北京，二十四岁又到爸爸身边做助手，始终没离开大都市。在她十八岁毕业前昔，和她导师的儿子邓迈谈恋爱，不多时男方去美国留学，至今杳无音讯。大姐就这么点简历，你再问别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她的相貌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有三十三年没见到大姐面容。知道的这些都是凤彩二姐说过的，但是还好象在身边似的，大概是常通信的缘故吧？接下来说说二姐吧，她经历的事较多。
　　（廖凤云在冉东旭坐下，倒上一杯茶，双目紧锁冉东旭）
　　淡出：姐弟聊天画面。